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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这二百九十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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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的追悼会终于闭幕了,通过这场仪式,全天下都知道了李贤的死讯。武太后笑了。
至于庐陵王李哲,先是被流放到房州,后又被迁移到了均州,“荣幸”地住进了当年魏王李泰的旧宅。
中央的障碍基本扫清后,武太后开始进一步扩大自己的政治影响力。
首先是行政改革,具体承办人——礼部尚书武承嗣。
此次改革不同以往,武太后交办,要搞出女性特色。
改革内容如下:
一是大赦天下,改元为光宅,本年即为光宅元年。
二是改皇家旗帜成白色、官员制服为深蓝色,同时将东都洛阳更名为神都,洛阳宫更名为太初宫。
三是修改官职名:
尚书省改称“文昌台”,左右仆射改称“文昌左相”、“文昌右相”;
中书省改称“凤阁”,中书令改称“内史”;
门下省改称“鸾台”,侍中改称“纳言”;
御史台改称“左肃政台”,另增设“右肃政台”。
不好记?下面的绝对顺口!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分别改称“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正副长官名仍为尚书和侍郎。
对于朝臣们来说,官名无关紧要,反正换汤不换药,太后高兴就行。不过接下来的事却实在是让他们忍无可忍了。
春官尚书武承嗣进言,请求追封武家祖先为王,并修建(七座)祭庙以便进行常规祭祀活动。
对此武太后自然是欣然采纳,但大臣们坐不住了。倒不是说姓武的不能封王,关键在于那七座祭庙。
因为按照礼法,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享用七座祭庙!
在传统的儒家知识分子看来,这样做与谋反无异!
《左传》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也就是说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祭祀与战争同等重要。太后如果为自家设立七座祭庙,那无异于昭告天下:偶要改朝换代了!
裴炎挺身而出:“太后是天下人的母亲,理当为天下做好表率。怎可只顾及自己的私心?”
怕分量不够,裴炎又加了句狠的:“难道太后没想过当年西汉吕太后?如果太后执意如此,只怕后人看现在,就如同我们看当年啊!”
武太后正在兴头上,这些话当然听不进去,她一脸不悦地答道:“怎可将我与吕后相提并论!她是把大权交给活人,我只是在追封前人,二者性质完全不同!”
裴炎也是铁了心,继续不依不饶:“蔓草难图,渐不可长!”
武太后没想到以裴炎为首的朝臣们在低眉顺眼了一段时间后,居然还能如此强硬。经过慎重考虑,她最终妥协。
但与裴炎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与此同时,裴炎与武家子嗣的矛盾也越来越深。武承嗣和时任夏官尚书的堂弟武三思想尽早取代李氏家族,常常撺掇太后下手除去韩王李元嘉和鲁王李灵夔等老一辈人物(他们都是高祖李渊的儿子),以绝宗室之望。大臣们不敢评论,唯有裴炎据理力争,李氏老人才得以保全。
不得不说,裴炎虽有私心,但作为大唐宰相,他还是坚守了自己的原则,从未因担心得罪领导而妥协。
百密一疏。他还是忘了,这次他对抗的人可以轻易操纵自己的命运,更罔谈生死?而后面发生的事更是令他始料不及。
第十七章 倒武运动第一枪
兵变!
风景秀丽的扬州,既是天下扬名的雄州大郡,更是文人墨客趋之若鹜的繁华之地。光宅元年(公元684年),一批知识分子聚集在此,只是聚会的目的不是吟诗作赋,而是共商反武大业。
这其中不乏高官子弟和社会名仕,如前眉州刺史、英国公李敬业(李世勣的孙子),李敬业的弟弟李敬猷,前长安主簿骆宾王以及前盩厔县尉魏思温等等。
之所以他们的头衔上都有一个“前”字,是因为这些人都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以武太后为首的政府贬官在外。本着“自己没问题,都是朝廷瞎了眼”的想法,都为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愤愤不平,从而心生反意。
人经受过打击后会很自然地回想此前的生活。和现状一对比,他们发现什么都没变,唯一不同就是皇帝换了。当初高宗在位的时候,自己是怎么着都好;高宗驾崩了,理应由他的儿子继位。可姓武的老太婆不是个东西,用暴力废了庐陵王,换了个傀儡皇帝,自己大权独揽,连带着对我们打击报复,实在可恶!
可叫骂解决不了问题。大家每天照面,逐渐便形成了一个共识:眼下太后肆意妄为,武家子弟飞扬跋扈,早晚会断送李唐江山。不如我等群策群力,在扬州振臂一呼,兴义兵,杀诸武,拥护庐陵王复位。到时不仅功在当代,更可扬名千秋!
