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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这二百九十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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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到底,是李治要除去李义府。李义府恶贯满盈加上公然对天子不敬,如此下场纯属自找。虽有武后做靠山,但也拗不过李治的决心。

不过,由于先前李义府曾有过先贬后扬的经历,加上他又是武后跟前的红人,因此还是有人把这看做了“抄底”的好时机。

东台侍郎(原门下侍郎)薛元超便是其中之一。

李义府被流放后,薛元超上疏李治,请求让李义府在流放地骑马(按照《唐律》,罪人是不能骑马的)。显然,他是想通过优待李义府向武后示好。

可惜,他不知道,李义府得罪的不是别人,恰恰是皇帝李治。

薛元超拍错了时机,倒把自己放到了皇帝的对立面。于是很快他被连贬数级,踢出了京城,去简州(四川简阳)做刺史去了。

不过有付出就会有回报。虽然李治不领情,但武后还是记住了他。

虽然朝中时有事件发生,对外战争也在不断继续,李治夫妻的感情却是越发深厚。不久两口子决定一起去东都洛阳“巡视”,享受一下属于二人的完美新世界。

古代帝王出巡的并不在少,大多时候是带着一堆女人一起上路,像李治这样只带大老婆并不多见。通过这次出巡,李治和武后的感情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不过,感情好归好,争吵还是在所难免。偏偏这二位又都是容易犯倔的主儿,彼此都不肯退让,生闷气也是常有的事儿。生气后,李治就去处理政务,以转移注意力;武后没事可做,郁闷一时难以排解,久而久之竟然迷上了占卜祈福。

经人推荐,一名叫郭行真的道士被召入宫中为皇后施展祈福避祸的“法术”。

前面说到,武后因为经常帮李治处理政务中,渐渐尝到了玩弄权术、掌控天下的乐趣,加之皇后地位已经稳固,她开始化被动为主动,积极参与李治的政治决策,但在态度和方法方面却不太注意,常常惹得李治不快。

这时,一名叫王伏胜的宦官向李治报告:皇后招道士入宫施法,行迹十分可疑!

李治心中憋屈的怒火在这一刻终于全面爆发。愤怒的他像许多夫妻吵架后一样需要宣泄,于是他喊出了一句“这日子没法过了,明儿就上民政局离婚!”

他虽是天子,但不开心的时候也需要向人倾诉。

这次他找来倾诉的对象是时任西台侍郎(中书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宰相上官仪。

上官仪饱读诗书,文采出众,贞观年间已是弘文馆学士。他的文章文藻华丽,对仗工整,深得李治的欣赏。且看他的《咏画障》:

芳晨丽日桃花浦,珠帘翠帐凤凰楼。

蔡女菱歌移锦缆,燕姬春望上琼钩。

新妆漏影浮轻扇,冶袖飘香入浅流。

未减行雨荆台下,自比凌波洛浦游。

听了皇帝大倒苦水后,上官仪感同身受:这还了得,贵为皇后,理应做好天下女子的表率。这武后的所作所为显然已经超越了女子的道德标准,逾越了为人妻的本分,根本不配再母仪天下。于是他慷慨激昂地提议:“皇后如此纵情任性,天下百姓都无法心服,索性不如废除其皇后之位!”

上官仪完全是从传统道德的角度出发,实事求是地认为武后已不再适合统领后宫;而李治也觉得自己受武后左右甚深,无法像父亲那样一言九鼎,委实受了不少鸟气,一时也是热血沸腾,豪气顿生:想我堂堂大唐天子,天下都是我的,岂能终日受一妇人的约束!好,既然有人提议,那朕就废了她!

“上官仪听旨!速速拟出一道废后诏书!”

“是!臣这就下笔!”

然而上官仪还没写完,就看见武后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哼,来就来吧,今天也让你见识一下朕的阳刚之气!

