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全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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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以后，先前拜访过海菲的那个长老又来了，这次是看海菲的继任。长老刚打开客厅的门，就看见炉架上反射着绚丽的光芒。长老匆匆跑过来，大声喊着：“是钻石！海菲回来了？”“不不，他没回来，这也不是什么钻石，不过是在园子里找到的一块石头罢了。”“等等，”长老说，“我告诉你吧，我一眼就看出是钻石，这绝对是颗钻石。”
　　他们俩又冲进老花园，捧起白沙。哎呀！更多更美的宝石涌了上来，比第一次的石头还要漂亮，还要珍贵。“实话告诉你，”向导对我和朋友们说（这些是真事，有史可查），“这就是戈尔康达钻石矿的发现，是人类历史上最珍奇、最罕见的钻石矿，远远超过金百利本身。像英国和俄国王冠上的科西诺尔和奥尔罗夫钻石，都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就是出自那个钻石矿。
　　老向导讲完了故事第二章，又摘下土耳其帽，甩了起来，成了一个圈，想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我明白故事的寓意。阿拉伯向导讲故事都要上升到道德精神的震撼和教育的高度，可说实话，他们自己可不怎么讲道德。老向导一边甩着帽子，一边对我说：“要是海菲呆在自己家，在地窖里打个洞，挖一下，或在自己的麦地里挖一挖，在花园里挖一挖，而不是漂泊异乡，孤苦伶仃，饱受饥饿，最后在异国自杀，他本该拥有几个‘数不尽的钻石矿’的。那片农场里的每亩地上，每挖一铲子都能挖出王冠上点缀着的珍贵宝石。”
　　当老向导把这层意思讲明，我才弄明白这个“寓意”：为什么这个故事是省下来留给“他的特殊朋友”的。他不过是把自己不敢直说的话绕着弯说出来。老向导想对我绕的弯子是：依他看来，这个正在沿底格里斯河旅行的年轻人本该好好呆在美国的。我没告诉他我已经明白了这层意思；而是说，他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故事，我也要讲给他听。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听听这个故事。那是1847年在加利福尼亚，有个人拥有自己的牧场。他听人讲在南加州发现了金子，于是也急不可待地把农场卖给了萨特尔上校，然后就上路淘金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萨特尔上校在流过农场的河上架了一个水车磨房。有一天，他的小女儿从水道里拿了一把湿沙子回了家，坐在火边透过指头筛沙子。透过筛落的沙子，一位恰巧在萨特尔家做客的人看见了第一道真金的光芒，这才是加州第一次发现的金子。而那个曾拥有牧场的人想要金子，本来可以轻轻松松地留住牧场，想拿多少金子就拿多少金子的。实际上，自打在那儿发现金子以后，在一公顷大小的地上，发掘出的金子竟相当于3800万美元。大约8年前，我去那个农场所在的城市里做演讲，当地人说，那里三分之一的人每15分钟的入账是120美元，不管你是醒着还是睡着。这种收入持续了好几年，而且人们的所得还不要上税——如果我们不用交收入所得税的话，肯定也乐得能有那样的收入。
