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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来过这世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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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平就很开心地笑了:“放假不要?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姑娘。”
“夏总多发奖金就是!”夏之平虽在笑,眼光却是锐利。他又叫她小姑娘,宝意就心慌意乱了,真怕他看出点什么,赶紧拿着文件笑笑地走开了。
不过宝意人虽不大,工作是做得相当出色的。这一点夏之平看得清楚,总是在公开场合称赞她,开会的时候也忘不了肯定她的成绩,宝意在公司的地位也在悄悄地上升着。除了暗恋,宝意对夏还有一份感激之心,在这个是日渐冷漠的红尘世界,知遇之恩也算是大恩吧!
如果是故事,有了开始,就注定要有它的过程和结局。所不同的是高手可以让故事朝着自己所想的方向随心所欲地发展,比如夏之平这样的男人。而象宝意这样不经世事的女孩,就只有听任故事的摆布了。
那天是意外,临下班了突然冒出一大堆事来,宝意只好饿着肚子埋头苦干。等到干完出来,天早在不知不觉中黑了,还落着不大不小的雨,初秋的雨已有些微凉,宝意只着一条薄裙,又没带雨披。打的吧,自行车又不知该放在哪里好。只好无措地在公司的门口踟蹰起来。
夏之平就是那时从电梯里出来的,原来他也没走。看着宝意,他说:“回不去了?”
“是啊!”宝意说:“雨太大了,我等会儿!”
“走,我开车送你吧。”
宝意拒绝说:“不用了,自行车不骑回家晚上会丢的!”
“丢了我赔!”夏之平说:“你要是感冒了我可赔不起!”
没听过男人的甜言蜜语,宝意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走啊!”夏之平说完,便一把拉过她,把身不由已的宝意带上了他的平治。
然而夏之平并没有直接把宝意送回家,而是带她去了一家很雅致的日本餐厅。他的理由很站得住脚,你为我加班,我请你吃饭。宝意也就没有推。餐厅里若有若无地飘着松隆子的歌……爱在樱花雨纷飞,那是宝意很中意的一位日本歌手。看着坐在对面的夏之平,成熟的有轮廓的脸庞。听他对自己说:“你要多吃点,你太瘦了!” 宝意就不知不觉地掉到了平日常看的言情剧的情节中去,幸福得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了。
吃完饭出来雨小了不少,细细渺渺地落着,不经意就会觉得是停了。夏之平对宝意说:“好天气,陪你漫步花雨夜,如何?”
“好啊!”宝意也大胆起来:“夏总若愿意我奉陪到底!”说完宝意就有些后悔,若真是玩火,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但戏已经上演,就算不是对手也得演下去不是?
好在那天什么也没发生。散了一会步夏之平就送她归家。一路上彬彬有礼。可宝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却总觉得什么都发生了一样。这种精神上的被占有让宝意对这份虚幻的爱情充满了无限的向住和追求。甚至满心欢喜地想象起公司其它人会有的暖味的眼神来。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去单位,发现————自行车竟然真的丢了!
是才买不久的新车,宝意多少有些沮丧。跟同事说起时就把小偷狠狠地骂了一气。宝意生起气来时说话又快又急,象炒豆子。看夏之平拿着公文包从她的办公室经过,宝意赶紧闭了嘴。
下班之前桌上的电话响了,竟是夏之平打来的,只说了六个字:“宝意,晚一点走!”宝意来不及哎一声,他的电话就挂掉了。
等到大家都走了,宝意坐在办公桌前无心无绪地敲着电脑,夏之平那边迟迟也没有动静,宝意就疑心自己听错了电话,又不敢去那边看看,不知所措地要命。等待的那十分钟就象是过了十年。
终于等到他来,带着宝意到楼下,宝意看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捷安特的新款,很时尚也很好看。
“赔给你的!”他说:“我说话一向算数!”
“那怎么可以?”宝意尖声地叫起来:“不可以不可以!”
“你不收我炒你!”夏之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让你疑心他说的话是真的。宝意有些怕,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说:“炒就炒吧,反正我不能要!”一边说一边眼泪就下了。
这可是夏之平始料未及的。
当然宝意也不想在他面前哭,给人看见不知象什么话。再看看四周无处可躲,只好一转身住楼上跑去,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喘了喘气,这才把头埋下去继续哭。
直到身后传来夏之平的轻笑声:“你真是个孩子,我们公司当初为什么要招一个孩子?”
宝意不理,继续哭。
夏之平突然从身后揽起了他,把她一把扳了过来,近乎蛮横地说:“你再哭,你再哭我吻你!”
