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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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枪我实在不行，看起来武器还是和我无缘啊！”

“杰森，你好像不仅和武器无缘，和马儿也同样无缘，搞不好要成为全欧洲唯一一个不会骑马的男爵了。”一名跟在阿尔伯特亲王身后的穿着女式猎装的棕色头发的矮个子少妇好奇地看着朱济世，用有点夸张的语调说着，然后就咯咯的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她就是刚刚生完孩子的维多利亚女王！

朱济世的皇家临时产科医生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五天前，也就是4月25日，女王顺利生下了一个公主，取名艾丽斯。整个生产过程无惊无险，不过朱济世还是因为他为英国王室组建小型产科医院，并且培训助产士和御医的贡献，受到了嘉奖。在阿尔伯特亲王的建议下，维多利亚女王准备封个从男爵的头衔给朱济世。其实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贵族封号，只不过是个授予平民的头衔，早些年还可以花钱捐到的。

另外，英国皇家学会的选举年会也已经结束，朱济世毫无悬念的当选为皇家学会会员，比起从男爵，皇家学会会员显然具有更高的含金量。

不过朱济世还是非常高兴被人唤作“爵士”的，能够沾上一点儿贵族的边，无论对他现在的药品、橡胶生意，还是将来去东方办大学都是极为有利的。

或许是怀孕的时候哪儿也不能去，在房间里面闷得太久，今天听说阿尔伯特亲王想和朱济世一起打猎，这位女王陛下居然也一起跟着出来了——放在国内，这恐怕有点难以相信，不过欧洲这里的妇女好像都不流行坐月子什么的……

朱济世、阿尔伯特亲王还有维多利亚女王三个人不再打猎，而是漫步在童话般美丽的风景当中。远处阳光照耀下的温莎堡泛着金色的光芒，大片的嫩绿色的草场上，穿着好像节日盛装的皇家卫队骑兵正在训练，或是挥舞马刀，或是纵马跳跃障碍。

阿尔伯特亲王将手一伸，“水。”一个包裹着鹿皮的水壶就递了过来，亲王打开水壶盖，却没有喝，只是远远的打量着草场上的骑兵们。

朱济世淡淡地道：“我听人说英国骑兵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是构成英国陆军最主要的战力，这样的说法对吗？”

阿尔伯特亲王微微点了下头，刚想回答朱济世的问题，却被维多利亚女王抢了先，“杰森，你的说法不对，英国陆军又不是蒙古陆军，不是靠单一的骑兵打天下的。实际上欧洲的陆军都是靠多兵种协同来发挥战斗力的，一支陆军通常由炮兵、轻步兵、线列步兵、轻骑兵、重骑兵等兵种所构成。”

朱济世回头看了眼维多利亚，笑道：“没想到女王陛下您对军事还挺在行的。”

“都是一些常识罢了，要知道汉诺威和英国的宫廷图书馆里面竟是一些军事书籍。”维多利亚女王得意的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告诉朱济世自己除了会生孩子还懂军事！

“哦，那么这些近卫骑兵属于重骑兵还是轻骑兵呢？”朱济世感兴趣地追问道。

“他们是胸甲骑兵，你没有看到他们的前胸都有闪亮的胸甲吗？”维多利亚女王指着那些骑兵道，“胸甲骑兵属于重骑兵，主要作战方式就是列阵冲击，另外在欧洲大陆上还有使用长枪的枪骑兵也是以同样的列阵冲击的方法作战。对了，杰森，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英国骑兵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因为这样的说法显然是错误的，其实英法俄三国的骑兵都非常强大，各有所长，很难分出伯仲。不过大部分的军事书籍都认为法国骑兵才是最强大的，毕竟法国才是世界第一的陆军强国。”

“杰森，你对军事上的话题很感兴趣，是不是想在香港的大学里面开设军事课程？”

