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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一统-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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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月清在怒气冲天的京镗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当着京镗的面给昌化写了回文,一切都是按昌化报上来的办。

赵全直到吴兴泉的人头落地,他才听得此事。得知吴兴泉已死,赵全是气得顿足捶胸,多好的机会啊,如果能拿得吴员外的一半身家,那府中所有的财务问题就全部解决了。现在虽然赵汝愚已经贵为宰相,可他的开销也随着官职水涨船高,每天守在府外等着老爷接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赵汝愚知道了,他回到府中马上就将赵全叫来,“我听说你与赵阳都牵扯到昌化一件谋害案中了?”

“老爷,此事从何说起?”赵全下午才听说吴兴泉已经被宰于昌化闹市,没想到晚上老爷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知道的很详细,不但赵阳,就连自己过问了此事他也清楚。

“如今满大街都在传,昌化有个土财产,用一百金就收买了我府中的赵阳,而他更是开出了一半身家换自己儿子命的条件,结果你也去了昌化上窜下跳,不但逼着昌化知县罗忠正免吴兴泉死罪,而且还去了刑部找冯月清,让他也干预?”赵汝愚越说语气越严厉,这件事如果做隐蔽,也就算了,毕竟那吴员外的身家可有百万之巨。可他倒好,不但没有将事情办成,而且还让人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现在闹得是满城风雨。

“这……这……怎么会这样?”赵全没想到连老爷都在外面听到了这件事的传闻,看来此事乃是有人为故意散播谣言。

“怎么会这样?我还想问你呢,为何这件事会传得人尽皆知?”赵汝愚这回是动了真怒,鱼没偷着,倒惹了一身腥,自己的脸面可是丢到姥姥家了。

“此事一定是那韩忠卫干的”赵全咬牙切齿的说道。

“韩忠卫?哪个韩忠卫?”赵汝愚问。

“韩侘胄的三子,如今正是昌化县尉,吴江案就是由他亲自经手的,所有人犯也都是被他抓回来的。小的敢肯定,这次的造谣惑众也是他所为,除了他,没人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来。”赵全对韩忠卫是恨得直痒痒,如此老爷出口相询,他恨不得将所有罪过全部推到韩忠卫身上。

“造谣惑众?赵阳真的没有将那吴兴泉和刘氏带出昌化?吴财主没有想要用一半身家来换他儿子一条命?你没有去昌化为吴兴泉求情?刑部的冯月清不是因为你才去干涉这件事案子?”赵汝愚接二连三的不停追问,每一个问题就像一把铁锤似的,重重的砸在赵全的心中。

“老爷,小的一时糊涂,想着贪图吴员外那百万贯的身家,这才陷老爷于不义之地,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赵全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汗流满面也不敢擦一下。

“百万贯身家?”赵汝愚讶道,他没想到昌化一个小县的土财产竟然会有百万贯的身家,万贯家财、万贯家财,能有万贯身家就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富翁,他有百万贯的身家,那得富成什么样子?

“是啊,最近府中用度超支,小的也是一时财迷心窍,请老爷责罚。”赵全这次想将吴兴泉捞出来还真是没想过要从中混水摸鱼。

“赵全啊,府中再缺钱用也不用走这样的邪门歪道。”赵汝愚“义正词严”的说道。

赵汝愚嘴上说得漂亮,但心里具体怎么想的就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明白了,赵全给赵府惹来如此风言风语,最后赵汝愚却一点也没有处罚他。倒是赵阳,因为牵扯到吴江案,赵汝愚让赵全亲自将赵阳押到昌化,将给罗忠正处置。

当然,此次赵全是确实奉了赵汝愚的吩咐,去昌化时,赵全甚至还拿了赵汝愚的亲笔书信。他一到昌化衙门,就将信交给了罗忠正。赵汝愚在信中说得大义凛然,让罗忠正依法查处赵阳,绝对不要看在自己是宰相的面子上而有所偏袒。

