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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这二百九十年-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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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缓缓流出,效果很明显——李治长出了一口气:“吾眼明矣!”
秦鸣鹤擦擦头上的冷汗,长长地吸了口气:“妈呀,吓死我了!幸亏我技术还不错,不然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然而这仅仅是回光返照。
一个月后,李治油尽灯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公元683年十二月,李治病故于洛阳贞观殿,年五十六岁,在位三十三年。遗诏指定由太子李哲继位;若有军国大事不能决断,皆听从武后。
提到李治,人们总是会联想到懦弱无能、惟老婆之命是从。事实上,在李治为帝的这三十三年中,除去后宫,无论是掌控朝政还是对外用兵,他确在许多帝王之上。在他所任用的臣子中,固然有李义府和许敬宗之流,但更多的还是文武双全的刘仁轨、裴行俭、薛仁贵、苏定方等。多次平定东、西突厥的叛乱,灭高句丽和百济(虽说没能在朝鲜半岛确立直接统治,但也树立了宗主国的绝对权威),威慑了邻国日本,唯一的遗憾只留给了吐蕃。
如果一定要拿他与父亲李世民相比,我以为可比性不足。贞观时代是一个全面革新和复苏的时代,比起先前的天下大乱,整个国家全方位进步。也正因为贞观时代的休养生息,国家才得以走上了稳健发展的道路,也才使得李治的守成与发展显得相对暗淡。
至于李治和武后,我个人感觉不能完全用“妻管严”来形容。如今“妻管严”的现象并不在少,男子汉惧内往往成为笑谈。但少有人(尤其是女性)意识到,男人怕老婆,除了极少数吃软饭的外,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老婆的疼爱。不是打不过也不是骂不过,有必要怕吗?
夫妻间的事儿,本很难说清楚。尤其当这对夫妻还身在帝王家时,真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我之前提到过,较之一般夫妻,李治夫妻的关系要复杂得多,是夫妻,更是姐弟、朋友、战友,或许有时又像母子。武后几乎扮演了李治所需要的所有角色,满足了他在情感上的几乎所有依赖,以至于有了武后,李治几乎很少再宠幸别的女人。
有个现象很有意思:唐高祖李渊共有二十二个儿子、十九个女儿,唐太宗李世民也有十四个儿子和二十一个女儿,而高宗李治却一共才有八个儿子和三个女儿。
其中,武后育有四子一女,萧淑妃育有一子二女。剩下来的,一个是废太子李忠,一个是早逝的李孝。
换句话说,自打武后入了宫,只有她为李治生育过!
这说明什么?
两种可能。
善意的推断是:李治专宠武后,期间虽然也曾短时间内彩旗飘飘(如武后的姐姐和侄女),但因范围小、时间短,未曾修成正果。
恶意的推断是:武后为确保地位,竭力把后宫怀孕的女人都搞成了流产或不孕。
以上推断从理论上讲皆有可能。
我们先来看后者。
历史上这么干过的女人不是没有,前有西汉赵合德,后有明代万贵妃。不同的是这二人的所作所为史书都一一予以了记载。但纵观正、野史,基本未发现武后有此类恶行。
或许有朋友会说,是武后称帝后命人篡改了史书。
好吧,或许武后能够一时堵住所有人的嘴巴。可这不过是临时性措施,较之明代的锦衣卫、东厂西厂,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后者的罪恶行径尚能流传后世,更何况武后那点呢?
