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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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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实听了黯然不语。
牛弼不耐烦了,道:“你这厮真不识好歹,我潜哥好心问你,你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让你走你又扭捏个不停真不爽利,合该着你倒霉!”
葛老实闻言一震忍不住失声痛哭。
谢志成见了,对李潜道:“兄弟,你对他已仁至义尽,这事还是不要再管了。”
李潜点点头,便招呼众人回去。众人刚走两步,却听到葛老实在背后叫道:“恩人留步。”
李潜转身,道:“你还有什么事?”
葛老实匆匆端起碗,快步跑过来,道:“刚才某不识抬举,误会了恩人的一番好意某罪该万死。现在恩人若是还想听,某一五一十说给恩人听便是。”
李潜点点头,道:“此处不识说话的地方,你且随我来吧。”
众人回了驿馆,李潜先请谢志成带葛老实去洗刷一番,他与马三奎、牛弼三人在房里收拾好酒菜。很快谢志成带着洗刷干净的葛老实来到房间。李潜仔细看了看却见这葛老实不过三十出头,面容有些愁苦背有些微驼,站在那里粗手大脚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李潜看了片刻,连忙招呼众人入座。葛老实原本不肯,被马三奎强拉着才肯入座。五人先斟了满酒,一同喝了三杯,谢志成才道:“今日本来应是老哥为东道,不过既然遇上了这档子事,老哥理不清头绪也不便多说,还请李老弟自便才好。”
李潜拱拱手道:“多谢四哥。”随后他向葛老实道:“今日能与葛老哥遇上也算缘分,借谢四哥的地方,小弟我就斗胆请你葛老哥说说。若小弟能帮忙的不劳老哥多言,小弟自会出面。”
葛老实连忙站起来,跪谢道:“某拜谢李公子。”
李潜连忙起身将他拉起来,道:“小弟可不是什么公子,就是与老哥一样的穷猎户。能不能帮的上还未可知,老哥你千万别这样,生生折煞小弟了。”
葛老实感激地道:“有公子这句话某就满足了。”于是葛老实便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番。这事的前半部分与李潜听到的一样。后来葛老实低价卖了狐狸皮后东挪西凑,凑够了二十贯五日前送到宕州安少爷这,不曾想安少爷收了钱借口他送的晚了又让人将他打了一顿,把他身上的值钱东西全都抢了去将他赶出来。葛老实身无分文,在宕州又举目无亲,挨饿了一日实在熬不过才寻了只破碗在街头乞讨,直到今日有幸遇到李潜。至于他家里现在如何他也不清楚。
李潜听了安慰他道:“今日我遇到那安少爷,听他的话音,似乎还未对你家人怎样。不过这么长时间没你的音讯莫家人定然不安。明日一早你赶紧回家去。回去后你将那银饼换些钱,足够你家里吃喝些日子。若是你还不放心,趁早远走他乡寻个亲戚投靠。”
葛老实再次跪谢,道:“恩公大恩某今生难以为报,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李潜赶紧扶起他道:“老哥不必如此。小弟也没图你什么回报,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是。”说完便拉他入席。葛老实一直推辞着不肯。
谢志成见葛老实颇为拘谨,知道勉强让他入席也只会影响了众人喝酒的兴致,便拣了几样卤味小菜,用盘子盛了满满一盘,又拿了几个饼子道:“我去给葛老实寻个住处,让他自己吃了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好赶路。”