赵汝愚说得义正词严,可是罗忠正却是看得心惊肉跳,这可是赵汝愚赵宰相的亲笔书信,他若是真的将赵阳处置了,那就真的将宰相得罪到底了。可让他将赵阳就此放了,罗忠正又不敢,他将赵全好生安顿在衙门,自己一溜小跑就到了县尉府向韩忠卫问主意。

“赵大人不是说得很明白了么,让你依法处置赵阳,赵阳包庇凶犯,该当何罪?”韩忠卫听得赵汝愚竟然出了面,表面上说得很漂亮,可实际上却是将难题下放给了昌化县,让你怎么处置都为难。

处置重了吧,谁知道宰相到时会怎么想?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可这位赵宰相的肚量好像并不怎么大。可要是不处置吧,到时有人又会说自己巴结宰相,连他的下人都不敢处置。何况这也是违背了宰相书信上的做法的,要是赵汝愚借机发难,罗忠正就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

“包庇真凶,至少得行仗三十,以示警尤。”对于如何审判,罗忠正还是比较清楚的,信手拈来。

“那好,你马上升堂,将赵阳重责三十大板,行刑后再来个游街示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宰相府的下人犯了法。”韩忠卫想了想说道。

“这可万万不敢,打赵阳三十大板已经让我心惊肉跳了,再将他游街示众,那打死下官也不敢啊。”罗忠正苦着脸说道,人要脸树要皮,很多时候一个人将脸面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自己要是真的将赵阳游街示众,那他回到宰相府向宰相告自己一刁状,到时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要不将赵阳游街示众,那就更加不能打他三十大板。赵汝愚只不过是在作秀罢了,他要的是虚名,你将赵阳重罚,看似驳了他的面子,其实却是给他造势,赵汝愚清正廉明,下人犯法也能一视同仁,你想想,到时赵汝愚非但不会怪罪你,恐怕心里还会感激你呢。”韩忠卫笑道。

“真的?”罗忠正有些不敢确信,但仔细想想,韩忠卫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赵阳的死活其实不会放在赵宰相的心上,他只在乎自己的名声。如若自己能借重罚赵阳给他扬名,那就真的是一箭双雕,两面都不得罪。

“放心好了,绝对错不了,游完街后,你还得派人去临安,大肆宣扬这件事,让赵汝愚能尽快知道这件事。”韩忠卫摆摆手,赵汝愚这是既要当*子又要立牌坊,只是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惩罚赵阳,他赵汝愚的名声怎么样,以后有的是办法帮他改变。

赵全听得罗忠正竟然要打赵阳三十大板,他简直不也相信这是真的,他掏掏自己的耳朵,以便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可是看到罗忠正已经将火签扔下,两名衙役已经将赵阳按倒在地,他这才相信是真的,罗忠正竟敢置老爷的书信于罔闻,真的要惩罚赵阳。

“慢”赵全大吼一声。

“赵全,咆哮公堂可是要掌嘴的,念你初犯,本官就不与你计较,但若你还敢出言不逊,那就别管本官了。”罗忠正得了韩忠卫的指示,对赵全根本一点也不讲情面,若他敢再乱叫,罗忠正还真的会掌他的嘴。

“好,好,罗忠正,你等着。”赵全目裂欲滴,这次自己可是拿着老爷的书信,虽然老爷在信中说得漂亮,但罗忠正再傻再笨也知道如何取舍啊。

板子打下去,让赵阳痛得哭爹喊娘,而站在一旁的赵全更是感同身受,好像那板子不是打在赵阳身上,而是打在他身上似的。三十大板好不容易打完,赵阳已经奄奄一息。可罗忠正还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要将赵阳关入牢车,游街示众。

