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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天纵1931-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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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打包那些过时不穿的衣物,送给乡下贫穷的亲戚。我们的善意,令他们承受不起。

这个系列里面的女性角色似乎都注定了悲哀,即使刚烈如凤荣。细腻如法的感知了什么却无法诉之于口,更不要提站在汉辰身边,彼此支撑。至多大太太捶打了汉辰说冤孽,凤荣掐着汉辰威胁告状给小七,娴如人前端放人后哭泣。仿佛只要汉辰肯低头,一切就雨过天晴了。可是天晓得,中空无心的道理要多少伤口才堆叠得出来。退去了伪装坚强的甲胄,谁还有重头再来一次的勇气?学会遗忘往往是长大以后,心已经被包裹上层层防备,所以可以所在里面不需正视自己的伤痛。

现实总会带来伤害。可这并不成为把伤害提前的理由。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像打预防针,有一些伤害,是不可以来自于家人的。否则将如同绝症病毒,日夜吞噬着我的精魂。即使连肌体一起切除,仍留病灶。直至死亡。

所以,杳无声息中,汉辰日渐的胆怯了。在物转星移之后。宁可还像以前那样漠视我苛求我吧,当习惯伤害如同习惯穿衣吃饭,请别再给我一点点光明的希望。这是暗示么?也许是我会错了意,这是明示么?也许是我做了个梦。我知道您可能是想对我好了,但是我不想接受这好了。万一,不过是您一时高兴的赏赐,我当了真岂不亵渎?我自生来便被踩在泥里,云彩当然是好看的,我却已经不向往了。因为唯恐一觉醒来,又跌落在泥里。那样,还不如一直在泥里。

昨天又看《天》文,随手往下翻,看到汉辰一路行来的变化,心痛尤甚。小七和乖儿受委屈,我会心疼,汉辰受委屈,会心痛。心疼可以拢他在怀,好言宽慰,软语相哄。心痛,却只能提着一口气旁观,怜惜对他等同于侮辱,除了抽丝剥茧般把伤口往复剖析,你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感同身受能够配得上他。

这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长存于汉辰的生命乃至这一整段历史中,无声的留下折痕。前后破碎分明,或者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的悲哀。

苍鹰之死

by 我爱吃蛋黄

※※※

碧盟—悲剧的王子,他是骄傲放纵的,他是不羁潇洒的,他不幸的童年为他带来不羁的个性,小七叔的管教又为他赋予了对家国的使命感。他比汉辰真实激烈,比威儿叛逆大胆,当碧盟面对龙城无数灾民时勇敢且决然的用饮鸩止渴的方式为汉辰解了燃眉之急,而当面对接踵而至的父兄的责打时在面对对家国的大是大非上他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可怜他本是自由的苍鹰却被国家与命运推向可毁灭,当他一身伤痛的为怀孕的玉凝拉奏“魔鬼的颤音”时,他的悲情色彩便已发酵,他愿以所有来与魔鬼换取他心中的民族大义,我想当那自我毁灭的子弹穿颅而过时碧盟一定有解脱的快感~

碧盟的爱情一开始便政治所污染,我想他到死的那一刻是值得庆幸的至少让他以为露露爱他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在结局之处露露受到所有罪有应得的报应后噩梦中被恶鬼所困扰那时她梦中拯救她的骑士是碧盟,而且她想到死时要去找的也是这一生最爱她的碧盟,但我想那时碧盟不会再要一个最高明的谎言家,一个日本女特工,一个一次再一次背叛他的女人~~~

碧盟志死我在子卿的一句话中释怀,“如果碧盟活着看着他的苍鹰大队在不发一枪的情况下被日本人赶出东北他一定比死还难受”。我想作为苍鹰而死的碧盟这样才更让我们心碎~~~

罂粟花开——关于露露

By 玉冰霜

※※※

画堂春——红蔷

生平歌舞牡丹楼,

灯影日新人依旧,

轻姿曼步与明眸,

朱红罗袖。

近来花前常病酒,

蔷薇映得人面瘦,

当日江边一别后,

怕倚高楼。

读这首词,却莫名的想起她——金露薇,露露,总是清澈而纯净的出场。耳畔间想是响起浪漫中透着端庄的假面游行。这首百听不厌的旋律尽透了神秘的诱惑,高调而又内敛。稳健的舞步高贵中流露着骄傲。激昂,狂热的境界,铿锵有力的步伐,碧盟和露露以幽雅的舞姿征服整个舞池。华光下,露露犹如盛开的花朵,眼角余光流淌之处,也成了一片春景。

