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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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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谐摇头,微微皱一下眉头,用手压着胸口。
王阿姨立即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不舒服?我打电话叫医生来。”
“没事,只是胸口有点疼,还有点恶心,大概下午躺的姿势不太好。”
和和突然被饭呛到了,扯着餐纸捂住嘴。郑谐半抬眼睑看了她一眼,和和咳嗽起来,捂着嘴起身说:“饭粒进鼻子了……我去洗手间。”说罢一步三跳地溜上楼。
王阿姨在后面喊:“一楼也有洗手间呀。”
和和回到房间四处搜索,终于从柜子夹缝和床底上分别找到了昨天被她虐待的那两只布猫,个头大的那一只的胸口上,果然还插着一根长长的针。
“不会真的这么灵吧。”和和小心将针拔出来,把那布猫肚子上的针洞一一抚平,然后恭敬地把它放到桌子上,双手合十,喃喃念道:“罪过罪过,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轻手轻脚下楼,郑谐已经吃完了饭,仍未离开,坐在餐桌旁看报。和和坐下后,他抬头,神色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和和觉得后背冷嗖嗖的,还好他立即又把头埋进了报纸。郑谐将报纸翻过一页,平静地说:“嘴角有米粒。”
王阿姨笑了起来。和和窘得满脸通红,抹去那个米粒后,就咬住勺子,恨恨地瞪着他。郑谐又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将目光重新落到报纸上。
王阿姨完全没发现桌上这两人的别扭,对郑谐说:“今天天气不错,有阳光,又暖和,我想去老家看看我的一个老姐妹。你也让和和陪着一起出去走走吧,你在家闷了很久了。”
郑谐说:“我想去公司看看。您几时走?我找司机送您。”
王阿姨说:“不用不用,公交车很方便,路上也没雪,两小时就到了。和和小姐,你可要看着哥哥吃些东西,别让他饿着。他比较听你的话。”
和和心虚地点着头。
郑谐去公司的时候,和和也回了一趟家,韦之弦早就把郑谐的那把备用钥匙送给她。她把很久没动过的车开出来溜一溜,又喊上苏荏苒与玎玎小聚。
玎玎把猫小宝还给了她,道:“一会儿要去陪你妈妈,一会儿要去外地工作读书,现在又不走了,你学明星玩隐退复出炒作?”
苏荏苒说:“说起明星架势来,那当属郑家的阿谐哥哥。年末时传闻他要结婚,大家都惊得什么似的,现在又听说这婚事不了了之啦,但谁也挖不出什么内幕来,连两个当事人都失踪了。好神秘呀。”
和和心虚:“这件事很轰动吗?”
“近距离闪婚又闪分的八点档戏码,当然要比倪才子周玉女的戏码更悬疑。何况这两人平时很低调,做事很正统,两家关系匪浅,谁料也能发展成这样呢。哎,和和,照你这么讲,这码事是真有了?我一度以为以讹传讹,子虚乌有的呢。毕竟,这种事发生在郑哥哥身上,很奇怪。”
“我什么都没说。”和和辩解。
玎玎八卦兮兮地说:“我哥认识那两人,他说除非有第三者突然出现了,不然按那两人的个性不至于这样。”
“那问题一定出在郑哥哥身上啦,听说杨蔚琪回国后好像从来没有男朋友的。”
“和和,透点内幕。咱们哥哥难道有其他的亲密爱人?忘不掉的初恋女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当我是透明的吧。”
“跟郑哥哥走得最近的女人应该是和和。”苏荏苒说。
“噗。”和和被红茶呛到。
第二十五章 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可是我就在这时候,却害怕惶恐。——《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王阿姨打电话给和和,说老姐妹想留她一晚上,于是对她千交代万交代,让她照顾好郑谐。
和和心想,他现在看见我就生气呢,别扭又小气。
傍晚时,郑谐也打回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吃饭。
钟点工走了以后,屋里只剩一个和和与一只猫小宝。天色渐黑,屋子空空荡荡,和和有点害怕,一听到汽车的声音就跑出去看,结果
