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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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辎重兵们帮忙将所有的铁甲从库中取出,平时的保养和维护也是他们的职责,在战时,他们要负责将战甲取到每一列战兵的身边。

鸳鸯旗队的战兵们则互相帮助束甲,杀手队穿两层甲,一层锁甲和一层带护心镜的铁鳞甲,他们彼此帮助,将腰带紧紧杀在腰间,固定好铁甲,戴好铁盔,系好头盔下的系带,然后是顿项,卫足,护臂,每兵穿戴完毕之后,身上的负重是五十斤,再加上手中的兵器,重量已经很重,而有的杀手队员还精通弓箭,他们在身上会带着一轻一重的两个箭袋,抛射用轻箭,近距离用重箭,不过海盗没有披甲,今天的弓箭手全部携带了轻箭。

每个战兵穿戴完毕后,不可避免的都有些气喘,手中的兵器和这几十斤重的东西穿在身上,实在是不小的负担。哪怕是已经吃了几个月的高热量食物,加上高强度的训练,仍然是不小的负担。

战场预计就在兵营外,到船厂之间,相隔不到一里,所以可以在军营中束甲,否则的话,就该提前出发,在战场上等海盗上岸时再披甲也不迟。

方阵长枪手队则是一层铁甲,铁盔,顿项,护足,样样不缺,整体重量是一层铁甲加上这些护具,再有十斤重的铁枪,身上的急救包和水壶等用具,一共不到五十斤,相比较鸳鸯旗队的战兵,他们要轻松许多。

只是方阵长枪手多半是新军,士官和军官才是老兵,他们的神色,倒是比鸳鸯旗队的战兵要紧张不少。

火铳手队束无袖铁甲或去了袖子的锁甲,不戴头盔,只带圆笠帽用来遮阳,身上是一条宽大的斜背着的武装带,带子上是十来个小瓶,内里放置份量正好的火药,在他们的腰间则挂着一左一右两个方型的牛皮包,里头是磨好的大小适中的弹丸。

在他们的屁股上头,挂着长长的搠仗,这东西在当时的东西方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所有的士兵披甲完毕后,各排的旗队长吹动口哨,将整个战线带为三列纵队,军营门已经大开,哨马和架梁马等轻骑早就奔驰出去,在预定的迎击海盗的战场四周来回的奔驰,一个局的骑兵在轻骑身后,他们也穿着了铁甲,身下的战马在不安的嘶鸣着,已经长久未经历战阵,这些战马也需要慢慢适应。

按张猪儿的命令,骑兵局分成五十多人的两股,分列在预定战场的两翼,在步兵没有完成纵队转换布阵之前,骑兵还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敌人就算有伏兵一类的东西存在,也得先打垮两翼的骑兵之后才能威胁到步兵。

虽然才七百来人,整个队伍,却是呈现出惊人的整齐与肃杀之气。

“好了,出击!”

张猪儿也是披了两层甲,他的坐骑相对于普通的骑兵要高大一些,足可负担他的体重和甲胄的重量,司把总以上的武官,甲都是锁甲配山文,加上顿项护足,还有精致的凤翅盔,与普通的骑兵和步兵都有明显的不同,防护能力很好。但在这一刻,张猪儿还是有十分紧张的感觉,他没有打过这样的仗,个人的生死荣辱并不是他害怕的原因,他害怕的是打不好的话,有损辽阳镇和惟功的声威,带着这种惶恐的情绪,他的初战开始了。

第478章 塘报

“入他娘……老子明明不怕的,这唾沫就这么金贵,老子还是喝水。”

李达站在火铳手队靠近旗队长的位置,整个战兵队伍排成了长长的三列纵队,在步出兵营的时候,大家还十分轻松,待出阵之后,抵达战场,各司各局各旗队小队按塘马们指示的地段开始变纵队为横队之后,看着大海上茫茫多的小船,还有那些小船上刀光在闪烁时,李达这样的悍徒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不准说话,不准交谈,不准后顾!”

