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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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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闻言一惊,后背上汗津津的,他可以不管自己地生死安危和名誉,但他不能不管赣南兴复的大业,如今民心归附将士用命,一大半是靠“文天祥”三个字的号召力,若是屡战屡败劳师无功,今后谁还愿意跟着你拼命呢?
民气高涨,只能升不能降;振臂一呼,嬴粮而景从的局面,只能进不能退啊!
文天祥,也有自己的苦衷。他最后还有点犹豫,喃喃低语:“这楚某说,说他们愿资助我们银五万两,盔甲武器千套,只求我退兵保守兴国,等琉球兵和畲汉义军前来会师。”
“恩相,这就更叫人好笑了!”巩信对楚风信上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琉球海上番人,重利轻义;畲汉义军更是穷如乞丐,漫说武器盔甲,就是身上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叫做衣不蔽体呢!我看,这两路兵就是张枢密派来搪塞我们的,朝中那些怀疑你的衮衮诸公,生怕恩相成了大功,叫他们颜面无光,故意叫这楚某来拖延时间。”
文天祥摇摇头:“陈与权、张枢密不是这等人,不管对我个人有无猜疑,他们决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坏了兴复大业。只这楚某来历不明,他信上说的,不可尽信,但也不可全然不信。”
“海外番人,有什么信义?”巩信不服气的说,“我兴国同都督府东有汀州莲城守军,北、西、西南三面皆有各路大军攻打敌人城池,便是有铁骑,只待打下这几座城,怕他鞑子骑兵长翅膀不成!”
分兵打这几个城,风险确实很大,但打下城池的诱惑也同样的大。文天祥又思虑了半天,才下定了决心:继续分兵攻打,若五天后不能破城,则全军收缩保守兴国,确保赣南闽西。
第121章 急行军
闽西汀州到赣南雩都的崇山峻岭间,山民们停下了手中的锄头、犁耙,好奇地看着那山巅古道穿行的队伍。
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首尾,如长龙般在云遮雾罩的山岭间急步前进,远处大山上劳作的山民,就抛下了农具望天磕头,很多年后,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在地处偏远的山寨里,流传着一个神奇的传说:“文天祥文丞相是文曲星下凡,请来天兵天将保大宋江山……”
畲汉义军的普通一兵,蓝耀庭行进在队伍当中,只觉得这大半个月的经历如在梦中。
先是送走了婶子、叔叔、阿爷和三弟,只自己留了下来,又是从泉州走了整整五天到漳州。这一路上的苦头不消说了,每天卯时六刻起床,辰时吃早饭,吃完饭就拔营出发,一直走到午时二刻,埋锅吃中饭,稍微休息下,未时继续上路,一直走到酉时三刻才扎营休息。一天里,整整要走四个时辰!
这一路不得了,人人走得腿肚子转筋,脚底板打起水泡。偏生琉球人有办法,教咱们用布条缠在腿上,打起绑腿,呵,看上去怪怪的,人人腿像根竹竿,不过习惯之后就觉得腿肚子没那么酸涨了。
入夜后,琉球人又用那什么鲸油灯,照得满营雪亮,拿上好的鲸油泼到柴堆上,架起大铁桶烧水,把那白花花的雪盐洒进去,化开后倒出盐水给大家洗脚。再拿针挑水泡。
妈呀,琉球莫非遍地金山银海?那鲸油和猪油差不多,见了叫人嘴馋,他们拿来点灯烧火;六十文钱一斤的雪盐,寨子里谁不是数着细粒朝锅里放,唯恐浪费一两颗?他们倒好,拿来洗脚!
也别说。热盐水洗了脚,一天走路地劳累好像就去了大半。挑掉脚上的水泡,也不会溃烂流脓,再接着走,水泡也不爱生了。
跟着汉军走还有个好处,他们快船一直沿海跟着,运来不少好东西,虽然咱义军没他们吃得那么好。但干饭里拌了鲸油,再放上盐粒,又用鲸油煮蔬菜汤,比起以前白饭咸菜下开水,就是天上地下了。
开始琉球人让咱们扔掉盔甲武器,好多兄弟还不愿意,悄悄藏着一直带到了漳州,结果就傻眼了:漳州城码头。三条琉球快船正在下货,鲸油、盐巴、粮食不消说了,明晃晃的琉球刀、亮闪闪的琉球甲,打了油再拿干稻草包好,在码头上堆成了好几座小山!
