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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今夜请把我埋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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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的话我深得其味,不住地点头。而当听说他要回东北了,不再来这边时,鼻子一阵阵地发酸,真他妈的想哭几声。他是我见到的最真正的爷们,不欺软,不怕硬,有自己的思想,并且坚持自己的观点,绝不被别人左右。
“我还没请你喝酒呢,你怎么能回东北呢?”阿杰的话语充满忧伤。
主管爽朗地笑了一阵,拍着阿杰的肩膀说:“我这次回去又不是永别,说不定哪天就见面了,到时再喝也不晚。”
我看出阿杰眼里有泪光。
那个晚上我们说了很多曾经发生的事,没想到那个小小的仓库竟然刻下了我们那么多记忆,就像长长的一幅画卷涂满了悲伤与欢喜。
我和阿杰离开主管时心里都酸楚的难受。主管送我们到楼下,还是不忘叮嘱:“回去好好工作,在外面只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就行。”
作者题外话:老板是个神出鬼没的人,经常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仓库,看到我们在忙也就背着手离开,而看到我们无事闲聊,就要大发雷霆几句,骂我们想在这里吃白食啊。我和阿杰需要这口饭,所以也不敢言语,低头去找事做。
第一章 厚街(4)
我和阿杰是得好好地工作,因为刚来的那个主管拿我俩当贼似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来回不停地照射,时不时地嘀咕几句,再甚者就跟老板说,那个姓苗的又在仓库里唱歌了。我操他八辈子祖宗,他真是老板裤裆里的怪物,还真的能兴风作浪呢!
我和阿杰暗地里喊他“大头”,那大头长的尖嘴猴腮,疙瘩鼻子,粗短身材,简直就是武大郎在世。我怀疑他肯定舔过老板的脚趾,不然老板怎么就看中了他这个脑残。我长的比他高,模样比他帅,学历也比他高,竟然就骑在我头上作福作威了。
“老子总有天要把他摔到屎堆上,让他舔个饱。”我心里发着厉狠。
阿杰比我还想整他呢,只是他是深藏不露,总是在细节处让大头“嗷嗷”地叫几声。那天阿杰发完料,把一些小配件撒了一地,就急忙跑到我这边帮忙整理料件。正巧碰到老板到仓库巡视,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立时火冒三丈。大头跑过来一脸的媚笑,并说:“可能是阿杰干的,因为他刚刚发过料。”
阿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老板,他真会冤枉人,我发完料就过来整理东西了。”
阿杰说完看了我一眼,我急忙说:“他忙还忙不来呢,哪有那个乱扔东西的时间?”
阿杰又接着说:“我们的主管可有乱扔东西的习惯,并命令我们捡起来,来显示他的权威。只是今天他扔的太不是时候。”
大头气的眼珠子立马能滚下来,嘴唇一抖一抖的。老板瞪了大头一眼,背着手朝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喊:“把它给我捡干净了。”
我看见大头颤了一下。妈的,他就是一个狗奴才。
下午发工资,阿杰乐颠乐颠的,晚上下过班,立马拉我朝烧烤店跑。阿杰要了四瓶啤酒,说我们一人两瓶,并补充一句说:“我知道不够你喝的,但一次只能喝这么多,因为我想多喝几次。”
我笑,望着他说:“我什么时候请你喝酒呢?”
阿杰的眼睛有点小,但特别有神。我从那明亮的眼睛里能看得出他对朋友的深情,当他说“朋友之间客气个啥。”时,我立马握住了他的手,一种潜在的温暖只袭全身,我认定他是我终生的弟兄。
阿杰几杯酒下肚,就痛骂起大头来,并笑问:“你知道老板怎就招个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来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
阿杰诡秘地一笑,说:“老板是害怕那些好皮囊的男人了,以前的主管玉树临风,威风凛凛,差点就把他的小命给要了。还有他那个准女婿,听说也是罗成在世,标准的美男子,到头来给他女儿播了种,脚底下打油溜掉了。”
阿杰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所以这次招仓库主管时,老板就下了死命令,一定给他招个模样像鬼的,长的帅的一概不要。”
阿杰的这些话肯定有杜撰的成分,但从别人的风言风语以及我的推测中应基本属实。现在的人事主管长的像根葱,单薄的能被风吹倒,还有那马脸像被拉长的面条,嘴唇小而厚,怎看怎就是个啤酒瓶口;生产主管和新来的大头差不多,走在一起可以称兄论弟,两个人头抵头搂在一起,就是两个喧腾腾的馒头。
这些貌不惊人的家伙最终成了老板的心腹,也就被老板训得如家犬一样忠诚,老板让他上东他绝不向西,老板让他拉屎,他绝对不敢尿一点尿。老板的事业需要这样的人,因此他为何不选择这样的人呢?所以他招大头过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作者题外话:阿杰诡秘地一笑,说:“老板是害怕那些好皮囊的男人了,以前的主管玉树临风,威风凛凛,差点就把他的小命给要了。还有他那个准女婿,听说也是罗成在世,标准的美男子,到头来给他女儿播了种,脚底下打油溜掉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章 厚街(5)
我喝过一瓶酒,头就晕乎起来。阿杰消瘦的脸以及淡定的微笑变得朦胧,但越发亲切。我喃喃道:“我想回家了,家里再穷,也比在外面幸福。”
阿杰看了我好久,开始叙说他家乡山西的煤,那真是多啊,到处都是,只是那些宝贝都被那些有钱有势的龟孙子们占住了,他们是富的流油啊,只是老百姓还是穷,穷的很呐。
阿杰的眼里有一丝悲哀。我不喜欢他的悲哀,于是开始描述我家乡的麦田,以及清澈的河流。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当你在她身边的时候,只感到她的穷,而当你远离她,她就变的无比的美丽和让人怀念。
那晚我们说了很多痴话,像两个孩子,无端地幸福,也无端地悲伤。歌声和眼泪都如蝴蝶一样美好,至今我还能感受到那种明快的美丽。
我一直想知道自己的长相如何,因此趁着酒兴,试图从阿杰口中得到答案。阿杰笑了一阵,说,中人之资。靠,这是什么话,我还希望他能夸我几句呢,没想到就说了这么个不冷不热地几个字。
但第二天,老板打电话让我去他的住处,这让我对我的长相产生了怀疑。那老板的母亲还算慈善,眼睛散发的光泽很柔和,像中秋的阳光,只是她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异,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让我的头皮一麻一麻的。
我的脸开始滚烫,站着都有点不自然。老板拿过我的厂牌交给他的母亲,她看了看,笑着问:“你叫苗长风?”
