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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悠闲御史生涯-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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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樵看着脸色通红,满脸自信昂扬的傅炀,心里暗叹一声,本来想给他一些暗示的,却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能高兴多久,就高兴多久吧。’卫樵仰头看着天上清冷的月亮,心里默默感叹道。
秋风起,落叶飞。
莫愁湖畔,秋风落叶,游船湖水。
卫樵与武清宁并立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任凭秋风吹拂着脸颊,两人俱是轻松的闭着双目,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任心情飞扬。
湖面上,一只画舫小船缓缓的向着岸边荡来,慢悠悠的,波纹荡漾一路鱼儿相随。
在卫樵两人身后不远处,温庞带着二十个便服侍卫,静静的伫立着,目光警惕,神色冷肃。
“立远。”静静的风中,武清宁忽然睁开双目,转过头看着卫樵道。
卫樵一怔,他还从来没有听过武清宁这种语调跟他说话。
卫樵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好,连忙转过头看向她道“怎么了?”
武清宁轻轻抿了抿嘴,俏目里罕见的露出一丝挣扎,轻声道:“父亲……让我去南方。”
卫樵脸色微变,看着武清宁清冷的俏脸,卫樵心里急切的想说话,但嘴唇蠕动着,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武清宁看似是个柔弱清冷的女子,但意志坚定的却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这一点,卫樵也很难勉强她。而且,去江南镇守,似乎她是最好的人选。卫樵偶尔也自私的想过,让武清宁去南方,将卫家的人都带走。
卫樵心里挣扎了一番,不自觉的声音有些干涩,道“一定要去?”这个女子在他心里很特别,如今两人已经连成一体,卫樵心里的不舍根本难以用言语形容。
本以为武清宁会轻轻点头,然后犹豫着‘嗯’一声,但武清宁却说了一个冷笑话,她俏目眨了眨,静静的看着卫樵,道“不一定。”
卫樵怔怔的看着武清宁,眼神里满是古怪。
武清宁看着卫樵,嘴角浅笑,清纯妩媚,“我反悔了。”
就好似开了一个玩笑,卫樵满心失落,现在又充满兴奋,满脸失望之后喜极的欢尽笑容。
莫愁湖畔,清风摇曳,两个男女静静的搂在一起,风吹起他们的外衣,轻轻扬扬飘起。
“公主,姑爷。”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庞的一声喊叫打破了两人的陶醉。
卫樵松开武清宁,武清宁俏脸不变,静静的站在卫樵边上,没有尴尬,更没有脸红。
倒是卫樵尴尬一笑,转头看向温庞道:“怎么了?”
温庞脸色不变,侧身指着远处的一浓密树林道“姑爷看那边。”
卫樵随着他的手指目光看去,当即微微皱眉。只见不远处,十几个奇装异服的高大男子,满脸胡须,手握利器,正在与温庞的手下对峙。而卫樵余光一扫,密林的另一边,温庞的另一部分人也渐渐露出了一部分。
难道还有人?
卫樵又看了一圈周围,没发现其他人。眼神微微闪动,目光中凌厉一闪而过,冷着眉头道:“都是些什么人?”很显然,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现在是被温庞的人给震慑住了。
温庞躬身,脸色从未动过,道:“看似像匈奴人。”
匈奴人,卫樵双目微微眯起。按照匈奴人的性子,这趟更是示威来了,提前暗杀大齐的接待官员,完全有可能。但越有可能,在卫樵看来越不可能。
会是是谁呢?晋王么?他真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自己?虽然皇上会顾忌武徒傅沥不敢拿他怎么样,但一些不伤筋动骨的切除手术还是完全可以的,人心大失的晋王,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这么蠢吧?
卫樵眉头皱起,低头沉吟着忽然瞥见武清宁飘起的白色裙摆忽的又想起昨日珍妃娘娘临走前的暗示,卫樵不禁抬头看向武清宁道:“清宁,昨天珍妃娘娘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武清宁岂会看不出现在的情况,卫樵话音一落,她便道:“晋王府前几天走出了二十二个死士。”
反其道而行之?利用人性弱点,别人越是不会认为是他偏偏就是他?可是,难道晋王忘了自己还是武徒的女婿呢?
