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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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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认旗鼓号的熟练程度,辽阳军都已经是完胜,哪怕没有铁甲骑兵和炮兵,光是眼前这些火枪配重甲步兵的配给就能把自己这一方给打爆了,只是有这两样,明军的战果就更加的辉煌,而自己这一边,撤退的也就更加不容易而已。
这些诺颜,或是自称的贝勒,小台吉们一念及此,早就魂飞魄散,好在他们身边多半有亲兵保护,此时知道事不可为,当然就是在亲卫们的簇拥护卫下,拔马先逃。
贵族头人们先走,底下更是大乱,把儿兔原本还想收拢兵马,再看看左侧明军甲骑已经杀过来,右侧明军龙骑兵来势汹汹,身后已经乱成一团,牧民们连羊群牛群也顾不得了,只顾打马飞逃,这时候他们的骑术倒是发挥了十足十出来,各个都是运骑如飞,甚至站在马背上斜趴在马身一边,各种姿式不一而足,想来是害怕明军的火炮追击和火枪,是以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表现。
蒙古这样近二十万人规模的大战,准备的粮食豆料当然也并不少,蒙古马固然能吃苦,平时光吃干草也能维持,但如果战马的话,仍然需要喂养豆料,否则没有马膘,无法承担作战的任务,至于牧人则是吃羊奶或马奶子制成的奶酪,一块奶酪便可以叫牧人活上几天了,再随时饮些牛乳,更是可以生龙活虎,隔一阵宰上一只羊,每人分得半斤羊肉,精力便是十足充沛。
当年拔都远征到波兰,路程何止万里,但蒙古人要么在敌境内抢掠吃食,要么就是这样补给,沿途一边打仗一边放牧,随军的牧群就是他们的补给粮站,这样的方式,军队当然来去如风,行动力比起一路要建立粮站补给的军队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此时惨败,牧群当然被放弃,少数的精粮豆料也当然放弃,留下粮库和牧群下来,那些数以万计的毡包当然也全完了,这些东西在内地当然不起眼,可是在泰宁部这样的部落来说,却是这几十年积聚的财富,光是毡包,全部是皮毛所制,挡风御寒是非它不可的,这回去之后,牧群丢光,无处容身,这些事情当然是要头人们来操心的,否则的话,牧民们转投别部,自己部落又丢东西又丢人,实力可算是一落千丈。
一念及此,把儿兔几乎要落下泪来。
在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竟是有这样的念头:怕是黑石炭和科尔沁也捞不着什么便宜,至于福余部更加不必多想,这样的话,大家都吃了大亏,倒也不碍了。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居然巴望着各部在明军手下吃亏,未免有些太过无耻,顿时也就不愿多想了。
其实他一转念的念头倒是对的,当时的蒙古,漠北三部都是称汗,看起来威风凛凛,占的地方也大,牧民人数也足够多,但因为久住漠北没有大敌,部民们都很骄狂懈怠,不象漠南蒙古,二百年来各部一直与明军交手,所以漠北三部反而是要依附插汉部,向图门汗称臣纳贡,每年有九白之贡,大汗们还要到插汉的汉帐来聆听图门汗的教诲,按他的命令来管理鄂托克,象科尔沁,福余这样的部落,一直没有多大胆量和明军单独做战,实力很弱,泰宁这边和插汉部合作还败的这般惨,福余和科尔沁为主的战场上,结果如何,当然也不必多想。
把儿兔等人逃窜,重甲骑兵在彻底打垮了北虏成建制骑兵的抵抗后,就此收手。
