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铁血远征军-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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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华有些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即便是命中效果又能有多少？到头来不过是白白浪费炮弹暴露火力而已。

砰！一声清脆的炮声过后，轰！距离铁路线七、八公尺的地方腾起一股烟柱。

战防炮连的连长宁国辉放下望远镜，用手比量了一下方位夹角，又趴在炮队镜前测算了一下大吼道：“各炮修正诸元，偏差正负2度，仰角24。5，装填穿甲爆破弹，全连齐射！放！”

宁国辉手中的红绿双色的两面旗子同时挥下，随着一阵炮声，刺鼻的白色硝烟散尽！轰！轰轰轰！刚刚的六发齐射竟然有多达四发命中，除了一发命中车头的效果不甚明显外，第一节、第二节车厢几乎被炸裂成两节，日军机枪手的半个身子连同机枪一起飞上了天空。

一直担心以达到最大射程边缘能否对日军装甲列车造成危害的宁国辉这下可算将心放回了肚子里面了，原来小鬼子的装甲列车只不过是在普通车厢上蒙了一层铁皮，跟他们的坦克一样，都是薄铁皮的家伙，简直不堪一击。

两轮炮击的硝烟散去后，日军装甲列车中间的两节车厢偏离了轨道，车厢内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几乎所有的中国士兵都长长的出了口气，看似恐怖火力无比的钢铁怪物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宁国辉很潇洒的为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大声道：“狗日的小鬼子，害老子以为真是宋副司令长官说得那么厉害那，原来是仿造老毛子的冒牌货，就是宋副长官说的那个什么来着？”

一旁一名中士急忙补充道：“山寨，山寨货！”

宁国辉看了一眼十分懂事的中士，将手里的大半包香烟丢了过去道：“大家抽！大家抽！打完这仗我给你向师里请功！”

固守在高地上的中国军队炮击装甲列车的一幕青木多一全部看在眼中，当装甲列车那看似厚重无比的车厢在炮击中四分五裂的时候，青木多一着实的出了一把冷汗，他十分庆幸自己没有逞能跟随列车同步指挥。

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冒着临近阵地中国士兵射来的弹雨，前前后后被撂倒了几十人，才将被击中的两节车厢的链接打开，于是两个车头的装甲列车顺势分为了二段，将被炸得粉碎出轨的两节车厢歪倒在路基上，近百名日军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

竹内宽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在等待包围全部完成了，当进攻命令下达后，日军第112联队的三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大队一次呈斜列拉开了近五十公尺的间距开始前进，走在队列最前面的日军军官和曹长们将指挥刀扛在肩膀上，刺刀下挂有红日旗的伍长紧跟其后，这是一直在持续进行炮火封锁的日军炮群突然改变射击目标，转为压制高地顶的中国守军一线阵地，一时间彼此起伏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由于日军炮群之前就进行了炮火压制射击，其射击诸多早已经过校正，所以炮火的目标更换十分迅速，因为日军步兵出动而进入阵地待放的山地步兵一营遭到了日军密集炮火的杀伤，望着一线阵地陷入一片硝烟之中，黄国华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掩体的支撑木柱上，连被木刺刮了一个口子也浑然不觉，黄国华懊恼的甩了甩手上的鲜血。

无名高地的北坡面对纳巴城，有小路直通山顶，南面和西面相对较为平坦，东面十分陡峭，所以日军的主力选择在南面作为主攻方向也在之前的部署考虑之中。

利用中国守军遭到炮击发生的短暂混乱，之前还不紧不慢停留在中国守军机枪射程边缘的日军骤然发起了冲击，虽然在打多数人看来三百公尺的冲击距离确实有些过远，但是介于全权指挥的竹内宽师团长还未发话，所以无人敢提出异议。

