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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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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已入冬,气温降了下来,为了确保室温,江烈在自家农庄中单开的作坊里通了地龙。江烈知道这个练烧过程,温度控制尤为严格,索性住到了农庄中,亲自指挥。
跟着江烈帮忙的是一个叫江柱的不到二十的青年,他也是江家早年收养的孤儿,人忠厚却也机灵,老管家江泰很喜欢他,五年前和他认作了父子。江烈对江柱也很放心,点名叫他来就是想手把手的教他,让他以后负责这一摊子。
由于用的是横炉,加温又不能太快,所以第一膛烧了足足两天,温度才达到烧炼的要求。江柱透过观察口看见那些公子口中的石英沙,混合了些石灰石,还有什么纯碱、长石之类的东西,真的变成了一汪水(他不懂什么是融液,只当这是水),心里对自家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江烈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指挥着众人把烧好的这个坩埚拉到预热区,再把预热区中一个预热好的移入烧炼区。江烈是工科出身,连续化大生产的思想根深蒂固,既然要干便干大的,直接在窑膛内弄了滑道,可以让工人在膛外用勾杆拖动坩埚转换位置,而不用烧一锅就得熄火,造成热能的浪费。
经过澄清、均化、冷却几个阶段后,坩埚内融液即将冷却成半熔融状态时,把坩埚出料口打开,向牵引槽倾倒,牵引槽前面安着一对铁辊。随着铁辊的转动,一块三厘厚,两尺宽的尚未变硬的玻璃瀑布流了下来。待到拉出四尺左右长度后,用木棍在辊口卷了,与后面的玻璃液断开,小心的提到一旁的架子上悬挂起来。如此反复,一锅融液也就拉出四挂。三厘厚也就是差不多一厘米,江烈没多大把握,先就弄这么厚的,以后再叫江柱改进,反正这么厚的玻璃现在也好使。
弄完了第一锅,工人们有了认识,再接着干心里就有了谱。江烈见工序勉强算是步入了正规,偷偷的把江柱叫到一边,把两个纸包打开给他看。说道:“你记好了,这是硼砂,这个是铅粉,此两物是烧制玻璃的重要添加物,万不可让他人知晓。没有这两物,别人可学不会这烧造之法,即使勉强烧炼了出来,也绝对没有咱家制的透亮。”江柱知道这事关重大,小主人能把此物说与他听,就是对他信任而且是要重用的,自是高兴,忙不迭的答应了。
其实中国古代早会制作玻璃,只不过用料中提纯度不够,造的玻璃透光性很差,后来又是战乱,慢慢的就失了烧造之法。江烈直接用铅粉做配料,就是避免早法中掺杂了过多的钡杂质,用硼砂则是降低熔炼温度,使融液更均匀,成品的透光性更好,基本上就是后世的玻璃制法。
江烈又对江柱说道:“以后这制玻璃和后面的制镜之事就归你管了,这些添加之物对玻璃透亮的影响,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你今后要细细琢磨,多做试验,找到适合的添加量和添加时间。还有这玻璃初成的大小薄厚,你也要用心研究。”
两天后,江烈开始加工第一批制成的玻璃。金刚石和刚玉太贵也难搞到,碎黄玉还是很容易弄到的,就用这个嵌在铁刀尖上,滑玻璃也是好用的。银镜反应高中化学都学过,可惜江烈不是神,这会儿还没搞出硝酸,自然弄不出硝酸银和氨水去兑制什么银氨融液。镀铝法那需要真空,更是搞不来。最后只好使用古典的方法,用水银添了锡粉搅成糊糊匀匀的涂抹到玻璃上,待干结后再刷上桐油涂料。虽然此法有中毒危险,效果比前两种差的多,但比起铜镜来,那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江烈又制定了细致的防毒措施,要江柱等人严格执行。
各种规格的红木、花梨木、樟木镜框早就做好了,把制好的镜子一一镶套进去。江柱已是喜得抓耳挠腮,做好一件便要对着镜子欣赏一番。
终于回到家里的江烈,第一件事就是把江安去真定府后接班的弟弟江平找来。“探听的怎么样了,王家可有消息?”