“是。”我的声音小的如蚊子叫。
“你是苗族的吗?”她又问。
我急忙摇头,说:“不,我是汉族。”
她“哦”了一声,又对我上下看了一遍,说:“苗,这个姓好啊,好象姓这个的人很少呢?”
我忽然发现这个老妇人很可爱。她说话的口吻像我的长辈,确切地说像我的奶奶。我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说起话来也爽快多了。
“我们那里姓苗的很多,整个镇一大半的都姓苗。”其实我说的有点夸大。
老妇人呵呵地笑了,并开始询问我家乡的情况。我跟她说我们那里是平原,一茬小麦,一茬玉米,小麦一般保收,玉米一般不保收,俺那里的旱情大。
老妇人说她也种过地,种地苦啊。
我赞成她的观点,使劲地点头。其实我有点激动,因为我没想到台湾的农民也如祖国大陆的农民一样苦,真不愧都是中华文明的优良传统。
我和老妇人就这样热乎地拉起了家常。老板一直坐在我对面,我发现他的脸现出了少有的笑容,其实他那肥嘟嘟的脸带上笑容是不怎么讨人厌的。
而老妇人的一句:“你家里有女朋友了吗?”让我抓耳挠腮起来,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预感将有不祥之事。
我支吾了半点,说:“有。”
老妇人有点愕然,只是很快脸上又露出了慈善的笑。这时老板的小女儿疯癫地从外面跑进来,冲着我嘿嘿地笑几声,站了片刻,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我急忙缩回手,低头对老妇人说:“我要回去了,仓库里有很多事呢。”
老妇人微笑着说了声:“去吧。”
我也没跟老板打招呼,低着头一溜烟地跑出了那富丽堂皇的居所,在大办公室迎面碰上人事主管,他诡秘地对我笑。我有点莫名其妙,不去理他,径直来到仓库。
大头见到我,有点讨好地问:“老板喊你有什么事?”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知道。”
今天的大头,脾气特好,对于我的不友好一点都不在意,并还乐呵呵地跟我笑。
“他这家伙今天肯定是吃屎吃的太多,撑迷糊了!”我心里嘀咕着。
阿杰在整理一堆鞋带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我蹲下来帮忙,并趁机问:“今天大头好象有点异常?”
作者题外话:阿杰的眼里有一丝悲哀。我不喜欢他的悲哀,于是开始描述我家乡的麦田,以及清澈的河流。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当你在她身边的时候,只感到她的穷,而当你远离她,她就变的无比的美丽和让人怀念。。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章 厚街(6)
“那还不是因为你去了老板那里?”
“我去老板那里又怎么了,又没给我一分钱。”
阿杰忽然一笑,说:“刚才人事主管来仓库跟大头嘀咕了好一阵子。”
“都嘀咕了些啥?”
“大意是你交好运了。”
“我能交什么好运?”
“据说老板要把他的小女儿嫁给你。”
我像是被人朝脸上重击一掌,热辣辣地难受,难以遏止的侮辱感顺着沸腾的血液涌遍全身。我站起身,冲阿杰重重地说:“你就听他们胡说八道。”
阿杰有点出乎意料,呆愣愣地看着我。我不再理会他,愤然走向仓库的窗户边。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现在却一下子乌云密布,忽然狂风大作,接着豆点一样的雨珠就噼里啪啦起来。
本来气恼的有点昏沉的我,就突然想起此时的家乡来。大豆该碧绿的一片,豆角儿应齐鼓鼓的了吧;玉米、高粱也都窈窕的*一般了。
我忽然就如轻飘的云了,舒展地飞扬着。清凌凌的河、炊烟飘袅的村庄都画一样地展开。我唱起了歌,依然是那首《窗外》。
“今夜我来到你的窗外,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
我那时一直喜欢这首歌,而且是超喜欢。现在想想,那真是俗,且小家子气。而那时我应当也是俗不可耐的,所以心里可着劲儿憧憬梦想,把爱情想的神圣而伟大。
我最终还是冲着站在身边的阿杰微笑了。阿杰握着我的手,说:“你不怪罪我了?”
