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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这二百九十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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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静功劳是很大,但不该公开与裴寂为敌,因为李渊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裴寂一边。正因为皇帝的偏好很明显,才会有投机钻营的人紧紧盯着刘文静,时刻准备抓刘文静的把柄来取悦裴寂进而取悦李渊,以此作为自己上升的垫脚石。这些,在官场中打拼这么多年的刘文静不会不知道,但他却全然不顾,任性妄为地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授人以柄,最终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不幸的是,他的这个毛病还遗传到了儿子刘树义的身上。

贞观三年,太宗李世民为好友刘文静平反昭雪,加封刘树义为鲁国公,并将公主下嫁于他。按理说,刘树义应该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为皇帝卖命才对。可这个刘树义却一心记挂着父亲的冤死,对政府怀恨在心,居然有一天真的谋反了。这次谋反很快就被政府觉察到,几乎没有折腾出任何结果就被扑灭了,同他父亲一样,刘树义最终也以斩首示众的结果黯然退出了历史舞台。

第二十章 裴寂之死

刘文静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当属裴寂。可是裴寂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高枕无忧地走完人生的最后岁月。

玄武门之变后,裴寂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输家。他的后台老板李渊被迫宣布提前退出历史舞台。他毕生心血押的宝——原太子李建成也招呼都不打一个地弃他而去。突然丧失了保护和安全感的他却必须独自面对那个最不想面对的人——刘文静的好友李世民。

李渊当政期间,和裴寂一起当宰相的还有萧蠫,一个是尚书右仆射,一个是尚书左仆射。李世民正式登基时,裴寂已经官拜司空,为朝中最高级别官员。而新任的尚书右仆射,正是李世民的大舅子兼好友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之间,抛开亲戚关系不谈,简直就是裴寂和李渊的翻版:裴寂是李渊的好友,长孙无忌是李世民的好友;裴寂劝李渊起兵,长孙无忌劝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李渊掌权后认为裴寂功劳最大,拜为尚书右仆射,李世民登基后认为长孙无忌功劳最大,拜为尚书右仆射。

有朋友要问了,宰相不就是最大的官么?怎么又冒出个司空,还是最高级别?

其实,唐朝的宰相只是个泛称,不是具体的官名。

唐初,中书令、侍中和尚书令三者职务地位相同,都可称为宰相。后来由于李世民曾担任过尚书令一职,这个职位无人再敢出任,于是原先的副职尚书左仆射和尚书右仆射就自动升格为宰相级别。裴寂便是这样。

后来魏征、杜淹等分别以秘书监和吏部尚书的职务参与政事,于是“参知政事”等非正式称号也成了宰相,再往后什么“平章事”、“同中书门下三品”等等头衔也都纷纷粉墨登场。因此大家只要知道这些官职的含义就可以了。

因为宰相种类繁多,所以后来索性便开始以任职者的具体分工来定义宰相之职。比如战争时期,节度使就是宰相;和平时期,崇尚儒学,那么大学士就是宰相;重点转移到财政收入上来时,盐铁转运使就成了宰相。诸如此类,就不一一列举了。

除宰相外,还有三师:太师、太傅、太保,这三个官职乃是帝王之师。能担任此三职者必须是德高望重之人,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先空着,反正对朝政也没多少实质性的影响。

此外,还有三公:太尉、司徒、司空。这三类官职属于超一品的荣誉头衔,名义上什么都管,实际上是什么都不管,但是级别放在那儿,尚书令什么的见到他们也要主动行礼。裴寂升为司空就是对他表示尊敬,但并没有什么实权。

总之,现在是贞观时代,掌门人换了,自己只剩下老资格,没有权力。这些,就是裴寂的具体情况。

对于自己的尴尬处境,裴寂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识时务地变了,变得相当收敛,小心翼翼,见谁都热情地打招呼,那模样,根本不是位列三公的重臣,反倒像是刚涉足官场的新人,姿态摆到不能再低。只因为他知道,李世民和刘文静是故交,自己原来又是李建成的嫡系,要说李世民对自己没有想法简直是自欺欺人。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多拉拢点人心,尽力消除与李世民之间的隔阂,就算哪天不小心触怒了龙颜,翻起老账来时,同僚们还能帮着说点好话。

还好,开始那几年李世民对裴司空还是十分客气的,对老臣该有的礼节一项不少,但裴寂仍然不敢大意。久经考验的他深知官场中的笑里藏刀、尔虞我诈,所以他反而是加倍低调。

一日,李世民前往郊外巡游,返回时特地下旨,让裴寂和长孙无忌同坐御车,好一起唠唠嗑。长孙无忌略作谦让,就准备上车。可再一想,人家裴司空还没动,自己怎么好抢先呢。于是便转身让道一边,请裴司空先上。

可裴寂却是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脚在原地愣是没挪窝。

李世民见两人都不动,很是奇怪,就问道:“裴司空为何不上车啊?”

“臣不敢,臣惶恐。我等怎配与皇上共乘御车?”

