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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领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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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孝叔没有领会赵武的玩笑,他似乎不耐寒冷,在马车上只顾哆嗦着。赵武安慰对方说:“莫怕莫怕,我是撤兵回国的晋国大夫,不是拦路抢劫的匪徒,只是我有急事回国,你的战车行动缓慢,恐怕不便随行。”
施孝叔愁苦的问:“武子也是为三郤的事情赶路吧?”
赵武一勒战马,诧异的反问:“晋国这点风吹草动,连鲁国也知道了?。
施孝叔畏缩的回答:“在下的妻子曾是鲁国大臣公孙婴齐外妹(同母异父的妹妹),昔年郤犨出使鲁国请求援兵时听说了在下妻子的美貌,就向公孙婴齐求亲,当时在下已经成婚,但公孙婴齐为了讨好晋国,讨好郤犨,便从在下那里将在下妻子夺回。
当初在下妻子离别的时候,曾问过:“鸟兽还能保护自己的伉俪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可我能有什么办法。晋国是霸主,郤犨是晋国八正卿之一,我鲁国国小势力弱,经常受齐国的欺辱,处处要仰仗霸主支持才有可能保证不被灭国,为了国家存亡,我们只能努力讨取晋国的欢心啊!
故此在下回答:现在只有两条路选,一是和你一起死,或者一起流亡,但这两条路我都做不到。选第一条路,似乎事情还没有到赴死哪一步;选第二条路,我们从此要背井离乡逃亡,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你本是贵族家娇娇女,让你跟我一起逃亡,过上那种流亡的日子,我不忍心,不如继续维持原状吧!你去郤犨家,依旧可以过那种被人伺候的生活,我继续留在鲁国,思念你!就此,在下只好与妻子忍痛别离。算起来,我们别离至今已经十年了,十年里,在下依旧遵守着当时的承诺,没日没夜思念着妻子,从未想过再娶。”
施孝叔解释这段经历的时候,脸上充满骄傲,仿佛他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没错,他为了国家的存亡,肯舍弃美丽的妻子讨好强势的三郤,因此,他施孝叔是一个为国忍辱负重的大英雄。
赵武脸上充满冷嘲。但他按耐不住好奇心,又问:“那么,你现在赶往新田,又是为什么?想当面嘲笑你的妻子吗?”
施孝叔怯懦的脸上充满回忆的意味:“这么多年,我还记挂着她。三郤覆灭后,原本三郤家中的女人要变卖为奴,或者被晋国卿大夫瓜分,但因为在下妻子是鲁国大臣之女,所以你们晋国元帅特地开恩,准备归还在下的妻子,我这是去迎接在下妻子的。”
武士昆有点不耐烦了,他连连催促:“家主,路上雪大,我们已经耽误了一会儿,再耽误下去,今天赶不上住宿了。”
赵武想了一下,勉强说:“你可以跟在我的马队后面,但我不能专门为你停留,赶得上我们的队伍你就跟着走,赶不上队伍,你顺着我们的马蹄印走,我们在前面为你踩出道路,想必你的战车行进起来会方便一些。”赵武说罢,拱手告辞,并一叠声催促着队伍继续快速前进。
路上,武士昆随口问:“鲁人都能认出我们来了,还需要戴面具吗?”赵武嘲笑:“这么寒冷的天,你把面具取下来试试怎么赶路?”
前方不远是一条小河,赵氏骑兵顺河寻找着桥梁。不久,他们发现了那座桥梁。可惜赵武赶到桥边,发现桥上堵满了车马。这队车马似乎是从新田来的,过桥的车马不过三两辆,大队人马还留在河对岸,看样子,等他们过完桥似乎要等很久。
赵武急不过,打算下令从桥边找水浅处涉水过河。前锋武连神色奇怪地提醒赵武:“家主,对面是郤家兵。奇怪,国都杀成那样,郤家兵怎么还能自由行动?”
赵武一听,马上止住了脚步,他在马上欠起身来,仔细观察这支队伍。没错,是郤家兵,他们一脸的干练,身上穿的是郤家制式铠甲,驾的是郤家标准的战车。武器也在手中,脸上还可以依稀看出当日郤家兵的骄傲。难道是流亡的郤家人?