“回公子的话,王家要赶年节上货,很是借了笔银子买了铜料,做了不少的镜子屯着,尽等着年节时售卖呢。”
“好,很是配合啊。他要作死,我不便拦着,顺手推一把倒是可以。”
主仆两个相对阴阴的笑了起来,把刚要进门的巧兮和若兮吓的不轻。
第二十四章 大卖
宋宣和二年腊月二十三,相州城的商业中心双井街上爆竹声响,锣鼓喧天。江家联号正仪斋正式开业,大门正对着王家的容端镜行。江烈大婚当日放的狠话,相州城里可是没几个不知道的,很是为饭前茶后添了些话题。说也奇怪,人家这三个煞星凑到一块不但不相冲,反倒有互旺之像,成亲第三日,州府取解试放榜,江烈赫然头名,连带着洹水书院也跟着牛气了一把,连着两科文武两解元,放到整个大宋国,也是不多见。今天这匾额一挂上去,知道是江家的产业,明白人就清楚了,这江大郎是直接把擂台摆到人家家门口了,且要看他如何出招。
一传十,十传百,又是赶上年节,正是各家置办年货,添置新物的时候,人们更是熟知这江家的生意,有逢年过节、开业店庆搞什么打折促销的习惯,刚入巳时,正仪斋大门前就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是正仪斋爆竹放的响,门却是没开,到现在人们还不知道这正仪斋做得是什么生意,看名字估计也是卖镜子的,那和王家可真要龙虎斗了。
正当人们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正仪斋的门板终于一块块的被拆了下来。还没等围观的人群反应过来,从堂内却先冲出十个劲装的汉子,个个面带微笑手上却不客气,把人群向后推开,在门前清出一块空地。然后这十个人胳膊相挽,把人群挡在外围。
正仪斋弄这么一出,一下就把众人的胃口吊了起来,全都知道这是江家又有什么新奇的好宝贝拿出来给大伙赏鉴了。因为有前例,所以大伙都知道规矩,不再向前拥挤,老老实实的在那十人留出的一个口子前排上了队。
“嘿,出来了嘿!”人群中有眼睛尖的,立即喊了出声。
不稍片刻,正仪斋内两个汉子抬着一个用红绸蒙着的架子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架子放好,又用四条精致的围栏把架子围了。到了这时,所有人的好奇心已经被吊的爆棚,队伍前排在第一个的,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掀开红绸好生观瞧一把。
这时,江烈从店铺内走了出来,含笑向四下里拱手施礼,扬声说道:“众位乡亲,想来大伙中有不少是识得在下的,即使不识,怕是也听过。江烈今天开这个店铺,实是弄出了个好玩意,给乡亲们过年时添些喜庆。江烈在此先大言不惭的说一声,‘江家出产,必属精品!’定不会让父老乡亲失望。不过江烈先说好,这门前立的,可是我这正仪斋的镇店之宝,几不能用银钱来衡量其价值,希望大伙待会观瞧的时候小心了,切莫进入围栏内。此物易碎,若碰坏了,烈可是不依哦,指不定就天天赖你家吃饭去。”
江烈即认真又诙谐的话语,引得众人轰然一笑,心里生出些许自家子侄对自己耍赖的暖暖感觉。
江烈也跟着笑了笑,接着又对着人群大声说道:“咱们还是要敬老的,此中可有长者,请移驾上前为先。”
国人有尊老的风尚,对江烈的提议自是同意,不一会儿便推了一位老人请到前面,江烈亲热的拉着老人的手走向那蒙绸的架子,让他站到了围栏前。江烈笑着说道:“老人家,站好了啊。此物稀奇,却是人造,可不是什么神物妖器,莫被吓着了。”
江烈说完,唰的一下把那红绸扯了下来,一道明亮反射而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这――这当真是人造的,不是仙家宝贝?”虽然有江烈提醒,可老人家还是惊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围观的人群也是一阵涌动,害得那十个维持秩序的汉子,费了吃奶的劲才算是勉强把警戒线给稳了下来。这还多亏江烈适时的扬声,告诉大伙都有机会,今日就是要让大伙瞧个过瘾。
江烈说此镜是镇店之宝,可不是乱说,这是目前做的最大最好的几块镜子中的一个,镜框的用料也是极其考究,光是上面的雕花,都是花了大价钱,请的名家用了大半个月才雕好的。
镜子前的老人费了好半天功夫才算稳下心神,对着镜子左扭右摆,抬手比着镜中自己的影像揽起胡须,挑出一根拔了下来,一股疼痛蹿进脑袋里才算是让他有了点真实的感觉。可这时,后面等的人再也顾不得尊老爱幼了,催促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江烈赶紧举起双手向下虚按了两下,高声说道:“父老乡亲们不要着急,大伙都有机会。不但可以让大伙来观瞧,我这店中还有各种款式的这类镜子售卖,待会儿,大伙尽可到我这店中选购。”
“啊!这宝贝居然还有卖?”