总是白跑,反反复复。她索性坐在楼梯上,一手抱着猫小宝,一手拿一本书,这是郑谐回家的必经路。
郑谐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和和抱着一只小猫坐在内楼梯的台阶上,头抵在栏杆上,一人一猫睡得正香,连他开锁的声音
都没听到。
现在连九点钟都不到,真难为她睡得这么沉。
郑谐从她身边走过时,把外套盖到她身上。和和嘟囔了一句,郑谐停在原地,以为她醒了,结果半晌没声音。
他走上最后一级,然后又转回来,用脚尖轻轻踢踢她,居然还没醒。
郑谐伸手摸一摸她的额头,触感灼热。他心下一惊,又摸自己的,发现温度更热,原来是自己的手太冷了。
但他那冰凉的手倒是成功地把和和给弄醒了,她迷糊了半天费劲半睁开眼“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你还没恢复好呀。”
郑谐抛下一句“回屋睡”继续上楼,和和在原地慢慢晃着脑袋,勉强清醒了,立即抱着猫追上去,在郑谐打算关门之前把脚伸进门缝
里:“我有话跟你讲。”
郑谐怕挤伤她的脚,只好停下关门的动作,撇了门走人。
“你跟杨蔚琪分手,与我有关吗?”和和抱着猫闯入。
“别让猫进我房间。”
“是因为我吗?”
郑谐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做声。
“如果是她误会了什么,我可以去解释。”
“如果她没误会呢?你又想怎么做?”郑谐冷冷地说。
“……”
这时也从梦中醒来的猫小宝认出了郑谐,欢快地从和和怀里跳下来,朝他扑过去。郑谐技巧地闪进更衣室,把小猫与和和一起关在更
衣室外。
和和把猫小宝驱逐出境,在他屋子里默默站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她噔噔走过去,一把拉开更衣室的门,大声
叫道:“那你为什么跟她分手后不来找我?”
郑谐正在里面换衣服,光裸着上身,居家裤也刚提上裤腰。虽然这些日子他卧床不见阳光吃得也少,显得清瘦苍白了一些,但仍是骨
骼肌肉匀称,身形健美。他穿着衣服看起来很瘦,脱光了居然比想象中健壮很多。和和用她学美术的观察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郑谐从
头看到脚,这身材真是很不错呀,难得见他露这么多肉。
“站在那儿做什么?出去。”
“啊,对不起。”
几秒种后,郑谐披了睡衣走出来,口气无奈:“筱和和,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真的想过要娶我吗?”
“你出去。”
“你说过要为我负责的。”
“你不是不需要吗?”
“我又改主意了。”
“和和,你当我们在玩过家家吗?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改变主意?”
“……”
“我要洗澡。你别闹了,出去吧。”
和和紧紧抓住他的睡衣袖子:“你本来就不是真心的吧,你本来就只是为了补偿才那样讲的!我成全你,让你不要有负担,安心地去
结婚,我做错了吗?”
“你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动手丢你出去?”
“你都已经准备要结婚了,你明明是真的要娶她,为什么又会把婚事搞砸?”
郑谐扯回自己的衣服,连理都懒得理她了,转身走开。
屋子只有那么大,他走到哪儿和和都跟在他后面。和和大声嚷:“你要么好好结你的婚,要么在你获得自由以后来找我。现在你说你
分手是因为我,却又不理我,你究竟想怎么样?又想要我怎么样?你恼恨我说的那些话,恼恨我干涉你的事,所以故意要让我觉得愧 疚,你认为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吗?”
“你该干吗干吗去。”
“你喜欢我吗?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和和又一次转到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郑谐转身,她又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回来,“你真的喜欢我吗?”
“和和。”郑谐揉着太阳穴,语气有一点疲倦,和和也安静下来。
“你之前准备继续念书对吗?我送你出国去读书好不好?”
