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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来过这世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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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进了直播间,片头音乐响起的时候,她悄悄地拿出了一小瓶红酒,低低悄悄地啜了一口。然后,推上话筒,讲话。
其实安然以前滴酒不沾,她是一个稍有洁癖的女生,容不得一点点的污浊。但自从遇到庄栋后一切都改变了,记得庄栋和她第二次约会就喝得烂醉,差不多吐得她一身都是,不过庄栋清醒的时候风度翩翩,又会说话哄她,所以安然对他死心塌地。她常常想,一个人注定是为另一个人存在的。她,也许就是为庄栋而存在.
二年了,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庄栋却说要分手。他的理由很简单:你太优秀了,不该找我这样的凡人。每一个爱情分手时都需要借口,庄栋的借口无懈可击。安然不是没有哭过闹过,披头散发的时候,庄栋给她一面镜子说:“你自己看看;城市里最有名的主持人;像什么样?”
庄栋的眼神近乎嘲弄;安然对爱情彻底绝望。
爱也好,恨也好,一旦决心放手一切都成流水。流过之处;只映衬些旧日的影像,徒留一点岁月的残渣。
比如喝酒。以前是不喜欢庄栋喝,后来是陪他喝,到现在是自己想喝;上节目前;如不喝上两口;仿佛就开不了嗓子一般。
接进第一个热线,是那个熟悉的男声,不知从哪一天起他开始参与安然的节目;;总是执着地要点一首歌:《花雨夜。》。
“今天还没有我要点的歌吗?”
“没有,报歉。”安然说:“听首别的?”
“那不要了。”他说:“等你放这首歌的时候我再点吧。”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真傻!
一定又是一个伤感的爱情故事吧。安然推上一首莫文蔚的《电台情歌》。心里浮上的却是“花雨夜”的旋律:
昨夜梦里有个地方
红叶森林的牧场
隐约听见有人吹着一首歌叫
雨夜花……
山风溪水狗狗炊烟
热汤木桌别喝醉
就算醉 有了我
你更陶醉……
不过她的节目里是再也不会放这首“花雨夜”了,有些过去能不触碰就别去触碰。记得和庄栋在爱里宿醉的日子,伴奏的多半是这首歌。不过少一首歌真的没什么关系,这个世上有无数伤感的情歌,像一贴贴失恋的解药,往都市人的伤口上猛贴。而自己就是那个发药的人,只是常常发到手酸,忘了留一贴药给自己。
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啊。
早就不想庄栋了,不过是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而已。
下班出了电台才发现下雨了,春雨蒙蒙不伤人,但打在脸上冰冰凉的。安然一眼就看见了那辆红夏利。车号是:91854。车主是安然的忠实听众,一个安静而略显苍白的男孩。。每到刮风下雨,他总是准时地来接安然下班。
安然的原则是不和听众走得太近,但这个男孩话不多,安然只知道他是才毕业的大学生,还是学中文的,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就做了的哥。他很喜欢音乐,车里永远放着缣ǖ慕谀俊;辜堑盟园踩凰担业某岛藕眉牵骸熬鸵⑽宕蔚囊馑迹∑涫的囊宕窝剑淮挝揖凸涣耍 彼低炅擞行┬呱匦Γ砂难印6掖硬痪苁瞻踩坏某底剩踩痪屠值萌盟窳恕?br />;
那天临下车的时候男孩递给她一样东西说:“给你一个小礼物,最近我发现你嗓子有点哑啊。”
安然接过,竟是一盒绿色的“清嘴含片。”看车在细雨里欢乐地绝尘而去。忍不住淡淡地笑了。
不知是谁造的成语:祸不单行。造得真好。
安然在直播间里喝酒不慎被下来视查的局长看到。
局长对台长发了很大的火:“你说你们这像什么?电台是酒吧?!”
台长对安然发了很大的火:“再这样下去,节目主持得再好,你也给我下岗!”