“对啊,人家开店就是卖东西的。真的卖这种镜子啊?太好了……”
“娘亲!快回家取钱,咱家一定要买一面。晚了,怕就买不到了。”
……
“江大爷,此物怕是很贵吧?”
人群中一下子便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乱成了一锅粥。江烈再次扬声说道:“众位乡亲,大伙没听错,这镜子是要卖的。只不过,如这般大小的,却是制作极难,遇上大造化才能出个几例,价格当是不菲的。店中兜售的多是切成小块的,但成像的清晰程度和这块也是一般。按照镜子的大小,用料的考究程度,价格自有不同。乡亲们是知道我江家商铺的风格的,全是明码标价,配送说明书,大伙可酌情选购。”
人群中有认识江烈的,出言问道:“江大郎,你说了半天我等也把不住个实情,你只言这镜子和同等大小的铜镜比价若何即可。”
江烈笑道:“呵呵,是烈糊涂了。此物还是有些贵的,普通的小镜子和同等大小的铜镜比较,约价比两倍。”
“啊!才两倍?不贵不贵,此等宝贝做三倍亦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蠢材!闭嘴!不知闷声发大财吗?”
江烈听到人群中这些议论,只是微微翘起嘴角笑了笑。若在后世,用同等大小的玻璃镜子去换两块同等大小的铜镜,傻子才和你换。现在铜本身就是钱,铜镜就更贵了,比价铜镜的两倍售卖,江烈每块镜子都是几十倍的暴利。还有那些针对高端消费阶层的大镜子,那个利润率若是让别人知道,绝对能恨不得把江烈给活吞了。
当天全城就涌动了起来,人流不断的向双井街汇集去,结果弄的州府衙门怕起民变,紧急征调了厢军赶去维持秩序,才算是没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江烈对此是早有预料的,江府和林府的库房里早就屯了大量的现货。可即便是这样,还没到年三十上板歇业,江烈屯的现货也被掏了个干净。正仪斋只得打出货已告罄,来年开业后再敬请主顾上门的告示,提前放了年休。相比起正仪斋的火爆,对门的端容镜行却是惨淡至极,整个年节里愣是一块铜镜也没卖出去,气的王掌柜大过年的就想拿根绳直接往房梁上挂了,幸亏被家里人救了下来,才没弄出那等晦气事来。
这段时间,还有一件事却是没多少人知道的。就在正仪斋开业后的第二天,一队人马拉着一车各种款式的玻璃镜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奔东京而去。相州知州老爷提了十二万分的仔细,亲自点了一百军士跟着护送。临行前再一次对带队的营指挥使叮嘱道:“这车上装的全是进贡给官家的宝贝,差池不得,若有一丝损坏,就是把尔等全部卖了,都赔不起分毫的。那几个江府的管事伙计,你也不可少了礼数,把那军爷威风都给收了,一路上全要靠他们护持这些宝贝呢。行的慢不要紧,只要赶在二十九之前把贡品安全送到,本府就记你一大功,开年评议时保你有个两转。”
江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过年的气氛浓郁,再没有过去家主只有江元和江烈两父子时那样的沉闷压抑。连着忙了五天,才算是把江林两家在各地商铺的帐统一汇总做了年结。此时妇女地位还不低,嫁了人后带过去的财产是可以单列的,若是改嫁,完全有权利把自己的那份财产带走。巧兮若兮是绝没有改嫁的意思,但姨娘卢氏还在,林府也没散,林家的产业暂不并入江家也是应该,况且江烈对此根本就不在意,而且还很支持。不过林家的产业虽然还没并过来,但帐务也开始慢慢向这边转移,统一在江家结算,反正林府新开的产业,基本上都是和江家对半开的。