李治做好了大吵一架的准备,可惜武后却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低头走到了李治的身边,拉起丈夫的手,满脸委屈地苦诉道:“陛下,臣妾父亲早逝,与母亲相依为命,从小就不少受两位哥哥的欺辱。后来有幸进宫,与陛下相识,历经千辛万苦才有今天。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和几个皇儿,自己受再多的苦,一想到陛下父子开心就都不算什么。虽说不能事事都遂陛下的心思,可我们夫妻多年,相濡以沫,彼此心意相通,又怎能为区区小事就割舍多年的夫妻情分?就算陛下厌倦了臣妾,也应顾虑几个皇儿的感受啊!”

一席轻声细语,如同天降甘霖,刹那间便浇灭了李治的心头之火。想起这么多年的风雨同舟,万般滋味涌上了心头,他想起了这个女人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给自己鼓励,想起了之前两人的恩爱缠绵,而自己居然一时冲动动起了废后的心思,不由得羞愧万分。

于是李治连忙好言相劝,无非是我俩感情深厚,区区小事不会影响彼此情分之类。

但他过于急着讨好老婆,不等武后追问,便开口表明自己的清白:“是王伏胜那小子打小报告,说你召道士在宫中作法;至于废后,也不是朕的本意,都是上官仪这小子撺掇的。”

真乖,还没等我开口就全招了,真是孺子可教!——这是武后的第一感受。

皇帝和皇后床头打架床尾和了,可苦了王伏胜与上官仪。武后仔细一打听,嘿,这两位原来都做过前太子陈王李忠的属官,根本不是自己人,绝不可再留!

皇后动手当然不能去打闷棍、放黑枪,得走法律程序。作为皇后的铁杆,年事已高的许敬宗大人再度出马,诬告上官仪、王伏胜勾结陈王李忠犯上作乱,企图谋害皇上。

李治理亏,没有干预。这个案子摆明是诬告,可判决却是早已注定了的。

麟德元年(公元664年,瞧瞧人家这年号改的)十二月,案件“告破”:上官仪和儿子上官庭芝与王伏胜公公一起被处决,家产全部没收,家中女子入宫为婢(这其中就包括还在襁褓中的上官婉儿);“主犯”陈王李忠被赐死在黔州。另一位宰相、刚主办了李义府案件的刘祥道因为和上官仪来往甚密,被剥夺了宰相头衔,降为司礼太常伯(原礼部尚书)。其他与上官仪交好的一些官员也都受到了牵连,或被降职或被流放。

郁闷的还有李义府的铁杆薛元超。此人被贬后一直想着重回京城,于是四处活动,拼命巴结上官仪。上官仪一倒,薛元超也脱不了干系,又挨了一脚——被踢到了更加偏远的嶲州,与他仰慕已久的李义府大人做伴去了。

关于上官仪的死,《新唐书》和《资治通鉴》都认为是因得罪了武后。《旧唐书》中并未提及此事,只说他“恃才任势”,受人妒忌,才成全了许敬宗的诬告。相较之下,前者的版本或许更引人入胜吧。

见武后如此大刀阔斧,李治又不爽了,碍于老婆的面子,又不便迁怒其他官员,于是便找了个出气筒——道士郭行真,给他按了个罪名,说他把佛教的教义放到了道教之中,祸乱百姓。

其实,就算郭道士真这么做了,那也是学术创新,中西合璧,应该表扬,怎么就“祸乱”了呢?单纯从法律角度来说,罪名是不成立的。

郭行真想不通,所以他拒不认“罪”。狠吃了顿苦头后,他最终屈服了,被判流放爱州,财产充公。

废后风波后,大殿的格局稍有了些变化。李治每次临朝,龙椅后都要挂一道珠帘,武后就端坐在珠帘后,来了把“垂帘听政”。政治事务,事无巨细都要经过她手。用《新唐书》的话来说,叫“天下之政归于后,帝拱手而已”。

武后是个有追求的人。她要求得到与丈夫同等的政治名义,于是大臣们口中的“皇帝皇后”变成了“二圣”。

一天,武后突然向丈夫提出,请求把同父异母的哥哥武元庆和武元爽外放出京城。

此举无疑令李治大为感动。从来只听说皇后要提拔自家人,武后倒好,主动给亲戚降级,岂非大公无私?岂非贤惠?

