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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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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孟戫不会太在意“射虎灭蝗”,他手下的掾吏就不能不在意了,办理入学手续时频频看过来,盖俊面不改色,一路行来,他早已习惯了旁人异样的目光。

待一切妥当后,往北行上一段进入永和里,这里是雒阳权贵官员的居住区。

途中路过一巷,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停满了大车小车,约数十乘,人不知凡几,这些人皆为宽衣大袖的儒士。

盖俊心中好奇,下马向不远处一位中年儒士微微一揖,问道:“足下打扰,烦请相告此地为何这般热闹?”

中年人静静打量盖俊,半响才道:“郎君初入京都?”见他点头方才解释:“此袁本初府邸,吾等皆是慕名而来。”

“袁本初?袁绍?”盖俊恍然大悟,拱手告辞。

袁本初,如雷贯耳……

早在他穿越至此脑中就有袁绍这个名字,很显然他的名气大到没边了,以至于边郡小儿都听说过他。盖俊暗暗给他取了个外号:忍者神龟。袁绍母亲去世,他为母守孝三年,之后又补服父丧三年。所谓服丧,守在坟前,不能穿美服、不能享美食,甚至还要禁欲。想想,一个二十余岁才结婚正值血气方刚之时的小伙子,竟然要禁欲长达六年之久,除了忍者神龟,别的称号实在不足以形容他近乎变态的忍耐力。

通过问路,三人到达马日磾府邸,不出他之所料,扑空了,他今次来只为认认门,留下名刺掉头返回。

太学坐落于雒阳城南郊,从开阳门出来,穿闹市,终抵太学。

太学最早由大儒董仲舒提议,汉武帝创立。创立之初,学生仅五十人。后来规模渐渐扩大,汉昭帝时,增至一百人,汉宣帝时,增至二百人,汉元帝时,增至一千人,汉成帝时,增至三千人,后王莽对太学进行大肆扩张,人数一举过万,魄力看似不小,但和东汉皇帝一比就小巫见大巫了,东汉太学有学生三万余。

太学乃传授五经之所,《易》有施、孟、梁氏、京氏,《尚书》欧阳、大、小夏侯,《诗》,齐、鲁、韩,《礼》,大、小戴,《春秋》严、颜,共十四位博士加博士祭酒共十五人,皆为今文经学,古文经学虽然未立博士,但并不禁止学生学习。

石经。

熹平石经。

望着一面面竖起的石碑,盖俊心中惊呼道。

因太学学生繁多,来自各地,师承不同,所受经书难免章句有误,更有私行贿赂太学校书机构而增添书经文字以全私文者。为此,当今陛下在两年前诏令当代名儒蔡邕、马日磾等正定五经文字,由蔡邕以八分隶书书写刊刻于碑以相参检,碑高一丈许,广四尺,共四十六枚。“骈罗相接”,立于太学门外,以瓦屋覆之,四面栏樟,开门于南,河南郡设卒看守。他在敦煌时就听闻石碑落成之时其观视摹写者,仅车乘便有千余辆,填满大街小巷。

足足两刻才满足猎奇心理,牵马和盖胤夫妇进入太学大门。

能容纳三万余学子的地方自不会小,高低错落的建筑鳞次栉比,足有几千间之多,隐然一城之貌。

道路两旁种满槐柳、竹林,学子三五成群聚在树下避暑、交谈,中间既有总角、束发童子,又有弱冠、而立成人,还有天命、花甲老者,无论年龄若何皆统一穿着玄色方领长裾衣袍。

“没想到老祖宗一千多年前就有校服了。”盖俊心里暗暗发笑。

曾经的太学,聚集着这样一群年轻人;他们以天下为己任;满怀理想,不避利害;不畏公开反对朝政;敢于直面天子,上书献言。

一路行来盖俊总是感到学子身上缺少了一些东西,半响才想到一个词,“朝气”,学子身上缺乏朝气,心叹党锢之祸对太学学风的打击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据说当时宦官足足抓捕了一千余太学生,导致学子至今不敢畅所欲言,三缄其口。可惜啊。

“阉丑乱政……今吾等……解危济难何伯求……天下楷模袁本初……”