当得知这些武器全是楚总督赠送之后,所有的兄弟都高兴得蹦起八尺高。列好队按次序领到手。一个个摸了又摸、擦了又擦,说什么爱不释手,简直就是和自己身上的肉连在一块,连睡觉都要抱在怀里!
有这么好的武器盔甲,漫说每天走六十里,就是走一百里,咱也愿意啊!
说来也奇怪,最开始从泉州到漳州地五天,第三天上最难熬,腿肚子转筋、脚底板火辣辣的。脑袋里嗡嗡响头晕眼也花。到营地倒头就睡连个屁都不想放,本以为接着走下去会死掉一大半。谁知第四天第五天反而越来越轻松,走了大半个月到现在,每天走六十里山路,晚上还要点起灯跟着琉球人唱几场歌儿才睡得踏实呢。
蓝耀庭不懂现代生理学,更不知道什么叫“临界点”和“生理适应机制”他只是想:这人呐,就他妈贱种,揉搓得越狠,蹦跶得越欢!
楚风骑在那匹漂亮地阿拉伯马上,昂首挺胸、顾盼自雄,这可怜的马儿被他取了个全天下最小白的名字:小白。
陈淑桢骑着匹枣红色的滇马,足足比楚风的马矮了一头,瞧着楚风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的傻样,就气不打一出来。
得意什么呀?无非是有匹好马罢了,开头那几天连马都不会骑,屁股、大腿两侧磨出血泡,还是我教他骑马的哩!
得意就算了吧,每次和他说话,都能把人气个半死。送了这么多盔甲武器给咱们,向他道谢吧,他说“没什么,这些玩意在琉球不值钱地”明明是世上顶好的武器盔甲,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把没人要的破烂扔给咱们了。
汉军的兵吧,除了军器、铺盖,人人都抱着几本书,行军中一停下来就拿出来读,不是摸出那怪怪的鹅毛笔写写画画,就是五个八个聚成一群读书认字,这又是一怪,这当兵的只要上战场奋勇杀敌就行了,读书认字做什么,难道要他们去考进士?去问姓楚的吧,他一句话把你噎死:“军队战斗力和文化程度成正比,呃……也许你没听懂,就是说读书多的军队比较能打仗。”
在楚风生活地年代,这话早已被历史证明,普法战争中普鲁士的辉煌胜利,不在总参谋部,而在普及六年制教育的小学课堂上。但在陈淑桢听来,这话明明是说“你们畲汉义军的文盲兵,战斗力就是差”当场气得她香腮鼓鼓的,嘟着嘴就走。
琉球汉军夜间不宵禁,满营点上鲸油灯照得雪亮,唱歌看书下棋吹牛无所不为,直闹到亥时才吹哨子睡觉,满营灯通宵不灭,谁要起来解手啊什么的,任凭他在营中走来走去,四处巡哨地人也不管。
所谓营啸,就是大军宿营,有人也许作了噩梦也许突然发了疯,夜深人静时候突然怪叫,然后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在全军中像瘟疫般蔓延,士兵们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人们像野兽一样互相砍杀、噬咬。
营啸一事,在军中最为害怕,胜过遇上敌人打败仗,毕竟敌人面对面的看得见,但营啸时平日里情同手足的战友却突然变成夺你性命的杀手,叫人防不胜防。所以大军宿营,一入夜就睡觉,别说唱歌跳舞,就是高声说话、随意走动都要严厉惩罚。
陈淑桢就奇怪了,为何琉球人营中彻夜不禁?再者,明晃晃的点着灯,不怕敌人偷营么?
“敌人趁夜偷营,我们有哨兵巡哨嘛。若是真被敌人杀进营中,灯光昏暗下士兵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看不清是敌是友,恐怕自相践踏自相残杀比敌人杀的还多,不如照亮了,敌、我看得分明,倒不容易慌乱。
营啸,是一种癔病,一个人就能传染全军,防不胜防。它是精神压力过大造成的,越是严防死守,越是怕得厉害,翻过来想一下,老百姓住在自己家里会营啸么?军队驻扎在常驻的军营,和平时期没有战争压力会营啸么?与其执行死板地营规给士兵增加心理压力,不如干脆放松点,明亮地灯光也增加安全感,谁发疯谁没发疯谁装疯乱来,一目了然嘛。”
陈淑桢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向楚风讨了百盏油灯,高高兴兴回营,到晚间也点亮了挂起来。忽然明白过味来,姓楚的说谁“执行死板地营规”呢?
