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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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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的幼驹、牛羊牲口,一概杀了充军粮,抢完了接着就是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煞有介事的开了几场公审大会,二十多个罪大恶极的奴隶主咔嚓了事,收缴出的家奴文书付之一炬。给解放的奴隶们指出一条光明大路,向南,一直向南,长城关隘处,热情的燕山人民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丰盛的饮食,干净的衣服,还有一颗平等亲和的心。
三月十五,探得吴乞买有追击纠缠燕军的迹象,江烈不入锦州却指挥部队折向北进发,建州一日而下,西北不远的重镇兴中府已是探囊可取。以倾国之力南侵又弄的鸡飞蛋打的大金国,现如今国内腹地可当真是有城无防,好比渔网一样,除了漏洞还是漏洞。
吴乞买几乎是吐血再咬牙咽回去,硬着头皮让完颜杲率兵奔出大定府,去追击江烈。好好的防御战竟然让人给当成了牛来牵,可是不追又不行,任由江烈这般一路肆虐下去,这中京道马上就要换天了。吴乞买也知道这么追下去,燕军前无拦路的,最多只是给燕军做一回武装欢送,但早一点把他这瘟神送走也是好的,再一个,那个废物弟弟虽然让人恨的要死,但他手里的万余金兵,能保住也是块肉啊。
兴中府。
义州。
广宁府。
这一路行来,真是闲庭信步,好似武装大游行,屁股后面还远远吊着两万金兵做跟班。燕军个个眉开眼笑,而身后的金兵却是垂头丧气,郁闷的发狂。直到燕军过了胡土虎河后,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心有默契,金兵追到河对岸也老老实实的停住脚步,扎营戒备,好像起先追的心急火燎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当然不敢再追了。先前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金兵追击就是做样子,捎带手的督促一下燕军走的快点,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到了这里可就不一样了,胡土虎河过去可就到了东京道辽阳府的地界,宋将杨可世领着他那两万威海军可是在东京道待了十几天了。完颜杲的内心独白:“你当我**啊!哥可没活够,谁爱过河谁过去。燕山的哥子们,你们玩过瘾了是个意思就成了,赶紧坐船回去吧。俺们女真没水军,保证不追你们。”
其实完颜杲真的冤枉江烈了,江烈是真没有伏击他的意思。据河而守是因为杨可世率军北上去打沈州(今沈阳)了,江烈要看住完颜杲的部队,不能让他截了杨可世的后路。
三月二十二,燕军反攻集团中路军和扫荡了一圈的右路军胜利汇合,拉上一船一船的战利品,在辽阳府走海路南返。
威海军旗舰“威海”号战列舰上,江烈和杨可世挺立船头,眼望扑面而来的碧海,海风轻拂着二人的征衣,心情好不痛快。
“世宇兄,怎么样,此次海袭有何感想?”江烈微笑着问道。
“感想?嗯,太多,太深,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呵呵。说到底,我华夏民族是以土地为根,心中的土地情节太重了。可是,海洋是比陆地更加辽阔的存在,一点都不夸张的讲,谁控制了海洋谁就拥有了未来。大海如此辽阔,在海的另一头会是什么?会是大秦国(古罗马)吗,还是在大秦和我们之间,这片汪洋深处还有一块我们不知道的大陆?力量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力量,如果有强大的敌人从海路上来,咱们像金国这样有海无防,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杨可世一时跟不上江烈这种跳跃式的说话方式,可只觉得江烈的话,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但又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在脑中过滤了一番后,只是先揪住了一个问题问道:“焰天,你说咱们脚下的大地,当真是圆的吗?那大地另一头的人,脑袋不是冲下活着,难道不会掉下去?”
“哈哈。掉下去?什么又是下?如果大地是个圆球,那么所谓的下就是指向球心的方向,咱们脚下是下,人家脚下也是下。你说你平时不忘学习,怎么不去看看麟儿(杨可世的儿子杨麟)的自然、格物课本?太阳是圆的,月亮也是圆的,大地为什么不能是圆的?天圆地方,那是老话,可老话不能当饭吃,只要不能证明是对的,错的他就是错的。孩子们的课本是我编的,如今只是通过观察到的一些事实推测大地是个圆球,若要证实,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照准一个方向一直航行过去,若能绕回来不就证明了吗?”