盖俊脚步一停,呆呆地望着十丈外一个振臂疾呼,脸部因过于激动变得狰狞、扭曲的年轻学子,受他鼓动,周遭数十同学大声附和乃至欢呼雀跃。

“呃……看来不能一概而论。”盖俊心道,同时默默念着“天下楷模袁本初”,来到雒阳短短一个多时辰他已是第二次听到袁绍的名字了。接着又有些疑惑,“天下楷模不是已故党人领袖李膺李元礼吗?袁绍什么时候继承了李膺的名号?他当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盖俊带着满脑子疑问进入太学署地,办公小吏接过他递来的凭证,待确认完毕,为他测量身材,随后进入后室取来一套长裾衣袍交给他。毋庸置疑,这套校服是免费的。

小吏对几步外一个背身而立的学子道:“公尚,正巧你有空,便由你领他去住舍。”

“好。”唤作公尚的学子回过身来,笑着答应,他身长七尺,玉树临风,这一笑,露出如瓠犀般的雪齿。盖俊暗道好一个俊俏美少年,他自负长得不差,亦不禁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两人互通姓名,他姓陈名嶷字公尚,徐州人,这人好似对“射虎灭蝗”不感兴趣,前往住舍的路上并未与他过多言语,盖俊灵魂来自现代,一身傲骨,当然不会做那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是以并未注意到年轻学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由于太学生达三万余人,住地极为紧张,因此校方规定学子可宿于外。若他仅是普通学子,定然会在太学外租买一套宅院,他可不想几个人挤在一栋房子里生活,更何况身边还有女眷。但有了童子郎头衔一切就不同了,怎么说也是预备官员,住宿条件明显比普通太学生高出许多,有独居小院,且与太学博士住舍紧邻,环境安静优雅,舒适宜人。

与陈嶷道别,盖俊站在一栋带着院落的房屋,又打量四周茂密竹林,满意地点点头。

阿白清理灰尘,盖胤搬运行李,夫妻搭配干活极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可入住了。

盖俊坐于厅堂休息片刻决定去看望两位伯父兄,二人皆伯父盖冲亲子,双方年龄相差巨大,何况他穿越到此还未与二人碰过面,自然谈不上什么感情,然则到底是堂兄弟,至少要去打个招呼。

盖胤亦为盖氏族人,合该同去,二人结伴出门,就见一位八尺身高、腰悬长剑的青年伫在门口,抬着手一副犹豫着要不要扣门的表情。

“……”

骤一碰面,青年立刻收起踌躇,爽朗大方地自我介绍:“余姓臧名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家父为护匈奴中郎将,冒昧打扰还请恕罪。敢问足下可是盖射虎?”

第二十五章 徐州三英

“臧洪?臧洪?和吕布合传的那个人?”

这人嗓门奇大,震得盖俊脑子嗡嗡作响,良久才反应过来,细细打量起对方。他不仅长着八尺的身高,相貌也是宏大,方脸大耳、浓发粗眉,加之腰悬长剑,望之便觉英武非凡。

“我正是盖俊,字子英,敢问臧兄何以知晓我到此?”盖俊边说边让出身子,邀请臧洪进屋。

“不可说。”臧洪笑着走进来。

盖胤料想今日恐怕是去不成了,向臧洪微微一礼,同阿白转入后堂。

盖俊落座后猛地一醒,想到了送自己来此的陈嶷陈公尚,路上他极少和他言语,初时还以为对方性子清淡,没想到藏得这么深,才离开就把他到来的消息散播出去。

心里固然有些小小不爽,却也没打算追究,反正总有一天会传出去。

“余亦为童子郎,住在离此不远,以后你我二人就是邻居了,今特来登门打个招呼。”臧洪顿了顿又道:“子英献上灭蝗策,可知在这京都掀起怎样的波澜?”

盖俊默默点头,虽未亲见也能想象个大概,毕竟其中涉及了一众宦官。

“依我看子英功在社稷,惠及千秋,实我辈楷模,只是阉寺从中获利稍显不美。”臧洪随后眉头一皱,叹气道:“说道蝗灾,不仅我大汉国遭难,草原也未能幸免,自春季以来,鲜卑寇边达二十余次就是证明。并、幽百姓苦啊……刚刚遭了蝗灾又被鲜卑胡狗洗劫一空。”

草原……永远是中原王朝最头疼的敌人,双方打打停停一直到近代才作罢。

他同叹一声,顺着他话问道:“臧兄可晓朝廷是何态度?”