他们甲胄沉重,马匹虽然换了一次,也不可能再进行追击的事情了。骑士们下马,不卸甲,但拿下沉重的铁盔,开始饮水,饮马,每个人脸上都是自豪的笑容。
这一战,龙骑兵们虽然大出风头,但真正一锤定音,将北虏的抵抗意志彻底打垮的,还是他们重甲骑兵。
对这些重甲骑兵的臭屁,龙骑兵们也不太买帐。
他们几乎就以三千人独立打垮了北虏的左翼,击毙了拱兔这样的大头人,一力横扫一路,然后兜头包向中路,立的功劳岂是少了?对面是过万北虏甲骑时,龙骑兵们也没有畏惧分毫,此时就算与重甲骑兵们争夺功劳,倒也是丝毫不惧。
相形之下,左右两路的步兵们就感觉逊色很多,好在有中阵的第二营替他们争回不少脸面,第二营在郭守约和佟士禄的指挥下发挥了步兵的最大作用,牢牢粘住了敌人,步兵追着骑兵打,一路突进,北虏也是毫无抵抗的能力,说起来最少在中国这一边,这算是不小的奇迹,以往故宋之时,虽然有七十斤重步人甲这样的利器,步兵训练也不差,但将领水准不行,国家没有决心,北宋和南宋的步兵都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多半就是以守城战为主,象辽阳军这样以步兵在大草原上追着蒙古骑兵打的战绩,恐怕真的是前无来者了,至于是不是后无古人,那得再说。
众军多半休息,辅兵们在战场上追逐跑散的战马,收捡丢在地上的铠甲武器,同时收拢蒙古人的牧群,看管接收粮库,骠骑兵和猎骑兵大部在追击敌人,少数份在绵延十几里的战场上巡视,遇到小股零星残敌就顺手剿了,也有一些投降的牧人被押了出来,几十人绑成一串,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
第672章 伤兵
“这些牧人个个膀大肩宽,圆头大脑的,”打了大胜仗,郭守约心情极佳,在望车上眺望着一片凌乱的战场,意气纷发的道:“建设司和将作司的人怕是要高兴死了,我可给他们抓了这么多的免费劳工啊。”
辽阳的大建设时期已经渐渐过去,但建设工作还是免不了要持续进行的,各卫城的建筑工程一直没有停过,道路虽然修过了,但有很多支路仍然在不停的修筑着,更要紧的就是水利工程和盐场铁矿的建设和开挖,盐铁两样已经是四海商行获得大利的最大来源,也是高层军官们获利之源,现在辽阳军官们都视四海商行为自己的产业,不论股份多少,每年都是有分红才是真的,上头中军部还有风声出来,大人有意将整个产业扩大,推恩到所有的中下层军官甚至军士一层,这样一来,辽阳镇将会成为天下最富,不光是军官们富裕,连普通的中下层军官和士兵都将富甲于天下。
整个辽阳的实力,甚至会凌驾于全国之上,当然,这一层来说,领悟的人就不多了。
郭守约就是领悟者之一,这些牧人送到盐池矿场,等于是将大笔的财富又节省了下来,惟功的理念就是共富,辽阳用工招募人手,包括最底层的小工待遇都不差,盐池的小工一天都有几钱银子的工钱,一个月就有三两左右,这工钱就算在南京都够一家几口人过象样的生活了,所以说就是现在的辽阳已经富甲天下,只还没有到以一镇之力抗衡全国的地步而已。抓几万牧人到各地,好歹省下不少开销,现在辽阳到处用工,不光是省钱的问题,是事实上人力已经大为紧张,郭守约等人还不知道上层已经决心把屯堡扩大到开原铁岭等边墙之外,只抚顺关外是苏子河与扈伦四部的地盘,暂时倒还不必去动,只要等大规模的募民前来,就会充实辽南和辽中,并且越过边墙,开始向女真和蒙古的地界进军,松嫩平原,在后世也是有名的大粮仓,在惟功的规划中,后世的吉林和黑龙江两地不必等几百年后了,在他手中,十年之内,就要完全开发出来。
就现在来说,辽阳镇究竟有整样的潜力,这一场大规模的出塞战役到底是出尽全力还是行有余力,在物资和人力上是不是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怕是没有人能知道究竟,一切的谜团的谜底,都在惟功一人心里,哪怕是郭守约这样的高层,也只能略知皮毛而已。
