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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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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波罗在定远堡购买纯碱以生产玻璃的时候,得到了一些黄褐色有玻璃光泽的晶体,色目人身兼收集矿物的任务,他把这些东西运回了琉球。
菱镁矿!在炼钢温度下煅烧,得到重烧菱镁矿,用以浸洗布料,就能让普通布料变得极其耐高温!这就是防火帆布。
而史书上记载的火浣布,则是石棉布,价格成本过高,生产工艺复杂,来源也稀缺,无法用来制作大幅的船帆。
现在的汉国军舰,全部换装了防火帆布,桅杆等处木材表面也浸润上了一层重烧菱镁矿,要想把它点燃,怕要用火焰喷射器才行呢!
高丽船上的水兵喧哗起来,一个两个蒙古舰长,也禁阻不住:“汉军有神仙帮助,汉军的船帆烈火烧不坏!快逃啊!”
“逃……”
“逃命吧,崔家父子,自己都快要喂鱼了!”
“解散战列线,自由射击!”李顺下达命令之后,笑盈盈的看着唐浩:“追上去,打那条帅船,能不能击沉,就看你的了。”
第265章 胜负
各船解散了战列线,尖利的船首劈波斩浪,水手们灵活的调整着航线,船只像游鱼般穿梭往来,把一波波的弹雨,倾泻到高丽水军的头顶。
高丽水军发现,想攻击敌人,成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汉军的船速,比高丽水军高了一倍,而狭长的船身和繁复的帆系,为船只提供了极小的转弯半径,他们和高丽船保持着五百米的距离,且始终把船舷对着高丽人,这样,高丽船上的床弩威胁不到,汉军却能惬意的把炮火不断射出。
轰!一团团灰色的烟雾升腾,霎那间,高丽船上火焰爆裂,船身被硬生生的打成了三段,每一段再四分五裂的破开。汀州号驱逐舰的通信兵,激动之下举起旗帜,向漳州号、泉州号发出了挑战:“弟兄们,看看一战下来,咱们谁打沉的敌舰多!”
“兔崽子们,都是俺一手调教的炮手,欺负到师傅头上来了!”从传声筒得到“情报”漳州号舰长,前资深炮长麻老五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叫道:“传话给他们,这场子,俺们漳州号应下了!弟兄们,给老子争口气啊!”
泉州号,得到消息的唐浩,却恍如没有这回事,他放弃了大多数小船,指挥驱逐舰向敌人那艘最大的帅船冲去。
擒贼先擒王,击沉帅船,比打沉十条兵舰的功劳还大!到时候,看麻老五、徐贺两个。有什么话说!
我的妈呀,汉船追上来了!崔家父子,吓得亡魂大冒,从舱中跑到甲板上,指挥着橹手拼命摇橹,而水手们为了逃命,早已把帆转到最适合利用风力地方向。
可不管怎么努力。汉船却越追越近,那些黑洞洞的炮口。直直的指向了自己!
“调兵船,调兵船过来救我们呐!”崔钰血红着眼睛,疯了似的敲击牛皮大鼓,向众多的下属兵船求援。“谁来救我,封千户、不、万户,左赞成、右议政,镇国大将军……”崔钰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差把高丽王也给封了。
“救援,救援崔将军!”蒙古船长,把雪亮的弯刀架到了高丽舵手的脖子上。崔家父子,是达鲁花赤魏里古地心腹,如果他们丧命,暴跳如雷的魏里古大人,会把自己地脖子拧断,那人头去做夜壶!
高丽水兵哭丧着脸。战战兢兢的道:“不行呐,汉国炮火猛烈,咱们冲不过去啊!”