赵武催马凑近了马车。马车上乘坐着一名女子,这女子身边还坐着两个粉妆玉砌的小孩,这两个孩子当中,大的不过八岁左右,小的似乎四五岁模样,但两个小孩都把整个脸部藏在厚厚的皮裘中,看不清相貌。那女子满脸的期待,坐在战车上时时伸长脖子眺望前方。两个小孩不知忧愁,时不时的从厚重的皮裘当中发出几声嬉闹。
看着这幅纯真,赵武望了一下武连,悄声吩咐:“去打听一下,他们是什么人?”
第六十二章 谁来杀国君?
不用打听,眨眼之间施孝叔到了,他见到马车上的女人,立刻跳下战车,扑向了那个女人嚎啕大哭。这位正是施孝叔的前妻。
两个小孩从皮裘中探出头来,好奇的观察着施孝叔,施孝叔哭了片刻,转脸看见那两个小孩,厉声责问:“这是你为郤犨生的孩子?”
那女人点头,并招呼两个孩子:“儿啊,过来见见你们的继父。”
施孝叔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陡然间豪气重生,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孩拎起来,走到河边,狠狠的将两个小孩扔进河水。
冬天的河水寒冷,两个小孩刚被扔进河里的时候,还惊吓的哭了两声,但立刻冰冷的河水令他们肌肉麻痹,身上厚重的皮裘浸透了水,立刻开始下沉。郤家兵满脸都是震惊,赵武满脸都是震惊。那女人震惊的望着自己的前夫,赵武也震惊的望着施孝叔,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说话躲躲闪闪,神色惊慌不定的小男人竟然也有勇气,但他的勇气却是对两个无知小孩下手屠杀。
那女人出离愤怒,沿河追赶着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河岸上,站着目瞪口呆的赵氏私兵与郤家私兵。赵氏私兵没有扑进河里抢救,是因为赵武被意外弄懵了,他没有下达命令,而郤氏私兵没有动手只是因为没有接到命令吗?
小孩顺水漂流,冬季的水很冷小孩吼了几嗓子,马上吼不出来了。赵武这时回过神来,他指着河中,嘴唇哆嗦的说:“快”。
武士昆截口劝阻:“没用了,天寒水冷,捞上来已经是尸体了,就让他们水葬吧!家主,我们已经耽误的太久了,请尽快动身。”卫敏也劝解:“家主,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咱们不好出面的,请家主继续前行。”
不久,女人瘫坐在河边,目光呆滞的看着河中逐渐远去,逐渐下沉的孩子的尸体,此刻她的悲伤渐渐平息,重新泛上心头的是冷漠,彻骨的冷漠。她冷漠的回身望着自己的前夫,语调平静的说:“你算是男人么?当初你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而让我流离,现在又不能爱护我的孩子而杀了他们,这样的男人,我如何能和你白头到老!”说罢,女人从怀中摸出一把商匕,挥手割断了自己的一缕头发,掷在地上:“从此,我与你便是路人了。”
施孝叔干完这项壮举后,返回那女人身边时脸上全是温柔的关心,他似乎细声细语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但那女人根本没听对方的柔言密语,她摆手招呼郤家兵:“我们走,我再也不想见这个男人。”
施孝叔赶上前去,准备再解释一番,几名郤家兵横戈拦住了施孝叔,那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上战车,挥手一指新田城方向。她的动作表明,对鲁国她已经无所留恋,所以打算回新田寻找自己的新生活。
河对岸是那女人的车队,他们才过了几辆车,这时,他们全队调转方向,向来的路方向返回。
此时小桥已经腾空了,心情沉重的赵武轻轻点点头,立刻有武士过来牵着他的马头,引领着战马踏上桥面。赵武还在喃喃:“他们怎么不救,他们怎么都看着。”
桥上是赵武的骑兵队,他们正小心翼翼的通过桥面。
桥的另一面,是伤心失望的施孝叔,他站在桥边,想追不敢追,施孝叔的随从则茫然不知所措。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
赵武的骑兵队越过了那女人的车队,他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无言而去。
不久,赵武的骑兵进入魏家领地,赵武秘密求见魏家三兄弟,魏相首先表态:“我们不会去瓜分三郤的财产。三郤无论如何跋扈,晋国还有法律存在,三郤即便是有罪,君上不通过审判,竟派遣刺客刺杀了三郤!这种行为是对晋国法律的践踏,我们魏家不会参与其中。”
赵武问:“三郤是怎么死的?”
