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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宝贝2-如果·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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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往往是那些沉默的人呢。    
回来的路上同学说,从前的一个朋友,刚离了婚,一个人怪寂寞的,所以有酒场就带她出来玩,他看不得一个美丽女人被男人甩了。    
他心里就一惊,怎么,她结过婚了?也是,现在的女人们别说结过婚,就是有了孩子也是看不出来的,何况她也真是漂亮,席间不停地和这个喝了那个喝,但她知道,她是寂寞的。    
同学又介绍,她老公去了新西兰,走之前和他办的离婚手续,你说这人有什么劲呢?什么地老天荒,全他妈是狗屁!我可是看见过他们怎么海誓山盟来着,上大学那阵,他们差点因为同居被开除,到现在却这样了,真没劲。当下,宋晓宁就有了心思……和骆城城交往的心思,他是新〃四有〃男人,追的女人不少,让他动了心思的不多,大多时候都把一个人关在家里打游戏看碟,欢场上是极少去的,但看到骆城城的第一眼起,他觉得这是个有内容的女人,有内容的女人不多了,很多女人一交往就奔着目的去了,多让人烦。    
回了上海就给骆城城打了电话,骆小姐来过上海没有?骆城城说,去倒是去过,只不过来去匆匆,以前都是公司的业务,甚至外滩也没怎么转,更不用说那些三十年代留下的旧建筑了,我是顶喜欢那些旧建筑的了。    
那你来吧。宋晓宁说,我带你去转,反正公司现在不忙,我也应该给自己一个休假了,其实他忙得很,但再忙,有了心仪的女子,那些烂事又叫什么?多挣几万少挣几万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拿定了她会来的,因为他是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值得用心去钓的,而她是什么,一片风中落叶?被人穿过的鞋?不不,这些都不恰当,后来他用一次性的纸巾,他想,骆城城就是那被人用过一次的纸巾,怎么着也不会那么白了,但他想,没结过婚的女人就那么白吗?真说不好,至少,骆城城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执著,虽然他不知道那执著到底是什么,说到底,他还是喜欢有些认真的女人。    
但骆城城却拒绝了他。这出乎他的意外,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吗?论财论色,他都是男人中的上品,况且,就是不谈婚姻,有这样一场艳遇有什么不可以?他是没想娶她的,风情的女子是不适合当老婆的,他想要的归根到底还是中国传统男人要的那种:良好的相貌,贤慧淑娴,能把家里打理得有条不紊。这就够了,但爱还是要爱这样的女子的,不然,怎么从前的男人都爱嫖妓,因为妓女们琴棋书画都懂不算,还是风情的女子,他想,他这次的有的艳遇只能归到那里边。    
骆城城的拒绝让他心里一动。之前,他约过别的女子,也是萍水相逢,在广州遇上的,是那女子先说,宋先生,有时间去上海看你啊。她一说出来,先让他失了半分兴趣,他不喜欢女人这样直接,他要的欲拒还迎欲擒故纵,太直接的女人没有档次。没想到她果然还来了,上床是很简单的事情,甚至他们没有去淮海路上喝杯说好了要一起去喝的咖啡,甚至那个女人没有到他的花园里看看他种下的郁金香。在床上三天之后,他借口公司有事走掉了,然后打电话回来说,我要去海南出差,三天,只有三天,他厌倦掉了。像潮水一样的厌倦让他极其无聊,他宁愿隔着玻璃幕墙看上海有些暗灰的颓败的天空,也不愿和那样一个有所图的女人在一起。    
最后,他用一万块打发了那个女人。后来想起,不过又是一次身体的放荡而已,而已。这样想着,就更看不起自己了。    
如今遇到的骆城城却拒绝了他,淡淡地笑着,声音照样是娇柔的,呀,宋总啊,你看多不巧,我没有时间的。其实宋晓宁知道她有的是时间,她的时间多到像杯子里要溢出来的水,流得到处都是,她的脸上写满了寂寞,那都是时间的。    
再打电话,她花枝乱颤地笑着,宋总,你看你这么热心多不好意思,我一个小女子总让一个老总惦记着,但我正在读人大的MBA呢,也想出国镀镀金呢,况且一个澳大利亚的男人三天两天地约吃饭,不好意思哟。    
当下,宋晓宁心里竟然微微泛上了醋意,转念一想,知道正在上她的当。她这是给他下套呢,什么人大MBA的,什么澳大利亚男人,他知道没有的,如果骗别人还行,但骗他是骗不了的,因为这种招数他是用过的。    
第二次去北京专门去接骆城城的时候,宋晓宁说,正好来北京谈生意,看看故人,喝喝酒去后海泡泡酒巴,骆城城那时刚刚起来,没有化妆,头发乱乱的,睡眼朦胧中,忽然让宋晓宁有种冲动和贴心贴肺的温暖,但那种冲动转眼        
就过去了,于是暧昧地笑着说,你看,你这大好的光阴全浪费掉了。    
骆城城在他面前画妆,涂口红画眼线,有纹丝不乱的镇定,画着眉毛的时候她忽然问:我们只见过一面,我算得你的故人?    