他们推举爵位最高的李敬业为首领,尊魏思温为智囊,制定了行动方案。
虽然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这批人确实有一定的能力,尤其是为首的李敬业,少年即跟随祖父李世勣外出征讨,相当见过世面,一定程度上可谓有勇有谋。
一切安排就绪,人物逐一登场。
首先亮相的是他们在长安的同盟、时任监察御史的薛仲璋。
薛仲璋负责监察事务,时常要外出检查各地政府工作情况。这次他主动要求去扬州公干。
见御史大人前来,扬州城大小官员纷纷出城迎接。钦差见官大一级,薛仲璋很是摆足了架子,把地方官们折腾得团团转。
但这些只是障眼法。
很快薛仲璋收到举报:扬州长史陈敬之谋反!
虽然尚无真凭实据,但作为御史,对于重大案件薛仲璋还是可以合法地先行处理——陈敬之被当即逮捕下狱。
为什么是陈敬之?
名义上扬州的最高长官是扬州都督和刺史,但由于这两个职务级别高,往往都是由亲王担任,而这些大爷们基本都只是挂个名,人还留在京城,于是乎长史(相当于政府秘书长)便成了当地政府的真正首脑。
干掉了陈敬之,李敬业才可以登场。
得知陈敬之下狱,李敬业乘坐官车“风尘仆仆”地赶到,自称是朝廷派来的新任扬州长史。
有人将信将疑,但看到京城来的薛御史对这位新长史恭恭敬敬,也就跟着信了。
坐上长史之位后,李敬业立即宣布了“太后密诏”:因高州(广东高州)蛮子冯子猷谋逆,特来扬州调遣军队前往讨伐!
还没等在场的官员缓过神来,李敬业已发布了动员令:
1。斩陈敬之;
2。开粮仓,募新兵;
3。将各铸币场、采矿场和劳改农场的工匠和囚犯编入军队序列。
很快全州便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
如此大动干戈,不免令人起疑。录事参军孙处行拒绝执行,被李敬业当场斩了首。
雷厉风行加杀人立威,李敬业成功地收服了扬州的各级官员。
控制了扬州后,李敬业昭告全州:即日起恢复使用李哲时期的“嗣圣”年号,设立匡复府、英国公府和扬州大都督府。李敬业任匡复府上将、英国公,领扬州大都督,魏思温为军师,薛仲璋为司马,骆宾王为记室等。
至此,李敬业麾下已有十万之众,自视有足够底气与武氏相抗衡!
一场大规模倒武运动就此拉开了序幕。
坐镇洛阳的武太后很快得到了消息。在她看来,这只是一帮不知死活的年轻人一时头脑发热,所谓十万大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较之突厥、吐蕃远远不如。与之相比,那份出自叛军之手的《讨武檄文》倒是更让她关注。
以前的奏章或是诏书,由于篇幅较长,我一般只是简单介绍个大概,顶多引用几句原文。但这篇檄文却是一定要全文摆上来的,因为写得实在是太好,怎么翻都无法翻出其精髓。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疾,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山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叶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通篇声色俱厉。开头用一“伪”字便给武太后定了性,后面具体列举罪名如下:性格差;出身卑贱;讨好太宗,又勾引太子,淫乱宫廷,使皇帝背上了乱伦的骂名;嫉妒成性、谗言媚主,陷害无辜的王皇后;心肠狠毒,残害忠良,先后害死了姐姐、哥哥、母亲及丈夫。如此歹毒之人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看到这些恶毒的话语,武太后倒也淡定。毕竟这些罪名之前便曾多次被人提及,老调重弹自然也没太多感觉。至于说高宗和母亲荣国夫人都是死于自己之手,则纯属捏造,要不就是为追求对仗硬凑出来的,更不用放在心上。
然而后面的话却让她坐不住了。“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这一句端的是气势如虹,让人豪情顿生;而“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更是相当能够引起官员们对先帝的思念,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先帝之子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强烈不满。
而结尾这句“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更是掷地有声,充满鼓动性,以至于一千多年后红卫兵们的大字报里也时常能见到。
读后武太后深深为之动容,她凑起眉头询问左右官员:“这篇文章出自何人之手?”
“临海县丞骆宾王。”
听了这话,武太后若有所失:“这当真是做宰相的失职!如此才华横溢的人,居然没能得到重用!”
扬州这头,虽然骆宾王的檄文写得是妙笔生花,极具煽动性,但李敬业还是担心影响力不足,无法号召天下响应。
几天后,扬州城内惊现一名身着龙袍的神秘男子。据曾经在京城任职的官员辨认,酷似前太子李贤!
面对民间的诸多议论,李敬业公开宣称:“前太子李贤没有死,现正在扬州。他将带领我们起兵反武,恢复大唐江山!”