李潜也知道勉强让葛老实留在这里只会让他不自在,便点点头将葛老实送出去。
等谢志成安置好葛老实回来,四人又喝了一会,马三奎道:“在那铺子里三哥见了李老弟写的方子,字迹极为工整,一看便知下了多年功夫。”
谢志成也点点头道:“就是。老哥也看着惊讶。若非李老弟这身打扮,谁敢说老弟是个猎户?换身衣衫说老弟是个贵胄公子也不为过。”
牛弼夸耀道:“嘿嘿,我潜哥可是文武双全。”
李潜谦虚一笑,道:“两位老哥太抬举小弟了。辅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我这两下子根本上不得台面,三哥四哥不是外人不会笑话咱,日后可切莫对外人乱说。”
牛弼挠挠头,一笑道:“知道了。”
谢志成举杯敬了李潜一杯,道:“不知李老弟给那安少爷开了什么方子?那个安少爷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需要防他一些。”
李潜道:“的确是凉血败毒的方子,不过……”李潜顿了顿,笑道:“那方子里有巴豆份量还不轻。”
谢志成听了哈哈笑笑。马三奎也忍俊不禁道:“怪不得刚才三哥我瞥了一眼看到有巴豆的字样,原来是这样。合该这家伙拉上十天肚子。”
牛弼匆匆咽下去一块羊肉,道:“我恨不得让这厮一年提不上裤子才好。”
众人又是一通爆笑。
笑了一会,李潜道:“小弟这方子倒没什么破绽,任何大夫看了都知道是凉血败毒之用,至于拉肚子也实属服药的正常反应,安少爷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葛老实这边,只怕那安少爷不会善了。”
谢志成听了道:“这点老弟不用担心。县令判的二十贯钱葛老实已经交了。量那安少爷也不敢明着惹事,只怕他暗地算计。”
李潜点点头,道:“刚才小弟已经交待葛老实早些搬家投靠亲戚,若真能无事麻烦些倒也不怕。”
马三奎也点点头,道:“事已至此老弟已尽了心,难不成真要与那安少爷豁出去拼命不成?且不说拼得过拼不过就因这的确不值得。说来这厮的确太可气。杀了不值当不杀又看着恶心。还是老弟这招不动神色便能让他拉上几个月肚子的办法最是解气。来,三哥敬你一杯。”
李潜与马三奎喝了一杯酒道:“小弟与三哥想的一样。劳烦四哥日后多多注意这安少爷的所为,若真有把柄小弟也不怕出头为百姓除这一害。”
谢志成道:“老弟放心,四哥我盯着就是。来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四人边喝酒边说闲话直到两坛酒喝干,都有了七八分醉意才各自回去休息。牛弼很快睡着了。李潜却在榻上无法安睡。他心里反复想的都是葛老实这件事。其实这事很简单,若县令能秉公执法,那葛老实如何会吃这亏?事情会走到这一步,还不是因为安少爷背后的权势?
李潜对权势没有厌恶感,他知道权势就象一把刀,握在好人手里能做许多大快人心的事,握在坏人手里也能做许多祸国殃民天人共愤的坏事。他更知道,哪怕是贞观盛世、开元之治,权势依然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在这个皇权社会,没有权势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李潜第一次从心里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掌握权势,那怕只是为了能够自保。他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充满了期待。他知道不久岷州将要来一个人,一个能够改变他终身命运的大人物。若自己能进入他的法眼,那么今后至少十年内,他将高枕无忧。只是他有没有机会遇到那位贵人呢?