赵全一听,差点昏了过去,这个罗忠正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处置宰相的下人。

“罗大人,你打也打了,赵阳也晕了过去,请你高抬贵手,游街示众就免了吧?”赵全向罗忠正求情道。

“不行,正因为赵阳乃宰相门人,就更加不能轻饶,否则到时我无法跟宰相交待啊。”罗忠正义正词严的说道。

这次来昌化完全颠覆了赵全的观念,上次自己私自来昌化,罗忠正还能对自己以礼相待,可这次自己是拿着老爷的书信来的啊,罗忠正却像换了个人似的,翻脸不认人。难道老爷的面子还不如自己?赵全一想马上就排除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直到赵全回到临安的第二天,他才明白罗忠正为何会如此对待赵阳。他这几日明显感觉老爷的心情好转,脸上不时挂着笑容,他也不也相问,派人出去一打听,原来到处都在传着赵宰相公正廉明,自己的下人犯了法,他竟然派人将人送到官府,这样的好官真是天下少有啊。

虽然赵汝愚是不生气了,可赵全却还是气得不轻,无他,自己的侄子赵阳现在是遍体鳞伤,到现在还在半死不活。

韩忠卫罗忠正你们要是落在老子手中,到时才让你们知道老子的手段

第221章改变心意

昌化的东城门来了一名老汉,他骑着驴,走进昌化县来到处好奇的看着,此人一看便知是豪爽,虽然年过五旬,可却是一脸的豪迈,两只眼睛四处好奇的看着,不时闪烁着精光。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韩忠卫正要出城,忽然听到有人在念词,念词也就罢了,韩大县尉读书并不多,对诗词并不熟悉,可偏偏这首词他听过,而且耳熟能详。他顺着声音,很快就看到了念词之人。

“这位老伯,你念的可是辛弃疾的西江月?”韩忠卫下得马来,走到那老汉身前,问。

“正是,衙内认识那辛幼安?”老汉饶有兴趣的望着韩忠卫问,看得出来,此人骑着高头大马,而且马上挂着兵刃,不是官府中人就是江湖侠客之辈。

“我倒是知道辛弃疾,但辛幼安是哪个却不晓得。”韩忠卫终于暴露出他的不学无术,辛弃疾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韩忠卫只有前世的中学课本中学过辛弃疾的诗词,像这首西江月,他就能倒背如流,可对于作者辛弃疾,只知道他是一位爱国抗金词人,他的什么字,别号却是一概不知的。

“好让衙内知晓,辛幼安即是辛弃疾,而辛弃疾便是老夫。”此人正是辛弃疾,南宋最著名的词人。

“你真是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可是你写的?”韩忠卫大喜过望,想当年为了熟背此君的词,自己可是朝读夕背,没想到终于见了面却是这么一个糟老头子。

“拙作,拙作,让衙内见笑了。”辛弃疾在大宋的名气,能与朱熹、陈亮比肩,至于赵汝愚这个理学宗师,与之相比也是不及也。

“小子有礼了,见过辛大人。”韩忠卫再无知,也知道辛弃疾曾经担任过大宋的官员,而且人家是真正的天下闻名,当的官再怎么样也肯定会比自己这个从八品的县尉要大上一些。

“不敢,老夫已经卸任所有官职,如今就平凡夫俗子耳。若老夫所料未差,你就是昌化县尉韩忠卫韩大人吧?”辛弃疾的家族世代相为官,辛弃疾的始祖辛维叶,在唐朝时曾任大理寺评事,由陇西狄道迁济南,故为济南人。高祖辛师古,曾任儒林郎。曾祖辛寂,曾任宾州司户参军。祖父辛赞,因累于族众,靖康之变时未能随宋室南渡,在金国也当了官,先后为谯县、开封等地守令。辛弃疾父辛文郁早卒,他自幼随祖父辛赞生活。

他出生时北方久已沦陷于金人之手。他的祖父辛赞虽在金国任职,却一直希望有机会“投衅而起,以纾君父所不共戴天之愤”,并常常带着辛弃疾“登高望远,指画山河”,同时,辛弃疾也不断亲眼目睹汉人在金人统治下所受的屈辱与痛苦,这一切使他在青少年时代就立下了恢复中原、报国雪耻的志向。而另一方面,正由于辛弃疾是在金人统治下的北方长大的,他也较少受到使人一味循规蹈矩的传统文化教育,在他身上,有一种燕赵奇士的侠义之气。