“下吧。”安然说:“我早就不想干了。”
台长倒是先消了气:“好了,我放你半个月假,你出去散散心再回来。”
“我不要放假,”安然近乎无理取闹地说:“你让我下岗。”
台长叹口气说:“天天听你在电波里替人解忧,自己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呢,回家休息几天,节目我找人替你代。”
呆在家里的几天,雨总是不停地下,打在窗玻璃上,让心烦的人更加地心烦意乱。邮递员送来一封特快,信封上写的是“安然”收,显然是听众。
拆开来,竟是一叠厚厚的零钞和一封信。
“安然:
你好。这些天听不到你的声音。日子真难过啊。呵呵~~
打电话到电台,他们说你病了。其实做一个主持人也挺不容易的对么?你以前常常放的那首“花雨夜”,我点了好多次你也不替我放,是不是有点不给面子呀。(电话里没听出是我吧?哈哈)。当你收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谢谢你曾坐过我的车,这一叠钞票,都是你一张张亲手交到我手里的,我真舍不得把它们还给你。但我保存过,就足够了。
希望我走之前,还能听你为我放一次那首叫“花雨夜”的歌。也许你不知道,一年前我失恋,正是你的节目和你的这首歌救了我。我还记得你对我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痛苦,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谢谢你啊安然,今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永远记得你的声音,你的声音让我相信,这世界充满了爱。
以后有风有雨的日子,我不能再来接你下班了,愿你为了你的听众,好好地珍重自己。
落款是:91854。
雨还在下,打在窗玻璃上,静了心看上去,像一朵朵绽开的小花。安然想明天该回去上班了,希望还来得及,用一首叫“花雨夜“的歌,为一个不知名的朋友和自己的过去送行。
错了又错
朱朱把小嫣带回家的时候,我正在接一个美术作者的电话,本来说好明日交封面稿,他却以出差为由硬要拖我一周,我火冒三丈,差点把手提电话扔上屋顶。
回过头,两个女子看着我,一个是我女朋友朱朱,还有一个就是小嫣。
朱朱指着我说:“罗明,编辑。”
又指指小嫣说:“我好朋友小嫣。”
朱朱热情万丈,层出不穷的新友出没于她的四周,生活永远不怕没有装点。可是这个小嫣有点与众不同,她穿一条素白的布裙,脸上不施粉黛,但唇红齿白,煞是好看。我目不转睛看她近五秒,这才艰难地把视线移开。
她并没有不自在,手提包放到沙发上,自己坐了下来。
朱朱这才说:“罗明,我和小嫣要来这里住几日。”
“哦?”我扬扬眉毛:“美女双双离家出走?”
“老土。”朱朱说,“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聊聊天。你这里清静,又可以不花钱。”
“好的好的。”我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面对美女,除了好的,我还能说什么?
我跑到阳台上吸烟,朱朱一会儿溜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罗明你不会生气吧?”
“看看我脸色呢?”我问她。
她嘿嘿地笑:“我本来应该跟你先说一声的,可是事情比较突然。所以……”
“好了,好了。”我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
“那我买菜去,”她喜滋滋地响亮地吻我,“晚上给你做糖醋鱼。”
吃喝对我现在均无味,我脑子里全是封面的事,于是到客厅打电话转求另一个老友:“书市迫在眉睫,书在印刷厂等着发排,你无论如何要救火。”
“我在西藏采风。”他无可奈何地说,“回来的时候书市都该结束了。”
“那就在西藏做,完了快递给我。”我蛮横地说。
“猪头,我五年才放这一次假!”他挂了电话,我再打,关机了。
我嘴里不能控制地滑出一句脏话。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我转头,是小嫣,她指指卫生间说:“不好意思,请你去看看水笼头。”
我三步并做两步奔进卫生间,笼头果然是又坏了,水四处漫射,锐不可挡。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它控制住,浑身都湿透了,小嫣递给我一张干毛巾:“真是对不起,我只是想洗一下手……”话没说完,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亏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该我说对不起。”我说,“是我家的东西缺少教养,老欺生。”
她并不理会我的幽默。轻笑一下走开了。
朱朱大包小包的回来,一幅要大宴宾客的样子。我躲到厨房悄声问她:“这小嫣是何方神圣,劳你如此大驾?”
“刚认识啊。”朱朱抱怨说,“这次泰国的旅游团,我和她分到一个房间,我们一见钟情。我在电话里跟你提起过的,可见你当时根本没听我说话。浪费我的国际长途费!”
哦,对。朱朱刚从泰国回来,瞧我,忙得什么都忘了。
她凑到我耳边来说:“你讲话的时候要注意些,她刚刚失恋。还不想回家,所以我带她来这里。”完了又说,“我和她甚是投机。”
“晚上她睡客房?”
“你睡。”朱朱说:“我和她在卧室聊天。”
“是否过份?”我虎脸。
朱朱埋头刺鱼,看也不看我:“不过份,两三天而已,我们要讲讲知心话。”
“三人讲也无妨啊,”我说,“让我来安慰你们的寂寞。”
她把腥红色的鱼肚毫不客气地摔到我身上。
吃饭的时候,小嫣很客气地称赞朱朱的手艺,夸我有福气。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朱朱笑得像朵花,完了也夸我说:“罗明也很能干啊,他正在做一本书,很有希望畅销呢。”
“莫提那本书。”我板脸说:“从头烦到尾。“
“是封面的事?“小嫣忽然说:“或者我可以试试?”
“你?”
