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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领主-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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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坐在那里,心思不知飘向何方,许久,武鲋见到水榭里赵武像一具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他小心翼翼的走进水榭,向赵武鞠躬行礼:“主,请下令收敛师偃。”
赵武回过神来,看了看血泊中的师偃,轻声说:“以“操劳过度,病亡”安葬师偃,厚待其家人。”
十日后,栾黡病亡。又过了一个月,悼公病亡。
冬,齐灵公攻击鲁国北部,包围了成(在今山东省宁阳县东北),正式宣告背叛晋国。对此,鲁国人极其紧张,一边赶紧修缮成的外城城墙郛,一边向晋国投诉。
冬,鲁国求援使者叔孙豹进了新田城城门,眼看着一队队人流在城中穿梭,他停住车想了一下,转身叮嘱从人:“回车,去赵武的庄园。”
晋国八卿中,只有赵武没有住在城中,他的庄园在城外,但也正因为这座庄园处身于城外,所以它的占地再积非常大,几乎是肆无忌惮的超规格向外扩张,但……城里的房子跟城外不同,因为城外居住的百姓一向被称为“郭人”或者“嬖人”,所以赵武的院子即使大的出格,也是一位“郭人”的屋子,没人羡慕。作为一个现代宅男,赵武的院子没有晋国公卿那种喧闹,平常也不是时时举行着酒宴,因此府门口车马很少。据说已经有人发明了“门可罗雀”这个词,意思是在赵武门前张开一张网,可以捕到闲逛乱逛的麻雀。
叔孙豹的马车一路惊起了无数麻雀,他在赵武府门前下了车,左右看了看,很为这位上军将门前的冷清而感到惊诧,歇息了一下,他冲门前的士兵拱手:“请通报,鲁国行人(大使)叔孙豹求见。”
守门的士兵正在冬日的阳光中闲扯,见到叔孙豹求见,也不往里面通报,二话不说冲叔孙豹招手:“直接把马车驶进来,院子里面的地方太大,你光凭脚走路,累死了也不见得能找见我主。”
叔孙豹疑惑的招了招手,让自己的从人驾驶马车驶进庭院,而后不确定的向守门武士求证:“这是上军将的府邸吗?……你确定这是赵武子的官衙?……你无需通报一声吗?”
叔孙豹的问题一一得到肯定回答,他纳闷的再问:“上军将府门口如此冷落,我本以为是因为门禁森严的原因,怎么你们不用通报一声,就把客人往里面领?”
武士咧开了大嘴:“满国都的人都知道我们家主脾气古怪,除了韩氏,别人上门讨不到一杯水酒,平常谁还会来自找无趣。敢来府上的,一定有急事。府院如此大,找一圈如此麻烦,我若进去通报后再请你进来,岂不要等到明天了。”
叔孙豹点了点头。
其实,在没有手机、传呼机的古代,家里院子大了,对于客人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光是寻找主人通报,等候主人做出接见决定,再通传到门房,把客人请进来,这就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客人登门拜访,一般都是需要预约的。约好了过府,客人在固定时刻登门,主人在固定地点迎候……这是一套很麻烦的程序。
正在屋内与家臣聊天的赵武听到叔孙豹的拜访,倒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他招手让叔孙豹坐下,与家臣又闲聊了几句,把脸转向叔孙豹,说:“鲁郤姬已经告诉我鲁国的情况了,不是晋国现在不想出兵,实在是我们的新君还没有举行禘祀(送悼公木主入太庙的仪式),况且百姓未得休息,若非如此,我们是不敢忘记当初盟约的。”
叔孙豹本以为赵武是在处理国事,或者在处理家族事务,但仔细一看,却把他气乐了,这群人居然在下围棋。
围棋起源于石子棋,春秋时代据说已经有围棋的游戏,但实际上还是石子棋。叔孙豹认得这种棋,据说它是赵氏发明的,用两色的石头做各自棋子,棋盘分为十九道。赵氏发明的这种石子棋,因为具有严格的规则,目前已经有闲着没事的贵族开始钻研下棋的技巧,并将之称为“围棋”。
这种围棋棋子很大,每个棋子都有鸡蛋大小。这么大的棋子,所需要的棋盘更大。在古代的加工工艺下,没有一张桌子能够承重如此大的棋盘,所以棋盘放在地下。赵氏家臣们分成两伙,背着手在棋盘边上走来走去,看起来像是讨论公务问题,实际上是在各自谈论着棋子的下法,等他们讨论完毕,一名身材强壮的武士奉命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指定的位置上……
叔孙豹感到一阵阵悲哀。晋国卿大夫已经闲得开始下棋了,鲁国的存亡却到了危急关头。叔孙豹有点怨气的拱手:“因为齐国人不停在我国境内发泄着怨恨,所以我们才来郑重地求援。敝邑的危急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程度,国人无不引领西望,说:晋国的援军差不多该来了吧!如果真等到贵国执事有空,恐怕就来不及了!”