“咳。裴司空是辅佐太上皇的元勋旧臣;无忌也是为皇家出过大力的,功劳赫赫。如果说你们俩都没有,那还有谁能有这个资格?”

“谢皇上恩典。臣不过是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效力朝廷,并无大功。何况现在位列三公,已是尸位素餐,常常觉得自己不配这个位置。现在又怎敢忝登御车。”

“不要紧,朕让你们上来,你们就能上来。若是还不上车,莫非想抗旨不成?”

“这……臣惶恐。臣遵旨。”

御车坐着当然舒服,可对裴寂来说却是如坐针毡。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边意气风发的皇帝,浑身禁不住直冒冷汗,不知道李世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旁的长孙无忌倒是泰然自若,和皇上是一唱一合,不时还共同发出会心的笑声。

唉,也不知我刚才那些话说的对与不对,皇上又是怎么想的。不过啊,无忌你倒是很像当年的我,我也曾傲视群臣,以为地位永固。岂料今日竟落魄到如此田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无忌你也要像向我一样,摇尾乞怜,夹着尾巴做人呢?

就这样,裴寂提心吊胆地捱过了一天又一天。

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每天都生活在忐忑与不安中的裴寂终于等到了大祸临头的一天。

这场大祸,要从一个和尚说起。

这个和尚不是大名鼎鼎的唐僧玄奘,而是来自佛教圣地五台山,法号法雅。

法雅成名前在五台山潜心修行,博览群书。虽然五台山这样的僧人很多,但论演讲的技巧和煽动程度,却极少有超过法雅的。他也因此声名大振,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

不过后来的事实却证明,这位法雅师傅的道行远不如玄奘那么深厚,他最终没有能做到看破红尘,视富贵如粪土。

唐朝建立后,唐高祖李渊久慕法雅大名,大老远派人把他请到长安,每日再忙都要抽出时间和他谈经论藏。法雅师傅也是耍尽三寸不烂之舌,说的是天花乱坠,唾沫横飞。老人嘛,多少都有些相信因果报应。李渊也不例外,很快便被法雅师傅的才学和虔诚所俘获,成了他的忠实信徒。

本来这是李渊个人的信仰自由,与他人无干。但是作为皇帝,他却额外给了法雅一项特权——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注意,自由出入皇宫可不是有张特别通行证那么简单。皇宫内院警备森严,没有旨意不得乱闯。倘若擅自闯宫,便是有刺王杀驾之嫌,是要抄家灭门的。法雅有了这项特权,就是说他可以随时觐见皇帝,就佛学问题进行切磋交流。

其他人想见一回皇帝都难上加难,法雅却可以随意串门,随便说话。所以,那些想有所“进步”的人很快就瞄上了这个机会。

法雅大和尚也是本着佛门慈悲为怀的宗旨,拿人钱财,为人办事,闲暇之余还经营起了副业。

请注意,这可不是行贿和受贿哦。那些人来找贫僧,乃是一心向善,给的那些黄白之物,阿弥陀佛,是给佛祖的布施。贫僧乃是化外之人,不需这些阿堵物,所得除日常吃穿开销外,都是要攒起来新盖庙宇,重塑金身的。

什么?施主在问先前布施的钱财到哪儿去了?善哉善哉,贫僧心如明镜台,只因手下徒弟、杂役都要吃饭,都花在他们身上了。至于不少布施过的施主们加官进爵,那正是由于心地虔诚,感动佛祖,才修成正果的。

就这样,法雅俨然充当起了政治掮客的角色,两头讨好,端得是油水捞足。

不过,这种事只能迷惑住当事人,旁观者的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呢。

好景不长,随着玄武门之变,等级最高的居士李渊一下子成了被架空的太上皇。而新皇帝李世民虽然也多少有些封建迷信思想,但却瞧不上法雅那一套。

很快法雅就被没收了特别通行证,不得召见也不能再随意觐见李渊。

按说,失去了特权和政治能量来源的法雅应该幡然醒悟,趁着还没人来追究责任之前赶紧回归青灯古佛旁才是自保的上策。可是法雅再一次表现出了修炼功夫的不到家。对现状一肚子不满的他,随即开始哼哼唧唧的抱怨。

于是,颇能揣摩圣意的人们(具体地说,应该是“有人”)便开始上疏举报法雅口出妖言,造谣惑众,意图不轨。

法雅的案子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口出妖言,对抗朝廷,那就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也就了结了。

但是偏偏又“有人”上疏举报裴寂知情不报,也该连坐。

对此,裴寂真是百口莫辩。要说李渊先前一直和法雅混在一起,你作为李渊的铁杆跟班说不知道法雅的事谁信呢?更何况,这种报告正是李世民此时最想看到的东西,因为他打心眼里愿意相信裴寂是有罪的。

那把一直悬在裴寂脑门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掉下来了。

贞观三年正月僧人法雅被绑赴刑场,斩首示众。同时,裴寂被免除一切职务,削除一半的封地,勒令回老家居住。

可怜裴寂此时还惦记着之前坐御车时皇帝对他的评价:“元勋旧臣,功劳赫赫”。抱着一丝残存的幻想,他上疏皇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恳求皇上让他继续留在京城养老。

