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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城十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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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紫色的勒痕？”凌泗一看，确实是……“那就是说张志诚被勒住的时候腹部就已经被弩箭射入了，然后因为大出血，动脉血管扩张，血液急速向下流动补充。但因为脖子被勒住了，造成血液受阻难以向下流动，从而形成了淡紫色的泪痕……”
“完全正确。”夜宇点了点头，“本来腹部的伤是不足以杀死张志诚的，只要止血及时是可以活过来的。但被勒住脖子，造成短暂的缺氧昏迷，然后又加速失血过多，最后才死亡的。”
凌泗沉默了，凶手的杀人手法可谓是有些残忍啊……勒住脖子让其自然地失血过多而死，这整个过程简直是让人感到生死不如。
夜宇走出了睡房来到客厅试图找出些线索。客厅的桌上还放着好些酒瓶，都已经是空的了，地上也掉落了好几个。桌上还有花生之类的一些下酒的小吃，但看上去很是凌乱。
椅子倒了两三张，这桌子？夜宇仔细地检查了桌子的位置，似乎是被推移了原先的地方，从地板上的桌脚印记就能看出了。
地上散落的酒瓶也不像是为了避免碍人而放到地上去的，很明显是自然掉落的。看来凶手作案之前还有一个愉兴节目啊……
这时凌泗和杨雨妍还有老婆婆从睡房出来了。
“泗哥，怎么样？”
“啊，那弩箭和杀害李焕的是同一种，看来凶手是同一个人。张志诚死前似乎是有反抗的，这应该就是婆婆所说的很大的动静了。”凌泗的脸色越发得浓重了，这一切的迹象都把嫌疑指向了一个人啊。
“哦，对了！婆婆刚才好像说张志诚是坏警察。这是怎么一回事？”夜宇突然想到了之前老婆婆对张志诚的评价。
“嘿，那个张志诚！还是警察呢！在三天前用枪威*，*了我的一个房客，还是一个女大学生呢……那个禽兽！真是不得好死……”
“什么？！”凌泗简直不敢想象一个警察竟然敢用枪来威**一个女大学生。怪不得老婆婆对张志诚的死一点感叹和惋惜都没有……
“这个当真吗？婆婆……”杨雨妍有些愤怒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那个女孩长得又好看又乖巧，听说学习成绩还不错，真惹人疼，但没有你好看。真是命不好……也怪我，怎么让这种人渣住进我的公寓来呢。”老婆婆不由微微地走着自责了。
“婆婆，这也不怪你啊，你也不知道嘛……那后来那个女孩怎麽样了？”
“那个女孩的男朋友知道后就气冲冲地找上了张志诚……两人冲突了起来，张志诚就开枪杀了那女孩的男朋友。那女孩伤心啊，就犯傻得跟着殉情了……”老婆婆说着说着变得有些哽咽了。
杨雨妍心疼地轻轻拍着老婆婆的后背默默安慰着。
凌泗也是有些感慨，张志诚开的那一枪，实际上却杀了两个人啊。
“婆婆，你这栋公寓没有别的房客了吗？”凌泗突然想到老婆婆能听到那些动静，那其他房客呢？
“他就是最后一个了……”老婆婆指着睡房内有些伤感着说道。
“……”夜宇他们都知道老婆婆说的是张志诚。
“自从爆发慌乱后，我的房客就走了一大半。留下来的那些人我也没打算再收取什么报酬了，就让他们住着吧。都是同病相怜的人，还有必要去计较什么有没有回报吗？只希望大家都能活下来就好了……”老婆婆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其实大家就这样一起住着就像一家人挺好的啊，可偏偏发生了这些事，走的走，死的死，都不在了，留都留不住啊……”
杨雨妍连忙柔声安慰着老婆婆，夜宇和凌泗听着老婆婆的一番掏心掏肺的话，都感到一种凄伤感。
“小泗！婆婆相信你可以解救全山海城的人民的。加油啊！还有那个小伙子，要和那姑娘好好的知道吗！”
夜宇和凌泗还有杨雨妍远远地向老婆婆挥挥手告别。
凌泗笑着对老婆婆比了个大拇指，他做梦都无法相信，一个普通的老婆婆会对他有那么大的信心和期望。
“放心吧，婆婆！我们一定会的！”杨雨妍脸上挂着些许的泪珠对着站在公寓楼下的老婆婆喊道。夜宇也是向着老婆婆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婆婆拒绝了凌泗提出要带着她离开这栋公寓楼和他们一起住的请求。她说，她要守着这栋公寓楼，守着这个家……
在那种宛如乱世一样的情况下，依然有人坚守着自己人性的善根，让自己不被那人性最黑暗的罪恶所支配——《夜宇回忆录》
第五十五章 凶手是他吗？
秋桐巷，陈楚家。
陈楚的妻子给凌泗三人各沏了杯茶，微笑着对凌泗说道：“不好意思啊，陈楚他到隔壁的邻居家帮忙修漏水的水龙头去了，应该再等会就会回来了。”
“帮忙修水龙头？这陈楚可真是居家好男人啊，”凌泗笑着对陈楚的妻子说道，“看来陈楚这个丈夫做得很称职啊。”
“是啊，我也觉得他做得很好。”陈楚的妻子幸福地笑着说道。“你们喝着茶慢慢等等，我还有家务要做呢。”
“打扰了，你去忙吧，我们可以慢慢等着的。”