“你这是要赶我走?”和和的眼睛泛起一层水光。
“你远离一段时间会比较好。在外面你可以见识到很多新的东西。”
“你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呢?你不喜欢见到我,我离开这里好了。我又不是没地方去。今晚我就带小宝回我家。”
和和赌气扭头就走。郑谐捉住她的胳膊:“你回去也好。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走。”
和和使劲地甩开他的手,快步跑出去产,这回她没客气,把门狠狠地甩上。她才不管郑谐会不会真的生气,因为她自己已经快气炸了
。
按着和和的想法,她恨不得立即就带着小宝跑回自己的小家去。她回房去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可带的,除了小宝。她在屋子里翻腾了
一会,弄出很大声响,连大一点的箱包都找不出一个,最后披上外套,拿了车钥匙,抱起小宝,决定就这么回家。
等下了楼,却发现郑谐坐在客厅里等她。他脸带倦容,口气温和:“筱和和别耍小孩子脾气。我让你回家有我的理由。”
和和把小宝搂进怀里,望着他,双唇抿成一条线,一脸的固执。
但郑谐不肯再多解释一句,甚至不看她,只把目光投向她怀里探头探脑的猫小宝。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晚饭吃过了吗?我没吃饱。去煮点面条吧。”
她一边烧水放面一边懊恼着,怎么又这样了呢?自己真是天生的奴性十足。
面条在水中咕噜咕噜地翻滚着,和和的心情也乱七八糟。一件件回想起最近几个月的这些事情,她藏了七年的秘密居然说漏了嘴,然
后一切都开始乱七八糟,她不断地用新谎去圆旧谎,结果把事情越搞越砸。她觉得愧对许多人,杨蔚琪、岑世,还有妈妈和郑伯伯。
当然她最对不起郑谐。她坏掉他的人生计划,他本可以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结果被她失察的一句话给毁掉了;她还毁弃了自己在他
心目中的印象,虽然他一起对她要求甚多,可是以前在他眼中,自己至少是乖巧可爱的,而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指控
自己忘恩负义、任性妄为而且说谎成精。恰恰他一向最反感说谎话。
可是她做的每一件事,分明全出于一片好意。他觉得又委屈又气愤。
和和朝外看一眼,郑谐已经不在客厅了。她盛了一碗面,想起他现在的嗓子完全不能吃热的东西,又找了更大的碗,用冷水镇着,想
让面散热快一些。她心不在焉地做着整套工作,一不留神把锅里的大勺子碰落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那勺子滚烫,蹭过她的手,
和和惊叫了一声。
她这声惊叫成功地把郑谐引了下来。他匆匆地出现在厨房门口,只穿了浴衣,头发还湿着,原来他去洗澡了。
他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什么事也没有,又没有任何表情地转身走了,那样子就好像她是故意的。
刚刚平静了一点点的筱和和,被他那副无视的态度又弄得情绪起伏起来。
“我不生气,不生气。”她一边念念自语,一边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面。大概是她的手在抖,几滴滚热的汤水滴到手中,她又轻呼一声
,把碗重重落到整理台上。
郑谐还没走远,但是这一回他连头都没回。
和和不知哪儿来的冲动和勇气,她咬咬牙,一闭眼,将那只盛了滚烫面条的碗一下子拨到地上,正扣在自己的脚上,那只碗掉落到地
上,居然没有动静。
灼烧的感觉瞬间袭来时,她反而痛得喊不出声来。郑谐没发现这边有异状,继续上楼。
苦肉计也没得逞,和和又羞又愤,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她越哭越伤心,哭到几乎忘了痛,连郑谐什么时候又回来了都不知道。只知他一把抱起她来,三两步冲到洗手间,连袜子都没来得及
给她除掉,便半她的脚塞进洗手盆里,将冷水开到最大的水流,一言不发地替她冲洗。