见到杨可世有点发傻,但双眼已然炯炯放光,江烈笑着转个话题说道:“好了,待局势稳定下来,威海军就彻底转军,咱们燕山的海军将是一个和陆军平起平坐的军种,世宇兄,你可是责任重大啊。这些事回去后,大伙聚到一起再仔细讨论,说点别的吧。听说你这回去沈州可是弄回不少好东西,那个女真少年是谁,怎么给带回来了?”
杨可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趴在船舷上狂吐的女真少年,小声对江烈说道:“这回去沈州可真是没白去,财物什么的就不说了,在女真内部寻了一个奥援却是不虚此行。部队在顺王府中抓到了一群在府中做客的女真鞑子,这群鞑子是胡里改路混同江中游地区一个女真大部族的贵族,他们的族长也在其中。这个族长叫觉罗夹古*泰穆,兵士抓到他们后,他却对兵士们说有要事见我。这家伙见到我就开门见山的对我输诚,愿意做我燕山推翻完颜氏统治的内应。”
“噢!还有这回事?嗯,你占辽阳也有些时日了,此等局面,他们还敢待在沈州,恐怕是谋划好,特意赶来勾说的。他们实力如何,有什么条件?”
“我着人了解了一下,夹古部实力不俗,在女真中算是一流的大部族,另外还有一个叶赫部的大部族和他们是同盟,两大部族联手,实力相当不凡。他们的条件不高,干翻完颜部,助他们当女真族的老大,划出金国上京路,也就是女真的原始地盘让他们自治。那个小孩就是泰穆的长子夹古*博伦,泰穆送给咱们做人质的,他母亲是叶赫部族长的妹妹。”
江烈脑子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被拨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道:“你刚才说那个族长不是姓觉罗夹古吗,他儿子怎么只姓夹古?”
“噢,他们部族的族姓是夹古,因是爱新部的远支,所以姓前面又加了觉罗,觉罗是女真语,意思是远支。”
江烈的双眼更是放光,立即又问道:“那是不是可以连起来称他们为爱新觉罗夹古部?”
杨可世有些傻眼,不知道江烈怎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江烈问的他也不清楚,索性把一个女真问题专家叫过来,直接给江烈解答。
“回江帅,道理上确实是可以这么称呼,但他们平时可没这么叫过。爱新部就是按出虎部,女真语就是“金”的意思,金国的国号就是打这来的。”
江烈点点头谢过,打发走专家,江烈心里暗暗盘算,双眼渐渐露出了寒光。“爱新部的觉罗,还和叶赫部靠这么近,关系好,若真要是那个家族的祖先,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黄河东流去(一)
大宋北地,从东到西,打的热火朝天,如火如荼。这十几天,大宋京畿也是惊天动地,只是在全局胜利的大背景下,大宋东京却在留着屈辱的血泪。
三月十三,在开封肆虐一番,把满肚的怨气对着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发泄过后,金兵在完颜活女的率领下,总算是开出了京师。两万三千重新武装起来的金兵,在复辟派的引导下,第一时间对正在向开封聚拢勤王的一股义军下起了杀手。可怜万余乡勇,连东京城都还没看见,就被屠杀了大部,余者四散而逃。
崔灿以民心所向聚天下义兵力压投降派的计划受到沉重打击。没有经过整合统筹,刚刚放下锄头的乡民,哪里会是训练有素的女真铁骑的对手。让金兵这么一闹,汴梁城仅剩的一点祥和彻底消散,在兵临城下时还能同仇敌忾的京师民众,如今却是人人自危,各路妖魔趁机兴风作浪,城中秩序立时大乱。
面对如此局面,崔灿一边派人联系南下的韩世忠,嘱其谨慎应对,不但要盯住张叔夜部,还要想办法干掉这恶狼般的两万余金兵,干不掉,拖住他们也行。另一边,还得不断分派人手,尽量收拢聚集义军,躲开金兵兵锋,不能再做无谓牺牲了。崔灿也是知道让韩世忠五万大军同时对付张叔夜和完颜活女,太过困难,可现在他手中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力量。只能咬牙苦撑,盼着燕山早点腾出手来。
“说不得还是要动刀子杀人和救人啊。三哥,你负责去劫天牢,把宗帅和李相他们救出来。小乙哥,你负责杀人。”
“杀哪个,宫里的那个吗?”