卫樵眉头又皱了起来,现在局势复杂,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倍伤脑筋。
卫樵目光闪动一阵,看向温庞道“能拿下吗?我要活口。”即便是死士,卫樵也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温庞看了眼武清宁,脸色有些僵硬似是尴尬道:“可以,不过要折不少兄弟。”
果然,温庞说完,武清宁俏脸不动,但眼神里却露出一丝不自然,这更是温庞僵硬的脸庞有些火辣辣的,就好似武清宁在看不起他,不屑他一般。
——让武徒看不起,温庞他们心安理得,还有一些自傲,毕竟那也是入了武徒的法眼不是。但是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鄙视,偏偏还真不如人家,温庞尸山血海二十多年,还是忍不住尴尬的老脸滚烫想要钻地洞。
卫樵眼神微微诧异,武清宁似乎很看重温庞,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会对‘陌生人’产生感情波动。
随即他心里又恍然,他隐约记得秀儿提过,这温庞曾经还救过武徒一命。
卫樵还待说话,温庞忽然又道“姑爷,他们退走了。”
卫樵连忙抬头看去,果然,那十几个奇装异服,身强体壮的大汉转身在密林里几个跳跃,便消失了人影。
卫樵目光微微一闪,随即淡笑着道:“不管他们,清宁,咱们游船去。”
武清宁轻轻点头,跟着卫樵走上了刚刚靠岸的画舫上。
湖水悠悠,小船荡漾。两人相偎着倚靠在床头,清风来袭,吹起两人发丝随空飞舞。
两人都是放开了心情游湖的,小船荡悠悠的来回飘荡,卫樵兴致大发,满面春风的将笛子拿出吹奏一曲,虽然引得路过的小船一阵唏嘘倒喝彩,但卫樵依然乐此不疲,吹的不亦乐乎。
武清宁在湖水里引着鱼儿,白皙玉手来回拨弄,听着卫樵完全不着调的笛声嘴角挂着浅笑,不称赞不取笑。待到第七个船上走出人来呵斥的时候,卫樵终于‘兴尽’,放下笛子,坐在船头扯着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起来。
如果是雕刻,对他来说那是得心应手,闭着眼睛都没有问题。但这吹笛子,他是极喜欢极羡慕的,以前也下过一阵子功夫,可偏偏就是不得门而入,完全找不准音调,多年来断断续续一直也就是入门级。像他这样的水平只能躲在家里吹吹,拿出来肯定是被扔臭鸡蛋的,没想到在这湖里吹也会被人理直气壮的站出来骂,而且还有好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板着小脸训斥,直将卫樵说的郁闷无比。
武清宁见卫樵有些悻悻尴尬,不禁坐了起来,拿过笛子,轻轻的放在嘴边。
悠扬的笛声缓缓响起,犹如清晨的霜雾从天而降,让人心里一阵空灵,忍不住的想要飘飘欲仙,满心舒透,凉彻心扉。
“吹的好恐怕金陵的大家也不过如此吧?”
“一听就知道这位姑娘是个中好手,这一曲下来,估计很多人都要发誓终生不吹笛了。”
“闻笛声如闻人,姑娘笛声犹如九天仙乐,让人流连不忘,当真是不虚此行,幸哉乐哉!”
卫樵听着这些人的赞美,心里一扫刚才抑郁,夸赞媳妇就等于夸我不是,卫樵忍不住的笑着对那些远远夸赞的游船连连点头,心里得意无比。他也没想到武清宁竟然会吹笛子,而且吹的这么好。
可正当他高兴的时候,传来一声几乎让他郁闷的想要吐血的话。
“刚才那人和她比就好似在砍柴打铁 。”
卫樵懒得理会这些无聊的人,倚靠在船头,专心听起媳妇的笛声。
笛声悠悠,小船悠悠,人也悠悠。
在这个平静的上午,卫樵武清宁,尽情的在莫愁湖上荡漾着。
“开心吗?”站在岸边,卫樵拉着武清宁的手笑着道。
“开心。”武清宁笑着道。不是以前的浅笑,这一刻,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洋溢着灿烂。
两人手牵手,缓缓上岸,慢慢的向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这次两人出来,没有带秀儿也没有带香菱,完全就是两人。本还担心晋王真的出手,来之前卫樵还特地跟司马盛昌了招呼,让他带人在城门口接应,却没想到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姑爷。”两人刚刚靠近马车,温庞站在卫樵身后道。
卫樵转身,笑着点头,道:“什么事?”