朱济世和西尔维亚·路易丝谈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却被阿尔伯特亲王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朱济世也不遮掩，而是坦然承认道：“阿尔伯特，我想西方的军事科学恐怕是每一个东方古老国家都极为感兴趣的吧？如果我在香港开办的大学想要招收到来自清国权贵的子弟，最好还是开办军事课程。”

“也对，不管是俄罗斯的改革还是奥斯曼的改革，都是从军事开始，而后是经济，最后才涉及政治，想必清国也会走这样的道路。”

阿尔伯特亲王郑重地看着朱济世，笑了笑道：“杰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很快会被清国的朝廷重用，说不定再回欧洲的时候，就是清国的大臣了，希望到时候我们还会是朋友。”

阿尔伯特亲王似乎有些想当然了，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先落后挨打，再改革图强的事情在许多国家都发生过。虽然改革的效果各有不同，但是挨了打还不改革，硬把脑袋埋进土里面当鸵鸟的国家还真没有听说过，想来大清国也不会是这样的蠢蛋吧？

如果大清国要改革图强，自然就要用人，用了解西方的人材，而朱济世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材。如果他是彼得大帝时代的俄国人或是塞利姆三世时代的土耳其人，这样的人当个大臣应该是毫无问题的。更何况，现在的清国比当年的俄国和奥斯曼帝国更为封闭，对西方根本是两眼一抹黑，有朱济世这样在西方来说都够得上大学者的人材送上门，还会不好好利用？

朱济世苦笑了下，道：“阿尔伯特，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哪里是那种可以从政的人？”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我的理想，真的只是办一所算得上不错的大学，把西方的先进科学和思想介绍给东方的学子……”

阿尔伯特亲王微微侧了身子，有些意外地看着朱济世，虽然此人在学术上的地位极高，但是看他利用自己发明建立起的公司就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只晓得做学问的书呆子，他怎么会放弃这样一个步入清国高层的机会？

一旁的维多利亚女王也微微地一剔秀眉，道：“杰森，其实阿尔伯特是真心想帮助清国改革从而成为一个文明国家的，所以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这个话当然是半真半假，英国人对中国肯定是有野心的，但是若说阿尔伯特亲王想把中国彻底变成英国的殖民地，却也是没有的事情。毕竟中国距离英国太远又实在太大，很难一口吞下去，而且中国又是统一的大帝国，不可能像对付印度那样零敲碎打慢慢吞并。实际上直到现在为止，英国还没有最后完成对印度的吞并呢。

另外，在阿尔伯特和其他任何一个从欧洲遥望中国的政治家看来，中国在挨了打以后肯定会改革。现在的问题就是由谁来“帮助”中国改革？是法国？还是英国？

根据阿尔伯特亲王和英国内阁所得到的最新报告，法国特使真盛意同清政府的谈判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据悉法国政府正在追求一个不利于英国的目标！很可能会向中国提供军火，并且派人协助清政府修建炮台铸造大炮！如果清政府在未来什么时候准备进行改革，也极有可能会接受法国的帮助——要知道法国佬有好为人师的毛病，几乎每一个落后国家的改革都有法国顾问在参与……

或许清朝皇帝的特使已经秘密到达杜伊勒里宫，正在和路易·菲利普国王讨论聘请法国顾问帮助改革的条约呢！

朱济世淡淡地道：“现在我都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办好一所大学，又怎么敢想改造一个国家呢？或许办好大学这个目标就需要我付出一生的精力吧？”

阿尔伯特微笑道：“杰森，开办大学的事情，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些帮助。”

“帮助？”朱济世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才感激地道：“阿尔伯特，那我就先在这里感谢你的帮助了，到时候我一定来麻烦你。”

阿尔伯特微微一笑，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那就先帮我在香港岛弄一块土地吧？至少要1000英亩。”

“小事一桩，我给你2000英亩。”阿尔伯特亲王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了，反正眼下香港岛的土地也不贵，根本没什么人想要。“我这就给香港总督写信，让他帮你准备好土地。对了，未来的大学准备叫什么名字？”

