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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胶林的回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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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家门口的大树说三道四,我的心里一定不是滋味,是他们听明白了内容?还是为了迎合中国军人?真让人搞不明白。
连队离开了危险的地段,连长也不再那么紧张了,看样子他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想借助大树的阴凉多休息一下。连长的轻松也带给我们欢乐,大家也纷纷的回想起第一天在这里发生的战斗。
看来第一天的偷袭,的确给越军造成了不小威胁,我们突然在他们身后出现使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不能相互增援,只能凭着感觉向他国内方向逃跑。这里的河、这里的路,都是越军从山上逃跑时经过的,大家在山上像痛打落水狗那样狠狠的过了一下枪瘾,没有什么战斗能比这更解气的啦!
短暂的停留之后,全连继续向指定地域前进,从那以后,我们基本上是在公路上列队开进,如同在我们的国土上行军一样,再没有紧张的奔跑,再没有架枪掩护的动作了。我们全都关闭了武器的保险,大家还相互提醒,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走火,因为跨过红河,大家就可以安全回家了!
行军让我有时间看看周围的情况,来越南20多天,天天是风餐露宿,在丛林中奔走,今天突然走上公路,就像汽车上了高速公路,轻松省力不说,还特别新鲜,因为路两边有生机、有人烟,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越南人口没有我国密集,路边房屋并不多,有几座房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房子多半是村公所和学校等公用建筑,红色的顶,绿色的窗,色彩鲜艳,风格也不同,与我国千篇一律的青砖瓦房相比要好看的多,可眼前的建筑物已是满目疮痍,打得破烂不堪,房顶被炮弹炸了个大洞,墙上弹痕累累。
道路上不停的有行人出现,有过路的百姓,也有玩耍的孩童,其中有5、6个10来岁左右的小孩,他们手拿着钓鱼杆迎面向我们走来,本来还有说有笑,一见我们的队伍迎面走来,立马严肃的把头扭向了一边。
看样子他们是不想搭理我们,我知道他们对我们有仇恨,但当他们走到我面前时,我还是微笑着用越语向他们打招呼。
“去钓鱼吗?”我不想让孩子们在心灵上对我们产生那么深的仇恨。
孩子们显然没有准备,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全副武装的军人会那么友善地和他打招呼,还是为首的大孩子反应很快,马上回答我:“是啊!去钓鱼。”但同样是毫无表情。
我本想多问几句,被老翻译阿关给拦住了。
“别问了,走吧!他们不高兴我们的”。
“我知道他们不高兴,但我就想问问!”我强词夺理的顶了一句。孩子走远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战争给他们带来的伤害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走在回撤的路上,天气也出奇的好,蓝天白云,山清水秀,我们的脚步也显得那么轻松。如果不是那些建筑物上遗留下的弹孔,真的很难想象在20多天前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好歹是结束了,我们都还活着,真的很想好好的放松一下。
我扫视着公路两旁的美丽景色,完全忘了是在异国他乡。当我们路过几户人家时,翻译捅了我一下说:“阿风,快看路边的人,这些就是越南京族人了!”
我扭头向右,看到路边的居民的确与我们见过的村民有很大差距,单从他们的穿着上就能看出是越南的城镇人口,不同于乡村里的少数民族,这些居民的表情也和村里的农民不一样,他们个个眼中露出仇视的目光,再没有村民们的那种傻笑出现了。
“快看这边!那有位姑娘呢!”小翻译提醒着我。我又赶紧把头扭向了左面,确实有一位小姑娘在路边的坡上荡着秋千,秋千是姑娘自家做的,几根木棍支起的架子上系着两根绳子,绳子下吊着块木板,姑娘坐在木板上轻轻的晃悠,微风吹拂着姑娘的头发,显得异常浪漫,与成队的士兵对比起来场面极不协调。
阿昆和阿关给我说,这是正儿八经的越南京族姑娘,为了这个正儿八经,我好好的看了一下这姑娘。她年龄14、15岁,披肩长发散在脑后,穿件白底蓝花衬衣和一条深色宽大裤角的裤子,尤其是那衬衣很吸引人的眼球,白白的衬衣上大大的蓝色花朵很夺目。
当我的眼睛和姑娘眼睛接触的一刹那,我看到姑娘仇恨的目光,她两眼瞪着我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目光完全不是姑娘们通常给小伙子的白眼,而是一种愤恨!一种仇视!我不知道这么小的姑娘为什么会用这么仇恨的目光看我们?难道他家有当兵的兄长?还是有在政府工作的父亲?