温庞一直不动的脸色,充满了凝重,走近低声道:“姑爷,傅明正遇刺了。”
淡笑着卫樵脸色一僵,蓦然急声道:“他怎么样了?”傅明正真都要是遇刺身亡,大齐估计要大乱变天便可。
温庞低声道:“傅阁老没事,首辅给他安排了很多人,不过刺客抓到了一个,是匈奴人。”
卫樵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傅明正没事,一切都好说。但是,那个匈奴人,恐怕要引起变数了。
而且,匈奴人,这个下午就要到了。
第254章
卫府,李惜鸾闺房。
卫樵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搂着李惜鸾的纤细腰肢,双目热切的看着她依旧平坦的小腹“怎么样,是不是想吃酸的,胃口是不是特别好?有没有偶尔会觉得眩晕……”
李惜鸾俏脸满是幸福的母性光辉,一直玉手摸着小腹,一边抿着嘴轻笑,俏目如一轮弯月。
卫樵没听到反应,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脸红一笑,道:“我听来的,没好意思细问。”
李惜鸾臻首靠在卫樵肩膀,俏脸亮丽动人,一脸陶醉的轻轻点头道:“嗯。”这种时候,她总是不想多说,静静的感觉着彼此的心跳,胜过千言万语。
卫樵也不再说话,闻着李惜鸾身上的淡淡幽香,他闭着眼,心里满满的,暖暖的,全身轻轻的如在梦里。
“你去吧。”过了许久,李惜鸾轻轻出声道。
卫樵蹭了蹭她秀发,依旧闭着双目道:“去哪里?”
李惜鸾睁开俏目,抬头看着卫樵,轻声道“我知道匈奴人已经到了。”
卫樵知道她无时无刻不在关心自己,依旧眯着眼睛,伸手摸着她有些凌乱的秀发,淡笑着道:“不用担心,再坐一会儿。”
李惜鸾本来平静的俏脸又绽放绚烂的笑容,只要卫樵不是儿女情长忘了正事,她自然无比珍惜与卫樵相处的每一刻。
卫樵并没有说今天的事情,也没有说金陵看似平静实则暗波涌动,更没有提他打算让她先离开金陵南下……卫樵表面看似温和近人,骨子里却还是大男子主义者。他舍不得自己女人受一点委屈伤害,哪怕是一点点的担忧。
“卫樵还没有到?”内阁班房,郑裘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太常寺卿。
“是,下官派人去驸马府也没找到。”太常寺卿头上冷汗直冒,心里更是哆嗦。
他本不想来的,可是匈奴使者进城都一个时辰了,卫樵这个接待主官却迟迟不现。他不现不要紧,可是匈奴人的住处事先并没有安排,匈奴人空等了一个时辰,自然大怒,气急败坏的找到了以往接待他们的太常寺卿,赖在太常寺不走,非要太常寺给个说法。
两边谁他都得罪不起,偏偏事情还就落他头上了,这完全是无妄之灾本来一直躲在一边安乐的太常寺卿,心里直滴血却又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心里泪流满面的来了内阁。
首辅他自然是不敢去求见的,次辅他犹豫了一阵也没有敢去,最后去了李元芳那,可走到李元芳房间的门口就听到一阵气急败坏的大吼,这让本来就心惊胆战的太常寺卿心里一哆嗦,连忙掉头。在路上心里犹豫了一番,他去见了常颂,但常颂一个太极,将他推到了郑裘这里。
郑裘本来也不打算见的,可神情一动,将这件事给接了下来,让本来提心吊胆的太常寺卿心里一阵轻松。不管怎么说只要内阁将这件事接了下来,就没有他的事了。
郑裘脸色冷清,眼神闪动,许久,对着太常寺卿神色漠然的点头道:“嗯,你去吧。”
太常寺卿一愣,睁大眼睛看着郑裘,似乎想要要句话,但郑裘一抬头还没瞪他他便立即答应一声,飞快转身离去。
郑裘看着太常寺卿的背影,神色从容一笑,眼里冷厉,淡淡道:“年轻人太傲气不好,还是多摔打摔打才行。”