赵武随手指挥武士下了一枚棋子。淡淡的说:“国家大事,在戎在祀。我们没有安葬悼公,没有对国君举行登位祭祀,无论如何是不能出兵的。”
叔孙豹怒气勃发,他甩了甩袖子,也不说告辞的话,转身离开了大堂。
大堂内,赵武盯着棋盘,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太心急了!”
也不知道赵武这句话是在说棋局,还是在说叔孙豹。大厅里没人在意叔孙豹的怒气,甚至没人送一下他。叔孙豹冲出大厅,听到身后依然传来讨论棋局的声音,他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立刻命令御戎:“去见元帅。”
马车粼粼,重新冲入新田城,叔孙豹携着无边的怒火冲进元帅府,见到荀偃,什么外交辞令也不说了,直接口诵《诗经。圻父》篇章。圻父,通“祈父”,它是一种古代官名,相当于军中司马,掌封畿内兵甲军事。这首诗责备圻父为王爪牙,不尽忠职责,使百姓受困苦之忧,而无所止居。
这年代,冲人说诗经中的词句,杀伤力果然无以伦比,荀偃听了这话,惭愧的简直有了投河自尽的心理。他站起身来,恭敬的向叔孙豹拱手,也没问对方的来历,直接回答:“偃知罪了,怎么敢不跟随贵国执事共同为国分忧,而让鲁国到那种地步?”
叔孙豹点头,再没有其他的话,他转身去找副元帅范匄,劈头盖脸朗诵《鸿雁》的末章(以鲁国比哀鸣的鸿雁)。《诗经》杀伤力对范匄依然有效,范匄简直就像当年蒙古总统见到克林顿总统一样,激动的心潮澎湃、热泪盈眶、语不成声,答:“有我阿匄在此,怎么敢使鲁国不得安宁呢?”
叔孙豹沉默的点点头,他走出范匄府邸,心头像去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轻松。此时,他才有心情欣赏晋国新田城的景色。几辆战车隆隆的擦过叔孙豹,这是荀偃的马车,叔孙豹看不见车篷里是否坐的是荀偃本人,他愣了一下,吩咐自己的车夫跟上马车的行迹。不一会儿,叔孙豹听到身后又响起隆隆的马车声,他侧头一看,发现是范匄追了上来……不,范匄显然没有料想到能在路上碰见叔孙豹,他招了招手,邀请叔孙豹一同上马车,面对叔孙豹疑惑的目光,他简短的说:“去找赵武。”叔孙豹透过马车车篷的缝隙,发觉荀偃也走着同样的路线,他轻轻的点点头。
在赵武府邸门口,范匄赶上了荀偃。正副元帅都没有料想到在这里彼此相遇,但看到叔孙豹,大家什么都明白了。荀偃挥了挥手,解释:“我军出动,不能不询问一下军械粮草。”范匄马上补充:“齐国也是千乘之国,以千乘之国伐千乘之国,我们不能不慎重。”叔孙豹点头应是,尾随正副元帅走进赵武的府邸。
大堂内,棋局已经进行到了终盘。家臣们明显分成了两拨,正在激烈讨论收关之举。此时,大厅里多了个韩起,他没有戴帽子,光着脚在棋盘上走来走去,不停的嘟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早知道你擅长偷袭,怎么一不留神还让你偷袭得逞。”
范匄在棋盘边停住脚步,感兴趣的打量黑白对比形势。荀偃毫不在意,他穿着鞋踏上棋盘,几脚踢乱了棋子,怒声训斥赵武:“先君去世了,新君登位,我忙得一天睡不了一两个时辰,你却悠闲的在这里下棋。国家大事都是让你这样的人耽误了。”
赵武不满的瞪了荀偃一眼,辩解:“一盘棋局影响不了国家大事。如今正是冬季,大家都在休养生息。先君的事情,由宗正管理;军事上的事情由副帅操办;司徒府上的事情,还有无数的小官吏负责具体事务。我何必做出一番忧国忧民的姿态,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呢?”
