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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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不知道是怎样应付完董小倾的，因为脑子实在是太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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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很多同学的录取通知书都是直接寄到学校，沈亦听说有自己的快递，匆匆赶到学校。拆开来，是清华的录取通知书，他向天空望了望，觉得天好蓝，实现梦想的感觉真好！要是她也在，是不是又会对他甜甜地笑呢。

　　迎面过来两个人向他招手。“沈亦！你也是来领通知书的吧？”

　　秦鹏大声吆喝着，晃着手里的通知书。

　　“大才子，真佩服你，如愿以偿了吧？”秦鹏调侃着。

　　沈亦笑了笑，把目光转向旁边的林振飞，他一直是他的对手，但他知道他们也是彼此相惜的。沈亦捶了林振飞一拳，包含着很多的意义。

　　林振飞也一改往日的傲慢，用手握了握沈亦的拳，“我北大了，呵呵！以后咱们就是邻居！”

　　“我去买两瓶啤酒，那边草坪喝一杯吧！”秦鹏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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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坐在操场一侧的草坪上，都穿着运动短装，开怀畅谈着……

　　“咱们班来了多少通知书了？”沈亦漫不经心地问。

　　“好像来一多半了，咱们的来的晚，是因为学校发的太晚。一般现在还没来的就够呛能走了……”秦鹏答道，一边喝着手中的啤酒。

　　沈亦心里一沉，“都谁的来了？XX？XX？”张三李四地闲问。

　　“李森去了外经贸，XX去了……”

　　“董小倾和余默呢？”沈亦绕了好大一圈，实在忍不住了。

　　“董小倾就在你们学校旁边，林大，她报了一个冷门，居然给录取了，呵呵。至于余默……”秦鹏停顿了一下，看看林振飞。

　　“在这呢！”林振飞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我让阿飞看看，看完封好，他不敢！”

　　“去你的，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是觉得不礼貌！”

　　沈亦拿过信封，对着阳光看了看，摇摇头，“看不出来”。

　　秦鹏在旁边觉得好笑，这两个人都想看，又都不敢看，“算了，恶人由我来做好了”，一把拿过信封，小心地开启，抽出那张盖了校章的录取通知书。

　　看看两个人严肃的表情，把通知书展开在他们面前——南京XX学院！

　　几个鲜红的大字赫然纸上，无语……

　　沈亦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余默这么选择，看来她心里恐怕是没有他的……

　　望了望林振飞，见他也是一脸迷茫，“听说是你爸爸……帮忙报的志愿？”

　　“我爸爸建议她报林业大学，但那天她走得特别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振飞已经坐不住了，蹭的站起来，“我回去了”，抢过信封放好通知书，甩头走了……

　　沈亦和林振飞再次见面已经是在北京。这期间没有了余默一点消息……

【红豆】写在前面
红豆，种类数十种，有的通体鲜红，有的半红半黑，古来用以寄托情思，关于亲人、关于爱人……还有那些心心相惜的人……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余默手中握着那颗一直没有熟的核桃，静静看着窗外的夜空，耳边响起那首熟悉的老歌——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後　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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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　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　看细水长流……”

　　
　　只是她不是歌曲中的女主角，她需要放手……

【红豆】（1）杳有音讯
9月的北京风已经有点凉了，但是阳光依旧明媚。林振飞入学两周，除了对教学楼、食堂、宿舍已经了如指掌外，学校周边也算侦察了一遍，这块地盘上自觉自己也可以以主人自居了。

　　每天上课要去一个硕大的阶梯教室，几个班的人一起听课，这跟高中有太大的不同，以致于连自己班的同学都认不太全。

　　一堂数学课上。“她来了，快看！”坐在林振飞右边的两个男生小声嘀咕着，眼睛向教室门口张望。“你们看什么呢？”林振飞一头雾水。

　　“咱们班的班花啊，你还没见过吧？怎么样？很不错吧？”

　　顺着两个人的眼神看过去，走进来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高挑的身段，步履轻盈，确实有几分姿色。

　　林振飞觉得那两个男生很好笑，不屑地撇了一下嘴，无暇去顾及什么班花，翻开书本，　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影子。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明明把自己的一切联系方式——宿舍电话和邮箱都让南京的同学辗转带给了她，但仍然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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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了，林振飞还在梦乡里，生生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了。他住在下铺，自然这种开门接待任务是责无旁贷的。

　　一开门，眼睛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打了一拳，“阿飞，还睡啊……都几点了？”这么大的声音，惹来同宿舍的一阵咒骂。就知道只有秦鹏这小子这么惹人烦，林振飞匆匆换好衣服，洗了洗脸，赶快拉着秦鹏出来。