望着不断加速的部队和沉寂的中国守军阵地，竹内宽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他认为中国守军虽然火力猛烈射程较远，但是弹药消耗一定十分厉害，他赌的就是这支匆忙赶来的中国部队并没有携带太多的弹药，守军肯定会等待他的部队进入一百公尺甚至更近的距离才会开枪射击，以求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

于是竹内宽安排了步兵进入冲击姿态后的炮火转移，已经突击部队交替突击抵近敌军挖掘战壕预设攻击阵地，缩短部队暴露在敌军火力下的时间和机会的精确到小队的战术安排。

对于步兵进入攻击姿态在进行炮火瞬袭，或者炮火延伸后在进行诸元调整重新进行炮火覆盖这些战术都是竹内宽挨打挨出来的经验，尤其这些战术的来源几乎都是宋雨航的杰作，今天此举颇有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意味，让竹内宽着实的很是高兴了一番。

日军士兵在接近高地距离一百公尺的土坎的时候忽然全体卧倒，从身后抽出工兵锹，开始奋力挖掘，日军的举动将阵地内枕戈待旦的山地步兵们惊呆了？小鬼子到底想干什么？

山地步兵部队作为一支带有浓厚战术特点的部队，自组建后基本没经历过阵地的洗礼，但是前沿的军官也察觉到了日军的意图，日军似乎想缩短攻击发起的距离，而且在这个距离上，日军所装备的任何一款迫击炮和掷弹筒，都可以轻易地将榴弹准确的投入守军的战壕，阵前反击还是呼叫炮火覆盖，这让前沿部队的指挥官十分难以决策。

山地步兵师一直作为小部队快速穿插突破而是用，所以宋雨航将美军最新配备的M2式步兵连营级通讯器装备到了排，将可以覆盖一百五十公里的高频中转CH02通信组装备到了营一级，这使得全师的指挥异常的畅通便捷，根本不需要临时架设野战电话，如果有必要的话，师部可以直接指挥到排一级的作战单位，这在当时甚至美军的野战部队中都是难以想象的，由此可见宋雨航对于山地步兵师的投入有多么巨大。

在师部对全师通讯进行监控的张天胜立即得到了参谋的报告，日军在己方阵地前一百公尺的距离上挖攻击出发阵地？张天胜几乎倒吸了一口冷气，打丛林山岳作战他是行家里手，但是打阵地战张天胜就有些勉为其难，谁都知道阵地战拼得是双方的火力和兵力，比的是一次性齐射投入的火力密度，以前张天胜在川军团与日本人作战的时候，一仗下来全团阵亡的一千多名弟兄中间八成是死于日军的炮火，上峰下得又是死命令，除了拿人命去填别无他法。

今天张天胜又将面临这一艰难的选择，当日军第144步兵联队开始呈散兵队形出发，之前已经完成攻击出发阵地挖掘的日军第112步兵联队开始了对无名高地的首次攻击。

形成战斗队形的日军以小队为单位形成一个个的突击队形，在炮击炮和掷弹筒的掩护下围绕着南坡近三百公尺长度的正面展开猛烈攻击。

而迂回左右两翼的日军独立混成第24、第105旅团则从东西两侧开始进行策应性试探进攻，日军的炮火如雨点一般的落在担负侧翼防御的山地步兵第二旅阵地上，火光、爆炸声响成了一片。

山地步兵第二旅的旅长张华原本是张天胜的上尉副官，部队几次改编由营到师，张华自然作为深受信任之人被委以重任，论能力就连张天胜也知道以张华的水平指挥一个连都是问题，但是作为一个川军中的旧式军人，张天胜同样怪绕不出亲里旧部的圈子，往往在有好处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得力、信任和听话的旧部下和身边的老朋友。

张华的山地步兵第二旅在外围两翼阵地承受日军两个旅团的围攻，参谋长何庭仁几次劝解张华收缩部队向第一旅团靠拢，张华断然给予拒绝。

在张华看来，老团长让自己守两翼，战斗才开打一会就叫喊着收缩阵地？除了说明自己无能指挥不力之外还能代表什么？

张华不温不火的态度气的参谋长何庭仁怒斥道：“日军的目的是分割包围逐段歼灭我军，在晚的话，左翼前线的一营和二营就会被日军彻底分割包围的！”