不过仅就眼下的皮毛来说,已经足够叫郭守约高兴了。
当年跟随少国公出京师时,对郭守约这样的世代京卫世家出身的武官也是一场不小的赌博,当时赌的是惟功的实力和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现在看来,所谓皇帝心中的地位就是狗屁不是,究竟还是自己的实力最要紧。
朝廷打压如何,辽镇逼迫又如何?八年时间过来,辽阳镇已经从二级军镇成长为一个令人恐怖的怪物,能独立支撑十万大军出塞的做战任务,放眼天下,还有哪一镇会有这样的实力?郭守约自己已经保到武职从一,距离一品也只差一步,至于实际的好处是一年几千两的收入,是在京师时的几十倍,穿着军服他是辽阳的高级武官,回到家里,一样是锦衣华食,比起勋贵也不差了。
况且四海商行还要开展海上贸易,拓展海外殖民,用惟功私下里吹风的话来说,各人都有到海外为王的机会。
“为王……”
这两个字不知道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在中国这样的封建大帝国,一层层的金字塔几乎是固化的,读书中举是惟一改变阶层的机会,但那只限于文官和士绅阶层,其余的士农工商,出身几乎代表一切。
“王”,这个字眼,代表的东西实在太多,几乎是这个时代中国人不能承受之重。
自刘邦时起就是异姓不王,唐宋时有封郡王,多半是不得已而为之,至大明,最高的勋贵不过公爵,亲郡王都是宗室,无寸功于国,却礼绝百僚,位在百官勋贵亲臣之上,惟功给大家的一点希望,点燃的就是雄雄烈火。
至于是不是真的能封建,那最少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且先钓足大家胃口再说。
不过至此惟功和辽阳上下的野心也是昭然若揭,大家都很默契的不提大明中枢,很显然,辽阳镇的实力已经到了可以睥睨中枢的时候了。
可怜那些阁老部堂们还自我感觉良好,这一次出兵,郭守约判定朝中肯定大起风波,不过等这边斩首数字和其它两路斩首一报,相信很多人的脸色都会十足的精采。
想到这里,郭守约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不过他没有当众说什么,他身边的营参谋官和一群年轻的参谋都脸带笑容,后勤官也一脸笑意,看着北虏那边的牧群最少是成千上万,没准抓着十几万头羊,这一次的战事行动除了一线的将士之外,对后勤方面的压力是最大的,辎重工兵营要负责开桥修路的同时还要负责辎重粮草的运输,各营的后勤军需官负责统一协调,第一波攻势五万四千战兵和大量辅兵民夫超过十万人,每天供给的蔬菜就有一万多斤,肉一万多斤,鱼五六千斤,每天消耗的粮食是六万斤,还不连马匹的豆料。
这个庞大的数字能叫大明的户部官员吓地睡不着觉,自永乐和土木堡之变后大明就没有承担过这种规模的战争后勤任务,就算是有几万人以上的兴师也是各地官府分别负担解决,最多是临阵钦差总督来做协调工作,士兵偶然挨饿断粮是常有的事,吃杂粮锼饭才是大明的好士兵,象辽阳这样一天消耗过万斤肉,而且有部门统筹拨给肉食蔬菜,甚至还供给糖的军队,实在是闻所未闻啊。
这样的军队,在大明的标准体系里,就是后世万恶的某超级大国的少爷兵的感觉了。
以势和以物压人的感觉很好,最少郭守约这个一路主将的感觉就是超好,看到后勤官的脸都要笑烂了,郭守约也是大手一挥,令道:“今晚给全军将士加餐吧,每个小队发一头羊,大家可劲吃,吃撑了为止。”
一个小队十二人,一头羊四十斤重去掉下水骨头什么的一人还得有一斤来重,这个消息肯定会叫所有人欢呼雀跃,辽阳的待遇再好,也不能天天顿顿吃上一斤多羊肉,要不然后勤军需官非疯了不可。
营军令官上前请示道:“指挥大人,我们下一步行动如何?”
