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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京四时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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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讨好朕吗?”不弃忽然转过头来,唇角挑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眼看清越果然矜持地停在了原地,不弃的眼光迅速森冷下来:“朕去哪里,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清越果然立住不动,眼看不弃的背影远了,方才悄悄跟了上去。

天蓝色的神殿再度出现在视线里,而殿前那个白衣的神官,依然一尘不染,仿佛尘世间唯一的救赎。

“皇叔,他……他又在笑了……”不弃骤然扑倒在大司命飞桥面前,着说,“他想要从我身体里挣脱出来,我快要控制不住他了……”

“皇上许久不曾来了。”飞桥静静地坐着,没有理会皇帝抬起的左手,“难道皇上认为,冰族人的巫药比空桑人的灵力更有效吗?”

“当然不。”不弃咬着牙低下头,掩饰去眼中屈辱的恨意。无论是飞桥还是太素,身为云荒之主的他都无法容忍任何一个人凭借手段挟制他,可是现在,他还不能表露。

“唉,皇上年轻,确实容易受冰族邪门歪道的蛊惑,可是皇上切莫忘了,正宗的空桑法术才是让我族入主云荒大地的根本力量啊。”飞桥终于伸手覆上了不弃手指上微弱闪动的皇天戒指,语重心长地说道。

“皇叔教训得是,朕以后再不见太素就是。”不弃低着头不动,飞桥便闭了口,专心地用自身的法术消除不弃的苦厄。

眼见二人瞑目宁定,清越偷偷从远处绕到飞桥身后的神殿门前,伸手将殿门推开一丝缝隙,钻了进去。

神殿内虚空中的灯花依然闪烁,为女孩指引着道路。清越往黑暗深处走了几步,轻轻叫道:“晔临皇子,是你在叫我么?”

一个白点出现在清越身边的墙壁上,仿佛滴上纸张的墨汁一般渐渐晕开、扩大,随后更多的白点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终于集聚出一个薄薄的透明的人影。

“等一下。”墙上的人影发出细微的声音,让清越退开了一步,屏住了呼吸。

与此同时,一道极细的白光从紧闭的殿门门缝中穿越而进,毫不迟疑地汇入那透明的人影中。那人影挺了挺腰身,仿佛霎时之间便充实壮大了许多,薄薄的身影也厚实起来,显现出一个华服男子的形貌体态,比清越上次见到的时候又清晰了几分。

【文、】“你是晔临皇子吗?”清越见他挥动着衣袖从墙上走下,试探着问道。

【人、】“你猜得对,确实是我。”白影伸手摘了一盏灯花,放在清越身边,“本来该早点召唤你,但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机会。”

【书、】“因为今天皇上再次来到神殿吗?”清越问道。

【屋、】“果然是聪明的丫头,怪不得湛如会选了你来帮我。”晔临皇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的魂体和力量都被封印在那戒指中,只能一点一点地逃逸出来。你看,积攒了三百多年,我还是这副样子。”

“你是被封印在‘皇天’里的?”清越吃了一惊,联想起每次飞桥施法时总有白光从不弃的戒指中溢出,难道便是眼前这晔临皇子的魂体?

“哼哼,他们哪里配拥有皇天?”一贯儒雅稳重的晔临皇子忍不住轻蔑地冷哼了一声,“那个僭越之家传承的皇天戒指,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赝品而已!”

什么?清越这回是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伸手捂住口才没有叫出声来。还未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殿门外又响起了飞桥焦灼却又强自按捺的声音:“晔临皇子,皇上离开了,我可以进来么?”

“我有些话跟平城郡主谈,你改日再来吧。”晔临皇子隔着大门回答。

门外的飞桥似乎推了一下殿门,却无法打开,只好道:“我这些日勉力施法才抗下了太素的药效,将皇上体内魔血激发,引他到这里来。现在晔临皇子你增强了法力,却只给我闭门羹吗?”

“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不会食言。”晔临皇子淡淡道,“我是死了三百多年的人,不会跟你争抢什么。只要你帮我的魂体全部逃出封印,不弃手上的皇天戒指就是你的,这天祈的江山也是你的。这一点,你还是不相信么?”