林巧兮和林若兮看着账面上的数额,一个喜的捂着嘴跌进婆婆花氏的怀里,一个高兴的靠在江烈的怀中,拿起江烈的手指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疼啊。你若是想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也该咬自己,却是做何要咬我?”江烈笑嘻嘻的抚摸着手上的牙印,对若兮打趣道。
若兮娇嗔了一下,悠悠的说道:“可惜那一车上好的镜子了,白白送给皇帝,咱家又不欠他钱来。”
江烈点着她的鼻子笑道:“你这个财迷。这叫公关投资,就算这样,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皇宫中的那位胃口大好,一旨下来把咱家的作坊收做官窑,那可就不太妙了。”
“凭什么?这是咱家的私产,他凭什么说要就要,这官……嗯,着实贪婪可鄙。”若兮一听就急了,气哼哼的说道,不过还知道嘴上把门。
巧兮却是稳健,坐直身子对若兮说道:“妹妹勿恼,此事想来夫君早就智珠在握了。夫君在士林间亦是颇有名望,朝廷想侵占我家产业还是要顾忌天下风评的。夫君一边向皇家进贡,一边又对百姓大卖,等贡品送到,这玻璃镜已不为皇家所独享,若再收官窑,百姓定然非议,皇家也没有独享此物的超然地位,若是要把散出去的镜子全都收回,谁敢担此等泼天的干系?即便再退一步,朝廷不顾民意,当真把作坊收了去,制法、配方只有夫君和柱子知道,咱们撒手不管,叫他变了官窑亦是做不出东西来。夫君有功名在身,咱们现如今已是书香门第,谁敢拉夫君的壮丁?”
“哈哈,巧兮姐姐莫非是到我肚中转了两圈,怎么我的心思你全都晓得?”江烈听的大笑,很是为巧兮的聪慧欣喜。
外面一阵爆竹声响起,江杰拎着一挂爆竹劈里啪啦的追在姐姐江雪的身后,咯咯的笑声比爆竹声还要响亮,姐姐江雪却是吓的哇哇大叫,捂着耳朵在院子里被撵的疯跑。
江烈看着在院中嬉闹的弟妹,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言:“要过年了,也不知诸位哥哥在军中,吃喝准备的是否丰盛?每次来信只说正事,旁的却是不言。唉,这爆竹还没屁响,可惜还不到配炸药的时候。”
(昨日最后一更晚了十分钟,汗!今日再三更,零点左右奉上第三更,把第一部更完。请收藏推荐支持,谢谢)
第二十五章 心字头上一把刀
和江烈料想的差不多,宣和三年正月初七,朝廷传旨的天使就到了。明面上是来送朝廷嘉奖旨意,实际却是来倒灶的。要不然也不会派这个梁公用来。
这梁公用是内侍省的传昭宦官,本身官阶不高,但他却是大宦官粱师成的干儿子。原来本姓成,净身入宫后认了不少干爹,直到认了粱师成,算是抱到了真正的粗腿,这才改姓梁,京城里不少人知道此事,讥讽其为“娘公用”。
这娘公用背后有那么大一个靠山,一般油水不大的差使他是不愿去的,这次顶风冒雪的赶来,怕是受了粱师成或是赵佶的差遣。
一车时价万贯的镜子,就换来几句干瘪的嘉奖和五匹绸缎,还得行着端正的揖礼,腰弯的酸痛,江烈的心中哪里会好受。不过知道现在必须忍耐,心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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