“快转舵,去救崔将军!迟延一步,取你人头!”蒙古船长手腕一用劲儿,弯刀向下压。冷森森的刀口陷进了高丽水兵的皮肉里,脖子流下了一缕鲜血。
舵手只觉得头皮发麻,差点没尿出来。没办法,掉转船头是死在炮火下,不转舵,就死在蒙古人的弯刀之下,算了,转舵吧,先管眼前再说。
正待掉转船舵,脖子上的刀却撤下了。再看那耀武扬威的蒙古船长。心口露出半截儿刀尖。
“你、你、你!”那只哈转过身,用弯刀指着高丽副舰长林毅。鲜血从他地口中大股大股的喷出,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气势,变成了深深的怨憎和恐惧。
“那只哈,你不要命,咱们全船弟兄还要,对不起了!”林毅一脚踢到他胸口,蒙古人扑通一声栽进了大海。
“那只哈船长大人奋勇作战,不幸被流弹命中,已经尽忠王事。我国官兵人人同仇敌忾,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和十倍之汉军终日鏖战,疲惫力竭之后,为保存大元朝大皇帝的宝贵军舰,不得不勉力退走……”林毅冷笑着把尖刀擦得干干净净,问吓呆了的舵手:“没听懂我的话?还不快些离开?”
“林大人万岁!”高丽水兵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高声欢呼着,卖力的划动船只,向远处逃走。
帅船上地崔家父子,彻底绝望了,大多数的高丽兵船,忘记了两位崔大人的“恩义”恨不能逃得越远越好。
崔钰捏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这些忘恩负义的小子,我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父亲大人,看呐,还是有来救咱们的!”崔金玄仿佛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看见,有两条本国地水军兵船,从斜剌里驶向帅船和那条紧追不舍的汉船之间。
泉州号,唐浩一直拿望远镜盯着敌方帅船,眼皮子也不夹两条保驾的敌船:“左右舷动对动射击,保持船速!”
高速下,和敌人的船只侧向运动,动对动射击?李顺看了看自己的老部下,这么高难度的射击动作,一般的炮手可做不出来,难道泉州号……
“李司令就在船上,兄弟们,今个儿替唐舰长,替咱们泉州号的老少爷们争口气!”炮长吆喝着,准备大显身手。
放近,放近,待两侧的敌船都到了五百米的距离,炮长大喝着下达了射击命令。
嘭、嘭、嘭,按船头到船尾地顺序,相对地左右舷两门火炮几乎同时发射,施加给船身的后座力互相抵消,使发射速度提升了一倍。
“好你个唐浩,敢对我打埋伏!”李顺一拳头擂到唐浩地肩窝,“我说两舷都在发炮,怎么只有一声响,仔细听才知道,是两响合成了一响!不简单,不简单呐!”
唐浩嘿嘿笑着,轻轻揉被李顺擂了一拳的肩窝,“上月刚琢磨出来的,只训练了三天。左右舷侧相对炮位同时发射,震动互相抵消,在运动中船身不晃,打得准。就是嘛,船身要结实,不能震裂了!”
“震不裂!”李顺摆着手道:“护卫舰自然承受不住,这驱逐舰是为了六斤炮特别加固的,绝对没问题!”
两条救主的高丽舰只,瞬间变成了木片,满船水兵,大多喂了鱼鳖,少数几个人浮在海面上挣扎求生。他们不明白,看上去这么大、这么结实的船只,为什么敌人几炮就打得四分五裂,难道汉人的火炮,真的有这么厉害?
此时,泉州号已经追上了高丽帅船,崔钰和崔金玄父子,脸色变得煞白:他们看到,两艘救援的军船,被摧枯拉朽般打成了碎片,可惜、可惜,若不是当初偷工减料,说不定那两艘船还能多顶一会儿,留给自己逃生的时间。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想起过去种种,阿附蒙古达鲁花赤,在国王和王妃之间游走,出卖高丽百姓,换的全家富贵……崔钰老泪纵横,喃喃自语着,闭上眼睛,跳进了茫茫大海。
“我、我跟你拼了!”崔金玄抓起一把蒙古弯刀,站在船舷上冲着汉船狂吼:“来啊,来杀我,你们这些南蛮子,卑劣的老鼠,蒙古的四等奴隶……”
嘭……嘭……嘭……嘭……,泉州号上的六斤炮,以沉闷的滚雷压过了他的叫嚣,抵近距离的重炮齐射,瞬间把他和甲板上的一切炸成了碎片。
“刚才有个人,站船舷上呜哩哇啦的怪叫,真奇怪,他要投降吗?”李顺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把望远镜放下了。这些高丽人,行为真叫人摸不着头脑,说他傻吧,有时候又装得猴精猴精的,说他聪明吧,又实在笨到家了。
比方说,这些海船吧,除了刚才那帅船,其他各船都是破烂货,这样的玩意,能不能承受东海的波浪,都是个问题,还能到大洋上和大汉海军争锋?笑话!