呵呵,莫非她是在向我娘长孙皇后学习,注意培养亲戚们的谦逊之心。不过有心就好了,朕还是真诚地希望几位国舅爷留下的。

无奈这次武后的态度异常坚决,李治感动之余,还是满足了皇后的愿望。

莫非武后真的要本分地相夫教子了?

显然,这不是武后的一贯作风。她之所以这样做,和她的出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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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亲武士彟的原配妻子是相里氏。相里氏先后为武家生下了三个儿子,一子不幸夭折,剩下了武元庆和武元爽。武德年间,相里氏病逝。为表彰武士彟参与太原起兵有功,李渊特地选了隋朝贵族杨达的女儿做他的继室。杨氏先后为他生下了三位千金,老大就是后来的韩国夫人,嫁到了贺兰家,老二便是武后,老三命薄,嫁给郭孝慎后不久便死了。

因为政务繁忙,武士彟极少过问家事,势单力薄的杨氏和几个年幼的女儿便经常受到两位哥哥外加堂兄武惟良和武怀运的欺负。武士彟病逝后,杨氏和女儿们的境况更是一年不如一年。

武后得势后,武氏兄弟也纷纷得到了提拔,其母杨氏也被册封为了荣国夫人。

一次家宴,杨氏喝的有点高,借着酒兴她开始责问起武氏兄弟来:“还记得当年么?嘿嘿,你们可曾想到过也有今天?”意思是,当年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现在还不是靠我女儿才有今天?

虽然时过境迁,但武家兄弟几个不仅没对杨氏母女萌生感激,反而是又妒又恨。武惟良更是当即顶了一句:“我等因祖上有功才得以进入政府部门任职。自知能力有限,从不敢奢求荣华富贵。现在忝居其职,时常担心无法胜任,未曾觉得有何光荣!”

听了这话,杨氏差点没让酒给呛死:好你这帮小畜生,讨了便宜还卖乖。就凭当年你们那副嘴脸,不找你们晦气已经够宽宏大量的了。你们不仅不思回报,反倒自以为是起来?!好……好……既然我女儿能拉你们上来,便也能把你们踩下去!

很快杨氏便把这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皇后女儿。于是便有了武家兄弟的被贬。

武元庆上任龙州(四川平武县)刺史后,因惧怕妹妹进一步打击报复,忧郁成疾,病死在了任上。武元爽则在濠州被追加了其他罪名,被重新贬到了振州(海南三亚),最终也没能再活着离开。

两位亲哥哥死的死,贬的贬,堂兄弟武惟良和武怀运却还有滋有味地活着。千万不要以为是武后善心大发了,留着他们只为了日后还要依仗他们来做件大事。

却说自打皇后换了人后,李治便极少宠幸其他的女子。但这绝不意味着李治从此就会死心塌地地只爱一个人。

武后的大姐韩国夫人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和一子一女相依为命。对于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武后自然是不能不管的,于是命人将她们都接到了长安。武元庆兄弟死后,武家因无嫡传男丁,在武后的请求下,李治封韩国夫人之子贺兰敏之姓武,加封周国公(继承武士彟的爵位)。

走动多了,李治和韩国夫人母女纷纷看对了眼。好在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武后也就眼睁眼闭,没过多干预。后来韩国夫人去世,李治便把满腔的热情全都转移到了年轻貌美的外甥女身上。封了魏国夫人不算,居然还想给她一个妃嫔的身份。

这下,武后不干了。

你和我姐姐乱搞我认了,你和我外甥女胡来我也忍了,你不就好色么?可给她名分你是想都别想!且不说别人背地里怎么议论,这小妮子却总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都不把我这个姨妈放在眼里,指不定将来还要爬到我头上,夺我位子!哼,甭管是谁,敢来抢我东西的,那便是一个字,死!