两人隔着很近的距离,宝意清晰地看到他左眼角边的一颗淡淡的黑痣,吓得全身发软,哗地一下闭上了眼睛。但夏之平并没有真吻她,只是很温柔地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骑着夏给的车回家的时候,宝意有一种委委屈屈的失望。他知道夏之平是有家庭的男人,还有个4岁的孩子。但是我完全可以不在乎啊,宝意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可以,哪怕只是演一场戏,有这样的对手,也是幸运啊!
宝意知道自己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又没有多的乞求,想来是值得夏疼爱的。不过夏之平是老江湖,在之后与她相交,举手投足之间也不露丝毫痕迹。宝意就不同了,每一天上班,心里盼望,眼睛张望,设想着无数和他之间波澜壮阔的爱情情节。遗憾的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夏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表示。宝意思忖再三,终于决定主动出击。
那一天还是送文件到夏的办公室。文件递上的时候,宝意说:“夏总,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哦?”夏之平抬起头来,温和地看着她说:“为什么?”
宝意没想到他会问为什么。憋了半天后说:“我想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应该的啊!”夏之平说:“你不要客气了!我心领就是!”
被拒绝后的宝意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他的办公室的。女孩的自尊往往比命还重要,那一整天,宝意浑浑噩噩,简直连去死的心都有。
第二天就听到夏之平升职的消息,要调走了,到总公司任副总,听说是有史以来公司最年轻的副总。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祝贺他,语气里都有些恋恋不舍。宝意看看桌上的日历,夏之平和他在一起工作的时间,刚刚是一百天。
夏走的时候和每一个人握手,说是自己也没想到会走,走得匆忙,欠大家一顿告别宴,一定会补上。快轮到和宝意握手的时候,宝意悄悄地溜到了洗手间。
再回到办公桌前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曾有的往事连个背影也没留下。宝意恍然大悟夏对自己的冷淡。如果夏不是要调走,宝意安慰自己说,故事该是别样的一种结局吧。强打起精神来工作,电脑竟然又死机了!想起和夏之间的初识,宝意的心里落起大雨来 。终于明白,自己的爱情原来至始自终只是一场独角戏,演出了相聚和别离,对手始终只是自己而已。
我不是鬼马的妹妹
其实我老早就知道鬼马,并且和他熟。
他是我们中文系的才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滕飞。写得一手好诗,还有副不错的歌喉。是很多女生心仪的对象。
就这样一个人,偏偏叫自己鬼马。
鬼马他的网名。
不过我们系的人都知道,鬼马就是滕飞。久而久之,相熟的人也不叫他真名了,鬼马鬼马地乱叫一气,他也喜欢,乐呵呵地应。
当然我还是叫他滕飞的,正儿八经地叫。当我把系报的第一稿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我说:“滕飞主编,你审审吧。有不妥之处尽管讲!”
“怎么会有不妥?”滕飞说:“你做事我不知有多放心!”
油腔猾调。都是聊天室里练出来的。不过我不吃他那一套,笑也没舍得笑一个,摇摇马尾走开了。
但是鬼马老烦我,系报的事啦,艺术节的事啦,好象我多有能耐似的。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些,有一天,鬼马把我拦在了食堂的门口,文绉绉地说:“佳颖,师哥请你帮个忙可行?”
“不行!”我疑心他有诈,一口回绝。
“这么小气?我可是诚心的。”鬼马做出一副真诚样。
“那你说说看,什么事?”我多少有点好奇。
“聊天室里有个妹妹快把我缠死了,你帮我吓走她?不然我没法玩!”
“怎么吓?”我没好气地说:“她连鬼都不怕!我可没那本事!”
“哈哈哈!”鬼马说:“周六下午做我半天的网上情人,代价是一张萧亚轩的原版CD。成不成交?”
他连我喜欢萧亚轩都知道,看来是有备而来。反正周六也没事,我想了想,点点头说:“CD先送到我手里。不然免谈!”
他二话没说,喜滋滋地走了。
周六的时候我如约来到网吧,鬼马早就占好了两个相临的位子,还为我备好了可乐。我问他:“我用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说:“鬼马夫人?”
我狠狠地踹他一脚,踹得他差点跳起来。终于老老实实地让步说:“那就叫鬼马的妹妹好了!”
看在萧亚轩的份上我依了他。
聊天室里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少。不少人向他问好。鬼马对我甚是殷勤,又是倒茶又是请坐又是送花,我这个妹妹很快也成为受人瞩目的公众人物。果然就有个叫依柔的缠上来问我是谁,喋喋不休。鬼马扭过头对我说:“让那个依柔滚蛋,你的任务就算完成!”
“假惺惺!”我啐他:“你到网上不就为了泡妞?”
“是为了泡成千上万的妞!”他更正我说:“我可不能为了一个妞坏了千秋大业!”