凌泗他们和老婆婆告别之后就直接赶来了陈楚家，凌泗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陈楚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因为张志诚死得太凑巧了，张志诚是除了陈楚以外唯一一个知道警局枪械库防盗锁密码的人了，而且他们正打算第二天去找张志诚的时候，前一晚张志诚就被杀了，种种的迹象似乎都指向了陈楚，他符合了太多凶手需要符合的条件了。
“我还是不相信陈楚大哥是杀人凶手。”杨雨妍低声对夜宇和凌泗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往房间里望，生怕被陈楚的妻子给听到了。对她来说，依旧是认为陈楚不可能是凶手，因为陈楚留给杨雨妍的深刻印象就是一个爱老婆疼儿子的好男人，这样的人完全是正直善良的，很难会把他和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
“我也不希望陈楚大哥是杀人凶手，但现在嫌疑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只有查下去才能知道了。”夜宇的这一番话很显然地表现了他不感情用事的态度，对于这种事情，夜宇更加相信调查出来的事实真相。
“我们都不愿意去相信陈楚就是杀人凶手，但就如阿宇所说的一样，查出来的才是事实……”凌泗觉得与其说他们不相信陈楚会杀人，更不如说是他们根本不愿意去相信一个好警察好丈夫好父亲会是一个杀人凶手。
凌泗看着陈楚的妻子进进出出的忙碌的身影，对夜宇和杨雨妍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示意还是不要继续谈论了。霎时间，三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只能慢悠悠地喝着茶等待着。
正当场面气氛冷清的时候，一个小活宝闯进了凌泗三人沉寂的世界中了。
“凌叔叔。”虎头虎脑的小海有些奶声奶气地向凌泗打了个招呼。
“呃……小海啊，你好啊。”凌泗微笑着柔声回应道。
“大哥哥大姐姐好。”乖巧的小海又继续向夜宇和杨雨妍打了招呼。
“你好。”夜宇很格式化地笑着回应了。而相较于夜宇的反应，杨雨妍显得更加得热情。
“来，小海。到姐姐这里来。”
小家伙看了看漂亮的杨雨妍大姐姐，听话得坐到了杨雨妍旁边的沙发上。小家伙似乎有些害羞，不敢看杨雨妍，而是看向了凌泗。
“凌叔叔是来找爸爸谈事情的吗？”
“呃……是的。凌叔叔来找你爸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凌泗看着小家伙天真无邪地看着自己，也不太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了，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
“爸爸到隔壁的李叔叔家帮忙去了。再等等他就能回来了。”小家伙貌似很懂事的样子，说得话跟他妈妈说的几乎是一样的了。
“那你爸爸到李叔叔家是帮李叔叔干什么啊？”凌泗很努力地让自己声音变得更加亲和些，毕竟是和小孩子打交道，亲切些绝对是好的。
“李叔叔家的水龙头坏了，漏水了。昨天还把整个房子的地板都弄湿了。爸爸昨晚也去帮忙修了，但是好像没有完全修好，今早李叔叔说还有一点点的漏水，所以爸爸又过去帮忙了。”
“昨晚？”凌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时间点，“那小海，爸爸昨晚几点去李叔叔帮忙的啊？”
“我不知道，我没有看钟。但我知道是吃完饭不久的时候李叔叔过来找爸爸帮忙到他家帮忙的。”小家伙嘟着嘴说道，似乎对自己没能把凌泗所问的问题给答上而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啊……”凌泗也没办法，他总不能苛求一个本应该把心放到玩耍上的孩子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时钟的指针刻度吧。
“不过……我家每天都是六点半的时候吃完饭的，昨天也是差不多……”小家伙又补多了一句。
“哦，那。。。。。。小海清楚爸爸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这个我就知道了！”小家伙突然兴奋起来了，“爸爸每天晚上都会在我睡觉前给我讲半个小时的睡前故事，都是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开始的。我就看着床旁边的小闹钟，要是不到十点半我就不睡，还会让爸爸给我再讲一会儿，直到十点半我就会乖乖睡觉了。昨晚爸爸也一样给我讲了故事……”
这样子吗？此时夜宇脑中的齿轮飞速地运转了起来。六点半吃晚饭，一般吃个饭大概半个小时，那么吃完了就大概是七点了，这时再离开家。然后到那个李叔叔的家里帮忙修漏水的水龙头，这如果就算半个小时的话，那也就是大概七点半了。之后再到张志诚家，这里距离张志诚所住的公寓并不是特别远，从刚刚他们步行过来的时间来算，如果陈楚是奔跑的话，只要大概半个小时就可以了。半个小时后也就是大概八点钟，和老婆婆所说的时间段几乎符合。然后九点多离开回到家，也能赶得上给小海讲故事了……
但是这里还是有不确定的因素，那就是陈楚到底在那个李叔叔的家里呆了多长的时间，半个小时是夜宇预想的时间，真正实际的时间还得找那个所谓的李叔叔确认一下。