宋晓宁从后面站着看她,替她接过眉笔画了起来,两个人在镜子里玩着暧昧的游戏,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却知道,都是风月高手,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两个人扑倒在化妆台上时,台上的瓶子哗拉拉掉了一大片,没有人管,镜子里,是两张野火花一样的脸,迅速地烧了起来,宋晓宁一直闭着眼睛,等睁开眼睛才发现,身体下的女人竟然睁着眼看着他,他吓了一跳,然后问:你怎么会,怎么会睁着眼?    
她嘻嘻地笑着,整理了乱了的头发,然后换上一件华丽的绸缎旗袍,忽然问他:我美吗?    
他忽然慌了,因为没想到她总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问出的问题这样妖气重重,镜子前的她,又恢复了那种不动声色,他只觉得背后一股寒冷逼上来,仄仄地冷,可是,可是为什么他感觉到中了她的蛊就是不能动。    
这次,是他带她回了上海,两个人玩遍了上海的有名地方,她愿意去的地方是看那些二三十年代的老房子,每天就那样闲逛着,几十年的法国梧桐照着两个寂寞的影子,没有人说过爱,没有说过永远,但是跟在她后面走的时候,他总有些许的心酸,说不出为什么,这是一个受伤很深的女子,用美丽的红颜在掩饰着,来上海后,他们甚至手都没有牵一下,她住宾馆,他回家,是她执意要这样的,她明明知道,这是一种更大的诱惑,却偏要这样做。    
最后一天,他带她去东方明珠看夜景,在电梯里上升的时候,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很短的刹那,却感觉出她的手里有很多湿湿的汗水,那一刻,他知道,她是动了心的,却在和自己挣着,她是怕他看轻了他的。    
电梯开门时他们松开了手,一起从空中看夜色中的外滩,金碧辉煌、纸醉金迷,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荒凉之感,两个人呆呆地在栏杆上趴了好长时间,有人在旁边指着,哪里是和平饭店,哪里曾经是孔祥熙的银行,他侧过头看她,却发现她眼角好像有泪,这繁华的夜上海,这曾经的乱世恋情的地方,如今也有一个红颜佳人在泪,他假装没看见,眼睛一直看着前方,那片夜色中,有多少情多少真多少假呢?他起初是抱着玩的心来玩这场游戏的,可是,旁边的女子却认了真,说到底,他是不想娶她的,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要一个精彩的过程,女人要一个精彩的结果。    
那天,他们住到了和平饭店。他在她的隔壁。    
很晚了,他打了内线,我能去你的房间吗?    
那边,沉默了好久,忽然笑了,很鬼魅地,有一种引诱,却让人感觉微冷:你费那么大劲,不就是想这个吗?我不信,你想的是和我结婚?    