卫樵说起来与他本没有多少冲突,不过如今变了。他刚刚才知道,今年关外驻军的棉衣的换装,这块肥肉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入了卫家的口袋,这让一干皇商近些日子几乎将郑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每天不知道多少踏上郑府的门槛,甚至连他家里的人都向他兴师问罪,这让心里无比火大,却偏偏一句解释不得,闷了一肚子腾腾的火气。另一个,就是常志的事情,最近牛一郎动作不断处处正对常志,常志被抓住痛脚,在朝堂上极为被动,常志是他的人,对付常志无疑就是在扫他的脸面,这也让郑裘心里颇为恼火,顺带着将与牛一郎‘一丘之貉’‘共同进退’的卫樵也给恨上了。再有一个,便是郑坦的事,郑坦一直是郑家扎在羽林军的钉子,但让万万没想到的是,卫樵一上任就要拿掉郑坦,甚至司马盛昌竟然敢带着人马来他郑府要人来他堂堂阁老府邸抓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简直是茅厕点灯——找死自然,这笔账还得算在幕后主使卫樵身上。
加上其他一些闲言碎语,于是,郑阁老彻底是将卫樵给恨上了。
卫樵自然不知道这些,一脸轻松的从卫府出来,坐上马车,掀着帘子对着外面的徐茂道:“大山,匈奴人怎么样了?”
徐茂最近一直在羽林军衙门与驸马府两边跑,这些消息自然瞒不过他,一听卫樵问话,当即一脸憨厚的笑道:“少爷,我听说匈奴人现在正窝在太常寺,缠着太常寺卿给他一个说法。”
卫樵一怔,随即目光若有深意的笑着道:“嗯,今天路不好,咱们慢点走。对了,秀儿回话了没有?”
徐茂眼睛眨着摇头,随即满脸灿烂道:“少爷,这种地方不好找。”
卫樵也笑着点头,放下了帘子。
而这个时候,在太常寺一处厢房内,这次的匈奴使者拓塞,一脸凶狠的盯着门口的一个侍卫,双目通红,犹如盯着随时可以撕裂的野兽般,全身气势凝聚到极点,阴沉着脸道“那南蛮子什么官还没有出现?”
那侍卫脸色慌乱,心惊胆战,这位拓塞大人向来火气暴躁,一言不合暴起杀人是常有的事。
那侍卫悄悄的挪动着脚,口干舌燥的躬着身颤声道:“是的拓塞大人,南蛮子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也就是说太常寺的也没了。
拓塞脸角抽搐,双目怒睁,络腮胡脸横肉暴起,胳膊缓缓鼓动,双手拳头紧握格格响动,一股冷肃的煞气蓦然冲他身上爆发出来,犹如阴风扫过,周围空气蓦然一阵冷清。
他面前的侍卫身体蓦然一颤,忍不住的就要挪动脚步掉头逃走。他知道,这是拓塞要杀人的征兆!
拓塞脸色涨红,拳头刚刚抬起,满脸狰狞杀气充溢。就在他要落手的时候,忽然间外面一个匈奴人疾步跑了进来,大声道“拓塞大人,南蛮子的接待主官到了。”
拓塞一听,眉头一皱,狰狞的双目厉芒一闪,随即一阵闪烁,拳头慢慢放了下来,神色冷笑一声,道:“那好,我就去见见这个狗屁接待使,什么人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怠慢我匈奴的勇士!”
随着拓塞大步离去,先前他面前的匈奴人满头冷汗,他双腿打颤,满心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他不是不想逃,却是明白根本就逃不掉,只能听天由命。还好,似乎草原的狼神隔这么远还能眷顾到他,救了他一命。
拓塞脸色阴沉,双目泛着血色,神色狰狞一只手握着刀柄大步向着门口走来。
太常寺内,人头攒动,许多人都在盯着拓塞的背影,自然也有关于卫樵已经来的低低的议论声。
“终于走了,总算是逃过一劫……”这是太常寺少卿一类人的发自内心的感叹。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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