第二轮、第三轮齐射,不得不承认,这条崔家父子保命用的帅船,真是下了血本,直到第四次齐射,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沉下了海底。
“崔钰死了,崔钰死了!”金日光和朴成性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涕泪交流。崔家父子,手上欠下了三别抄义军,多少条人命,多少笔血债,谁知今天竟毙命于大海之上,死无葬身之地!
这姓崔的,很了不起吗?唐浩撇了撇嘴,对两个高丽人的反应不以为然。这些高丽人,动不动切手指摔瓦盆的,看上去有几分脾气,其实啊,都是吹得凶,没一点实在货!
“好,儿郎们好样的,再把右舷那条,给我揍海里去!”漳州号上,麻老五跳着脚,恨不能变成炮弹,把自己塞炮筒子里,一下子打出去。
“不用打齐射,十炮为一组,瞄着水线下打,命中一发,就别管了,掉转炮口打下一个!”汀州号的徐贺则发现,所有的高丽船都像纸糊的,只要朝水线下打中一炮,虽然不会立刻沉没,但只要等上三五分钟,它就会自己跑海底去!
全船四十门炮,不再分左右舷打齐射,而是十门一组发射,这样射击效率就提高了一倍,虽然没有麻老五那边,打得火花四射天崩地裂,但悄悄送到水晶宫的高丽船,却足足多了三条!
徐贺笑了,他偷偷掐着数呢!
好啊,打的好啊!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从各船上爆发,徐贺和麻老五这一对竞争者,才惊讶的发现,唐浩的泉州号,已经将高丽人的帅船击沉。
妈的,又输给唐浩了!两位舰长同时骂起娘来。
第266章 别了,高丽
炮台殉爆,负责岸防的蒙古千户死在了炮台上,猛烈的爆炸中,尸身都不知道碎成了几万片,帅船沉没,崔氏父子生死不明,高丽水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水军士兵们疯狂的摇橹、转舵变向,没头苍蝇般在仁州港乱撞,上百兵舰船狼奔豚突,躲避着不断喷射炮火的汉国军舰,就像在躲避地狱阿修罗王的召唤。
只有极少数的船只,在蒙古监军舰长的弯刀威胁下,高丽水手疯狂的摇着橹,哭喊着向汉军发起了决死的冲击。明知必死而不得不死,这是高丽民族的悲哀,橹手们已然麻木,或许,从高丽王决定降元那一刻起,这个民族就失去了灵魂……原本的历史上,他们做了蒙元八十年的顺民和忠犬,而始终没有反抗,直到大明朝北驱蒙元入朔漠。
蒙古监军把油脂泼到船头,点燃,烈焰熊熊,他挥舞着弯刀,两眼血红,用怪腔怪调的高丽话鼓舞士气:“冲啊,为了长生天赐下的荣耀,为了成吉思汗!”
长生天,高丽人没拜过它;成吉思汗,高丽人也不认识,橹手们眼神空洞无谓,他们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蒙古人的长生天,需要高丽人为它送死。
当摇摇晃晃的高丽兵船接近汉船到四百米时,每一个水军士兵都非常清楚的看到,汉船开始打横用舷侧对着他们,而那些黑洞洞的炮窗全部推开,一门门火炮。就像吃人地猛虎,露出了獠牙。
救命啊!我不想死!几名高丽水手大哭着,跳进了冰冷的大海。嗖、嗖嗖……噗!锋利的箭矢,从后面钉上他们的背心,把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变成冰海中的浮尸。
蒙古监军和他的卫兵们面无表情,他们地手上。是顽羊角弓和闪着寒芒的羽箭。
“长生天保佑蒙古人!”监军举起弯刀,仰天发出绝望地狂号。可高丽水军士兵,怎么也弄不明白,长生天保佑了蒙古人,为什么不保佑高丽?