“对呀,对呀!”朱朱拍手说:“小嫣是学设计的呢,她的画一流!”
我将信将疑,在电脑里将书稿调给她看,照样骑着车出门去找别的工作室,磨破嘴皮跟人家定时间,砍价钱,再将要求重复数次。
烈日炎炎,神经错乱。
回到家的时候是深夜。客厅里的灯开着,不过没有声响。二女想必已躲在被窝里呢呢喃喃。我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吓我老大一跳。定神一看,竟是小嫣,她换成了淡紫色的长裙,头发扎成松松的马尾,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对……对不起。”一向伶牙利齿的罗明竟然结巴,只因没见过那么美丽的眼睛。
“朱朱有事出去了,我在做你的封面,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我随她到书房。一张美伦美奂的图已出现在我面前,线条简洁明快,颜色绚烂但一点也不显俗气,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封面!
小嫣说:“明天中午可以交货。但愿你会满意。”
“满意!”我搓着手,毫无原则地说:“傻瓜才会不满意。”
完了又加上一句说:“明晚庆功,我请你和朱朱吃饭。”
“不必,天太热。喝稀粥就可。”
“那岂不是太便宜我?”
“我只有一个要求,书上别署我的名。”
“那署什么?玫瑰?”我绞尽脑汁拍她马屁,她却做出赶我的手势:“我要加班了。”
我乖乖退出。
朱朱回来,我把她拉到客房问小嫣到底是做什么的。她摇摇头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我没好气地说:“不明底细的人就往我家带,当心人家把你卖到东北!”
“罗明你就是太俗气!”朱朱批评我说:“交朋友只要感觉。”
我撵她出门,被子蒙起来睡大觉。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那双美得要命的眼睛。
美编和老总看了小嫣设计的封面后大为赞叹,我心情大好,打电话让朱朱带小嫣出来喝咖啡。朱朱说:“她回家了。”
“啊?”我说,“不是说好住三天?”
“你舍不得了?”朱朱说:“我可以替你致电告诉她你想念她。”
“狗屁。”我说,“要打我会自己打。”
她咯咯笑着挂了电话,之前没忘记吩咐我替她买好张学友演唱会的票子。
那晚我独自在酒吧宿醉,酒吧里放着一首老歌:“这神秘的女郎啊,你来自何方,你去向何处,独留下我,惆怅旧欢如梦……”
我骂自己说:“罗明你脑子发昏,死有余辜。”
恶毒地诅咒完自己,我付帐离去。
生活和以前一模一样地继续。我拼命工作,常常加班,有时在排版公司呆到深夜,骑着我的破摩托在城市的夜色里踽踽穿行。内心当然是有盼望的,至少,盼望我做的书可以畅销,让我可以在出版业混出点名堂。
再或者,盼望一次重逢。
老天有眼,没想到的是,二周后的一次晚宴,我竟然又看到了小嫣。
那是出版届的一次盛会。各路相关人马纷纷前来。我一眼认出小嫣,这一次她化了淡淡的妆,穿晚礼服。精致而高贵的一张脸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我按住一颗狂跳的心上前与她打招呼。
“哦,罗明。”她记性还行,笑笑说:“朱朱可好?”
“好。”我的眼光没法从她身上移开。
“怎么啦?”她笑着说:“你的书就快要出来了吧?”
“就这几天。”我说,“你看我,一直没机会谢谢你。”
“朱朱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措辞无懈可击:“你这么客气到是见外了。”
“朱朱就是你你就是朱朱那该有多好。”
“你这张嘴啊。”她板起脸来,不再与我多话。转头找别的朋友去了。
我甚是失落,看来我对她并无半点吸引力。同去的编姐凑到我耳边问:“你居然认得于嫣儿。”
谁?谁是于嫣儿?小嫣原来叫于嫣儿?
“她和所有的名作家熟络,让她替你约两部书稿,你很快就会做红。”编姐激动地说。
“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编姐嘴里轻声吐出一个名字,那是我们业内的大红人,不过至少也该过四十岁了吧。编姐说:“于嫣儿从十七岁时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今晚她应该就是代表他出席吧。这件事当时全城都闹得沸沸扬扬,你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记得朱朱说小嫣和她同年,那么于嫣儿十七岁的时候我也不过十八九岁吧,整日在球场上蹦达,渴望朱朱等年轻MM倾慕的目光,肤浅得至死,哪里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我唏嘘。
谁让我比人家晚熟数年,不然说不定也能来场对手戏,谁输谁赢谁知道呢。
席间我还是忍不住溜过去问她的联系方法,老着脸皮说等书出来了要给她开封面设计费。她低声说:“不必了,算我那两天住在你家给的房租。”
“到底是有钱人,”我说,“我那破屋也让你出手如此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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