即便那姑娘的目光再愤怒,我也没有轻易的收回我的目光,而是上上下下的把她看了够。如果是在国内遇到哪位姑娘这样看我,自己肯定是无地自容,会赶紧把眼光移开,脸还会红的像个猴屁股。可现在是在越南,你们的政府是我们惩罚的对象,你再恨我也白搭!
姑娘长的并很一般,圆圆的脸上是一双凹陷很深的大眼睛,颧骨比较突出,扇翘的鼻子也不可爱,没有任何漂亮可言。可姑娘苗条的身材在美丽的衣衫包裹下,显得婀娜多姿,随着秋千的荡漾,那青春的身体真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我暗自赞叹越南姑娘的好身段。
这一切可丝毫没有让我对她产生一丝联想,我知道是为什么,全被那仇视的目光给灭杀了。
回想整个出国作战的过程,战前想在战争中得到的好事一件也没有实现。想要惩罚占领国姑娘的好事是实现不了啦,可我想要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得到啊!我是多么想要一支越军的手枪作为战利品,可现实战斗中一支越军的手枪也没有见着,或许他们的军官都不用手枪?或许我们就没有击毙一个军官?想想真是让人遗憾啊!
不仅手枪没有得到,就连金笔、金牙、金戒指这些值钱的东西看也没有看到,许多部队他们打老街,占谷柳,攻柑塘,在那些越南的城市里四处游荡,好玩极了,可我们连城市也没有去过,尽在农村里转悠,哪能见着什么好东西呢?在越军阵地上捡着的手表都是破玩意!没有去人家的城市,就更别想看见美丽的姑娘啦!我日夜思念的琛姑娘的形象始终没有出现过,难道越南的姑娘都长的那么丑?只有电影演员才那么漂亮吗?
不管怎样,你能安全的返回就不错啦!活着比什么都好,想想那些牺牲和受伤的战友,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
可就在几天前还没有宣布撤军的时候,仍然有人在阵地上开枪自伤,多可惜啊!难道自己打自己一枪会比战斗中受伤更好受吗?这些兄弟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啦!如果是在现在,肯定会有媒体大肆呼吁派大量的心理医生为前线官兵治病。有什么可治的,依我看来都是太娇气!该死的人怎么治也治不好的。
最可惜的是我一连的老乡周继端,还是个班长,竟然在撤军的前夜倒在了自己的阵地前!牺牲在自己兄弟的枪口下。我并不认为这是一次自己误伤的事故,只能判定这个老乡自己出了问题。有关这个经过我都不敢去深刻分析,如果他的父母知道了他儿子牺牲的真实经过,真是会气死的!
今天,为了引以为戒,我还是把30年前他牺牲的经过讲出来,即便他的家人知道真相后也会理解的。
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老乡周继端所在的一连在我连右侧的无名高地上防御,作为班长的他开始进行夜间查哨,他向守在战壕里的战友反复交代:他要去检查阵地前300米的班哨,当他返回时,一定不要乱开枪,记得要多问几声口令,以免误伤。
当他回来时,阵地上的战友的确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可这位老乡就是不回答,最后在距离阵地前四米,被战友开枪击毙。开枪的战友哭着说:
“我看见一个黑影向自己走来,心里想可能是班长回来了,便开始询问口令,一遍一遍的问,他就是不回答,最后我喊班长的名字并我拉枪机警告,子弹我都拉掉好多发,他还是不理我,只是埋着头向阵地上走,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人才开枪了,呜呜……”
开枪的战士觉得非常奇怪,我也很惊奇,这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同伴的一个点射,三发子弹全部击中了周继端的胸膛,四、五米的距离啊,怎么就不说话呢?不回答口令或者忘记了口令也罢了,你就说自己是某某班长周继端也行啊!这样倒在自己人的枪口下,多令人寒心啊!