“就我所知目下朝堂吵成一团,公卿武臣支持战、守者各半,宦官作壁上观,暂时没有插手的意思。”话里意思宦官倒下哪一边,哪一边就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盖俊摇头道:“天时地利皆不在我,不如不战。”

臧洪面庞顿时露出尴尬之色。

盖俊又不傻,立刻明白臧洪父亲护匈奴中郎将臧旻是主战派。

果然,臧洪苦笑道:“余父乃主战一方,其实余父也清楚此战艰难,然而我大汉国北方有着漫长的边境线,鲜卑胡狗又来去如风,今天打这一下,明天攻那一下,与其使将士疲于奔命,百姓遭殃,不如决一死战。况且到时熟悉草原地形之匈奴人、乌桓人必随军参战,胜负乃在五五之数……”

“还是太险了。”这话盖俊没有说出口,他心知打确实无胜算,但正如臧洪所言,守同样是守不住的。嗯,头疼的事情还是留给当政者考虑吧。

“俊忽觉肚中乏食,臧兄可否介绍一处饭舍?”

臧洪见他转移话题,知趣的点到为止,笑道:“洪恰好知晓一处,定不会让子英失望。”

盖俊点点头转入后堂,本打算带盖胤夫妇同往,然而二人宁可一口干粮一口清水也不愿去,盖俊不能强求,和臧洪并肩而出,一个英俊青年进入眼底,不正是送他前来的陈嶷吗。只听他道:“好你个臧子源,结识新友忘故人。”转向盖俊一揖道:“子源慕盖射虎久矣,是以通告了他,除子源外再无旁人知晓,还望盖兄原谅则个。”

臧洪一旁笑着为盖俊介绍道:“他姓陈名嶷,字公尚,与我同州,琅邪人。说来惭愧,洪之童子郎乃拜父亲军功所赐,公尚则不同,十二岁才名闻达州府,十四以通经考取童子郎,号‘神童’。”

“哦?还是个天才?”

盖俊遂向他发出邀请,三人边行边聊,一路不时有学子和臧洪见礼,看得出他在太学堪称风云人物,也是,留名青史的人必然不会简单了。

走出太学大门,不远便是一座商肆,他来时路上曾路过这里,人山人海,喧闹异常,惟一与他处商肆不同的是,这里有着为数不少的太学学子从事经营、帮佣,臧洪说这些人多为家庭贫困者,为了生活不得不操此贱业。

“这有什么,不就是半工半读,勤工俭学嘛。”他心里暗道。

三人来到市中央,站在一座恢弘酒楼前,其上书【醉乡坊】三个大字。其楼高数丈,长十余丈,皆由百年大木建成,雕梁画栋,气派非常。

前来喝酒的人很多,都上到高楼聚餐,就在盖俊准备登楼的时候,一个小厮热情地对臧洪一揖,将三人带向后院。他听了解释才明白过来,原来前面那座气派非常的高楼竟是接待一般【wWw。WRsHu。cOm】宾客的地方,后院十数幢小楼才是招待贵宾之所,如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小楼外表看似平平无奇,其实里边别有洞天,其装饰奢华到连蒲席都包着青缘。

臧洪拍拍手,美酒佳肴纷纷列案,丝竹管弦骤然响起,八名妙龄舞伎随着音乐节奏翩翩起舞。

盖俊面带微笑看着,时而端起一杯酒饮下,话说他前世什么舞蹈没见过?什么美女没瞧过?这点小场面如何能镇得住他。臧洪、陈嶷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他定力惊人。

一曲终了,臧洪斥退舞技,举杯摇敬二人。

盖俊未立刻饮之,而是好奇地问:“这里一餐花销不少吧?”