“营参谋官给各营指定宿营地点,第一和第二营成为攻击第一序列……骑兵营和龙骑兵营吃了不少肉,也该给步兵营喝点汤了。”
对最高指挥官偏袒步兵营的事情骑兵营马光远肯定有官司要和郭守约打,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收拾残局扩大战果,估计骠骑兵一路得追出几百里路去,这对辽阳军的轻骑兵种来说也是小事一桩,几天几夜不下马也很寻常,这一次大胜之余,插汉部的援军丧胆,泰宁部大失元气,这里的战场就是后世的赤峰,已经越过了大宁都司旧地百余里,继续往前,还得五六百里可能抵达泰宁部的核心地带,也就是翁牛特部的牧场和汗帐所在地方。
看郭守约的意思,应该不会止步于大宁都司故地这个既定的战役目标,而是会选择继续深入。
营参谋官会意,并且内心也是同意,眼前插汉部的兵马被打的精光,泰宁部的精锐甲骑所剩无几,而自己这边几乎无损,这样的交换比下不敢锐意进取,仍然按既定目标来打,战场指挥官的临机决断也就太废柴了些。
在营参谋官等人去商量具体的行军和驻营点的时候,郭守约在随员的陪同之下,赶往三里之外的后方野战医院。
几十个大型的绿色帐篷就是野战医院了,每个帐篷都可容纳数十人,比起最高指挥官的大帐还要大上很多,但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而争什么,郭守约赶到这里的时候,帐篷内外已经放满了轻重伤员。
很多人是身上中箭,甲胄不是万能的,就算穿着重甲的重骑兵和步兵们也会被弓箭伤到要害,在刚刚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天上的羽箭几乎能遮蔽天空,蒙古人擅长骑射毕竟也不是吹牛,箭雨不仅密集而且落点多半准确,只是大多数受阻于明军的铁甲,没有取得更大更多的战果,但在这里的伤员身上仍然可以看到弓箭的威力,这东西并不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仍然足以致命。
“不必起来,大家不要动弹。”
看到总指挥前来,有一些轻伤员情不自禁的要站起来,郭守约赶紧按住一个要动弹的伤兵,这是一个脖子上中了一支轻箭的轻伤员,也是一个无比幸运的家伙,这一支箭没有射中动脉,而且刺入不深,一个一脸疲惫的年轻军医官正在用器械剪断箭杆,然后取出箭头,在这个军医娴熟的动作之下,伤口被剪开一些,铁箭头迅速被取了出来,然后就是清洗创口,包扎,缝针,动作熟极而流,简直像是一种表演艺术。
第673章 出击
郭守约没有打扰这个青年军医,而是静静看着对方的动作,伤员们也尽量配合,很少有人呼痛,大家都咬牙硬挺着。
这样的场景,在整个野战医院到处都在发生着,而且不停的有新伤员送进来。
重伤员有的是被刺中内脏要害,有的被蒙古人用重武器砸中和刺中,身上血肉模糊,甚至肢体残缺。
有人被砍中了肩膀,露出大片的断裂白骨,鲜血不停地在白骨上渗出来滴落下来,擦洗了再上止血药,仍然可以看到绷带上的大片血迹。
有的被砍断了胳膊,有的被划破了小腹,有的被刺中胸膛,胸口有很明显的戳刺痕迹,因为刺的太深,伤口太大,血几乎止不住,尽管辽阳视士兵的生命为第一,在医药等诸多手段上竭尽全力,但人力有穷尽,就算几百年后也不敢打包票的事情,现在何敢能够?象这样的重伤员,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还有一些,被北虏少量的火器所伤,北虏也有火器,只是数量不多,有一些是蓟镇用的鸟枪,也有一些是辽镇所用的各式火器,在刚刚龙骑兵进击的时候,有一队北虏轻骑居然打放神机箭,就是以轻车推着一窝蜂般的火箭,以火药串连引燃,千百支箭矢被火药推力射出,因为引药装填多少不一,推力不好测算,这东西打出来就真的是玩具,嗡嗡声响,飞的地方是千奇百怪,除了惊吓到马匹外,倒也没有什么用处。
鸟铳和三眼铳等火器颇伤了一些人,这些被火器所伤的伤员就要更加用心的救治,在消毒清创上需得更加用心,否则一旦引发感染,几乎就是必死,而且死的十分痛苦,倒不如现在给个痛快算了。
在医院西侧一角放置着过百具尸首,有一些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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