说完他就在网上吻我。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的一颤。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吻过我呢?这个鬼马,就算是画饼充机,也占了我的便宜不是?我刚要给他一耳光,他就在那边喊起来说:“你要回吻我一下,别忘了你的角色?”
我瞪着他。
他回瞪我说:“你不敬业?那盘萧亚轩可是我一个星期的饭钱!”
拿人手软。我只好依命行事。
哪知他竟又为我送起诗来,鲜红的诗句在屏幕上一行一行触目惊心地往上跳:“
浓浓的
淡淡的
我是风中的扬花
轻轻的
柔柔的
细雨在听我说话
郁郁的
哀哀的
染上了思念的萌芽
静静的
纷纷的
为你一片片落下
……
真是一首好诗,是他写的吗?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鬼马。这一次他倒是没看我,很认真地盯着屏幕。
依柔给我发来悄悄话说:“你可是佳颖?”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个网上的人都知道鬼马喜欢一个叫佳颖的女孩啊!我现在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啦!”
“真的是真话!”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鬼马,他早已离开他的电脑,站到了我的身后。
终于明白鬼马的把戏,我拍下鼠标,扭头就往外走。鬼马远远地跟过来,也不追上我,只是远远地跟着。
我慢慢地停下脚步。停在校园青青的花台边。想想鬼马为我所做的一切,第一次发现,有人费心爱着宠着的感觉,竟是这么的美好,我有些想笑。
鬼马走到我的身边来,温和地说:“做我的妹妹,好吗?”
我拼命地摇了摇头:“不,鬼马太鬼,我不要做鬼马的妹妹!”
鬼马的脸色迅速地暗淡下来,匆忙地解释说:“我真不是要耍你的佳颖,你太聪明了,我不用点手段,怕是追不上啊!”
我不作声。
鬼马说:“我请你吃晚饭,算是陪罪?”
“你不是没饭钱了吗?”
“考虑到肯定要请你吃饭,我借了点!”他说。
我忍不住笑了。鬼马也笑,得寸近尺地来拉我的手。我摔开他,他一路跟着我问:“什么时候愿意做我的妹妹啊??”
“永远也不做!”我很大声地回答,气得他一边走一边直喘气。
这个傻鬼马,其实他不知道,我不做鬼马的妹妹,不是不愿意做她的女朋友啊。
谁让他耍我。
我想三天后再告诉他
风筝
纪离开我的时候,我二十三岁,他三十岁。
在那之前,他曾经无数次地对我说过:“亚亚,快点长大,等你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我就娶你。”
纪终于没有娶我,还没等我长大,他就离开了我。而且一去就去得很远,到了地球的另一面。
那时是冬天,夜真冷,我躲在厚厚的棉被下闷哭了一整夜。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再也见不到纪,就算见到他,他也不会再是我的亲爱了。
两个人,从此就这样远隔天涯。
第二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着肿得像鱼泡的眼睛,我对自己说就算毁容也无所谓了,因为纪再也看不到我的美丽。
十九岁的时候我认识了纪,那时我还在念大二。同伴约我去蹦迪,那是我第一次进迪厅,坐着,不好意思动。身边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的坐着,那就是二十七岁的纪。
他是陪女朋友来的,她的女朋友化着很浓的妆,在闪烁的灯光下笑得像个妖怪。然后她蹦到我们边上对着纪命令说:“你给我起来,跳!”
纪的脸色是黑的。
他们对恃了很久,纪最终也没有站起来,女孩狠狠瞪他一眼,重新蹦到灯光下去,重新笑得笑一个妖怪。
独留寂寞而尴尬的纪,闷闷地坐在那里抽烟。
做为观众的我对此有些忿忿不平,出主意说:“你可以不必等她,先走。”
纪很奇怪地看我一眼,天,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还有一对很好看的眉毛,然后他说:“你怎么不去跳?”
“不好意思。”我实话实说,“第一次来。”
“那么,”纪说,“我请你喝茶去?”
戏剧般的相识,很久以后纪用四个字形容见到我的那一刻,他说:“惊为天人。”
纪的女朋友来找过我,把我堵在女生宿舍的门口,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从来没有见过会说那么多粗话和脏话的女人。更难以相信纪曾经和她有过四年的恋爱过程。
我一直站在那里很乖地听她骂。
脸上微微地笑着。
我要做这个世界上最有涵养的女人,我要让纪知道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最后是那个女人哭了,她的脸上又抹了好多的粉,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的。我带她到我的宿舍洗脸。
她很绝望地说:“你这么好的皮肤,竟然不用洗面奶。
纪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吓得有些魂不附体,我并不觉得美好。当着纪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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