不管为什么而死,只要是在战场上牺牲都是烈士,可这样的烈士多么不值得啊!
古老的川江航道上有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三峡口一个叫叫夔门地方,夔门由于河道突然由宽变窄,两岸陡峭的石壁像一扇门而得名。那里航道狭窄,水深流急,地势非常险恶,一块巨石立于江中,让所有的过往船只望而生畏,许多船工往往会躲避江中巨石而撞上夔门粉身碎骨,葬身江底。
船工的先辈们为了提醒后人,便在巨石上刻下“向我来!”三个大字以提醒所有过往的船工注意,通过这里不要害怕,只要对着“向我来”的巨石划过去,就能顺利通过夔门!
这个故事告诉我,遇到任何困难都不能躲避,必须要面对现实,知难而上!我猜不到老乡周继端的心理,不知道他返回阵地时想干什么?但不管他想了些什么,有一点是肯定的:因为他的过错而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说到老乡,我细数了一下全团所有重庆老乡的表现。在我们整个步兵团,重庆市籍的士兵只有十多人,他们分布在全团各个分队,有侦察兵,工兵、炮兵,其中最多的还是在步兵分队。他们的情况千差万别!除去勇敢参战的战友,其中有两位我始终为他们感到遗憾。
那是我们团步兵二营的两个兄弟,两人入伍前就是我的好朋友,为了尊重他们,在这里只称他们小杜和小黄。
两人平时为人性格豪爽,性格也颇为刚烈,喜欢为朋友两肋插刀。在一次周末上街看电影的过程中,与地方的小青年发生冲突,双方大打出手,结果被军保卫处以聚众斗殴的罪名抓去关了15天紧闭。军事禁闭是军中最高的行政处分,两人在禁闭期间,天天在禁闭室里唱着“画眉关在八角笼,八角笼门锁重重”的歌曲,泪流洗面,追悔莫及,尤其是在得知部队就要开拔前线时,更是积极要求上战场,愿把自己青春献祖国!要求领导给他们机会,争取在战场上立功赎罪,可领导最后还是没有准许,理由是,这样的士兵平时都不听话,打架是勇敢,上了战场是否勇敢值得怀疑,最终对他们两人做了提前退伍的处理。
为此,他们没能参加战斗,只能在家聆听着战场上战友的厮杀声。咳!他们其实是好兵,他们的身体里都流淌着父辈们勇敢的血液啊,他们失去了一次为祖国立功的机会,失去了一次当英雄的机会,我为他们而惋惜。
正想着重庆老乡的事,突然路边的战友高喊了起来:“快走!赶快通过,我们要炸桥了!”
叫喊的正是我的老乡胡思贵,他是特务连工兵排的副班长,军事技术相当过硬,不管是埋雷还是爆破都掌握的非常熟练,他担负最后炸毁桥梁的任务。
将要炸毁的桥梁是一座公路桥,它跨越外暂河,连接着谷柳县,桥梁和公路都是当年中国援助越南时修建的。看着自己国家修建的桥梁,现在又要炸毁它,真是非常可惜。
既然可以援助修建,也可以把它炸毁!现在销毁它的意义和作用不仅仅是对他们的惩罚,而是切断越军的追击的通路,以防越军对我快速突袭。谁叫越南政府是那么的可恨呢。
我们在工兵们的指挥下,绕过桥面,走下公路向我国方向走去。桥面上,工兵们忙着用电线连接堆放在那里炸药,其中很多是从战场缴获的弹药。老乡胡思贵给我说:“将就用这些废弃的弹药炸桥,我们把能用的都用了,桥墩下还有很多,一来可以炸桥,二又毁了公路,三又销毁了弹药,不用再把这些东西搬回去了,多好啊!”