他一下子黯淡下去,因为让人说中了软肋,此时,再过去真是没意思了,她早就看透了他,他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艳遇再增加一单而已,不想要一个结果,不想与她有一个将来。起初她也不想,但十几天下来,她想了,因为,女人都是要一个将来的,万人迷也会老的,老了的女人还是要一个男人能在一起包包饺子吃顿家常饭听听昆曲的,但她的性格和聪明让许多男人不要她,他们要的,是她这样的情人,是她这样的妾,无论她多么会表现,无论她多么隐忍。    
送她上飞机的时候,他伸出手来,欢迎下次再来玩。她也伸出了手,知道这就是永别,她没有白流苏那么幸运,那时还有一个香港沦陷拯救她和范柳原的爱情,但现在的盛世,什么样的爱情什么样的艳遇都可能发生,只是不可能是她,是她的爱情。    
三年之后,他又去北京,再约同学吃饭,偶尔说起了她,同学说,她呀,结婚了,有孩子了,变得胖着呢,看着从前挺妖的一个人,忽然特别邋遢,跟其它结了婚有了孩子的女人没多大区别,没什么劲。    
那天他喝了很多,出来时天正下着雪,雪落在他脸上时他一个激灵,然后开始在地上哗哗地吐,吐完了,眼泪也出来了,他搓着手,在雪中走着,眼泪干了以后在脸上有很深的痕迹,很疼,他想,三年前,他是爱过的。              
划痕      
作者:童非非          
深秋的北京。    
我懵懵懂懂地留在西客站的出口,用一双湿润的南方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干燥的北方城市。    
没人知道我来了,孤零零排着长长的队,坐进一辆挺干净的出租车。    
去哪儿啊。    
先开着吧。    
什么叫先开着啊。他歪戴着帽子,冲我一笑。    
那行,去个最繁华的地方。你拿主意吧。    
看朋友?    
不是。    
来旅游?    
也不是。    
总不是来找工作吧?    
更不是了。    
那你这是……?    
结婚。    
嗬,喜事啊!他从反光镜里看着我,新郎怎么不来接人呐?    
新郎还没找到。    
他可能被我吓坏了,没再跟我搭话。    
车停在王府井的东方新天地。我付完帐,跳下车,调皮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早点找个新郎倌儿!他笑着对我喊。    
我来北京的目的很简单。结婚。    
干吗不呢?二十好几的女子,闺中密友一个个都赴了围城,只有我还在外面候着。    
你就是太挑;眼光太高了可不好;越老越掉价;真想独身主义?老了谁陪你玩啊……    
是啊,老了谁还会理我呢。    
我说长沙太寂寞了。北京呢?北京怎么样?一个老同学在网上说了这么一句,我心里一热,就坐上了那趟Z18。        
我犹豫着,该不该拨通他的电话。    
那号码有一串我喜欢的尾数。我甚至幻想那是为我而选的。    
新天地有一家很好吃的泡芙。吃得一手都是,像孩子一样舔着。    
有个老外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对他笑了笑。他竟走到我旁边的位子坐下。    
一个人吗?    
我点点头。    
下午一起看电影怎么样?    
你不打算先问问我的名字吗?    
嗨,我叫Casano。你呢?他的头发是我喜欢的棕色。    
叫我Susan吧。    
我请他吃了一个巨大的冰激凌,而他请我看了一场无聊的电影。    
一起吃晚饭吗?    
我看看手机。不了。约了朋友。    
那好。再见。谢谢你陪我。    
他走的时候给我了一张卡片。正面是气势骇人的九龙壁,背面则写着他在意大利的电话和地址。    
我没有对着卡片浮想联翩。因为我要在北京结婚,而不是意大利。但如果是两年前,甚至两个月前,这个答案就会不一样。      
北京有一家宾馆让我想念广州。    
一走过那里便决定住下。像个吉卜赛女郎一样随遇而安,看到田野就搭起帐篷,看到河流就钻进小船,看到回忆,会住进回忆,看到未来,会住进未来。    
它叫〃越秀〃。我总会联想到〃越秀公园〃,想到那附近叫〃小北花圈〃的公车站。那里是非洲移民的聚居地,还有味道很香的土耳其烤肉店。    
北京的〃越秀〃却特别小气。我的房间小得转身都很困难。    
深夜十二点,拉开窗帘,楼下是和长安街平行的一条大街,右边的国家大剧院,像个时尚的锅盖。    
你来了?    