李治对武后的感情不同于汉成帝刘骜对于赵合德美貌与肉体的极度迷恋,也不同于明宪宗朱见深早年历经坎坷导致的心理畸形,是一种复杂的伴侣间的感情。两人名为夫妻,实为朋友、伙伴、对手,是难以割裂的共同体。
第十六章 唯武独尊
无论如何,李治是静静地走了。他和武后的第三个儿子李哲于公元684年正式登基称帝,改年号嗣圣,同时大赦天下。
李哲登基后很快就显示出了他的无能和不成熟。当上皇帝才不过几天,他就急吼吼下诏,把老丈人韦玄贞从九品的普州参军提拔为了三品的豫州刺史。
这个提拔速度已经不能用坐火箭来形容了,但李哲觉得还不够,准备再将他提拔为侍中(门下省的最高长官,宰相级别),直接参与中央的重大决策。
姑且不论韦玄贞有没有这个实力,这种不足一月就连升N级的人事变动引起了满朝官员的普遍关注。被提拔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咱中国人素来讲究谦逊和低调,裙带关系毕竟不太光彩,这李哲和韦玄贞咋就这么不注意影响呢?就算李哲打算借老丈人来打击老妈一派的势力,也得先等实力壮大了再说啊!
中书令裴炎看不下去了。裴炎虽然曾经不光彩地对付过裴行俭,但也绝非佞臣。李治驾崩时,钦点他为顾命大臣,武后对他也同样器重。
听说李哲要拜老丈人为相,还打算给奶娘的儿子弄个五品官做做,裴炎极力反对。他再三向李哲强调这样做不符合礼法,无法令群臣信服。
当然,裴炎的反应如此激烈,并不是因为提拔太快这么简单。
李治去世后,裴炎作为辅政大臣官居中书令,乃当朝第一官。辅政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宰相们议事的地点挪到了自己所在的中书省。
虽然中书、门下和尚书三省的长官都是宰相级别,但各有分工:中书省负责制定政策,门下省负责审核并提交皇帝签署,尚书省负责执行。中书省制定的政策,门下省审核认为有问题可以直接退回。简单地说,门下省不通过,中书省白忙活。
裴炎把宰相的议事场所从门下省搬到中书省,无疑就是摆出了一副要统管全体机关、唯我中书省老大的姿态。
而李哲拟任命岳父韦玄贞为门下省长官,摆明是要让他凌驾于裴炎之上,老韦不点头,你啥都甭想做成。换做是谁都不爽啊!
李哲很不爽,我是天子,天下就应该是我说了算!于是他硬邦邦地顶了一句:“朕就是把天下都送给韦玄贞又有何不可?何况一个区区侍中?”
听到这话,裴炎犹如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这还是个皇帝说的话么?从打这位爷登了基,水平没瞧见,刺头倒是不少,再不制止,恐怕以后只能喝西北风了。
于是,他赶紧向太后做了汇报。
武太后也傻了眼。她知道这个儿子不咋的,但没想到他说话竟然这么没水准。如此执著要提拔韦玄贞,保不定就是他老婆韦氏的撺掇,莫非翅膀硬了,想学老娘我不成?
嗣圣元年农历二月六日,洛阳的文武百官(李治后期基本定居洛阳,长安成了实质上的陪都)接到了太后的诏令:全体到乾元殿议事。
大家伙到了乾元殿,见到了皇帝,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
但还是有人细心地发现,有人缺席了。
就在大家暗自猜测时,太后武氏出现了。
还没来得及行礼,中书令裴炎、中书侍郎刘祎之、左羽林将军程务挺和右羽林将军张虔勖等人已领兵冲了进来,刀出鞘,弓上弦,完全一副应战的架势。
裴炎大踏步穿过目瞪口呆状的同僚,来到了皇帝的御座旁,开始宣读太后的诏令。诏令的前面都是官样文章,后面几句可是振聋发聩:“……罢黜李哲的皇帝之位,贬作庐陵王!”
随着裴炎大手一挥,几名士兵冲上来架起李哲就走。懵掉的李哲这才缓过神来,厉声质问道:“我有何罪?”
太后武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高声答道:“你都要把天下让给韦玄贞了,还说无罪?”