从225高地下来,经过近2个小时的行军,走了7、8公里路,路过了孟珊、龙金,转眼间我们就来到了坡光,这是我们第一天攻打滩头阵地下的一个地名,也是我们和友邻37师的分界线。
我们在230高地西侧下的一个砖瓦窑停了下来,按上级命令指示,要求我步兵营完成掩护工兵炸桥任务之后,在原地继续担任防御任务,掩护师工兵营撤除红河上的浮桥,待浮桥撤除后,我们再返回国内。
砖瓦窑是越南集体生产队的财产,没有受到战争的任何破坏,由于挖土烧砖的需要,地上有很多的土坑,这些被挖出的土坑对我们的防御和休息极其有利,为我们构建临时性的防御阵地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任务明确了,不是今晚就是明早我们就要回国了。现在离边界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滔滔流淌的红河就在我们身后,我们与祖国隔河相望,仿佛能嗅到祖国泥土的芳香、感受到祖国的亲近,即将要投入祖国温暖怀抱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大家的心情无比畅快,有说有笑,即便是在艳阳高照的中午,即便是在挖掘防炮掩体时辛苦的作业也显得那么轻松。离开祖国快一个月了,每个人看上去都是蓬头垢面,原来为作战而剃光了头发现在也已长出,有的胡须长的像个老大爷,虽然军容不整,你却能看到每个人那沾满泥土与汗水的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
“嘟嘟嘟!”公路上的工兵吹响了小喇叭,这是工兵们准备引爆炸药的信号。同时步话机里得到通知,工兵们要炸桥了,提醒周围的步兵注意隐蔽,以免落石伤人。
连长高喊着:“大家注意!大家注意!工兵要引爆炸药啦!大家眼睛往天上看啊,别让掉下来的石头砸了头哦!”此时连长发出的命令也不是那么急切和严厉,而是带着调侃,语气轻松和缓和。
“轰!”的一声巨响,坡光的公路桥被炸毁,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一股烟尘冲向了天空,碎石和泥土也随之落下,哗啦啦的像下了一场陨石雨,大家高兴地嚎叫着,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我放下了满身的装具和武器,脱掉了军装外套,挽起了衬衣的袖口,在一个土坑里的阴凉处点燃了一支香烟,舒畅地享受着即将回国的幸福。
随后发生的故事是30年来一直让我魂牵梦萦的经历,也是我多年来一直不愿意公开的秘密,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直到今天她仍然会时隐时现地在我脑海里回荡。
那是连队在砖瓦窑安顿下来之后,由于放松了神经,大家不经意之间喝完了自己水壶里所有的水,烈日炎炎下的士兵们个个口渴的厉害,急于要找到新的水源来弥补身体上水分的流失。
我无意间看到土坡下百米远的地方有成片的甘蔗林,这都是越南集体农场的作物,大片的甘蔗可是解渴的好东西啊!
我立刻走到连长面前,向连长建议:由我带领两位战士下到田地里砍甘蔗,用山坡下的甘蔗来为连队里的战友解渴。
连长蹲坐在一个土坑里,背靠在土坑的壁上,悠闲地与指导员说着话,见我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没有多想就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我接着说:“连长,砍甘蔗带着长枪不方便,为了防备万一,还是把你的手枪借我带上吧。”
连长笑了笑,很理解我的心情,从腰间拔出了那把54战斗手枪取下套在皮带上的的尼龙绳,将手枪递给了我。
“连长,我不用绳子了,就把手枪取下来就好了。”
连长取下枪上铁扣,把尼龙绳的留在了腰间,随着拿出两个弹夹问我:“还需要子弹吗?”我接过手枪,取下弹夹进行验枪,手枪没有上堂,弹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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