“不是。耿南仲,杀他。耿南仲掌枢府,叛军军令皆出其手,杀了他,断了枢府指令,扰乱叛军军令部署。”
燕青皱皱眉头问道:“杀他有用吗?复辟派蓄谋已久,定是多有策划之人,少了他或许也一样玩得转。刺杀倒是没什么,但一旦出手势必引起其它复辟党的警觉,再刺他人就困难了,所以,还是要选对人选,一举击中对方要害。“
崔灿点点头同意燕青的看法,但还是坚持道:“就是他,目前的情况,他就是复辟党的要害。这么多互不归属的势力纠结在一起,需要一个能联系各方的枢纽式人物,耿南仲就是这个枢纽。他是老皇的代言人,再以他的位置,就是复辟党各方能认同的领军人物。这样的人选可不多,一旦干掉他,复辟党各派达不成妥协再推出一个领事的人之前,叛军定然会处于混乱之中。还有,没了枢府公文,咱们再从旁鼓噪,或许可以争取一些不明真相的部队反正。所以,耿南仲是刺杀的第一人选。”崔灿叹了一口气,又低声说了一句,“老耿,虽然你我交情不错,但走的路不同,你又偏偏跳出来唱对台,逼得我只能要了你的脑袋。”
三月十四,大理寺天牢中,南边一间正午时有一段时间阳光能投射进来的牢房里,关着李纲、宇文虚中、宗泽、王襄、聂山、严直、陈东等忠于赵桓的人,秦桧竟然也在其中。而他们对面牢房里关着的,却是以完颜宗翰为首的攻打开封金兵的一众高官。
本来天牢自比普通牢房条件好,大伙有单间可以住,但宋庭的高官们不愿意,极力要求住在一起。天牢管事的知道上面的意思,这些人都是国之肱骨,外面变乱过后,还是想着要放出去重新为国效力的,所以不敢得罪,能行方便的尽量满足。而宗翰他们却是要难为他们,故意让他们挤在一起的。一番阴差阳错之下,开封宋金大战的两国前线统帅人物竟然就在这种情况下会面了,还做了狱友,大伙每天早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亲热的问候一遍对方的母系亲属。只不过比较郁闷的是,宋高官这边大多是文人出身,要讲究个修养,哪比得对面一群军中蛮将,讽刺讥诮那是能事,张嘴骂娘爆粗口可就不是对手了。
用过晚膳,对面的大辫子不是说笑就是躺下歇息,宋庭官员们则是尽量维护一下仪表,去掉胡子上粘的饭粒。让对面尤其不忿的是,宋庭官员们还有一大桶泡好的茶水,几个人分一个木瓢舀着喝。这也是天牢管事的特殊照顾,要防着官员们自杀,瓷器茶具可是不敢送的,只好委屈几位大人用木瓢木桶。
“中正(严直字),喝口茶,润润肠胃。”秦桧微笑着把木瓢递给严直。这些日子里,他倒是刻意和严直混的熟络。
严直冷峻的面容上挤出淡淡的微笑,点头答谢,接过木瓢饮了一口便交给了其他人。秦桧待严直转过头后笑着说道:“令师沐阳公几部大作我全都拜读过,当真是字字珠玑,令人深省。平日里也是视若珍宝,仔细收藏,每每拿出重温都有新得,回味无穷啊。我听说令师还有部遗作未靖大功,遗稿现在崔同枢(同知枢密院事)手中,书稿拟名为《社会契约论》。听名字想来是一部探索社会行为,人伦规范的巨著,实在是撩人心弦,让人忍不住想尽早一窥究竟。可惜令师为国忠烈,让人扼腕,金贼野蛮,太也可恨。不知中正可知此书内容,若是知晓,当先为愚兄说个一二,以解愚兄这心中饥渴。”
秦桧虽然和严直接触有其向江烈示好的意图,但关于崔景的说法却是没有虚言,他可以说是崔景的铁杆粉丝兼催稿党。不但是他,在大宋,沐阳公崔景那可是影响力极大,有着众多的仰慕者。秦桧说话的声音虽不高,但牢中诸人可都听到了,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