“济世大学，取义济世救民。”朱济世正容道。

第47章　古柯碱

1843年4月30日下午3、4点钟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一辆半旧不新的马车隆隆地奔跑在曼彻斯特工业区的街道上面。道路两侧，都是一家连着一家的工厂，主要是纺织厂。哪怕是在经济不大景气的当下，大部分工厂的烟囱都喷吐着浓浓的黑烟，机器的轰鸣声响成一片，震耳欲聋。

在风景宜人的温莎堡呆了一个月，再回到空气当中充斥着煤烟和粪便臭味的曼彻斯特工业区，朱济世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又穿越了一遍时空似也。

马车在街道上面唯一一家没有机器轰鸣声传出的厂房门前停了下来，朱济世刚刚走下马车，阴影处就传来了熟悉的喊声。

“杰森！杰森！是你吗？你在温莎堡的工作结束了？”

朱济世定睛往去，就看见威尔·海明拎着一根手杖正从工厂里面走来，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某个工厂的管理人员。

“威尔，你怎么在这儿？是来采访的吗？”

威尔·海明快步走到朱济世跟前，一边摆着手一边笑道：“不不不，我现在不在《北极星报》当记者了，那里的工资太低，一直干下去早晚会让我变成穷人的。所以我就决定为你工作，科斯佩尔给了我一份工作，杰森，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了。”

“威尔，你在为我工作？”朱济世怔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你做什么工作？”

“我是工厂的保安主任，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哦，现在我就在厂区巡逻呢。”

正说话间，一辆崭新的马车哗啦啦的从旁边经过直接驶进了厂区，这辆马车比起朱济世刚买下的二手马车不知道精美了多少。工厂门口有看大门的工人，却没有阻扰马车的通过，显然是。隔着马车的玻璃窗，朱济世隐约看见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老外端坐在车厢里面，闭着眼睛正在养神呢。

朱济世迟疑了下，问威尔·海明道：“这是谁的马车？”

“是里卡多·唐·罗德里格斯先生的马车。”

“里卡多·唐·罗德里格斯？他是什么人？”朱济世有些迷茫地问威尔·海明。

威尔·海明笑道：“他西班牙罗德里格斯商行的老板，是来伊莎贝尔的朋友，对我们的盐酸吗啡和二乙酰吗啡非常感兴趣，想要获得西班牙、墨西哥和哥伦比亚的代理权。另外，他还从南美洲带来了一种奇怪的树叶，据说是印加人用来减轻饥饿感和疲劳感的‘圣草’，想让我们看看能不能用这种树叶开发点什么新药出来。”

印加人的圣草？这是……古柯树叶！好东西啊，可以用来提炼可卡因，这玩意是很好的提神剂，可以用来生产提神饮料和药酒，最早的可口可乐里面就含有可卡因的成分。而且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还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名为《论古柯树》，文中大力提倡用古柯类药物治疗气喘、吗啡毒瘾等各项疾病。另外，可卡因还是非常不错的麻醉药物，曾经广泛应用于局部麻醉。

实际上研发可卡因早就列入了朱济世这个19世纪大毒枭的计划，只等英雄制药的中央实验室成立，就会开始提炼古柯碱和另一种后世重要的毒品原料麻黄碱——将麻黄碱同红磷和碘反应之后，就会生存大名鼎鼎的甲基苯丙胺！这种药物有个很不好听的名字叫冰毒，不过在1960年代之前这种药物并没有被当成毒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甲基苯丙胺还是一种重要的军需品，无论同盟国还是轴心国，都将这种药物用于提升士兵的勇气，说是勇敢药也不为过，如果自己能把这种“勇敢药”搞出来，一定可以获得欧洲各国军队的大订单。

……

朱济世快步走进了自己设在文森特街工厂的办公楼内，这里也是济世控股的总部。他还计划将用自己的英文名字命名的“杰森中央实验室”也设在这里，还预备在曼彻斯特购买住宅和杜兰夫人同居。