“那为何晔临皇子不肯让我知晓你与平城郡主的谈话呢?”飞桥诘问道。

“我向她询问我妻子的事情,怎么大司命也对这种琐事感兴趣吗?”晔临皇子的话语虽然婉转,语气却陡然强硬起来,仿佛一把镶金嵌玉的装饰匕首一旦出了鞘,竟有罕见的锋利。

“那飞桥便告退了。”飞桥无奈,只得气馁地道,“明日是皇子教授我十劫口诀的日子,我明天再来拜访吧。”

“你放心,我不会忘记。”晔临皇子说到这里不再出声,直到确认飞桥已然离开,方才指着地上道,“我们坐下说吧。”

清越一进殿就知道神殿内铺着华贵的绒毛地毯,柔软得几乎埋没了她的脚背。她依言席地坐下,看着晔临皇子将身边的灯花调低,忍不住低声道:“飞桥不知道皇天戒指是假的吧?”

“我自然不敢告诉他,否则他怎会听我训示。”晔临皇子无奈地笑了笑,“我毕竟还是残魂,连这个殿门都出不去的。”

是谁将他的魂魄封印在那戒指里的?真正的皇天又到哪里去了?自己究竟能帮到他什么呢?清越看着面前俊秀飘逸隐然有神仙之姿的晔临皇子,只觉脑子里有无数疑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呢?”晔临皇子打破沉默问道。

“我读过天祈的正史,里面记载了你的事迹。”清越回答。

“哦,我倒是很好奇他们是如何记述我的。”晔临皇子讽刺地抿了抿嘴唇,让清越记起不弃也有类似的惯常动作。

“嗯,也不是很详细。大体就是你入九嶷山学成法术,化为天祈朝保护神,越京城外的湖泊便被高祖皇帝赐名晔临湖。”清越小时读这些史书都是被父亲请的先生逼迫,囫囵吞枣,到现在反而不太肯定书中的细节,只得说个大概。

“天祈朝保护神?”晔临皇子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末了才恨恨地道,“说得不错,若是没有我,这天祈朝早不知什么时候就灭亡了。”

“晔临皇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清越好奇地问,“你告诉了我,我才知道该如何帮助你啊。”≮我们备用网址:≯

“我确实是要告诉你一切。”虚幻的皇子看着清越,透明的眼眸中仿佛发出期冀的光来,“三百年中,我诱使了数名飞桥一样的人来帮我,却只能极为缓慢地逃逸出那戒指的禁锢;如今湛如选了你来,以她占卜的能力,定然知道你与其他人都是不同的。”

清越静静地听着,以前很多混沌的事情逐渐通透起来:以祖父嗣澄对子孙的冷淡,竟然会给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孙女亲自取名,想必那时就在自己身上寄予了他‘清剿越京’的夙愿吧;而这次祖父出乎意料地提出带自己同赴越京参加新皇登基大典,定然也不是为了联姻那么简单,那个隐没在心砚树中名叫湛如的女子究竟对他鼓吹了什么,恐怕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寂静的神殿中,此刻只有晔临皇子讲述的声音。勉强拼凑在一起的魂灵身形飘摇,连声音也是空洞悠远的,回荡在宽阔的殿堂内仿佛三百多年前的故事穿越时空,在听者的面前展现出褪色的画卷。

“我的父亲名叫鸿勋,也就是你口中的高祖元烈皇帝,原本是照夜城一个参将。作为他十三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相中,带到九嶷山修习法术。在那里,我认识了湛如。”

“湛如,就是你的妻子么?”清越有些迟疑地问道。想起以前听说的关于祖父爱上心砚树的传言,清越知道祖父和那个叫湛如的女子关系暧昧,一时迷茫若是晔临问起,自己该不该坦陈实情。