当然,他们永远也没机会想明白这个问题了,大汉海军的兵舰,用铺天盖地的炮火。将挑衅者撕成碎片。
巨大的水柱自海面上冲天而起,爆炸、火焰、硝烟,把这条前突的高丽战舰打得千疮百孔。桅杆倒下、舷侧破裂、船底进水,假冒伪劣的船只,轻而易举的被击沉,而船上地高丽水手们,绝望的哭喊着,消逝在炽热的烈焰。或者刺骨的冰海中……
轰!又一艘船被驱逐舰的六斤重炮击中,船舱里的高丽水手,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船舶被射出大洞,看着海水从破洞中汹涌灌入船舱,看着冰冷地海水淹没自己的膝盖。淹没自己的腰际,淹没自己的下巴和头顶。
轰!另一艘船挨了一轮护卫舰近距离的齐射,甲板上的高丽水兵们,耳朵嗡嗡作响,却能清晰地听见炮弹击中船身的震响,海水灌进船底的哗哗声,船身失去平衡迅速倾斜,龙骨因为内部受力而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嘎声,船身断裂的喀嚓声,以及最后全船同袍沉入大海。吐出肺里最后一口气时。那一声低沉的呻吟。
轰、轰、轰!连绵不绝的炮击,就像永无停歇的雷电。从八万里高空降临到高丽人的头顶,挣扎、反击、防守,一切战术动作都成为了徒劳,船帆、木片、尸体和各种各样地杂物,随着汉船激起地浪花上上下下,最终被军舰坚硬的船底,无情地碾碎、压进海底。
试图逃跑的高丽船只,也绝望的发现,汉国军舰排着长长的战列线,封锁了仁州港的出海口,他们并不心急,他们胸有成竹的慢慢推进,打出绵密的火雨,把高丽船只一艘一艘的击沉。
那么,投降吧!高丽民族早在蒙元的铁蹄下屈服,向人力无法抵抗的大汉海军投降,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弟兄们,没办法了,砍断桅杆吧!”刚刚杀掉了蒙古船长的高丽水手长林毅,指挥士兵们砍船身中间的主桅。
几个老兵顿时大惊:“不可啊,有主桅咱们还能逃走,砍断桅杆,就再也不能动弹,任凭别人打了!”
“逃不了的!”林毅苦笑着,亲自抡起大斧,砍到了主桅上。
一斧两斧,佩服林毅的水军士兵,也加入了进来,人们尽力的砍着桅杆,因为他们发现,已有汉船向自己逼近,那些黑沉沉的炮口,就像是阎罗王的催命符!
天呐,他们要放炮了!高丽水兵们瑟瑟发抖,甚而抱作一团,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此时,吃饱了风力的桅杆,被砍断了一半,它再也承受不了风力,吱吱嘎嘎的响着,带着一大片帆,斜斜的倒了下来。
汉船越来越近,炮口几乎抵到了高丽人的鼻子底下,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能让人听清自己的心跳,终于,在高丽人感觉过了一百年那么久,汉船改变了方向,掉头向逃窜的高丽船追去。
呵……林毅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已把头发浸湿。
有样学样,没有蒙古监军,或者监军已被杀掉的高丽船,水兵们拿起斧头弯刀锯子等等所有切割工具,疯了似的斩断桅杆。
桅杆接二连三的倒下,每倒下一根桅杆,就表示一艘船停止了抵抗。
但大汉海军副司令兼舰队司令李顺,对此情况表示严重的不满:“升白旗就行了,为什么要砍断桅杆?金日光,朴成性,你们去和这些白痴说清楚,谁再砍断桅杆,老子把他脖子砍断!”
统帅部制定的计划,就是击溃并俘虏高丽水师,破坏仁州港的造船设施,将俘虏运送到相距不算太远的定远堡,在那儿整训之后,作为金、朴二位复兴三别抄义军的主干力量。楚风以此计划,和金日光签订协议,今后若高丽复国成功,须由大汉掌其外交军事经济权利,诸事如占城例。
“把高丽王的舰队抢下来,送给金日光,皇上一分钱不花,就卖了个天大的人情,得了未来无数的好处,啧啧,真是英明睿智啊!”李顺不停的赞叹,却不知,楚风最喜欢宰羊牯、敲竹杠和做无本生意,此三项乃他老人家无往不利之独门绝技也。
可现在,朝鲜仁州到辽东,还有千里之遥呢,这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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