科斯佩尔·威廉、卡尔·布隆施泰因、梅耶·布隆施泰因，还有原先欧门医院的院长现在是朱济世助手（医药研发方面）的弗兰克·哈恩，还有被科斯佩尔·威廉请来的英雄制药厂厂长曾经在火药工厂担任过工程师的汉斯·施密特等人，正聚集在这里开会。那位里卡多·罗德里格斯也出现在会议室里面，正叼着雪茄和科斯佩尔·威廉低声谈笑着。

看到朱济世走来，所有的人都起身迎接，大家都看着他。从温莎堡回来，朱济世的身份又有了提升，现在他可是皇家学会会员和大不列颠的从男爵，还和阿尔伯特亲王交上朋友，算是正式挤进欧洲上流社会了。

“爵士，这位是西班牙的里卡多·唐·罗德里格斯先生，罗德里格斯商行的老板。”科斯佩尔·威廉冲着朱济世微微一躬，便将留着大胡子，身材高大魁梧的西班牙商人罗德里格斯介绍给了朱济世。

“爵士，很荣幸认识您。”罗德里格斯咧开嘴笑着就和朱济世来了个熊抱，当真是热情得很。

“我也一样，罗德里格斯先生。”朱济世也客气地笑了笑，抬手指了下椅子，请罗德里格斯坐了下来。然后自己走到会议桌顶头的位子上，缓缓扫视了自己的一般手下们一眼，“先生们，从温莎堡回来，我很高兴看到我们的事业正欣欣向荣，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决定让每一个济世控股、英雄制药和杰森——科斯佩尔橡胶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都成为济世控股的股东，以此让我们的利益完全一致。”

掌声顿时就响了起来，所有人脸上都洋溢起了满意的笑容。这个时代可没有股票期权和管理层持股的理念，朱济世的做法可谓是开创了企业经营的一项先河。而且按照他的设想，将来“杰森中央实验室”的所有研发人员，也都将拥有济世控股的一小部份股票。

朱济世笑着对罗德里格斯道：“罗德里格斯先生，听说你从南美洲带来了一些古柯树叶？”

罗德里格斯笑着说：“没错，那是一种神奇的树叶，会是一门大生意的，爵士，我们罗德里格斯商行想同您合伙进行这项大买卖，您有兴趣吗？”

朱济世点头笑笑，心想这家伙表面上挺热情的，骨子里的奸诈可一点不少，拿了几片破树叶就想和自己合作，这古柯叶子又不是你们罗德里格斯商行垄断的。不过面子上，他还是笑吟吟地点头，“不知道罗德里格斯商行准备怎么做古柯树叶的生意？”

听到朱济世的提问，罗德里格斯低低笑了一声，“我们提供古柯树叶和印加人利用这种树叶治病的资料，再加上1000英镑的资金，换取未来古柯类专利权的一半收益。”

朱济世微笑着看看科斯佩尔·威廉，后者微微摇头。朱济世笑道：“罗德里格斯先生，我知道印加人是怎么使用古柯树叶的。实际上从古柯树叶中提炼生物碱的难度不会太高，您花1000英镑去雇佣一个好一点化学家就能办到了。可问题是古柯碱能有什么用途呢？用来制造麻醉品吗？它的药效能超过盐酸吗啡么？”

罗德里格斯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不过转眼间就恢复了笑容，“好吧，那就让这种古柯树叶见鬼去吧，爵士，我们现在能谈谈盐酸吗啡和二乙酰吗啡的生意吗？”

朱济世点点头道：“盐酸吗啡和二乙酰吗啡只是原料药，另外我们还有一种非常有效的抗菌药盐酸小檗碱，基于这三种原料药，我们还开发了几十种专利药……这些专利药的生产授权都是可以出让的，不知道罗德里格斯商行有没有兴趣购买？”

第48章　还有一个大买卖

听到朱济世的话，里卡多·唐·罗德里格斯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挂不住了。

他的罗德里格斯商行是什么生意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