李达虽然喝了几口水,嗓子里仍然干的冒烟,手也在抖,听到李宝等人熟悉的呵斥声时,才感觉心神微定,不过嗓子仍然很难受。

他本性难移,斜视了李宝等人一眼,看到这些打过好几次仗的训导官都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原本的讥讽话语又缩了回去,无论如何,战场上的表现才是最根本的!

“若有炮便好了。”

“听说北城划了一大块地在铸炮,不过为什么不将佛郎机带些过来。”

杜义和杜廉兄弟二人都是方阵长枪手,穿一层铁甲,虽然不比鸳鸯战兵那样荷重甲,但身上一层坚固的鱼鳞铁甲仍然给他们不小的安全感。

但提起辽阳城中的佛郎机铳,这兄弟两人仍然有强烈的遗憾感。如果这个海滩上有这么几门火炮,也许放上几炮,海盗们就会知难而退了。

现在整个战场都确定下来了,长三里的战场掩护住了船厂和居民区及兵营,两翼是骑兵和哨骑,中间靠海边的地方也有二十多名轻骑,他们在海边来回游走着,已经有一些取了弓箭在手,预备在海盗靠近的时候,射箭骚扰他们。

海盗中有弓箭的也是站在船头,取在手中,准备还击。

这是一次大明万历年间的抢滩登陆战,攻守双方都没有重型火器,所以守军没有打算半道而击,于其在海边乱糟糟的与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海盗乱战,不如在海滩后列阵等候,等海盗全部上岸,再阵而后战。

因为要会战,所以留给海盗的地方也足够了,长三里,纵深也有二里多,摆下两千多人毫无困难,列阵也够了。

三个步兵局和一个战兵旗队,一共四百余人,按平时十人纵深的方阵队列摆成了三个方阵,每个方阵中间留下一条通道,方便侧后的杀手旗队来回。

火铳手有一个局,分布在两侧,中间是长枪兵,两个局。

两个枪兵配一个火铳手,另外加上重甲步兵的保护,这是荷兰方阵的变种。

张猪儿观察战场的地方是在战场最中间的位置,他的身边有一小队的骑兵,由塘马们组成,他们在早期负责按上官指示划定战场,在这个时候,则负责战场传令。

塘马们都是一群精明强干的小伙子,他们身手了得,身上只有一层对襟镶嵌铁叶的棉甲,或是一层锁甲,在来回奔驰的时候,轻便的甲胄不会影响骑速,迎敌时,也方便左右开弓。

在塘马内环,则是高级训导官和千总部参谋,战场的选定,区域,方阵变化,迎敌策略,都由千总部参谋处协同拟定,在这个时候,这些参谋们满脸的兴奋表情,相比较那些新兵,参谋都有实战经验,最不济也是化装成顺字行的伙计,在蓟镇和宣大一带和马匪打过仗,所以在战场上他们并不紧张,而是只顾着观看自己的参谋成果。

最少,眼前的一切符合教例。方阵厚实,长枪手稍微凸前,火铳手按平时训练那样,密集队列,铳口微微向上,被斜举着,每个战兵束甲齐整,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上前迎敌。

在这种时候,只能听到人沉重的呼吸声,战马们在不安的蹬踏着脚下的土地,将大片大片的泥土抛在半空,所有人都能听到大海的啸声,当然,还有海盗们越来越近的呼啸声与叫骂声响……

“改变队列纵深。”张猪儿看了一会,下令道:“由十列纵深改为五列纵深。”

旁边一个参谋质疑道:“根据大人写的教例,五例纵深是一个长枪手配两到三个火铳手,而且火铳要配装刺刀,同时分遣队较为精锐方可。”

“我是战场指挥,自然是我负责。”张猪儿斜斜看了那参谋一眼,还是断然下令道:“改变阵列,传令!”

“是,改变阵列纵深,变十人一列为五人一列!”

长达几个月的高强度训练在这一刻呈现出不俗的效果来。这种阵前变阵,几乎是冷兵器时代任何一支军队都很难能完成的动作,在尖利的哨声和军旗的提调下,整个阵列迅速地改变着。

原本是十人纵深,正面就不够宽大,现在改成五人纵深之后,一个局的正面就扩大了好几倍,三个方阵连接在一起,遮蔽的正面立刻比刚刚超出数倍,由原本的三个正面小而纵深长的阵列,变成了长长的横阵。

每个方阵的火枪手正好是左右相联,长枪手们则列阵在中间。

“应旗!”