荀偃一把揪住韩起,责问:“鲁国的危难你们知道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举贤不避亲的老大夫
韩起点头,荀偃厉声问:“我们的军械是否充足?”
韩起摇摇头:“讨伐一个千乘之国,没有百万箭矢哪里够,还要准备十万以上的武器,五六万的铠甲,两三千乘的兵车,这些东西一年时间能够生产出来吗?你我光着急没有用,只能耐心等待?”
荀偃扭头问赵武:“我们出动三军,粮草够吗?”
赵武扫了一眼范匄,发现范匄眼珠转动,似乎在推敲棋盘上的棋子,那副棋局已经被荀偃踢乱,他正在推敲棋子原来的位置。
赵武轻轻摇头:“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已经颁布命令,明年开春,我的领地取消专利法,取消战时经济,这是当初先君答应他们的,也是我答应他们的。至于我们储存的粮食,我应该出的那份粮食能够拿出来,但其他人呢?据我所知大家都在慢慢的恢复元气,但还不够恢复到原先的水平。如果元帅非要出战,勉强个个领主拿出士兵与粮食来,也是可能的。但我们的承诺怎么算?难道我们不能给百姓应许的和平吗?我们已经称霸了,连先君下葬,新君登位的年份里我们还要战斗,百姓怎么看?”
荀偃摇摇头:“我们对百姓有承诺,但同样的是:我们对鲁国也有承诺。”
荀偃这句话铿锵有力,叔孙豹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但向来与鲁国最亲近的赵武神色波澜不惊,他盯着叔孙豹,反问:“鲁国难道要年年求告我们吗?难道鲁国今后打算永远仰仗晋国苟延残喘吗?”
范匄听出了赵武话的意思,机敏的插嘴:“小武有什么想法?”
赵武一摆手,吩咐武士们打扫棋盘,同时,平静的说:“我听说一个人家里着火了,邻居背着柴草赶来救火,有人责骂说:“你怎能负薪灭火呢?灭火,应该抽掉燃烧的柴草,然后向火焰上浇水,扬沙子,这才是根本之道。”鲁国与齐国之间,现在就是个大火堆,齐国借燃烧鲁国,不停的来撩拨我晋国的霸权,我们该怎么灭火?是每次鲁国报告危急,我们就向火苗上泼一瓢水,还是永远把助燃的柴草撤走?如果是前者,那我们可以勉强出兵,哪怕国内因此有怨气,我们也可以向百姓详细解释。但如果想一劳永逸,使齐国永不危害,我们就要找到齐国的柴草。”
叔孙豹一惊,他试探的问:“武子是想灭了鲁国吗?”
赵武摇头:“我灭鲁国干什么,鲁国在黄河南边,我们晋国新占的领土已经够大了,短时间里头,消化这些新占的领土都来不及,谁有闲工夫去鲁国经营?”
范匄马上追问:“那么,什么是齐国的柴草呢?”
赵武反问苟偃:“元帅怎么认为?”
荀偃回答:“领土!齐国不停的侵占鲁国的领土,所以领土就是齐国的柴草。”
范匄眼睛一亮,马上补充:“说的对呀,齐国以前对我们很恭顺,自从它灭了莱国、莒国,领土面积扩大之后,齐国便越来越不逊,齐国不逊的柴草就是领土。”
荀偃马上问:“莱国与莒国的公族还在吗?我们是否可以重新扶持这两个国家复国?”