总是柔曼而忧伤的记忆。几朵雪白的茉莉插在鬓间,倚着窗栏,几阵风吹来,吹散了露露的云鬓。

“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歌声似高山流水,却夹杂凄婉哀怨,无奈苍凉,纠结了女孩子无限的心事。如泣如诉,催人柔肠寸断一般。

露露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虽毒,但盛开的万种风华,让多少世人迷醉,只一眼,就够了。露露的结局很悲惨,最初的风华和际遇,最终不过象漫天舞蹈的花瓣,在时事的变迁中缓缓翻卷、款摆、零落,零落成再也无法把握的,不知结果的悲惨时光。或许她的各种美都有目的,阴谋。也或许是上天早已冥冥注定了她的报应。而我,却不舍。经常很自私的想,如果有下辈子,碧盟一定还会等着露露,因为,他不后悔。太阳已经落了,剩下的,是一抹血红的颜色。苍茫中,一个凄凉和残破的身影,静静的靠在铁路旁,万种风华,早已似水东流……

朦胧之中,耳际旁又响起了浪漫而不失庄重的假面游行。只可惜,舞池上只有一束随音乐而舞动的白光,仿佛,那一双璧人还在尽情的舞蹈。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第一次为陌陌写书评,多多指教!)

【第一卷 红尘中误了五陵年少】

第1章 河道女尸

民国二十年初春。

古城龙城黄龙河青石滩渡口围拥了嘈杂看热闹的人群,一艘破旧无浆的渡船在岸滩搁浅,引人注目的是船上躺着一具赤裸的女尸。

人们指指点点,胆大的近前去看个究竟。

女尸侧着脸趴躺在船板上,背部到臀部苍白细腻的肌肤上纹着一树含苞怒放的梅花。尸体已经失去血色,益发衬得那独特的梅花纹身色泽明艳。

“闪开!闪开!”

青石滩附近的驻军闻讯赶来,一边驱散围观的人群吼喝着:“向后站!”,一边簇拥一位年少俊雅的军官走近载着女尸的破船。

“这破船是顺了黄龙河上游漂下来的。天才蒙蒙亮,我就看了这船在河中心打转儿,漂来漂去。我寻思着是谁家的船没系好,开春河道解冻化冰,水流急给冲了下来。可划过去一看,娘呀!船上有个死人。小长官,我们什么都没敢动,忙去军队和城里的警察署喊人来。”

被称作“小长官”的团长果然是年轻,清秀的面容似乎和团长的身份并不相匹。薄唇上茸毛微现,戴着雪白手套的食指随意向上托了宽阔的军帽沿,露出长睫覆着的明眸,寒光闪熠。一袭黑色丝绒长氅内是整肃笔挺的将校呢军装,但仍然掩饰不住年少狂纵的傲气。只见他嘴角掠过一丝骄矜的笑,几步直奔向那具女尸和破船。左手随意一揽大氅潇洒的绕在腕上,就势蹲在尸体旁仔细查看。

“不象是劫财。脖子上的金链子还挂着,一对儿金耳环也值几个钱。”小长官自信的分析。

“该又不是哪个妓院窑子里的姐儿,被嫖客勒死,顺了这黄龙河弃尸吧?看这破船,似乎是杏花巷那妓砦、相姑堂子的花船,不过是摘去了船篷。”

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议论纷纷,神色慌张。

“听说河道上游一带的滦山山脉里闹赤匪,是不是赤匪干的?”

“别乱讲,小心抓了你下大牢!”老艄公驳斥着身后惶然自危的水手们。

“小爷,不……团长,小心!”副官蹿挡在小团长面前,嬉皮笑脸的说:“还是小黑子去验尸,别让尸气污秽了爷的眼。”

老艄公忽然惊叫了一声:“快看!这尸体背上的梅花枝干,这……这不就是龙城水域图吗?近看没留意,远远一看,这里……”

推开挡在面前的小兵,老艄公凑到船前如发现天机般指点说:“这里,这根主干是黄龙河,这片枝杈是乱云渡那一带险滩的三条分支,这根大杈就是我们脚下的青石滩。哎,连苦浦的三道弯都画出来了。”

耸人听闻的发现立刻引起一阵哗然。

小长官喝令那个叫小黑子的副官说:“盖上!快盖上抬走!”