新的阵列排好之后,海盗们已经乱哄哄的开始上岸整队,大声的吆喝声,喝骂声已经很清楚了,不停地向这边传过来。

应旗令下,各旗队,各局,各司开始举动旗帜,一面面红色的军旗拖着金黄色的尾穗在早晨的太阳之下熠熠生辉,旗帜翻飞之时,如同一只只飞翔的彩蝶。

海盗人数占有优势,肯定是要来主动进攻,所以明军的队列已经稳固之后,张猪儿不打算继续向前进击了。

这处战场很好,因为是海滩地形,所以逐渐升高,而且左手边就是绵延不断的大山,海盗很难迂回侧击,他们要么爬山,要么就得先在辽阳镇军的队列之前绕道进击船厂,然后再包抄……这当然也没有可能,或是从右翼绕过中左所北城,不过黄敬还是做了表面文章的,城头上站了一些士兵,不停的打锣,也有步弓和佛郎机在城上,如果一矢不发,一炮不打,张猪儿在战后可以将黄敬就地斩首,所以海盗绕道城下包抄的可能也不大。

这一战,就是正面对正面,对防守一方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利好的局面了。

“大人,应旗完毕。”

等所有的司旗向千总旗回应之后,中军官向张猪儿禀报应旗已经结束。

“下令全军坐下,将养体力,骑兵下马,塘马和架梁哨骑继续在阵前策应,骚扰敌阵。”

“是,千总大人!”

军令再次被执行下去,所有束甲的步兵开始柱着自己的兵器坐了下来,两翼的骑兵也下马了,他们的阵列拖后,这一战张猪儿不打算用骑兵当决胜手,只是用来追击。

仗还没有开打,他已经在考虑怎么最大化扩大战果了。

……

……

就在海盗抵达海岸线,预备隔几个时辰就出击的时候,消息也层层上报,开始往辽阳镇那边进发。

虽然海盗不能和北虏或东虏的进犯相比,但也是一股超过千人的匪盗,这样的大事不仅会上报辽阳镇,也会上报给广宁镇和北京兵部,一直到最高层为止。

两批次的塘马在辽阔的辽南大地奔驰着,经过南关,先抵金州。

一批当然是黄敬所派,他是中左所守备千户,守土有责,不论是否与海盗勾结,他都必须第一时间向上禀报。

另外一批则是张猪儿派出的塘马,黄敬所派的到海盖参将处为止,辽阳镇的塘马则到辽阳为止,至于继续向广宁和京师报告,自然是由辽阳镇来安排。

抵达金州的时候,黄敬的塘马省事了。

海盖参将杨绍先正好巡查到金州,塘马一抵达,便是第一时间报了军情给杨绍先知道。

同时另一匹塘马则进入金州城外不远,紧邻着两个屯堡的金州千总部军营。

“好家伙,来者不善。”

杨绍先一见之下,就大为头疼,整个眉宇都紧紧皱了起来。他此番出行,纯粹是到金州给当地的武官撑腰来了,辽南虽然不是什么富裕地界,但也是杨家经营过的地盘,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当然不想一下子交出去。

事实上海盖参将等于一言诸侯,如果不是惟功这样强势,杨绍先的日子过的十分舒服。

现在辽南这里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而宽甸那边却是人人有财发,这些天来宽甸来的人个个都是笑眯眯的,他们已经砍了一个秋天和冬天的木头,春天又在继续,哪怕是大雪封山的时候也在森林里继续砍伐,只是把木头囤积起来,现在雪化了,正是大批往外运的时候。

惟功的十万两头款早就付清了,宽甸上上下下的将领都过了一个肥年,他们的本色折色一年六堡加起来才不到三万,比起辽阳十万本色四万折色还要增加的额子差了十倍不止,马市又不能弄的太过份,可说是毫无生财之道,以前辽南的人到六堡都是富翁,现在六堡的人到辽南这边来,个个趾高气扬,都是富得流油。