“我只是希望她是我的妻子而已……实际上,到我们死的时候,我也不曾向她表白过心意。”晔临皇子轻轻叹息了一声,沉默片刻,继续讲下去:“那一年我归家探亲,正碰上六部作乱,帝位空悬。因为我家远祖也算星尊帝苗裔,便引起了照夜城青族贵族的猜忌,想要劫杀我家。我施法让全家安然逃离照夜城,自己却大伤元气,数度昏迷。湛如精通占卜之术,算到我有劫难,和几个师兄弟下山将我接回九嶷山。临走之时父亲拉住我的手不住垂泪,兄长们也在一旁哽咽无语,让我恨不能留下和家人一起共渡难关,却不得不含悲远离。”

“落魄中的我们谁也想不到,其后十年间父亲带领十二个哥哥转战南北,竟然平定了云荒,登基为帝。我虽然未能参与征战,却辛苦修习,法术有了小成,接替师父成为九嶷五百术士的门主。那时天祈朝新立,百废俱兴,我和湛如虽未谈及情爱,却彼此相悦,少年心性,只觉自己一生已无一不美满。”

晔临皇子说到这里,面上微微含笑,虽然在灯花下一片模糊,却也让一旁倾听的清越心情愉悦,甚至不敢问一声“后来呢”打破这片暂时的温馨。

过了一会,晔临皇子继续讲述下去:“父亲攻占伽蓝帝都之后,照例获得了代表云荒霸权的皇天戒指,确认了他帝王之血传人的身份。这一来,人们自然会纷纷猜测除却沙场上阵亡的两个儿子,他剩下的十一个儿子中谁是帝王之血的下一任传人。为此,父亲专程派人到九嶷山,让我到伽蓝城中参加十年来唯一一次齐聚的家宴,同时让每个儿子都试戴皇天戒指,以确定太子的人选。”

“我虽然知道以自己的无所作为定不堪成为太子人选,却也按捺不住对皇天的好奇,只身去了伽蓝城。刚到伽蓝帝都,我便听说七哥曜初早已被父亲内定为储君,此番做法只是要大家心服口服而已。七哥向来对我很好,又是文武全才,因此我对父亲的做法并无异议,知道在平定云荒的战争中各位兄长都有大功,若不靠皇天戒指,父亲根本无法打压他们的夺嫡之心。”

“整个家宴表面和睦,内地里却是暗潮汹涌,我坐在位子上看着各位兄长的姿态,虽然完全置身事外,却不得不怀念当年患难之时大家的血缘亲情。不过看父亲的态度,明显对七哥比其他兄长器重亲厚得多,看来十年的生死之战,父亲心里早已把七哥作为了继承人。”

“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父亲褪下了手上的皇天戒指,放在托盘里,依次让每个儿子前去试带。皇天果然神异,先前几位兄长都无法碰触,轮到七哥的时候却顺顺利利地戴在手指上。父亲大为高兴,正要宣布立七哥为太子,二哥昀胤却提出就算立七哥为储,为示公平,也应该让其余的兄弟试戴皇天戒指,父亲只得应允。当然,八哥九哥他们也没能戴上皇天,最后轮到我时,我忍不住好奇伸手去试,没料到竟一下子戴在手指上!”

“众人惊呼声中,我抬头望向父亲,却见他也正正地盯着我。那眼神我到现在也无法忘记,我无法想象原先拉着我的手落泪的父亲竟然能对我射出这样憎恶的目光!我心底生出一阵寒意,连忙褪下皇天戒指,笑着对大家说我之所以能戴上是因为我暗中施了法术。其实谁都知道皇天和帝王之血才是云荒上最高灵力的源泉,凭我的修为根本无法对抗,但我的解释好歹让父亲找到了台阶,名正言顺册封七哥曜初为太子。我勉强捱到散席走出大殿,才发现自己在不断地发抖,冷汗早把身后的衣衫湿了一片。”

“这次宴会的第二天我便向父亲提出辞行,想要尽快离开帝都这片是非之地,洗清自己的嫌疑。回到九嶷山之后我再不过问天下之事,只寄情山水,修身养性,只望父亲和七哥能对我彻底放心。父亲看起来也相信了我的恬淡,封我为九嶷山山主,还差人送来不少赏赐,示意天下我仍然是他宠爱的幼子。”