说罢,又转身挑了眼申斥老艄公:“危言耸听!小心抓你下大牢!”

“小长官,老汉在黄龙河撑了一辈子的船,不会看走眼,这梅花……”

“闪开,闪开!死尸在哪里呢?”

又是一阵喧嚷声由远而近,一队身穿“黑狗皮”的警察推搡开人群挤进来,骂骂咧咧的对军队喊着:“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查案子可是我们警察署的事。”

副官小黑子大摇大摆的迎上去,警察队长一见到小黑子有如触电般瞠目结舌,旋即堆出谄媚的笑脸,目光立刻四处搜寻。当他的目光锁定渡船边的小长官,匆忙几步上前一个立正,陪笑说:“怎敢劳作杨长官你亲自来处理这腌臜的案子。”

“废话少讲,带上尸体,先到你们警察署再说。”小长官在军队的护拥下上了车,一路飞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剩下几名清理现场的警察驱散了人群在现场拍照。‘w…r…w…h…u。c…o…m‘

“那团长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生得白净俊俏得像个小花旦,竟然这么多人都对他点头哈腰。”水手们望着远去的车队议论感叹。

“嘿!眼拙不是,那可是杨汉威团长。咱龙城省主席,威风八面的杨司令,少帅杨汉辰的幼弟。龙城‘小王爷’,谁去惹他。看不出来吧,他今年才十六岁。”

警察一把拽歪帽檐骂:“这年头富家子弟玩什么不好,非到军队,还来搅和我们查案子。”

“这算什么,听说西北马家军,八岁的娃就当师长了;四川刘家军,五岁的娃子就有军衔。人家会投胎,哪里象我们这些汗珠子摔八瓣挣口饭吃的。”

一句话似乎引起了共鸣,查着破船和勘察河道的警民们攀谈起来。

不知道谁画龙点睛般精辟的说了句:“这些个公子哥儿,一出娘胎就衔金带玉,跟那戏里的‘宝二爷’一样。这一伸手,世间的荣华富贵呼之即来;这一抬脚,不顺心的东西就挥之即去。别人看他们是年少天纵、飞扬跋扈;他们自己看来,这乾坤世界本该如此。”

“我们的‘龙城王’杨大帅一死,这杨少帅接手才没几年,龙城是又闹水灾又闹灾荒,隔壁山沟里还来了赤匪;东北的胡大帅被日本小鬼子炸死也没几年,少帅胡子卿上台后,刚闹了易帜,那俄国毛子就打他,日本鬼子又虎视眈眈,黄鼠狼专捡病鸭子咬。这如今的军国大事都交给了一群孩子,年少轻狂,血气未定,中国这条大船就靠他们去掌舵扬帆,坐船的百姓能不提心吊胆吗?”

第2章 《红梅阁》

睡梦里,汉威徘徊在一处梅花盛开的楼阁前。

梅林间,阵风过处点点花瓣如雪飘落,心脾中清气自生。

楼阁中传来一阵清丽的京剧唱白声:“悠悠荡荡风一阵,来了屈死一亡魂。”

汉威好奇的一抬眼,望见悬挂“红梅阁”三字匾额的楼阁上,一位白衣女子一身缟素漫舞七尺水袖如朵云飘荡般在楼阁上边唱边念。

“可说是天呀,天呀!想我慧娘,死的好不苦也!~~有灵魂在花园泪流满面,思想起奴的命珠泪不干。”

那白衣女子水袖越舞越快,在楼阁上一个卧鱼被楼栏挡住身影,再起身时却是一身白纱衣在风中飘舞,背对汉威而立。汉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女子,那女子却在京剧的鼓点中缓缓的抖下身上遮体的纱衣,露出一背的鲜艳刺眼的梅花图。

汉威惊叫一声:“你是谁?”

那身影缓缓的转过身,却是一张惨白的面孔。

拖着长长的舌头,惊得汉威“啊!”的一声大叫坐起,一身虚汗。

小黑子闻声闯进来慌忙问:“小爷,出什么事了?”