魏相回答:“传闻,君上在路上接到士伯的死讯,立刻加快了脚步,当时,新军的郤犨与郤至担心卿位调整出现变故,他们也甩开了大队,跟随国君一起前进。也许走路上他们又与国君起了一些冲突,国君回到都城后,立刻命令胥童、夷羊五帅甲士八百,准备攻打郤氏。
但嬖人长鱼矫认为三郤势大,直接进攻没有把握,请求用计谋解决。当日,长鱼矫与清沸魁拿着戈,作打斗状,边闹边来到郤府,假装要打官司。而毫无防范的三郤因为主管司法,听到有了诉状,就在家里组成临时和议庭,就地讨论“案件”
长鱼矫、清沸魁借审判之际靠近郤锜、郤犨,在这二人让他们出示证据时,突然挥舞随身带的戈,击杀郤锜、郤犨。当时郤至也在场,只要还手,长鱼矫等人也不能全身而退,然而骄傲的郤至却说:“一个嬖人怎敢击杀六卿,这是国君的命令,我不能冒犯国君的威严”于是郤至转身往后堂逃避,被长鱼矫与清沸魁追上,以戈杀之。国君的八百甲士随之掩杀,郤氏家族无论老幼,全被屠杀。百年大族啊,一日之间就灰飞烟灭。
后三郤的尸首被陈列在朝堂示众,国君召元帅栾书商议,说是瓜分三郤领地,同去的还有范、荀、韩等其余各卿。殿堂之上,胥童、夷羊五突然发作,带领八百甲士囚禁了栾书与荀偃等晋国活着的卿,准备击杀之。长鱼矫主张,既然已经撕破脸,至少要把栾、荀杀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国君却说:“今天一天就杀了三个卿,我实在不忍心再杀了。”随后,君上安慰了栾书与荀偃,并释放他们两个回家。
赵武震惊的目瞪口呆:“那帮嬖人疯了,一日想杀尽晋国所有的卿,晋国总共只有八个卿,他们杀了三个,还想对栾书、荀偃动手。难道他们杀尽了所有的卿后,打算自己来治国吗?他们有这本事吗?”
魏相沉默不语,魏绛冷笑着说:“在审判案件的庄严法庭上,晋国三卿遭到了非法的刺杀,这一切竟然出于国君的指使,国君已经不顾法了,他还指望别人尊重法律吗?”魏绛话中有话。
赵武马上问:“后来呢?”
魏相用平稳的语调回答:“据说长鱼矫对此却大感失望,他马上向君上告别说:“您不忍心杀别人,别人一定会忍心杀您的!臣听说外部的祸患叫做“奸”内部的祸患叫做“轨”对付外部的“奸”要以德安抚,对内部的“轨”要用刑杀戮。君上现在对外不施恩而杀,不能叫有德;对内遭到臣子的逼迫而不惩罚,不能叫有刑。德行、刑罚不树立,外奸、内轨都会产生,继续这样玩火就太危险了!既然您不接纳我的良言,请您准我离去。”
国君对长鱼矫的话不以为然,当天夜里,君上也许因为解决了三郤,心情轻松,故此带领甲士前往匠丽氏的园子游玩,传闻长鱼矫告别国君后马上回家收拾行李,当夜不知所踪,有传言他逃亡到了狄氏。
赵武冷笑的说:“长鱼矫说得好,对付外部的“奸”,要以德安抚,对内部的“轨”,要用刑杀戮,可惜这人说一套做一套。三郤无论如何跋扈,他们终究是晋国的卿,长鱼矫刺杀了他们,是符合刑律的杀戮吗?”
面对赵武的嘲讽,魏相不好对此事表态。魏家指定的新闻发言人似乎是魏绛,他也学着赵武的模样冷笑的说:“他哪里是糊涂?长鱼矫要一日杀尽晋国所有的卿,这岂是要遵循刑律?三郤有跋扈之罪,元帅栾书、荀偃又有何罪?智伯有何罪?他非要一日杀尽众卿?”