“这样平静的生活持续了几年,我正考虑要不要向湛如表白心意,却收到了父亲的宣诏,让我即刻进京。我不知其中有何内情,内心极为不愿插足朝廷纷争,便回信推脱不去。不料宣诏却接二连三地到来,看来父亲是铁了心要我回去。只是我早已被他那一眼寒透了心,他越是这么坚决我越是抵制,后来干脆称病,连使者也不接见。”

“没想到父亲见我拒不奉诏,竟然凭借皇天之力亲自去到九嶷山,闯入我的房中。我乍见他神色憔悴,仿佛衰朽老人,心中也是大吃一惊。父亲见了我后一点没有帝王的架子,只如同伤心的老父一般请我率门人进京。原来七哥生了重病,命在旦夕,父亲想让我带人为他行禳星之术,延续他的寿命。我一则念及骨肉之情,二则也担心七哥逝后其他兄长纷争又起,自己难以自清,便答应了父亲这个秘密请求,率领九嶷山的五百门人启程进京。”

“那个时候父亲已经把越城定为陪都,改名越京,打算逐渐将整个朝廷都搬迁过来,还仿造伽蓝城的构造,引青水绕城为湖泊屏障。由于新都还在建筑之中,七哥就躺在前朝皇帝的行宫中养病。我很奇怪父亲为什么要把他安置在越京,父亲却说伽蓝城中其他皇子耳目众多,而太子病危的消息是绝对不能走漏出去的。我听他这一解释也觉得有理,就算进城之时湛如提醒我城外新开掘的湖泊完全按照压制我命星的格局建造,我也没有太在意。”

“见到七哥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说话,只是看着我们流泪,我知道他对自己英年将逝的事实满腹不甘。安慰了他几句,我便出房安排五百门人在行宫殿前广场上结成七星九曜二十四周天的阵势,集众人的修为为他扭转星运,禳星祈福。”

“然而逆天续命之事究竟太过艰难,尽管我们竭尽全力,也不能阻止天空中代表七哥的命星渐渐黯淡。而那些天父亲则一直守在七哥床榻前,力图用皇天戒指的神力吊住他最后的气息。”

“但那一刻终于还是到来了。我站在禳星台上,绝望地看着面前代表七哥岁数的三十二盏铜灯齐齐无风自灭,心中忽然一片茫然。看到七哥命星熄灭,五百精疲力竭的门人们也颓然地收住了法术。这个时候父亲打开殿门走了出来,把我单独叫进了七哥的寝殿。”

“我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七哥,面貌若生,显然刚刚才断绝了呼吸。不料此刻父亲忽然掀开墙边的帏幕,露出另外一具尸体来!我吓了一跳,眼见那人长得和七哥一模一样,身上毫无伤痕,也不知是怎么死的。正不知所措时,父亲忽然命令道:‘赶快用移魂之术!’我一听心里已然明了,原来父亲心知七哥无救,早已寻了一个外貌与七哥相似的人来,在七哥气绝之时将他同时杀死,打算将七哥尚未离体的魂灵转移到那人身上,承袭那人尚未享完的寿命。想通了此节,我不敢怠慢,连忙施法圈住七哥散逸的灵魂,硬生生将它灌注到新的身体之中。这种违背天道自然的做法极为耗费灵力,等我确定那灵魂已然贯通了身体,再不会散逸而出时,我已经累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倚着墙看父亲小心翼翼地将重生的七哥扶起。七哥试着动了动手足,发现自己的新身体同原来一样健康灵活,不由大是高兴。”

“父亲也自是欣慰,却很快冷静下来。他摘下手指上的皇天戒指,再次让七哥试戴,不料这次皇天一碰触到七哥,便立时发出炫目的光来,将七哥震了开去。我站在一旁,知道七哥的灵魂虽在,血肉之躯却已然变换,那帝王之血自然不会传承到新的身体上来,父亲所做的这一切,实际上仍然毫无意义。”

“然而我低估了父亲,低估了他的固执,也低估了他的狠绝。他见七哥已然无法佩戴皇天,便转头朝我道:‘十三,为父为了天祈朝江山永固,国泰民安,代表云荒百姓求你一件事。’见我迷茫地点了点头,父亲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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