当然李贤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可能还魂的。但打着他的旗号,李敬业就名正言顺了。
效果的确立竿见影:毗邻扬州的楚州(今江苏淮安一带)司马李崇福响应。楚州四县中,山阳、盐城、安宜(今江苏宝应)全部听从李崇福的指挥,唯有盱眙县例外。他们在刘行举的带领下多次打退李敬业部将尉迟昭的进攻,成为扬州北面卡在李敬业喉咙里的一块骨鲠。
为表彰刘行举的忠心,并鼓励更多人效仿,武太后迅速任命本无官职的刘行举为游击将军,他的弟弟刘行实也被任命为暂时有名无实的楚州刺史。
同时,假太子的招数也提醒了武太后:无论你多有权势,当下毕竟还是大唐王朝,老百姓承认的皇帝还得姓李。贸然出兵,很可能会被李敬业利用,说成是意图篡国者对大唐皇位合法继承人的谋害。
为避免落人口舌,她在出征人选上着实费了一番脑筋,最终决定由左玉钤卫大将军李孝逸为扬州道大总管,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伐逆。
李孝逸何人?
他是淮安王李神通之子,李世民的堂兄弟,论辈分,算是李贤的爷爷辈。派李孝逸出马,等于李家长辈出面讨伐李家的逆子。作为外人的李敬业就是说破大天,也不如李孝逸的行动更有说服力。
《;文;》而且李孝逸也是沙场老将,曾多次参与对吐蕃的军事行动,虽未曾担任主帅,但对付李敬业还是绰绰有余。
《;人;》选李孝逸作为平叛军总指挥,可谓政治、军事双管齐下。
《;书;》战斗还未正式打响,神都洛阳却开始开启了一场席卷官场的超级政治风暴,而处在风暴核心的正是时任首辅的裴炎。
《;屋;》对于徐敬业谋反一事,裴炎表现得相当淡定,给人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之感。
其实老裴也不是真不在意,他对于搞定李敬业还是有把握的。既然胸有成竹,自然没必要把焦虑挂在脸上。况且如果宰相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其他人看了岂不是要更加慌乱?
然而官场跌爬滚打多年的老裴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李敬业的同伙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与他有着极深的渊源——监察御史薛仲璋,他的嫡亲外甥!
或许老裴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坚信脚正不怕鞋歪,自己既然没做过自然不必担心。况且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有自己的看法。
一次与武太后讨论平叛之事,他坦言道:“皇上年纪也不小了,还不能自行处理政务,因此才给了外人可乘之机,以此为借口犯上作乱。如果太后能把权力交还给皇上,臣相信不必动用武力,叛乱也自然能够平息!”
武太后生平最恨的就是权力受到威胁,裴炎这番说辞无异于直指自己才是此次叛乱的根源。于是她一脸不悦而去。
虽然太后没有发作,但这一细节又怎能逃得过嗅觉敏锐之人呢?
没过两天,御史崔詧上疏:“裴炎深受国家大恩,手握重权却图谋不轨。若非如此,为何坚持让太后交出国政?”
这话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皇帝驾崩,理应由太子继位。况且李治的遗诏也写得非常清楚:凡军国大事不能裁定者,交由太后定夺。也就是说皇帝只在举棋不定时才需要请示太后。裴炎请太后把大权交还给皇帝,并没有违背李治的遗愿,怎么能叫图谋不轨呢?
理由虽然经不住推敲,主题却相当对太后的胃口,再加上武承嗣和武三思等人一直在耳边吹风,武太后终于起了杀心。
杀人讲究证据充分,即使太后也不能例外,更何况被宰杀的对象还是当朝宰相?
于是由左肃政大夫骞味道牵头的调查小组成立。
第一步就是把裴炎逮捕入狱。
虽身陷囹圄,但裴炎的气场依旧很强大,一言一行均和平日无异,几轮堂过下来倒是审问的人员感到相当地丢面子。
有人开始劝他,老裴,都这样了,你要放低姿态,以后人家也好手下留情,你少受点罪。
对此裴炎只是淡然一笑:“宰相下狱,哪有活着出去的道理!”
朝堂之上,借着裴炎案件的发展,我们也有幸再次看到官场百态。
凤阁舍人李景湛进言称裴炎谋反证据确凿。
对于这种落井下石、血口喷人的小人之举,凤阁侍郎胡元范和纳言刘齐贤看不下去了,一齐站出来以人格为裴炎担保。
这次武太后的态度非常明确:“裴炎谋反证据确凿,只是卿等不知道罢了。”
胡刘二人也很坚持:“若(裴)炎反,臣辈亦反矣!”
见有人带头,其他官员的胆子也逐渐壮了起来,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为裴炎辩解。
武太后见局面要无法控制,也赶紧安抚众人:“我知道裴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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