严直也不推辞,冲诸位礼貌的拱拱手后说道:“秦相所料不错,师尊此书所论却是关于社会架构规则的。师尊抛开了传统的理论,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深入剖析社会运行的内在规律,探索社会各个层面结构应该遵循何种规则行事才是更合理,更适合人类社会顺利进步。直有幸同师尊探讨过相关问题,也看过师尊遗稿,诸位大人既然愿听,直就尽力为各位解说一二。”
李纲急不可耐的催促道:“中正,快些说来,莫再拖沓。”
“国家的行政体制,朝廷、律法、军队、官府各衙门等国家机器称之为国家社会政治的上层建筑,也就是社会管理国家的代表、机构和运作方式。朝廷依据律法,通过各种国家机器管理国家。以往以为,人民应该向朝廷纳税、供徭役以提供朝廷运作之用,而朝廷收取这些也是理所应当,但如果在这之前提一句为什么,谁人能给以回答?
人民劳作所得,为什么要分出一部分交给朝廷,朝廷又凭什么享用百姓的供奉,要交多少,为什么要交这么多,难道只是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难道是因为朝廷想让百姓交多少就得交多少吗?很显然,不是的。因为朝廷拿这些是为了管理国家,是因为朝廷需要做许多必需做的事情,才需要百姓供奉这些。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人民向朝廷纳税是因为需要朝廷为他们提供一些保证,需要朝廷去做一些少数的百姓做不了而又必需做的事情呢?”
这段话虽然拗口,又是连续的设问试答,但听众可都是学富五车的人物,心中多少都摸到了些东西,缥缈朦胧,撩的人心痒却又抓不住。
“让我们抛开所有的面子、道德、官面文章等虚靡的东西,直入核心的看,这其实和人民同朝廷在执行一份契约有何不同?百姓交税服徭役,就是向朝廷出钱购买等价的东西的。百姓要购买什么?生命财产的安全,生活的稳定,工作的权力,从国家社会发展中获取相应的利益。而朝廷收了百姓的货款,就必需按约定向百姓提供如数的商品,这就是组织军队保卫国家,通过官府吏员靖安地方,保护百姓利益,修筑道路、堤坝等惠及人民的公共设施,如此等等。这就是社会契约论的一种表现形式,是从人类社会层面上看待社会架构的约束机制。
……
所谓契约,就必然伴随着约束性,契约的双方必须按规则行事,否则就会受到惩罚,这决不是危言耸听。百姓不按契约纳税,那么他将受到来自国家机器的强力惩罚,而朝廷呢,受到的惩罚就是失去人民的信任更或仇恨。子曰:‘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出自《荀子*哀公》)既是言此做警。古往今来,几多兴亡故事,皆有此理在其中。”
牢房之中沉寂一片,众人全都低眉沉思,体会真意,引得对面牢房之中的金人不住侧目,以为宋臣们又要弄什么妖蛾子。腹中玩味许久,李纲豁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须发衣衫,对着西北相州方向遥遥一拜,感叹道:“不得亲聆沐阳公教训,实乃平生憾事啊!”
“不好了,有人劫牢!快招人来杀——啊――”
通过墙上那个小透光口,牢房之外清晰的传进来一个狱卒临死前的呼喝声。
第一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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