　　不过，我们宾夕法尼亚的例子比那些故事都好得多，也更能说明问题。如果说，在演讲中，能让我在讲台上最高兴的，莫过于能请动宾州的一些德国后裔来出席，那我就可以向他们开火了。正好，今晚我就有这样的机会。有个住在宾州的人，他可不像咱们常见的宾州人那样——他拥有农场，可对待农场的方法却和我们都不一样。要是我在宾州能拥有一个农场那该多好！可他——他把农场给卖了！不过，卖掉农场之前，他的确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那就是他想给表兄打工，提炼煤焦油。他的表兄在加拿大做煤焦油生意。在这个大洲，加拿大首先发现了煤焦油。煤焦油提炼的早期阶段，人们是从流水中让油倾斜出来。于是，这个宾州的农民就给自己的表兄写了一封信，希望能在表兄那找份工作干。朋友们瞧，这个农民可一点也不笨啊！他没有找到事做之前是不会离开农场的。我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比没有找到新工作前就辞掉现在的工作更愚蠢的了。这一点就我的职业而言尤其如此，不过对打算离婚的人可没什么特别的指导意义。这个人给表兄写了封信要去那工作，表兄回信说：“我不能雇你，因为你对这行一窍不通。”可是农夫说：“我可以学。”于是他拿出最让人感慨和折服的热情（这也是我们坦普大学生的特点）开始学习整个行当，甚至一直追溯到创世纪的第二天，上帝让世上覆盖的是又浓又密、又深又厚的植物，并自那时起变成了煤的原始层床。他又孜孜不倦，专研这个课题，还发现了那些富含煤的排水层里富含着值得开采的煤焦油。接着他又发现，煤焦油如何伴随着活泉水口涌流出来的。他不断研究，直到自己掌握了煤焦油看起来什么样子，闻起来什么气味，尝起来什么味道，以及如何提炼等等。这时，他又给表兄写了封信：“我知道采油是怎么回事了。”表兄回信说：“好吧，那你就来吧。”
　　于是他卖掉了农场，根据县志讲，他卖了833美元（是个整数，没有几分几厘的零头）。原先他自己在农场时，很少离开家；而现在，买了他农场的人则爱到处转悠，找水饮牛。旧主人经年不见，新主人到处转悠。后来新主人发现，牲口棚后的小溪上架上了一个厚木板，横在溪水上，木板边距水面也就几英寸，木板斜斜地架在小溪上，又插了一个尖角拦在小溪上，目的是让溪水卷起的泡沫砸在对岸，让水流看起来像可怕的渣滓。这样，牛群就不敢随便伸头饮水了。可是，如果木板挡在一边，牛群就可以在木板下饮水。那么，那个去了加拿大的人如果23年以后再回来一趟，看看自己的大坝，看看自己挡了23年溪水的大坝其实是一股煤焦油的洪流会作何感想。宾州的地质学家向我们宣称，10年以后这些煤焦油为宾州增值1亿美元；而4年前，地质学家称这一发现对我们州来说值几百亿美元。现在，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了梯土斯维尔城。那个曾拥有这片土地的人，拥有这片山谷的人，苦苦以求，研习了上帝创世纪第二天到今天的地质排层和发展的人，一直研究到他自以为掌握了煤焦油技术的人，恰恰放弃的是这块地。他只卖了833美元；于是，我只能说“真搞不懂他”。
　　今晚来到这里，环顾四周的听众，我看到的是和我这50年人生所见到过的人们一样，还在重复着这种错误。我常常希望，看到的多些年轻人该有多好。我也常想，要是这个礼拜堂今晚坐满了高中、小学的老师该多好。我非常想和他们谈一谈。我为什么这么青睐那样一群听众呢？因为他们敏感、易动、多情，同时又不像大多数成年人一样固执而有偏见；他们也不像我们有过太多的失败。所以，我的演讲对那群听众带来的好处，可能要比给成年听众带来的好处更多。但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把我演讲中最精彩的内容表达出来：我说，你们也有自己的“钻石矿”，就在费城，就在你住的城市。“哦”，也许你会说：“你要是认为这里有什么‘钻石矿’的话，那可是太不了解你的城市了。”