麟德二年(公元665年),李治三十八岁。这一年是他最志得意满的一年,统辖下的国土异常广大,已远超他那位声名显赫的老爸。而武后也琢磨着得做点什么以修复一下废后风波给彼此造成的裂痕。两人一合计,居然还真的想出了一个活动。

严格来说,应该叫仪式——封禅泰山。

封禅始于秦始皇,至中华民国成立,总共举行过六次。封禅者依次分别是秦始皇嬴政、汉武帝刘彻、东汉光武帝刘秀、唐高宗李治、唐玄宗李隆基和宋真宗赵恒。

封禅的仪式分为“封”和“禅”两部分。封是祭天,历次地点都选在泰山;禅是祭地,历次地点不一,三次在社首山,两次在梁父山,一次在肃然山。李治的这次地点选在了社首山。

麟德二年十月,李治率领文武百官、仪仗队、护驾禁军,武后率领受过朝廷册封的诰命夫人们及宫女宦官一行,浩浩荡荡向泰山进发,出行车队连绵数百里。同时随行的还有突厥、波斯、西域诸国、天竺、日本、高句丽、百济、新罗等国的王公贵族和使者。在经过两个月的长途跋涉,封禅队伍于当年十二月抵达泰山脚下。

麟德三年(公元666年)正月,李治祭天:在山上筑好一个方圆四里的祭坛,将两封玉制的奏章分别放入祭坛内的玉柜和金柜中。其中玉柜中供放的奏章是献给上天的,而金柜中供放的奏章则是呈给高祖李渊的。两份密奏都用金线缠裹。玉柜和金柜被密封严实后放入了一个巨大的石匣中,再将石匣埋于祭坛之下,“封”便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是“禅”。依照传统应由皇帝和太后共同主持。这时武后又充分发挥了一把,于封禅之前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对仗工整、文字华丽的奏章。归结起来就一个意思:皇后应该率领各位诰命夫人参与祭祀。

对于爱妻的小小要求,李治自然是一口答应。社首山上,李治率先向地神献祭;结束后,由皇后武氏进行亚祭;由于长孙皇后已故,越国太妃燕氏——李世民唯一还活在世上的妃嫔——作为皇太后一辈的代表参与祭祀。

大家可千万不要小看了封禅。虽然只短短几天,却绝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太平盛世或天降祥瑞是举行封禅的充分且必要条件。封禅代表的是天子圣明,天下大治。而武后的参与,则是向全天下宣告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尊荣。

封禅结束后,李治登台接见官员,接受大家的朝贺,并在此改年号为乾封,文武百官集体加官一级;同时宣布大赦天下,长期被流放人员除外。

按照规定,李义府不在被赦免范围内。回京彻底无望,他很是郁闷不已,终于忧愤成疾,病死在了嶲州。消息传到长安,原本一直担心李义府卷土重来的官员和百姓们集体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积压的大石头总算是真正落了地。

接下来便是堂兄弟武惟良和武怀运粉墨登场。

泰山封禅,武惟良和武怀运都有幸参加了。作为祭祀的后续,武惟良等呈献上了各自的祭品。

这本是礼数,却被人充分利用了:祭品被动了手脚,再转送给了魏国夫人。魏国夫人“意外”毒发身亡。武后“悲痛欲绝”,下令彻查,“惊讶”地发现毒物居然来自两位武家兄弟。

李治也是痛苦万分,向匆匆赶到的武敏之(贺兰敏之)涕泪交加地哭诉:“朕刚才主持朝会时,她还好端端的,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呢!”

武敏之年纪不大,观察力却很敏锐。他知道妹妹和皇帝的关系,也知道皇后姨妈的行事风格。但没凭没据,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放声大哭。这一刻,仿佛唯有泪水才能冲淡他内心的恐惧和愤怒。

乾封元年(公元666年)八月,武惟良和武怀运被斩首,家人被勒令改姓“蝮”。因当年武怀运的嫂子善氏曾对杨氏母女恶语相向过,现在一并算总账,善氏被强迫进宫做了宫女。在杨老夫人的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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