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十六章 徐方平
第二日一早李潜正在梳洗,谢志成便来到李潜房中。谢慎思对他道:“天刚蒙蒙亮葛老实就起来了,他牵挂家里着急回去。四哥我也拦不住给了他点铜钱,让他去雇辆大车回去。临走前他一再千恩万谢并托我向你道谢。”
李潜笑笑,擦干净了脸道:“有劳四哥了。今日我们也要回去了。”
谢志成挽留道:“如何这般匆忙?不如再多住两日。”
“三哥还有差事在身须得早些回去。小弟与辅国原本能多住两日,只是考虑道三哥的腿伤未复原,小弟与辅国想在路上照顾三哥一二。”李潜顿了顿,又道:“佑川距此左右不过百多里路,我们会经常来看四哥的。”
谢志成点点头,道:“也好。反正我也经常去岷州,路过佑川时一样能和你们相聚。”
不多时牛弼也起来了,马三奎也赶过来。因为谢志成还要当值说了会话便离去了。李潜与马三奎商议一番,决定先去买些衣料回佑川做两件衣服。三人便与谢志成暂别,在宕州各处的店铺转悠了一圈。李潜和牛弼各自买了几块衣料,又给谢志成、马三奎以及他们的家人买了些衣料、糕点、笔墨纸砚等物。
回到驿馆,将给谢志成买的礼物留下。谢志成自然推辞不受,少不得又是一番推让,最后还是马三奎出面谢志成才勉强留下。
辞别了谢志成三人出了宕州一路轮流驾车,途中又在六十里铺驿站歇息了一晚。第二晌午时分才回到佑川县驿馆。
佑川县驿馆比宕州的驿馆要小一些,建筑也比宕州的驿馆简陋的许多。驿馆里只有七八个驿卒四五名驿丁。早在路上马三奎就告诉了李潜,佑川的驿馆由县令亲自负责,不过由于县令政务繁忙一般不会多问,只有要接待高官贵人时县令才会到驿馆安排诸般事宜。所以平常都是他这个班头管理驿馆。
到了驿馆,马三奎先在驿馆里给李潜牛弼两人安排了住处,然后就急冲冲地去县衙回禀。因在宕州邢参军曾要他带李潜、牛弼去拜见的经历,这次马三奎特意留个心眼,安排李潜、牛弼不要离开驿馆。
果不其然,李潜和牛弼刚刚把东西安置妥当,坐下喝了几口水说了会子话,马三奎便兴冲冲地跑来,对李潜道:“李老弟大喜。徐明府(唐时对县令的敬称)听了事情的经过很是惊讶要见你们两人。听徐明府的意思是想把你们留在驿馆。”
这正合了李潜的心意。三人没敢怠慢立刻上路。路上马三奎向李潜介绍道:“徐明府大概二十五六岁,名讳上方下平,世居鲁郡,乃是正经八百的进士出身,两年前被派到本地为县令。徐明府清廉公正官声不错。他为人虽然很严肃不苟言笑不过却从不刁难下属。在他手下当差吃不了挂落。就拿老哥这件事来说,他知道了事情的缘由非但没责罚老哥,反而还赏了老哥一贯钱。”
县衙与驿馆的距离不过一里多地,三人说话间便到了县衙。有马三奎一路带着,李潜和牛弼没受什么阻拦便到了二堂。二堂是县令日常办公的地方寻常百姓一辈子也进不到这里来。
马三奎站在门外,恭声道:“徐明府,某将两位义士请来了。”
李潜站在门外从门中悄悄向里面打量,见里面不过是个三开间的屋子,正中一间是客厅靠北墙正中有一塌,上面放了个小几,两侧各放了两张榻。右边房间关着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左边一间是书房,里面北墙和西墙摆了两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文卷。北面书架前有一高几,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等物,几案旁有两口小圆瓷缸,里面放着几卷纸。几案后面有一凳上面端坐一人。此人面目方正眉宇坚毅,唇上留着两撇短须,身穿青袍头带软脚幞头,正提笔在文卷上勾画。李潜暗忖,他应该就是县令徐方平了。
听到马三奎的禀告,徐方平放下笔拿起镇纸将正在看的文卷压住,然后起身出来。来到门口他打量了一番李潜,然后坐到北面的榻上,道:“进来吧。”
马三奎带着两人进去,李潜与牛弼在厅中站定,长揖道:“在下李潜(牛弼)拜见徐明府。”
徐方平手臂轻抬,道:“两位义士请起。”
李潜和牛弼刚刚起身,徐方平道:“两位义士请坐。”
李潜有些吃惊。似他这种猎户属于社会最底层,富庶人家的仆役都比他们的社会等级高,更不消说那些他们进宕州城时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城里住户了。在宕州邢参军虽然拉拢了李潜却也没有赐座。而这位徐明府却一见面就赐座,这是何等的高看!
高看归高看,李潜心里很清楚不能就此顺杆爬。他连忙拜谢道:“明府在堂在下安敢坐?”