　　报上刊登了一条消息让我很感兴趣：说一个年轻人在北卡罗莱纳州发现了钻石，而且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纯的钻石。然而就在同一地点附近，在这个年轻人之前也有几个人曾找寻过。我咨询过一位著名的矿物学家，问他这些钻石究竟会是从哪里来的。教授指了指我们这个大陆的地质构造图，开始一点点追索。他说，要么是从碳纪碳化层下面地质构造形成，是从碳纪碳化层下面演变而来，向西一直到俄亥俄和密西西比，或者更大的可能性是从向东边弗吉尼亚，甚至是从大西洋沿岸而来，也许是漂移时期从北方给漂下来的也说不定。不论如何，实际情况是钻石就在那儿找到了，发掘出来了，出售了。现在除了那些手拿钻锤勤奋挖掘的人，有谁敢说费城不会找到钻石矿脉？哦，朋友们，别说你没见过世界上最大的钻石矿，因为只有地球上最富的矿里才能出产那样一颗最大最纯的钻石。
　　不过，我想表达的想法，想强调的是，就算你没有一座真正的钻石矿，你也能实际拥有它所带来的好处。要知道，现在英国女王从自己的服饰上表达了对美国妇女的最大恭维。她在英国最近的一次招待会上没有戴任何珠宝首饰，那么钻石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用了。你该关心的是，你要是想表现谦恭的话，那不妨少戴几件钻石首饰，余下的不是就可以卖钱了吗？（也不用到处去找钻石矿了。）
　　不过，我现在重申一遍：就在费城，就是眼下；获得财富，变为富有的机会就在费城。财富，每个听了今晚演讲的男男女女都能唾手可得。我说的是心里话，不是走上台前，向大家背诵一番，即使这个场合的确适合在这里背诵。我来告诉你，上帝眼睛里的东西，我相信是真实的东西。如果这些年来我的常识和良知对我还有什么作用和好处的话，那我是来告诉你，上帝会怎么看我们。我知道自己说的没错：今晚在座的人们，甚至那些差点没买到票来听演讲的人们，“钻石矿”就在身边，唾手可得，致富的机会多而又多。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城市像今天的费城这么充满活力，如此能适应变化。从古至今，没有谁——没有资本的人，能有向我们城市的人今天所拥有的机遇这么多，能够让我们诚实、迅速地致富。我说的是真的，我也希望你们接受这种观点；因为假如你们认为我到这里来只是背诵点什么的话，那我还不如不来。可是大家还会说：“你自己也做不到，你也不可能没有本金就梦想开始创业吧。”年轻人，让我阐明一下，我必须去做，这是我对每个年轻人的义务，因为很快我们会按照相同的计划投入自己的事业中。年轻人，你们应当记住，你要是知道人们需要什么，那么你知识的财富比任何资金投入都更为重要。
　　马萨诸塞州的辛汉姆市有个穷人，工作丢了，他整天闲在家里无所事事。有一天，妻子让他滚出家去，去找工作。咱们大家都清楚，马州的人嘛都听老婆的。于是，他走出家门，在海岸边坐了下来，把一根泡软的木头削成了一根木头链子。那天晚上孩子们吵着闹着争来抢去。没办法，他只好又削了一个，这才算平息了纷争。他正削着第二个链子的时候，邻居走进来，说：“你干吗不削点这个当玩具卖呢？还可以赚钱啊！”“哦，”他说：“可我不知道削什么玩具呀？”“干吗不问问孩子们削什么好呢？他们不就在家里么。”“那有什么用？”木匠说：“我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我在学校教书时也这么看待人。）不过，他还是响应了邻居的点拨。第二天早上，玛丽下楼时，爸爸问：“你想要什么玩具？”玛丽说她要娃娃床、娃娃的脸盆、小马车、娃娃雨伞，一直说呀说。木匠一看，就自己女儿的这点要求自己就算干一辈子也干不完呢！于是他就在自己家里，问孩子们的要求，然后拿起柴火——因为没钱买木料嘛，便削了起来。削成了那些敦敦实实、没有上漆涂彩的辛汉姆玩具，后来在世界上风行了好多年。那个人开始是给自己的孩子们做玩具，然后批量制造，再通过隔壁的鞋靴店出售自己的玩具。他开始赚了点钱，然后又赚了一点。最后，劳森先生在《疯狂财富》一书中说，那个人成了马萨诸塞州最有钱的人。