李哲的第一次皇位之旅就此谢幕。
满打满算,李哲自登基到被废一共才一个月零六天。
天下不可一日无君,李哲被废后的第二天,时任雍州牧的豫王李旦被册封为皇帝。
李旦这个皇帝更加有名无实,国家大事都听命于太后不说,连皇帝的寝宫也没资格住,只能蜗居在一旁的偏殿里。
这种做法当然会引起非议。很快,第一桩“谋反案”便出现了。
废李哲,武太后动用的是羽林军。事情了结后士兵们并没有得到实惠。于是有一天,十来个不当班的羽林军在一家小酒馆里喝酒,三杯下肚,有人舌头开始变大,牢骚话即脱口而出:“早知道一不升官、二不发财,当时还不如拥戴庐陵王了!”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惊醒了:“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来,喝酒喝酒!”
于是大家继续喝酒聊风月。谁都没注意,有位仁兄已悄然离席。
酒没喝完,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破门而入,不由分说便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关押到了专为禁军而设的羽林监狱。
很快判决就下来了:发牢骚的人被冠以“谋逆”罪斩首,其他人等均因“知情不报”被处以绞刑。
而告密者,则被授予了五品的官职。
这事虽不大,影响却深远。因为自那以后,国内便兴起了一股告密的风潮。想自保的,想进步的,都跟风似的追逐着这股恶潮。
一番“整肃”后,武太后欣慰地看到,大地在我脚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同时原本压抑的登基的想法也开始日渐爆发。
要登基,首先得获得朝中大臣的认可。
经过多年苦心经营,朝臣大多支持她,至少不太反对。她担心的是那些所谓名门之后,因为他们的祖上和老李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最有可能也最有实力反对她的。
对于这股势力,武太后决定双管齐下:支持自己的,给予高官厚禄;同时大力提拔基层骨干,扶持中坚力量,与潜在敌人相抗衡。
朝中官员虽多,但一言九鼎者唯有宰相。无奈宰相名额有限,怎么办?
办法总比困难多。武后想出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从级别上看,不如“同中书门下三品”,但怎奈县官不如现管,有了职务,这些家伙就可以处理原先宰相们才可以处理的重要事务,把不听话的“同中书门下三品”大员直接架空。你级别再高,文件都看不到,也只能干瞪眼。假以时日,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实习期满通过考核,便可以顺顺当当地晋升为真正的宰相。
对于自己不太放心、又不宜直接打压的人,则远远外放,让他远离核心权力圈。例如刘仁轨,就被安排驻守长安,负责首都地区的治安和日常政务。负责首都地区还算远离核心圈?
事实上,当时的长安作为都城的政治意义已经淡化。李治病逝在洛阳,李哲登基也在洛阳,名义上的东都洛阳已俨然取代长安成为了实质的都城!把刘仁轨放到长安,名为宰相,实际不过一个级别较高的地方官罢了,既无法及时获取重要信息,也无法干涉行政中枢的具体事务。
刘仁轨混迹官场多年,这点花招怎能瞒得过他。不过已届八十高龄的他也懒得多管,便上了一道奏章,借吕后之事劝诫武太后,顺便请求退休养老。
或许他是真的想隐退了,但作为武太后,放这么一个牛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实在是难以放心。于是她回了一封极富感染力的信,把刘仁轨比作当年留守关中的萧何,再三拜托他为大唐治理好都城。信中她还诚挚地表达了对刘老头的感谢,表示一定听从他的教诲。
话说到这份儿上,刘仁轨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此外,几位辈分高、资历老的李姓亲王也都被加授三公之类的荣誉头衔,以示安抚。同时几名深得武太后信任的将领们也分别被派往并州(太原)、益州(成都)、扬州和荆州(江陵)四大军区任职。
朝内既定,武太后又开始着手扳倒原先落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前太子李贤。
李贤被废后被发配到了巴州(四川巴中)。虽然他的势力不大,但他从不低头的倔强性格使得武太后始终无法淡忘他的威胁。
李旦即位两天后,左金吾将军邱神勣奉命前往了巴州。
一路上邱神勣的脑海中始终在不断再现着几天前的一幕:
太后和颜悦色地召见了自己,家常过后便直接问到自己对李贤一案的看法。皇族家务事外人怎好乱说,于是自己便无关痛痒地答了几句。从太后的反应来看,似乎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看法,倒是非常关心李贤当前的处境,言语中透出的是关切和惋惜,并提出让自己去巴州检查对李贤的保卫工作。
一个已经被剥夺了太子地位和皇族身份的人,有什么好关注的?检查保卫工作?开玩笑吧,下道懿旨让地方官做就是了,用得着专门跑一趟么?太后是个聪明人,莫非是另有用意?邱神勣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思考。
保卫李贤?难道有人要杀他?没必要,也没什么用。莫非是绑架,勒索钱财?也不对,放眼天下谁敢敲诈当今太后?