　　“咱们去找沈亦吧，来了之后还没见过他呢！”秦鹏提议道。“行啊，正好也去清华逛逛！”两个人一路打听，来到沈亦的宿舍楼下，正在争执他到底是住在306还是506，猛然发现楼门口站着的不就是沈亦嘛！等等，先别急，旁边还有一个人！

　　“想不到沈亦动作够快的啊，这才几天啊，就有女朋友了……”秦鹏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下次说话过过脑子，看清楚了吗？那不是董小倾吗？”林振飞本来也是眼前一亮，但很快看出了端倪。

　　“哈哈，要是董小倾，这事就更靠谱了……阿飞，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沈亦面前。

　　看到他们两个，沈亦和董小倾先是一脸的惊讶，然后也兴奋起来。“想不到啊，在北京可以聚会啦！太好了！”董小倾连蹦带跳的。

　　“走！我请大家喝咖啡吧，要不也没地方呆。”沈亦热情地尽着地主之谊。

　　清青。四个人坐下来，谈着各自的新生活。“对了，董小倾，你怎么不去找我玩呢？还是沈亦有魅力啊！”秦鹏酸酸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当年带你练习长跑，可费了不少心血呢！我才是你的师傅，沈亦可是余默的师傅……”

　　这句话像一粒石子，在沈亦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不过，他依然一副平静的表情。

　　董小倾拿起桌子上的餐点单，笑着打了秦鹏一下，“就你事多，我一会跟你走，怎么样？”小倾一向喜欢跟男孩子们打闹，在八班是很有男生缘的女生。

　　“对了，小倾，现在还跟余默联系吗？”林振飞喝了一口咖啡，抛出这样一句。“入学后通过一次信，还给我寄了照片呢！”董小倾很自豪的扫视了一下大家，“要是想看呢，就得对我好一点，请我吃饭……”这句话她是故意说给林振飞听的。

　　“今天肯定不用你请客，有我们三个呢。”林振飞多聪明，回答的天衣无缝。“呵呵，告诉你们吧，我们余默刚入学一个月，可就有男孩子追啦！”　董小倾故意提高了嗓音。余默开学略早，算来确实一个多月了，看来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沈亦心中一紧，马上又安慰自己：何必呢，她既然不愿意和自己一个城市，也就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

　　在场的人已炸开了锅，虽然表面上炸锅的只有一个人。“快说说，快说说！”秦鹏八卦的热忱决不逊于女孩子。

　　“呵呵，无可奉告……”董小倾笑的前仰后合，她本来惯于整蛊，更是让那两个貌似冷静的人摸不到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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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四个人在清华校园里又散了会步。“沈亦，你们班里的女生漂亮吗？我可听说清华无美女啊！”秦鹏戏谑道。

　　“你以为沈亦是你啊，他是有抱负的人，哪有这些杂念……是吧，沈亦？”林振飞一只手搭在沈亦肩膀上，笑看着秦鹏。

　　“我们班的女生还是可以的……”

　　“你们有意思吗？就知道聊美女！”董小倾听不下去了。“沈亦要参加学生会副主席竞选了……”

　　“厉害，有追求！有所为有所不为！”林振飞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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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四个人快走到校门口了，林振飞停了下来，“沈亦，你回去吧。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我负责把董小倾送回去……”

　　“那好吧，有空常来！”沈亦还是一脸的平静。

　　董小倾向沈亦道了别，心中有些恋恋不舍，跟在林振飞和秦鹏后面出了校门。看着秦鹏上了公交车，林振飞和董小倾才朝林大走去。

　　林大的位置有点偏，路灯也很幽暗，有些渗人。两个人随意的聊着，不觉就到了校门口。

　　“你回去吧，谢谢了！”董小倾要转身要离开。“等等！”林振飞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说出来，“小倾，余默的照片能不能拿给我看看？”“呵呵，我就知道你有事情！”董小倾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把照片抽出来，“其实我今天刚刚收到”，伸手递给眼巴巴盯着她的林振飞。

　　照片上的人甜甜地笑着，头发比原来长一些了，不过还没到肩膀，都是高中的发禁制度搞得，不然会更好看……

　　“送给你了，拿回去看吧！好好保管啊……”林振飞在出神的间隙，董小倾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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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寝室的人还都没睡，吵吵闹闹，本来少爷脾气的林振飞一点不觉得烦，反而凑过去看他们在玩什么。

　　“对了，振飞，刚才有个电话找你，是个女孩子！”紧跟着一阵哄笑。

　　会是谁呢？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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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2）是你吗
“一场秋风一场寒”，秋去冬来。北方开始刮起了寒风，风卷落叶，扬撒在街道、屋顶……操场和未名湖畔。