三郤的跋扈是晋国人人都不满意的,所以栾书曾经评价过四个字 “晋国怨府”。但是国君用这种非法手段刺杀卿大夫,却让晋国整个封建阶层感到了威胁,所以魏家的立场很鲜明,不参与瓜分三郤的财产,不支持国君这种非法行为。
赵武想了一下,也表态:“我赵氏摊不上这样的好事,所以我打算回去修筑赵城的城墙。”
一直没有发言的魏颉(令狐颉)拍手赞赏:“绝妙!”魏相微笑的点头,表示支持。
赵武在晋国卿大夫中,是受了委屈的人。当然,国君黑了他三千战俘,赵武也利用这件事,让国君在列国面前丢了个大脸。而此时,国君刺杀三卿,却又假心假意的招呼大家瓜分三郤的财产。栾书、荀偃可以认为自己阴谋得逞,已经顺利除去了政敌,因而对三郤的财产垂涎,但这样的美事决不会轮到赵武。这时赵武回去加紧修城,这是在表明对国君的防范。而在晋国人人自危的情况下,国君面对赵武的轻蔑,反而不敢讨伐,因为他一旦向赵武下手,则意味着他彻底疯了,竟然丧心病狂到打算对所有看不顺眼的人动手。那么,晋国的卿大夫阶层,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商量好了,赵武起身告辞:“我的军队还在后面,如今这种状况让我很担心,所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马上把家族军队全召回来,请三位兄长为我准备一万五千人份的粮草补给,我这就通知他们动身回国。”
魏绛点头:“正该这样,你应该让自己的军队立刻回城。不过,我想,只要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进攻赵城,谁知道你城上还隐藏着什么厉害妖术。”
赵武笑了一下,接受了魏绛的恭维:“事情紧急,我不多说了。今晚也不住宿了,我连夜动身去赵城。”
赵武的军队行进很快,在路上,赵武还遇到了三郤半路丢下来的、惊疑不定的晋国新军。这些新军虽然属于郤家私兵,但由于军中的士官都由国家统一配置,所以目前新军还听从指挥,他们在士官的约束下,没有闹出兵变。不过,士官们的态度也很茫然,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该加快行军速度,还是该停留于此等候进一步命令。无奈之下,他们采取了拖延政策,用最慢的速度,带领新军缓慢前进于雪地中。
此刻遇到赵武,新军像没娘的孩子找到了爹,士官们向赵武请示,要求赵武下达相关军令。但敏感时刻赵武不敢表态,他含糊的嘟囔了几句,立刻绕开新军,快速向自己的赵城挺进。
赵武所在的下军士兵压根没有通过棘门。他们绕道旧都绛城辗转返回赵城,没有通过棘门军队就没有解散。军中那一千名列国弓弩手只好尾随下军一起返回赵城,等他们进入赵城后才知道,自己早已被本国君主换酒喝了。
赵武入城的时候发现,赵城没有等自己回来,就开始热火朝天的修筑自己的防御工事,此际,全城的百姓已动员起来了,夜里也点着火把,用尽全部力气,想把自己的家园修的更加牢固。
过去三年当中,奴隶们堆积的石料都扔在赵城城外,形成赵城的另一道屏障,如今这些石料可算被用上了,奴隶们正紧张有序地挖深沟,做地基。用水泥、泥沙修建着自己的城墙。连领主赵武入城都来不及打招呼,只顾埋头干活。
“赵城的平民经历过一次破城的惨剧,那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赵武理解这种心情,他边入城边感慨:“有切肤之痛的他们,知道现在局势不妙,更会加快工作,要不了多久,我们会有一座新城市。”
齐策正忙着调配人手,赵武进入自己庄园他才知道,立刻汇报说:“主上,我听说国都变故后,没有等到你的命令,便立刻下令筑城,下臣逾越了,请主上原谅。”
赵武很满意:“修得好,我连夜赶回来,就是为了下令修城,三年了,可算等到机会修城了,国都情况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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