徐方平笑道:“两位义士不必拘礼。前日多亏了李义士鼎立相助,马班头才得以脱险。马班头是徐某的下属,理应代他向你们道谢。所以你们是徐某请来的客人。你们说,天下哪里有让客人站着主人坐着的道理?你们若不坐,那徐某也只能陪你们站着了。”
马三奎也道:“两位兄弟,徐明府最是平易近人你们不必拘礼。”
徐方平见李潜依在迟疑,便笑着对马三奎道:“马班头,看来你不带头他们也放不开手脚,你先坐下吧。”
马三奎道了谢坐在榻上。李潜见状知道这徐明府的赐座并非虚让,便拱手道:“多谢明府抬爱。如此在下斗胆坐了。”说完李潜正襟危坐在榻上。牛弼也有样学样坐下了。
徐方平等他们坐下,才道:“徐某出身耕读之家,知道百姓的辛苦,所以也知道刚才你们的推辞乃是从心里不敢。其实这又何必?常言道英雄不怕出身低。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不一样是贩夫走卒织履屠狗之辈?徐某看你们二人器宇不凡,他日成就定然不差。”
李潜起身谢道:“承您吉言。在下只怕辜负了您的期望。”
徐方平一笑,道:“不必拘礼,快快请坐。来人看茶。”一名衙役不知从哪里端着茶水冒出来,给众人上了茶便躬身退下。
四人饮了茶,徐方平放下茶盏道:“马班头已将前日之事说与徐某。徐某请两位义士前来只是闲聊一番,你们不必拘束。李义士,可否将那日你看到听到的事细细说与徐某听?”
于是李潜把当日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甚至连自己当初的想法都没隐瞒。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一方面感激徐方平对他的尊重不忍欺瞒。徐方平以县太爷之尊却对他这个小猎户的身份已礼相待,已让李潜非常感激。虽然他前世从电视上见惯了国家领导人接见普通老百姓的场面,然而在实际生活中又能有几个老百姓得到当地领导和颜悦色的接见?更遑论又是赐座又是奉茶了。虽然徐方平只是做到了赐座和奉茶,但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倨傲和高高在上的恩赐感这让李潜不由得心生敬佩。
另一方面李潜也向借此向马三奎表明自己并不居功。没错,从整个事情上来说是李潜帮了马三奎大忙。然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若李潜一开始就热心帮助马三奎,那马三奎心里肯定犯嘀咕。在当时那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马三奎怎么会没想到李潜有可能与贺家三兄弟是一伙的?正因为当日李潜的思想从不愿意相助到不得不相助再到鼎立相助,恰恰说明了李潜不是和贺家三兄弟一伙的,而且当初李潜也未想过要以此居功。这也是马三奎为什么会将李潜视为好兄弟的原因。反过来李潜不隐瞒自己的心路历程则更说明了李潜的坦荡胸怀。
徐方平仔细听着李潜的讲述,偶尔还会插话询问两句细节,比如他当时被贺家老大连射三箭有没有后怕?当时他看到贺家老大猛攻马三奎时冲过去相助心里是怎么想的?杀死了贺家三兄弟后他为什么要将那些箭矢都收起来?他为什么愿意背着受伤的马三奎回家等等。李潜都一一如实作答。
等李潜说完徐方平夸赞了李潜两句,然后思忖了片刻道:“李义士现在有何打算?”
李潜回道:“我们兄弟刚从穷山沟里出来,只想找个安稳生计先落下脚再说。至于其他的在下还真没想过。”
徐方平点点头,道:“若是太平时节想过安稳日子倒也不难,只是现在着实不易。本朝初立百废待兴,然而边关仍旧未稳,特别是岷州时常受到吐谷浑的侵扰。徐某虽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却也被诸般事务愁的焦头烂额,底下的人手更是捉襟见肘。就如这次马班头出了意外,耽搁了两日驿馆的事差点乱了套。每每如此徐某常叹人才难得。嗯,驿馆这次出了两个缺,不知道两位义士是否愿意到驿馆屈就?”
这个提议正合李潜的心意。李潜心中大喜急忙起身,牛弼也紧随其后。两人同时长揖拜道:“多谢明府厚爱,在下愿意听从面的安排。”
徐方平起身过来,扶起两人道:“徐某明白以两位义士的能力在驿馆当名驿卒的确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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