不过……陈淑桢偷偷瞧了瞧骑在高头大马上傻乐的楚风,这家伙懂得真多,天文地理、工艺匠技、生意经济,随便说什么他都能讲个头头是道,唉……可惜汉青死得早了,否则呀,他们两个肯定能成好朋友!
正走着,听得后面一阵喧哗,陈淑桢皱着眉头拍马过去,几个琉球汉兵和几个畲兵吵成一团,骂骂咧咧的差点就动手打起来了。
围在中间那个最激动的畲兵,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脸胀得通红。记得这个畲兵叫蓝耀庭,是侄儿陈吊眼手下的亲兵,平日里很老实,怎么会脸红脖子粗的和汉军吵起来?汉军可是给了咱们极大恩惠的呀!
陈淑桢粉脸罩着寒霜,“停下,都停下,蓝耀庭你皮痒了?想挨几十军棍?”
蓝耀庭委委屈屈的跪下禀道:“将军,他们骂我、骂我是蛮夷!”
陈淑桢心里就是毕剥一跳,畲族是平地汉人对畲民的称呼,畲,是刀耕火种的意思,这是个汉化极深的少数民族,历代和南迁的客家人通婚,到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他们身上到底流着多少汉人的血脉,反正他们自认为是正宗的汉族,钟、雷、蓝是畲人三大姓,这三大姓的家谱里都记载祖宗是汉族……不管这是不是他们自己编造的。
宋时,南方很多少数民族都极其羡慕汉人的悠久文化和发达经济技术,改汉姓、说汉化、和汉族通婚,甚至把族谱上的先人改成汉族,梅县畲族《松口钟氏谱抄》说“唐高祖之时,寇如蜂发,先祖钟宝收拾金铜宝图,避兵江南”每家每户族谱上都是汉族的祖宗。在他们自己的观念中,“畲人”就和“客家人”一样,属于汉族的一个分支。
无奈平地上的汉人和朝廷官府不承认他们的汉族身份,以番外蛮夷相看待,畲人就非常委屈了,我族谱上老祖宗都是汉人,就因为在南方山岭里居住,就不承认咱的汉族身份了?因为这一层,平日谁要说他们不是汉人、是蛮夷,那两边铁定要打得头破血流。
陈淑桢威望再高,也不能犯人家的忌讳,就绕过这条,喝道:“人家为什么骂你,总是你自己不争气。为何相争,只要你说个明白,本将今日就不罚你,否则重打四十军棍!”
蓝耀庭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被陈淑桢探询的目光扫到,那几个汉军士兵也甚为尴尬,转过头不好意思和她对视。
却是奇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面说清楚?
第122章 千里赴戎机
蓝耀庭憋得脖子粗了一圈,也没吐出句囫囵话……这话还真不敢当着人说。
刚才,几个义军士兵拿着爱不释手的兵器盔甲,没事就聊天,不知是谁,说到为啥琉球要援助咱们?
有人说楚总督是岳武穆转世投胎,来保大宋江山的,精忠报国,哪儿在乎一些身外之物?有人说这是朝廷吩咐下来的,要他和咱义军同心协力;还有人说将来义军和琉球汉军同守赣南,两军一体,帮义军便是帮汉军……
正说得高兴,不防背后有个琉球汉兵听了笑道:“咱们楚总督,是看上你家陈将军啦。没见这几天,他们都粘在一块么?”
这下子不得了,陈淑桢活着的时候在畲人、客家人心目中就是神,而在她死后,真的在泉州、漳州建起了许多座许夫人庙、东宫夫人庙,千秋万世受人间崇拜祭祀,直到二十一世纪还香火鼎盛。
汉兵这般说法,无异于对神明的亵渎,几个义兵立刻就不干了,两边大吵一架,及至汉兵骂出“蛮夷”两个字,两边揪着脖领子,若不是军法严厉,几乎就要打起来了。
背后嚼双方主帅的舌头,男女关系更是禁忌的话题,不管是蓝耀庭还是那几个汉兵,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当着陈淑桢、楚风的面说出口啊!