　　我相信这是真的，今天那个人的身价应该有一亿多美元了，他按照那个原则从业也不过34年的光景。他的原则是：一定要从自家孩子的喜好上判断别人家孩子的喜好；同样从自己的心，自己的妻子、孩子判断人家的心、人家的妻子与孩子有什么想法和要求。这在生产和制造业里是条康庄大道。“哦，”你会说：“他难道一点资金也没有吗？”是的，他有，不过是一个削铅笔刀，我还不知道他有没有花钱。
　　有一次，我在康涅狄格州的新布里坦讲这个故事，听众里有一位女士，坐在倒数第四排。她回到家，想把自己的领子摘下来，可是领子扣卡在了扣眼里。她把衣服一把摔在地上，说：“我也要弄个更好的东西出来，能很容易上领子。”丈夫说：“是不是听了今晚康维尔的演讲，你觉得变变领子扣是件很容易的事？好啊，只要有需求，就会有财富。现在赶紧起来，另做领子扣，你说不定还能致富呢！”他开了妻子一个玩笑，实际上也多多少少取笑了我，而这对我来说是最悲伤的事情，好像有时午夜里袭来了一片厚厚的乌云。
　　这让我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不遗余力地工作了五十多年了，可我做的还这么有限。请不要怪我，尽管你们今晚对我客气有加，大加称赞，可我还是要说，你们十个人里能有一个人成为百万富翁就已经很不错了。但这不是我的错，而是你们的错。我说这话是真诚的。要是人家都不按我说的做，那我说的还有什么意义呢？虽然这个丈夫讥讽了妻子，可她还是下决心要造出个更好的领扣。当一个人真正下决心说“我会去做的”，而没有再说别的，她真的就会去做了。这就是那位新英格兰妇女发明的暗扣，现在到处都可以看到，是第一个在扣的外边有一个弹簧盖的领扣。今天的人穿着现代时髦的雨衣只知道扣子一按就行了，脱衣服一甩就好了。那就是我所说的扣子，那就是她发明的扣子。后来她还发明了其他几种扣子，有了更多的发明，最后参与到工厂的大规模生产当中。现在，每年夏天，那位妇女都要出国度假——是的，坐的是自己的船，游艇，还带着丈夫跟着她！要是她丈夫死了，他们也有足
　　够的钱买一个外国公爵、伯爵或类似的头衔让人们津津乐道一番。从那件事中，我得到的教益是什么？那就是我告诉她，尽管我当时不认识她，现在就让我也告诉你：“财富离你太近了，而你可能刚刚漏过了它。”而她却仔细查看一番，因为财富就在下巴底下。
　　世界上谁是发明家？这一课又来到我们面前。伟大的发明家就坐在你身旁，也许正是你自己。“哦，”你也许会说，“我一辈子什么都没发明过。”伟大发明家在发现巨大秘密之前也没有发明过什么。你以为，成功伟大的人看起来脑袋长得都像蒲式耳（1蒲式耳约为35。23升）容器那么大，有三头六臂，还有电光火石？都不是。真正的伟大是平凡的、直率的、坦诚的，每天都看得见的有常识的人。要是没看到他的伟大发明或是伟大贡献，你也决想不到面前的这个人会是个伟大的发明家。他家的邻居就不认为他有多伟大。你没觉得自己后院里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你也会说邻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伟大总是在别的地方。可是这些伟大却是那么简单，平易近人，真诚而又实际，这是邻居和朋友无法意识到的。
　　伟大不在于明天担任什么职务，而真正在于大量实践完成的小事情上，在于每个人从狭隘的生活里实践大量有意义的活动。要想成为伟人，那么就是现在，就在这里，就在费城。谁能给城市以更好的街道，更好的人行道，更好的小学、大学，更多的喜悦、幸福和文明，更多上帝的荣耀，谁到哪里都是伟大的。每一个在座的人，如果以后再没机会听我的演讲，请你记住，要想成就伟大就从此时此刻开始，从你现在的状况开始，就在费城，就是现在。能给自己的这所城市带来幸福，住在这里，成为这里的好市民，建造更好的家园，不论在商店工作站柜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