这么两相对比,不平之心就更盛了。

第479章 奔射

因为不平之心很重,杨绍先虽然得了惟功的冰敬,礼物价值颇为不菲,但也就是维持现在表面上相安的局面,更多的妥协和合作,杨绍先没有这个打算。

倒是杨绍勋一心想顶李成梁,有惟功出头斗老李对他是很利好的事,曾经写了好几封信给杨绍先,叫他礼敬辽阳,大不了将辽南这几州让出来,反正这又不是杨家真正的地盘。

杨家和曹簠一样,都是出身三万卫,真正的底蕴和根基在开原和铁岭一带,沈阳也有一些势力,在辽南差远了。

此次出行,是杨绍先出门散心,他和杨绍勋心思不同,不过又不能直说,只能出来散散心,再者,他的驻地有两千八百人的辽阳兵,每日操练时声势骇人,相形之下,他太过寒酸。而且辽阳兵富裕,现在军营之外有整整一条街,都是辽南的本地商人开的买卖,本地的居民,鸡鸭肉蛋,都是优先供给辽阳兵,种种行为,象一柄利剑插在杨绍先的心头,令他起居难安。

“我才带着五十名随员,家丁三十余人,其余家丁都留在盖州和海州一带……”

听闻军报,杨绍先倒是第一时间放弃了门户之见,对着在场的指挥各人道:“料想你们的卫所也是无兵,是吧?”

卫指挥先是低头,接着惭愧道:“本卫仓促之间,怕是只能集结千余人,而且多为久不操练之兵……”

“好了,我知道了。”杨绍先无奈道:“各卫都是这般,你这里当然不能例外。”

其实各人心里有数,随着辽阳屯堡兴起,还有辽南这里海贸和商业大为发达之后,各卫能用之兵肯定会更加稀少,对各百户下的军户控制,亦是将彻底成为一种形式,甚至,杨绍先听人说,在辽阳城中,连原本的形式也不存在了,各百户千户根本找不到自己原本的部属,也谈不上约束,估计现在朝廷派御史到辽阳来清军的话,什么卫所逃亡,十不存一的话也不必说了,因为连“存一”也办不到了。

“只能去辽阳镇的金州千总部……”

杨绍先神色无奈,却也只能做这样的选择,他的家丁,多半分散在海盖一带,直管的援兵营按制不能随意外出,总兵的正兵营和副将的奇兵营,参将的援兵营,都有固定的防区,不能随意外派,只有游击的游兵营,可以在镇区管辖范围内任意游动。当然,如果有惟功那样的权势,天下倒也是随意去得,只是杨绍先肯定没有罢了。

就在他做出决断的时候,金州千总局里的鼓声响了起来,接着可以看到大队大队的人在营盘中集结,战马嘶鸣,军号响个不停,各司局显然在寻找自己的队列来列队,而整个响声,持续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杨绍先沉默了一小会儿,语气消沉的道:“走吧,人家集结的可真是快。”

金州千总部千总是佟士禄,辽阳军中有名的暴性子和天生神力,辽阳武官之中,除了惟功之外,便是以此人力气为最大,在整个辽东,也是颇有名气了。

毕竟这个时代武将还是以力气为尊的,有名的杜松就是大力疯子,南军将领中的骆尚志,能舞八十八斤的铁戟,刘铤,四川总兵刘显之子,两臂有千斤之力。

惟功的部下额亦都,现在也能使六石强弓,且能边攀越高墙屏障边射,神射和力气综合起来为军中第二。

王乐亭,善射号称辽阳第一,广宁那边很不服气,不少武将叫嚣要和王乐亭比试。毕竟在这个时代,武将就是靠骑射力气吃饭,水平的高低,也很容易就能比试的出来。

杨绍先等人到兵营门前时,金州千总部已经在千总旗下排成了六人一排纵队,这个千总部已经满编,一千三百多人齐涮涮的站在千总旗下,整个纵队严密肃杀,毫无疑问也是一支精锐之师。

杨绍先为之变色,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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