“那小海能给我们说说爸爸给你都讲了哪些故事吗？”杨雨妍突然把话题转移开了。
“唔，可多了！有……”一讲到这关于故事的话题，小家伙一下子更加兴奋了，不停地说着那些夜宇他们小时候都经常能听到的故事。
凌泗有些苦笑地看了一眼杨雨妍，本来他还打算继续问问小家伙一些问题的，这可是他能得到最真实线索的唯一途径了，毕竟在这个时候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现在小海说的都是可以百分之百地去相信的。
杨雨妍不高兴地瞪了凌泗一眼，又专注地听小家伙在那滔滔不绝地讲着那些故事。
凌泗无奈地看了一眼夜宇，似乎是在和夜宇说：你不管管你的女人吗？夜宇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无视了凌泗的眼神攻势。
其实夜宇理解杨雨妍这样子做的原因。怎么说呢？简单来说，就是杨雨妍同情心作祟了，母性大爆发了。她看不下去了，对于凌泗这样利用一个孩子的纯真无邪来调查孩子的父亲，她觉得特别地过意不去，心里总是会有愧疚感。
夜宇觉得可以停止对小海的提问了，因为需要的一些情况都问到了，剩下的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况且他也觉得这样对一个小孩子的确实太过于过分了些。
就在小家伙还在兴趣盎然地向杨雨妍讲述着那些他听过的睡前故事的时候，陈楚回来了。
“爸爸！”小家伙眼尖地看见了自己父亲推开门走了进来，直接把自己‘忠实’的听众，杨雨妍大姐姐给抛弃了，向陈楚跑了过去。
“诶！”陈楚一把抱起了跑过去的小海，“妈妈呢？哦，家里来客人了啊。”
“妈妈洗衣服去了。爸爸，是凌叔叔来了，还有那个大哥哥和大姐姐。我在跟大姐姐讲你给我讲过的故事呢……”
凌泗和夜宇还有杨雨妍看到正主来了，都站了起来。
“又来打扰你们了。”凌泗笑着向陈楚客套道。
“嗨，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来了就是我们的客人。坐下吧。”陈楚抱着小家伙走到了主位坐了下来，把小家伙放了下来，亲了一口对他说道：“乖，自己去房间玩去。爸爸要和凌叔叔谈事情了。”
“嗯……”小家伙不满地嘟起了嘴，突然又希冀地问道：“我能让大哥哥和大姐姐跟我一起到房间里玩吗？”
“这……”陈楚询问似的看向了杨雨妍和夜宇。
“嗯，我想是可以的。对吧，阿妍？”
“啊，是的。陈楚大哥，你和泗哥谈吧。”杨雨妍愣了一会才回答道，因为夜宇的行为有些反常啊。虽说夜宇不是讨厌小孩子的，但他对和小孩子一起玩那和过家家没两样的游戏绝对是不可能有兴趣的，但是他却很快地答应了……
小家伙高兴地领着夜宇和杨雨妍往他的房间走去。而刚走到门前的时候，遇见了陈楚的妻子，此时她正提着两桶刚洗好的衣服。
“嫂子，我来帮你提吧。”夜宇主动地上前去提出要帮助她。
“啊……不用。你和小海去玩吧。”陈楚的妻子有些惊讶夜宇的主动要求帮助她，但她微笑着拒绝了。可能是觉得不能让客人来帮忙做这些事吧……
“没事的，泗哥和陈楚大哥在谈事情，阿妍陪小海玩。我那么大人的，也不是很想去玩小孩子玩的游戏啊。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来帮你吧。”夜宇直接一把夺过了陈楚妻子手上的两只桶。
“阿妍，你陪小海玩吧。我帮嫂子提这两桶衣服。”夜宇对杨雨妍暗暗地眨了眨眼。
“哦，好的。走吧，小海，我们去玩吧，哥哥要帮妈妈的忙了。”杨雨妍虽然不知道夜宇想要干什么，但她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打算了。
“那我和大姐姐去玩了，大哥哥帮完妈妈要来找我们玩哦。”小家伙也是很通情达理的‘放走’了夜宇。
“那……嫂子，这是提到楼顶上去吗？”夜宇问道。
“啊！嗯……是的。晾衣服是在楼顶的天台上。”陈楚的妻子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我们走吧。”
“哦！好的……”陈楚的妻子跟在了夜宇的背后上了通向天台的楼梯。
****************“什么？！你说志诚死了？！”陈楚的反应相当地正常，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凌泗不经意地观察者陈楚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是的。我今早去找他了，但是见到的却是他的尸体。”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吗？”陈楚似乎有些感伤地问道。
“啊……检查过了。应该就是昨晚……”说完这句话后，凌泗更加关注陈楚的表情变化了，甚至已经不再是暗地里了，而是直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的眼睛。
但陈楚除了更加得惊讶，和有些惋惜外，似乎并没有更多的情感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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