再不回话,惹毛了主帅,军法不容情;回话吧。实在说不出口。陈淑桢威严的目光逼视下,几个兵脑门上就憋出黄豆大地汗珠子,顺着脸颊一颗颗的往下掉。
幸好,陈吊眼过来解围了,他一脚踢到蓝耀庭的侉子上,笑道:“什么事儿呢,闹成这样子?”
蓝耀庭只觉得身上压力一松。好似万斤重担从肩膀上卸了下来,连忙压低了声音。和陈吊眼说了事情经过。
陈淑桢心说你们搞什么鬼,这般鬼鬼祟祟的,不是叫楚总督笑我治军无方?柳眉一扬,就要喝令行军法,却被侄儿使个眼色阻住。
陈吊眼哈哈一笑:“不过是几个人开玩笑过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且由他去。”
这下争吵的双方都长出一口气。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对对对,就是开玩笑,不小心冒犯了总督和大使虎威,属下有罪、有罪!”
却听得一直坐在马上没发话的楚风楚总督,没来由地插一句:“这位畲兵兄弟,你还没有汉籍吧?”
漫说蓝耀庭,附近围拢的百多个畲汉义军中。就有好几十人低下脑袋,脸上神情不一,有地忿忿然,有的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有的不耐烦的拿脚扒拉着地上的土块。他们都是畲人,最怕别人问到汉籍。明明自己族谱上白纸黑字写着祖宗都是汉人,咋朝廷官府就拿咱当蛮夷看呢?辱没祖宗啊!
“禀楚总督,俺、俺还没有汉籍,官府不让上呢……”蓝耀庭低着头红着脸,好不容易憋出这句,忽地抬起头大声说:“但俺祖上是汉人,正经八百的汉人,俺家传了上百年的族谱,写地明明白白!”
“好好打仗,以后我替你们改汉籍。”楚风丢下这句话。拍马走队伍前面去了。
我、我没听错吧?在场的畲兵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互相确认这个好消息后,眼泪就关不住闸的往下淌:天呐。从八辈祖宗算起,一辈子别无他求,就是改为汉籍!祖宗们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办到的事情,在自己这代完成,埋在地下的祖宗摘掉蛮夷的帽子,永世睡得安稳;有了汉籍,今后子子孙孙都可以抬头挺胸跟人说:我是堂堂正正的汉人!
对畲人来说,改汉籍比富甲一方、比做上将军制使都要欢喜百倍,这不是什么光宗耀祖,这是圆多少代先人地夙愿呐!
“楚总督恩重如山!”“楚总督开府建衙,一品当朝!”畲兵们齐刷刷的跪下,一边痛哭,一边朝着楚风的背影磕头。
陈淑桢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抿着的嘴角微微翘起,但他侄儿可不乐意了,走到姑姑马旁,声音硬邦邦的:“姑,这姓楚地没安好心!”
陈淑桢看了他一眼,“别胡乱猜疑。”
“我不是猜疑!”陈吊眼看着楚风的背影,“他凭什么送我们军饷、装备?五千套上好的琉球盔甲刀矛,一万两雪白细丝银子,难道琉球人钱多没地方花?还在这儿邀买人心!”
陈淑桢哧的一声笑了,坚毅的表情瞬间融化,在晚霞夕照下美艳不可方物,连嫡亲侄儿陈吊眼也不敢仰视,转过了头假装看自己亲兵扎营。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心眼子这么多,甭管楚总督是什么心思,人家若能看上了咱这点人马,那时咱的福气,我就怕他看不上眼呢!
这些天,姑姑算看明白了,琉球汉军装备好、军饷粮草足、火炮更是犀利,打仗一个顶我们十个,又兼人人尽忠报国,实在是当下一等一的强军。若是楚总督瞧得上眼,我们畲汉义军便投到他麾下,做他部属倒是最好!”
陈吊眼急道:“姑姑散尽家财招起的义兵……”
陈淑桢摇摇手,神情有些落寞:“男人家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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