那场面一点也不雅观,洗手盆里被水冲下一堆面条。待郑谐帮她把袜子除掉时,她的脚又红又肿像猪蹄。
如果当事人不是她自己,那场面会让筱和和窃笑起来。但此时她呜呜地哭着,最开始是因为委屈,后来是因为疼,被烫伤的地方先是
火辣辣,又被冷水浇,如针扎一般。
后来郑谐抱她上楼,一边翻着药箱,一边给医生打电话请教。他一直面无表情,很冷淡,和和被他的表情吓到不敢哭出声,只偷偷抹
泪,心里七上八下,疑心自己又弄巧成拙了。
郑谐的袖子全湿了。和和小心地吞一口口水:“那个,你是不是去换件衣服?”虽然他看起来状况还不错,但到底是术后初愈,抵抗
力比不得以前。和和怕他再感冒。
郑谐转身走开。几秒钟后他回来,丢给和和一条大的毛巾被:“包起来。”又用两条毛巾把和和湿了的裤腿塞住,捏起和和的伤脚给
她抹药,任自己的袖子和衣襟继续湿着。
郑谐使的力气不小,和和疼得哇哇乱叫,连声求饶:“你轻点。哎哟,轻一点。”
“你现在知道疼了?下次再往自己脚上倒面条时记得先凉……一下。”郑谐冷淡着口气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和和在看到郑谐冷冷的目光后心虚地收了口。
看到郑谐站起身来要走,和和扯住他的衣服下摆。郑谐挣了一下没挣开,微微叹气:“和和,你究竟要怎样?”
那边的mm又更了些我来当个搬运工吧)
和和只是揪着他的衣襟,低着头不说话。
郑谐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拨开,拯救出自己快被拉得走光的浴衣。
“你又想怎样?我当初瞒着你是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有改变,我拉着岑世骗你是为了不影响你跟杨蔚琪的关系。我只是想你没顾虑而已
,我有错吗?”
“筱和和,你瞒天过海,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谎话连篇,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你还觉得你有理?”郑谐一字字清晰地说。
“事情明明是你自己搞砸的!就算我有错,我也不至于罪大恶极到你不理我!”和和又哭起来。
郑谐起身把药膏纱布剪刀全丢回药箱,他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又绕回来:“我居然会栽在你这个丫头片子的手里!”他的脸色阴晴不
定,有一点咬牙切齿,不等和和有反驳的机会,连着毛巾被将她没头没脑地卷着抱起来进了她的房间,隔了一米远就扬手将她扔到床
上。
和和在郑谐脱手时就惊慌地大叫“啊哟”,等落下时才发现,他仍得很有技巧,根本就没碰到她的脚。等她狼狈地爬起来,郑谐已经
出去了。
她恨恨地咬了半天牙,郑谐又回来,把一碗面条放到她的床头桌上,又从柜里找出一套厚睡衣丢到她身边:“换上,别着凉。”他找
到她的手机,放到她身边,“别锁门。半夜如果疼,或者发烧,就打电话叫我。”
和和涨红了脸:“疼死也不用你管!”
郑谐冷着脸说:“真可惜,这点伤好像还疼不死人。”
和和气恼异常,从桌上抓起一只布猫朝他后背丢过去,那只猫又小又轻,就算打中他也不会怎样,但是郑谐似乎后背长了眼睛,一侧
身便伸手抓住了那只猫。他看了一眼,捏着那只布猫出了她的房间,看起来不打算还她了。
和和把另一只布猫紧紧地捏在手里,抑住想再次扔出去的冲动,仰面将自己摔倒在床上,待听到关门声响起后,她用力捶着枕头以泄
愤。
捶了半天枕头,手都酸了,而那只伤脚火辣辣地疼得她直抽气。和和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想分散注意力,差点滚到床下去。她蒙
着脸掉了一会儿泪,开始后悔今天太冲动,适得其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努力地想着相关词汇,心想这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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