汉威坐在床头定定神:“没,没什么。”

真该死,一定是前天去金蟾大舞台看德新社演的那折《红梅阁》看出魔障了。

那戏里的女鬼李慧娘和他梦中女鬼一样的装束。

汉威转念一想:奇怪呀。我前天看《红梅阁》,还感叹戏中那南宋年间被奸贼宰相贾似道杀死的姿容曼妙的少女李慧娘,惊叹李慧娘的侠气。李慧娘化为厉鬼也回昔日的贾府红梅阁救自己的恋人,找贾似道复仇索命。怎么这戏看过才没两日,就在黄龙河里发现一位背刺梅花图的女尸,这梦要告诉我什么?

汉威喘息着定定神,喝了小黑子递上的一杯水,刚要倒头睡下,想起了大哥,就问小黑子:“大爷还没回家?”

黑子摇摇头,似乎也同他一样失望,一样的迫不及待要托出黄龙河边发现的这个惊人秘密。

汉威接着入睡,梦里,《红梅阁》中的李慧娘再次出现。这回她是站在黄龙河水中央凌波微步,对汉威款款的痴笑,洁白水袖在天空漫舞,漫天的梅花如雪飘下。

“姐姐你是谁?姐姐要告诉汉威什么?”汉威张口向河中央的女子喊,却发不出声音,正在焦急时,听到有人在喊:“小爷,小爷醒醒,小爷。”

管家胡伯打开汉威卧房的壁灯,黑漆漆的屋子里有了昏黄的光亮。

汉威睡觉时周围不能有任何声响,也不能有一丝光亮,厚厚的绛红色丝绒窗幔一年四季遮掩得夜窗严丝合缝。

胡伯知道,小爷汉威自幼娇生惯养,是老太爷宠溺的掌上明珠。老太爷中年得来的幼子,生出来又是个粉雕玉琢的锦孩儿,人见人怜;长大后更是伶俐乖巧,颇得老太爷的欢心。老太爷这位叱咤风云一世的军阀,在世时,对家中子弟管教极其严厉,却把所有温情留给了小爷汉威这个幼子。

但毕竟是好景不长,自从几年前老太爷过世,大少爷杨汉辰接管了龙城军政大权,成为杨家一家之主,小爷汉威就开始尽尝苦头。面对严厉的长兄,小爷汉威那套撒娇耍赖的本领和一副伶牙俐齿似乎都无施展的余地。

“小爷,起来了起来了。看这没出息的样,将来娶了媳妇还光屁股睡觉,不被笑掉大牙。”胡伯如哄劝孩子般拍着汉威,从梦中唤醒他。

小爷汉威熟睡时乖巧的模样象个大男孩,搂抱着虎头枕,赤裸着身躯侧骑了被子睡得正酣。生得钟灵毓秀的小模样宛如他那如花似玉般娇美的生母,那位被老太爷重金从苏州买来的‘江南第一美女’。

汉威被胡伯扶着不情愿的坐起,呢喃问:“这么快天就亮了?”

胡伯心里一阵暗笑说:“才一点钟。”

“啊?”汉威拖长声音一声哀叹,“咣当”一下倒回枕头上。

胡伯忙推搡他说:“是大爷喊你去书房。”

一句话果然管用,汉威噌的一下跃起身,头正撞到胡伯额头上:“哎呦”一声惨叫。

“哪里去?穿上衣服。”胡伯抓起床边衣架上嫩黄色丝绸睡衣,追上迷迷糊糊光着脚就要出门的汉威。

“小爷,怎么了?”睡在门口沙发上的小黑子揉了眼睛跳起来,胡伯狠狠瞪了儿子小黑子一眼痛骂:“你是怎么当差的,你主子被贼扛走了你怕都不知道。”

胡伯一句呵斥似乎把汉威从睡意中唤醒,揉揉着眼睛,汉威立在大哥的书房外。

杨家祖上也算是封疆大吏,世代镇守南方重镇龙城。几年前龙城大帅杨焕豪撒手西去,偌大一摊家业就交给了长子少帅杨汉辰打理。而汉辰则在两年前易帜从北洋旧政府归顺西京中央,成为如今的龙城省主席兼军区司令。

对于大哥这个年轻的族长兼长兄,汉威心里充满敬畏。

大哥从出生起,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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