对。已经住下了。    
怎么不说一声,我去接你。    
只是来旅行,不想打扰你。    
这几天正好有空,我当你导游吧。    
真的假的?不怕麻烦?    
不麻烦。    
他的电话让我在床上笑了半天,又像个婴儿似地蜷成一团。    
好温暖啊,北京的夜晚。    
我觉得自己像个赶潮的少女,从黄昏坐到深夜,又从深夜坐到黎明。那趟潮汐可能来,也可能不来,但我宁可相信它会来,少女总是够单纯,单纯又往往是幸福的前奏。        
得澄清一下。他,并不是我网上的老同学。    
他是特别的。    
他是个突如其来的存在,或者说,礼物。    
两个月前,我在一个平淡的周末走在长沙平静的大街上。下了点小雨。长沙的深秋凉得很快。    
我正从一家健身会所出来,感觉身上热气腾腾的。    
身后,有车在不停响着喇叭。    
一回头,发现了这辆京字头的黑色FORD。    
请问,天心阁怎么走?    
一个年轻男人探出身子。    
那是一种职业的清透。我猜,他不是医生就是律师。    
很正的啦,不是医生就是律师啊。这是香港人最常说的一句话。我不得不承认,在看到他的一瞬,有一点小小的自我迷失。    
直走,到第一个红灯左拐就是了。    
谢谢。    
他开着车很快地消失掉了。    
我看着那模糊而去的车牌号码,像是弄丢了一袋童年的宝贝。    
我还在冒着热气,却开始责怪自己洗完澡出来竟然忘了化妆。可悲的小虚荣,延续了至少一个小时。    
什么叫遇见百分之百男人?村上能详细地描述他的百分百女人,而我的百分百,竟然就在这个下雨的秋天,在我还没找出恰当的形容词之前,瞬间出现又决然而去?        
那天晚上。    
一个朋友喊我出去喝茶。    
我正陷在沙发里看肥皂剧,韩国肥皂泡常常有制造幻觉的作用,最近总用它们打发无聊的时光。    
你够无聊的了,还不出来见见人。    
好吧。让你震惊一下。    
我穿了一身的紫色。    
他站了起来,哇,今天真漂亮。    
我看见还有一个茶杯。怎么?还有朋友?    
喏,一个从北京来的同事。    
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我几乎倒在了座位上。    
他走到面前,很绅士地伸出手。你好。    
这是于辰,IT新贵。这是小朵,美女记者。    
我很矜持地笑笑。    
奇怪的是大大咧咧话题不断的我今天特别淑女。    
而于辰,虽然不是医生也不是律师,却也用他的深沉击碎了我的防线。    
你们两位,敢情是听我一个人说啊。朋友感觉气氛不对。    
我和他,眼神在暗暗交织。天使的手指和撒旦的爪子同时舞动着,把一种无形的气态的高温的东西紧紧锁在一起。    
朋友起身离开。对不起,差点忘了还有客户,失陪了。    
他走后,我们坏坏地笑出声来。    
真巧。他说。    
我以为你没认出我呢。    
我按你说的走了,却没找到地儿。后悔没载上你一块儿去。    
骗人。我脸上的肌肉有些失控,似乎它们只会一个动作,笑。        
第二天。我是带着他的味道离开的。    
我们没有去我家。    
因为他说他害怕。    
害怕单身女人的家吗?你该有免疫力了吧?我故意逗他。    
他只是笑。什么都没说。他特别喜欢沉默。男人的沉默有百分之八十是为了讨好女人,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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