“子英提钱作甚,看不起我还是怎地?”臧洪重重一落酒杯,假作不悦。

陈嶷也道:“子英失言,当自罚三杯谢罪。”

盖俊倒也豪爽,喝下杯中之酒,又连干三杯,面色始终不改。

“好酒量。”臧洪这才改颜。

随着盖俊连连干杯,房内气氛骤然升温,三人敞开了肚皮喝,饮满二石酒方才罢了。

盖俊独饮一石,身形只是略微摇晃,出了门被浓浓热风一吹,立时醒了一半,而各下半石酒的臧洪、陈嶷却脚底下趄趄趔趔,满嘴酒话,不辨东西南北。

小厮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几次欲言又止。

盖俊醉眼斜睨他道:“所费几何只管报来,绝不会少你一钱。”

小厮忙道:“郎君误会了,臧君乃鄙店贵宾,特别吩咐不得收受他邀请客人的钱财,小人是想问郎君需安歇之所否?臧君每次饮罢都会睡上一会儿。”

盖俊吩咐道:“你去扶他二人歇息,不用管我。”说完取出一袋钱强塞给他便要离开,不想被转过身来的臧洪看个正着,一把拿住他的臂膀,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先走。

“子源也在?”

盖俊寻声望去,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俊伟的青年士子向这边走来。

“原来是大兄。”臧洪睁大眼睛看了半天,打一个酒嗝道:“大兄,你可知我手拉之人是谁?哈哈,你决计猜不到。”

青年士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可是盖射虎?”

“……”臧洪醉容一僵,转头为盖俊引见道:“此人乃吾同乡,广陵张纮是也,字子纲,博学多才,智计过人,胜洪十倍,洪以兄事之。”

张纮?

莫不是江东二张?

没想到来太学第一天竟一连遇上两位青史垂名的大人物,看来在这太学不会寂寞了。

第二十六章 马日磾与蔡邕

盖俊来到太学整整两日几乎没有去上课,所有时间都花在访友上了。两伯父兄在他脑中印象已经很淡,见过面后发觉二人……该怎么说呢,没有大才,只是芸芸太学生中的一员罢了,若是太平年节或可做得一县之长,一郡之守,乱世嘛……不提也罢。祖母本家曹氏也没落了,反倒是敦煌令狐、索、张、氾诸姓人才辈出,幸好他来了,话说谁能压得住身负“射虎灭蝗”之名的盖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未在太学遇上有比肩臧洪、张纮名气者,未来三国大放光彩的人现今不是未出生、尚幼便是身处地方,当然,还有一些特殊之人则躲在家中等待‘黎明’,如曹操、袁绍麾下颍川谋士团一众成员。颍川堪为党锢之祸的重灾区,荀、陈、钟、韩等姓皆被牵连,年轻子弟哪会来太学读书。

第三日清早,盖俊梳洗干净,静下心来对照张芝真迹练一个时辰草书,又朗朗阅读左传其中一篇,之后换上一身正装坐马车入平阳门,直奔永和里。昨天傍晚有马家仆人来报马日磾今日休沐在家,此行正是去拜见父亲口中“具得师学”的人。

马日磾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因为东汉流行单名,早在《春秋》就有讥二名、《公羊传》所谓二名非礼也等,但影响最大的还要属王莽。时莽辅政,便实施二名之禁。莽传有“匈奴单于,顺制作,去二名”语,则二名之禁已见于诏令。王莽又谓他的长孙王宗,因自画容貌被服天子衣冠,刻铜印三颗,与其舅合谋,有承继祖父大统的企图。事发,宗自杀,仍遭罪遣。有‘宗本名会宗,以制作去二名,今复名会宗’。并贬官爵,改封号。这又表示去二名,显示朝廷的宠遇;恢复二名,则以示贬辱。这么一抑一扬,一褒一贬,对社会的影响可想而知,造成后世人们对二名存在着低贱的观念。日磾二字实非其父母所取,乃是他少时夜读史书,仰慕匈奴人金日磾品行遂自行更改,甚至连字(翁叔)也和金日磾一模一样。

来到马府,被门仆引着入内,贴着回廊绕过遍植花草树木如同花园般秀丽的院子,抵达中央大厅,另他意外的是,这里仅仅只有不到百人,连张奂也有弟子、门生数百,马日磾身为关中大儒反倒不如,岂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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