我重重地朝他身上打一拳,道:“怪罪你个屁!”
其实,我怎么会怪罪阿杰呢?他是我的好兄弟,并知道他一切都在为我着想,只是我一想起人事主管和大头那个喜欢叽咕的家伙就来气。这样风言风语地传遍全厂,我在这还怎么混人啊,要是拿了工资,可以拍屁股走人,可关键现在我还是身无分文,还不能拍着胸脯赌气。
但从这以后,大头就像换了一个人,对我和阿杰不再肆无忌惮地指手画脚了,甚至还不时地套近乎。我有时在仓库里高歌一曲,他也竟嬉皮笑脸地说:“你唱的真好。”
“这个龟孙子,也真是贱到家了。”我心里暗骂。
那天下过晚班,大头竟厚着脸皮请我和阿杰出去喝酒。我对此一点都不感冒,依然冷着脸,摇了摇头。
阿杰打了我一下,说:“主管今天这么有兴致,就不要扫人家的兴了,一起去happy。”后阿杰附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不喝白不喝,今天就好好喝这个鬼孙子的。”
我对阿杰微微一笑,也就随大头一起去了。大头仿佛挺豪爽,一下子要了一打啤酒。我才不和他闲扯,抓起啤酒就着咸凤爪就猛饮起来。那啤酒刚冰过,从舌头尖凉到心窝里,再顺着血液一直凉到脚趾尖,真是超级的爽。
阿杰对大头的唠叨也不感兴趣,一个劲地喝酒。我俩在大头的印象中,应当是个酒鬼。酒鬼酒酒鬼,有酒不喝才是傻帽。
“长风,你家兄弟几个?”大头直截了当地问我。
“你调查户口啊?”我放下酒杯,直直地望着大头。
大头笑得有点奸邪,喝了口酒说:“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对喝酒顿时没了兴趣,并且觉得有点恶心,但看到阿杰还是兴致勃勃,也不便扫他的兴,因此就生硬地坐在那里。
大头不停地劝酒,我推说头疼,坚持不再喝。喝到后来,大头那个死猪竟独自醉了,嘴里呜呜地说着胡话。
“长风,你真走运,老板看中你当女婿,真可一步登天了。”大头的话让我的胃部翻腾起来,但还没等到我吐出来,大头竟兀自哗啦啦地吐了一地,惹的酒馆的女服务员厌恶地翻着白眼。
作者题外话:其实,我怎么会怪罪阿杰呢?他是我的好兄弟,并知道他一切都在为我着想,只是我一想起人事主管和大头那个喜欢叽咕的家伙就来气。这样风言风语地传遍全厂,我在这还怎么混人啊,要是拿了工资,可以拍屁股走人,可关键现在我还是身无分文,还不能拍着胸脯赌气。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厚街(7)
大头抹了下嘴巴,继续说:“我们还是有缘不是,世上这么多人,怎就我们仨聚到了一起,所以以后还请老兄多扶助呢。”
我真的要呕吐了,急忙朝洗手间跑,对着洗手池大吐一通,直到把肚里吐干,吐净,吐空,才停了下来。抬头看到镜子里的我,有点蔫不啦叽的,宽阔的额头没有一点伟人相,反而有点像草包。
我真的是草包吗?也许是吧,因为按我的想法是要狠狠打大头一顿的,因为我是最讨厌这种势利眼的小人,但最终我还是没有出手。
大头最后像猪一样爬在桌子上。我和阿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回宿舍。
阿杰冲着我笑笑说:“这次喝酒喝得有点赔本。”
我摇摇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阿杰不明白我叹息的意思,茫然地望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息,只是想叹息而已。
接连几天,都没什么大风声。我闲着无事时,就在心里盘算着我领工资的时间,还有十天,准确地说,还有九天半,我就可以领到工资了。我心里一喜也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前天县教育局打电话过来,说现在可以报考公务员。你要是在外面不开心,就回来试试吧。”老父亲说的很委婉。
我的心还是动了一下,最终说了句:“我真的想回家。”
老父亲好像有点难受,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说:“那你就快点回来吧,反正在家也饿不着。”
我没有跟父亲讲拿到工资就回去,而是说:“等这边我把工作辞了就回家。”说过后,我脸是火辣辣地烫,其实这是狗屁工作,要回去跟人说,我在仓库里扛包子呢,不把人家的大牙都笑掉了。
我不崇尚虚伪,但是还是不能*了给人看。
我挂了电话,心里也就亮堂了许多,毕竟我找到了回家的理由,回家无论怎样都是一件幸福的事。但这么多年过去之后,现在回家对我来说是件痛苦的事,因为老大不小的,光秃秃地一个人回去,左邻右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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