等等,绑架!倒真有可能。当然,目的显然不是为财,而是借着帮李贤伸冤的名义要求皇位继承权,而这恐怕才是太后真正担心的吧。
李贤当时并不知道死神已悄悄向他走近。对他来说,邱神勣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邱神勣具体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现在已无从考证,我们只知道他把李贤单独关押在一个小房子里,然后大家得到消息:李贤自尽了。
邱神勣得意洋洋地返回洛阳准备邀功,可是等待他的不是鲜花和奖励,而是太后当着满朝文武的一通训斥,说他任意妄为,越权行事,导致庶人李贤自杀身亡,责任重大!
怎么和我想像的完全不同……莫非是我会错意了?还是母子连心,太后反悔了?我成了可怜的替罪羊?会杀头灭族吧?!
他还来不及多想,判决已经定下:贬出京城,出任叠州(甘肃迭部县)刺史。
这个职务,正是当年李世勣被贬后所担任的职务。
接下来的日子,虽身处穷乡僻壤,邱神勣仍掩不住窃喜:为太后出生入死,我个人受点委屈不算啥,以后荣华富贵不可限量啊,哇哈哈……
果然,没几个月,邱神勣便被重新召回了长安,官复原职不说,还格外受太后的信任。
镜头迅速切换。
邱神勣前往巴州的同时,洛阳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仪式。
仪式包含两项内容:一是由李旦率领文武百官和亲王,向母亲武太后奉上尊号;二是宣太后懿旨,正式册封李旦为大唐皇帝。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温情场面!
借着这个仪式,一位官坛新人进入到了我们的视线——礼部尚书武承嗣。
武承嗣是武元爽的儿子。当年武元爽兄弟因得罪武后母女,被改姓“蝮”,全家流放岭南。一个被流放的罪人,能苟活下来已属不易。后来托了贺兰敏之自寻死路的福——武后考虑再三,认为还是同姓的人比较可靠,就把武承嗣等一干亲属接回了长安——安排武承嗣继承武家的香火。
虽说父亲的死与姑妈脱不了干系,但武承嗣不是贺兰敏之,长期的流放生活让他懂得了世态炎凉,也教会了他人生的哲学。
去他的信念!去他的杀父之仇!谁能给我荣华富贵,谁便是我武承嗣的主人。我要像姑妈一样,不断攀登人生的高点。到时候,全天下都将臣服在我脚下!
志满意得的武承嗣以为找准了靠山,自然不会将区区一个傀儡皇帝放在眼里,以至于宣读册封诏书时声调竟微微有些走样。
李旦也不计较,恭敬地从武承嗣的手中接过诏书,脸色极其平和温顺。他明白,这一出根本就是太后的胜利宣言,自己这个傀儡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仪式结束。接下来该是处理李贤的后事了。
一个月后,李贤的追悼会在洛阳显福门举行,太后率皇帝和全体官员出席。会中庶人李贤被追封为雍王。
隆重的追悼会终于闭幕了,通过这场仪式,全天下都知道了李贤的死讯。武太后笑了。
至于庐陵王李哲,先是被流放到房州,后又被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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