　　林振飞感冒两个星期了，还不见好，请了假，趴在床上睡觉。一会隔壁有人过来借东西，一会楼下的阿姨上来查卫生，林振飞觉得很烦，摸摸自己滚烫的额头，心中骂了一句MD，难道真得去校医院？

　　正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电话铃又响了！

　　跌跌撞撞地过去拿起听筒，“喂！找谁？”语气比火药还冲。“……”对方一阵沉默，估计是被惊到了。“说话呀！”林振飞更没有好气了。

　　“请问，林振飞在吗？”

　　“……”

　　“我就是，你是……”

　　“看来真的好久不见了，我是余默。”

　　林振飞摸摸自己的头，不是被烧晕了吧，“不好意思，我发烧了，没听太清楚，你是谁？”

　　“余默！”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你怎么样？好不好？”有太多的话想说了，林振飞紧紧握着电话，一句接着一句问，不让她打断自己。

　　“我就在你们楼下……”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说？等我，马上下来！”余默心中暗笑，你哪里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林振飞顺手披了一件外衣，跑着冲到楼下。久违的她就站在门口，穿了一件桃红色的羽绒服，正笑吟吟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这几个月一直都那么想见到她，真的见到了，却又有点不知所措。

　　“我还怕你不在呢，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啊……”余默笑他逃课。

　　“我这不是生病了嘛，不过没关系，就是借这个机会修养……你等一下。”林振飞尴尬地揉揉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转身跟楼管去解释什么。

　　“好了，跟阿姨说了，外面冷，跟我上楼呆会吧。”他冲着她神秘地眨眨眼。余默已经明白，这个家伙，不知道跟楼管说了什么呢！也不便过多盘问，顺从地跟着他上了楼。

　　宿舍里。余默站在屋子里，四处看看，不知道往哪里坐，冲他莞尔一笑。“我们宿舍太乱了，我的床一般都很整洁的，今天是因为我感冒、发烧，才没叠起来……”林振飞边说边腾出一把椅子放在自己床边，“坐这里吧，我坐在床上。”

　　“我还一直以为你从来都不会生病呢！”

　　“我也是人，会吃饭，会睡觉，当然也会生病了……哈！”

　　“余默，我有太多问题想问你了。你怎么就去南京了呢？”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比较麻烦……算是完成一个心愿吧，我想学工业设计……”

　　“没听你说过啊？”

　　余默不再回答。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打个电话，想给你打，听说你们学校居然连电话都没装，可真行！”林振飞埋怨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余默。

　　“我们是新宿舍楼，下个月就装上了……我前一阵给你打过电话，你的室友说你出去了……”

　　林振飞想起来了，虽然为错过那个电话有点懊恼，但此时听到感觉心里很甜，她是挂念他的。“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林振飞调侃道，“那我可太幸福了！”“我们系和北京XX公司搞了一个学生实践活动，要在这边一个月……你不要老这么看着我，你还在发烧吧，躺下休息一会……”

　　余默想起林振飞现在还在生病，急忙推他躺下，起身拽过被子，弯腰帮他盖好。林振飞没有想过被这样照顾，心中荡起涟漪，伸出手紧握住余默的小手，在掌心揉搓。

　　余默吓了一跳，用力想抽回，又动弹不得。林振飞眉宇间是无限的爱怜，喃喃地说道“余默，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们滑冰回来，我去找你，正看到你撞在沈亦的怀中，两个人相拥着。我觉得我的心都要死掉了……”

　　“快放手，别闹好吗？”余默容颜失色，慌乱地挣脱了林振飞。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心脏突突直跳，原来那天那个黑影……几秒后，抬起头，那个人仍然呆呆看着自己。余默叹了口气，“为什么生病了还这么不老实？”

　　口气里虽然都是嗔怪，在林振飞听来，却像山泉流淌，鸟儿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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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3）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振飞才从梦中醒来，屋里很暗，余默也不在，莫非真的是一个梦？爬起来，把灯打开，桌子上放着大盒小盒的药，感冒的、发烧的、消炎的……简直是个杂货铺。正在疑惑不解，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同宿舍的老何。“林少，你可醒了，你知道吗，我连屋子都不敢进来啊！”

　　“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姐姐，我和强子上完课刚回来，就被你姐姐轰出门，说是不能打扰你休息……让我们去隔壁宿舍还不算，她也要过来，说是给我们每个人画一幅漫画……”老何一边倒着苦水，一边一头扎在自己的床上。“哥几个听说有美女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