赵武嘿嘿一笑:“我们是霸主,裁判权在我们手里,我们想让谁继承莱国与莒国都可以,只要他能照常祭祀莱国与莒国的祖先,他就是这两国的公族。”
范匄拍手称赞:“不错,我们可以从诸侯国挑选忠诚于我们的家族,承继莱国与莒国的祭祀,而后扶持这两国重新复国。复国之后,这两国就是我们的附庸,齐国如果胆敢侵犯他们,只管打,打服为止。”
“这还不够!”赵武摇头:“即使莱国、莒国复国,齐国依旧不是鲁国可以抗衡的,我们还要把步子迈的更大一点,进一步削弱齐国,壮大鲁国,让鲁国有力量凭借自身的能力抗衡齐国。”
叔孙豹听得目瞪口呆,他郑重的向赵武行礼:“我本来以为武子不体恤我们鲁国的艰难,没想到武子深谋远虑,打算一举削弱我们鲁国的灾祸。豹鲁莽,体会不到武子的深情厚谊,惭愧啊!”
荀偃沉思片刻,他走上大堂,找了个座位坐下,沉思的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要打一场大战,这场战斗几乎相当于一场灭国之战,以我们现在的准备,还远远不够……现在该怎么办?”
范匄建议:“敲打齐国的附属国邾、小邾,这两国不听我们的安排,擅自进攻我们晋国的盟友鲁国,我们可以派人去斥责这两国国君。明年新君登位,总要召集一场盟会重申盟约,那两国国君如果来,我们就拘禁这两国国君,以此警告齐国。”
赵武的家臣齐策走出来,他拉了拉叔孙豹的袖子,说:“请鲁国使者随我来,你风尘扑扑,来没有安歇,如今晋国四位正卿一起答应出兵救援鲁国,你们可以把这好消息通知你们国君,等我们在此商议好了,再给你详细方案。”
叔孙豹知道,这是晋国的公卿不愿意他听到下面的内容,他赶紧恭敬告辞,当他走出大堂时,听到荀偃询问赵武:“栾黡之子栾盈贤能,用他代替父亲,作为下军将,你觉得怎样?”
叔孙豹这次彻底松了口气,原先他还害怕晋国因为争夺栾黡留下的卿位而陷入内斗,如今听到栾盈顶替父亲的建议毫无异议的通过,他心中再无忧患,仰天叹息说:“晋国新君顺利上位,诸卿配置齐全,这下子我们鲁国可以安心了。”
他没有听到,大厅内,赵武望着叔孙豹远去的背影,摇着头说:“鲁国还不能让人安心啊!”
荀偃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范匄,范匄默默想了一下,诧异的问:“我们扶持莱国、莒国,再把从齐国占领的土地增添给鲁国,以奖励鲁国的忠诚,这样削弱齐国壮大鲁国,难道还不能够使我们的东线安宁?”
赵武回答:“我的家臣跟我讨论了鲁国的情况,齐策把叔孙豹领走,就是不想让鲁国人听到我下面的话。鲁国人太墨守成规了,他们拘泥于古礼,因循守旧。而且鲁国内部的忧患也很厉害,三桓早晚成为鲁国的祸乱之源。所以我们无论怎么样扶持鲁国,也没有用。因为齐国的治国理念要比鲁国先进,即使被削弱,被削弱的齐国终究会一天一天超越因循守旧的鲁国,而鲁国终究会墨守陈规而衰弱下去,这是令人无可奈何的事。”
范匄眼睛一眨:“卫国孙林父父子对我们忠心耿耿,齐国又收容了卫国出奔的国君,我们不如把齐国的领土划出一部分来,奖赏给卫国,而后让卫国国君增加孙林父的封地,以壮大盟友的力量。”
荀偃坐到那里,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你们讨论这些,一切都建立在一场大战的基础上,这场大战甚至要推进到齐国国都临淄之下进行……”范匄笑着补充:“岂止要在齐国国都之下决战,我看至少要占领齐国国都才行。”赵武一脸憨厚的补充:“占领齐国国都临淄还不够,齐国新增加了莱国、莒国,他们的国君即使退入莒国,国土依然有原先的一半。”
荀偃点头:“那么,就是要进行一场灭国之战了?齐国人重商,鲁国人轻视商业,即使把占领的齐国土地交给鲁国治理,鲁国人也笼络不住那里的人心,他们终将失去原属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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