可那个当年对他大加褒扬,还热情地邀请他同坐御车的人,此刻正高高在上地坐在那冰冷的金銮殿上。眼前的场景依旧熟悉,只是那沉闷的气氛却压得裴寂喘不过气来。许久,他才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说道:“你不过是受太上皇宠爱,才侥幸爬到了文武百官中最高的位子上。武德年间(即李渊当政期间),官场中公开行贿受贿,法律制度紊乱不堪,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按律本该对你从重处理,但朕念你是昔日老臣,特网开一面。如今你能活着回归故里,打扫先人坟墓,已是万幸。你还有什么好要求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裴寂已是浑身冰凉,心如死灰。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

回到家中,他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带上亲眷和几个靠得住的家丁便马不停蹄地往老家蒲州奔去。

回到老家的裴寂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只求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晚年。然而人倒起霉来,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缝。你不去惹事,事情居然也会主动地找上你。

这回,当地一个名叫信行的疯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主动跑去和裴寂的家奴说了句话。家奴不敢隐瞒,又把这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裴寂。裴寂不听犹可,一听之下如同五雷轰顶,顿时面如土色。

这句话是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量?

其实一共也就四个字,这四个字是“公有天分”。

公,自然是指裴寂;有天分,指的是裴寂受命于上天,是上天指定的人。

指定裴寂来干什么?当然不是指定让他倒霉,而是说裴寂命中注定要当皇帝。

秦始皇传国玉玺上的铭文正是:“受命于天,其祚永昌”。

疯子是无行为能力之人,可以胡说八道,大家听听也就一笑了之。可他裴寂虽然已经罢官为民,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他,尤其是刘文静的死一直像乌云一样时刻笼罩在他的心头。更可怕的是老刘的好友兼当今皇帝估计也在等着这个机会好抓住他的过失再狠狠地踩上一脚呢。

就在安定是第一要务的当口,突然冒出一个人说他有当皇帝的天分。这种话一旦传了出去,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刘文静不过是抱怨了几句,发了几句狠话,自己就撺掇李渊杀了刘文静。现在有人竟然公开宣称自己具有篡权夺位的可能,这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中,那……

一想到这个,裴寂的冷汗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方法总比困难多。裴寂坐在家里拼命拍脑袋,居然还真给他想出了个办法——杀了这个和自己过不去的疯子。

当然,他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了,所以只能下黑手。

疯子死了,裴寂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长出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可以安心了。

可惜的是,这次裴寂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干活就得拿工钱,下黑手的那个家奴为主人立下大功一件,裴寂自然是重重有赏,平日里对他也是另眼相看。谁知,那位仁兄得势后也就开始趾高气扬起来,胆子也越发地大了。终于有一天,他做了件胆大包天的事——偷了裴寂上百万文钱。

唉,说到这钱的事,我就觉得头痛。别说上百万个铜钱,就是现在一百万人民币送给你,也有好大一堆。那时候一无存单,二无银行卡,三无ATM机,要一下子把这么多钱偷运出府可真是个费脑子的技术活(银票自北宋时才首次出现,清代才有了官方认证,所以只有韦小宝能够拿出来成千上万两的银票,其他时代的大侠们都只好掏现银或金元宝出来)。我再三考虑,觉得应该是偷了价值百万文钱的财物,比如金银珠宝之类。史书上如此记载,应该是从便于理解的角度考虑,毕竟把财宝换算成以基本单位来计量的数量,更有直观的感觉吧。

裴寂发现府内被偷了大量钱财,一时也慌了手脚。毕竟他剩下的也只有钱了。

情急之下,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下令全家出动,务必抓到这个贼,将其扭送衙门法办。

为进一步提高效率,裴家还充分发动外援,四处张贴告示,重金悬赏寻找知情举报者。一时间,蒲州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那位梁上君子眼见出城是基本不可能了,可是老躲在犄角旮旯里也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两条都不是活路。怎么办?

等死?一点用都没有。那么为何不干掉抓你的人?游戏里不都是这么干的么,干掉了BOSS,其他的虾兵蟹将要么立即挂掉要么立即散掉,而自己才有可能活下命来。

裴寂,你把老子逼上绝路,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想到这里,那位朋友把心一横,打定了主意。

而他的这个选择,正是被裴寂所忽视的。任何人偷了钱,裴寂都可以去追捕,可唯独这个人,裴寂实在不该逼得太紧。

一说是自首,那位朋友几乎是片刻都没有耽搁地顺利被带到了公堂之上。还没等堂官的惊堂木拍下来他已经是滔滔不绝地大声讲开了:“草民有大事禀告大人!虽然小人是偷了些钱财,可是小人也是懂得是非的。那裴寂要造反!有个狂人道破了他的心事,他就做贼心虚,派人把那狂人给杀了!望青天大老爷明察啊!”

人命关天,而且还涉及原来的朝中重臣元老,地方官当然是丝毫也不敢怠慢。他一面连忙派人将裴寂家团团围住,一面立即修书向上级汇报。

听到汇报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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