辛弃疾二十一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绍兴三十一年(1161)率两千民众参加北方抗金义军,次年奉表归南宋。他一生坚决主张抗击金兵,收复失地。曾进奏《美芹十论》,分析敌我形势,提出强兵复国的具体规划;又上宰相《九议》,进一步阐发《美芹十论》的思想,都未得到采纳和施行。在各地上任他认真革除积弊,积极整军备战,又累遭投降派掣肘,甚至受到革职处分,曾在江西上饶一带长期闲居。光复故国的伟大志向得不到施展,一腔忠愤发而为词,其独特的词作风格被称为“稼轩体”。造就了南宋词坛一代大家。其词热情洋溢,慷慨悲壮。

辛弃疾由于他的身份,再加上他的豪迈倔强的性格和执着北伐的热情,却使他难以在畏缩而又圆滑、嫉贤妒能的官场上立足。在官场中,谁要是想攻汗他想要找个理由实在是太方便了,他“归正人”的身份让他万分尴尬,很多时候就算有理,也会莫明其妙的变得无理。再加上他的性格,免职摆官对他而言属家常便饭。

从他绍兴三十一年(1161)归宋后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他做官与当民的时间基本上是平分秋色,最近十几年来,除了前年他担任过福建安抚使外,就一直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以往有时还会保留一些虚职,但到了去年,他身上的所有官职品阶被剥得干干净净。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在江西上饶的住所带湖庄园发生火灾,只得举家迁往瓢泉庄园。而辛弃疾在安顿好家人后,孤身一人出来游历。

辛弃疾原本是没想要来昌化的,可他到了临安却听得最近昌化发生了一起吴江案,不说这件案子本身的曲折离奇,就凭这件案子将宰相赵汝愚牵扯了进来,那也是能吸引大多数人眼球的。

韩忠卫热情的将辛弃疾拉到了昌化最有名的酒楼,韩忠卫好客,而辛弃疾豪爽,两人叫来酒肉,韩忠卫敬仰辛弃疾,而辛弃疾则对韩忠卫有好奇之心,这一聊下来,对方的性格都合自己的胃口,很快便称兄道弟起来。

辛弃疾将自己绍兴三十一年聚众二千余人抗金开始,一直将自己的生平事迹都很详细的介绍给韩忠卫听。辛弃疾一生最想做的就是恢复失地、报仇雪恨,可是他却低估了大宋朝廷的怯懦和畏缩,刚回归南宋时,他也曾热情洋溢地写了不少有关抗金北伐的建议,像著名的《美芹十论》《九议》等。、

尽管这些建议书在当时深受人们称赞,广为传诵,但已经不愿意再打仗的朝廷却反映冷淡,只是对辛弃疾在建议书中所表现出的实际才干很感兴趣,于是先后把他派到江西、湖北、湖南等地担任转运使、安抚使一类重要的地方官职,去治理荒政、整顿治安。

这显然与辛弃疾的理想大相径庭,虽然他干得很出色,但由于深感岁月流驰、人生短暂而壮志难酬,内心却越来越感到压抑和痛苦。如今碰上韩忠卫,辛弃疾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碰上了知心朋友,将几十些藏在心中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反倒是这十几年来,辛弃疾经常被弹劾罢官,不在其位,也不能谋其政,他的生活反而越发平稳了。只是这心中的郁闷,却是越积越重,这次倒出来,他也是感觉痛快无比。

“辛老哥,你的人生真是丰富多彩,壮志未酬却乃人生憾事,但你的北伐抗金我却不敢苟同。”韩忠卫听了大半个时辰,心中也是感慨万端,这辛弃疾的人生也够离奇的,但要不是他有这样的遭遇,也许那些传扬千古的词就一定能写得出来了。

“什么?韩兄弟,我看你也是热血男儿,难道你就不想北伐抗金?”辛弃疾一拍桌子,怒形于色。

“辛老哥,你先不要动怒,且听我说完。”韩忠卫知道自己远攻近交的策略不是一般人所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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