张华看了一眼地图，他隐约感觉参谋长是对的，但是拉布下面子的他用鼻子哼了一声道：“何参谋长你留守旅部，告诉右翼的王副旅长时刻注意日军动向，我亲自去一营、二营阵地！”

“旅长你不能去！”何庭仁一把没拉住张华，张华提着他那支时刻不离身的汤姆逊冲锋枪带着警卫排离开了指挥所，在隆隆的炮声中直奔前沿而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　竹内诡计

1944年5月5日，下午15点32分，日军第112步兵联队不顾伤亡的在迫击炮、掷弹筒的跟随抵近支援下向无名高地发起了进攻，在中国守军的奋起反击下，日军弃尸累累，成片成片的日军在仰攻的中途中弹倒毙在地，翻滚跌落下去的尸体在不断奋力攀爬的日军官兵中造成了一些混乱。

由于南坡角度较小，山坡延伸不过百十公尺，几次连续突击不果后，日军炮群立即实施了拿手的弹幕徐，日军士兵则发疯了一样的狂冲猛打，中国守军进外围的第一道防线很快在日军的猛攻下出现了动摇，由于正斜面势必将承受日军火力直射的杀伤，中国守军在奋勇杀敌的同时亦死伤惨重。

逐渐的日军的轻重机枪也抵达了适合的位置开始向山顶阵地实施火力压制，日军步兵一举突入第一道防线，中日双方激烈的拼死搏杀和巨大的伤亡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南坡的突破口上，从日军第112步兵联队发起进攻仅仅不足以个小时的时间内，日军已经有一个大队另两个中队成因为伤亡超过80％而成建制的被迫退出战斗，异常惨烈的战斗将无名高地南坡变成了绞肉机，喊杀声、枪炮声、爆炸声，垂死的呻吟声混合在了一起，一具具不断扑倒在地的尸体流淌出鲜血渗入的石块下的泥土。

山地步兵第二旅旅长张华离开几分钟后，张天胜接到了第二旅参谋长何庭仁的电话，何庭仁喘着粗气对张天胜道：“师座，张旅长自己上一营、二营阵地了，我拉不住他啊！”

“什么？堂堂旅长亲自上一线，把他给我拉下来，把他给我拉下来！”张天胜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咆哮而出的。

介于旅指挥班子的默契与团结，何庭仁并没有向张天胜汇报关于左翼阵地第一、第二营有被日军分割包围的危险，他相信张华到了前沿就会自然明白，到时候撤退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张天胜要通了张华的呼号，没说几句就被炮火声打断，张华表示自己只是上阵地亲自看看情况，犹豫了一下后，张华将参谋长何庭仁的担忧说了出来，如果有必要就立即进行重新部署。

张华的话将张天胜惊出了一身冷汗，作战参谋们立即按照张华的口述，把日军主攻部队第五十五师团的三个步兵联队和两个独立混成旅团此刻的位置也都标注出来。

根据前沿主阵地上的观察点回报，日军第十八师团的两个步兵联队似乎有向纳巴城方向移动的迹象。

“这简直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张天胜出了一身的冷汗，显然日军之前已经成功地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在了无名高地南侧的攻防战上了，他一直感觉在南侧日军投入的兵力实在过多，原来日军的真实目的就是在突破守军第一道防线的同时派遣一支部队切断前出贴近铁路线布防的山地步兵第二旅的两个营与无名高地之间的联系，在配合第十八师团的两个联队横堵在纳巴城之间，日军独立混成第105旅团就可以顺势吃下孤立无援四面受敌的两个营。

张天胜看懂了日军真实的意图，他们是在拨花生壳，为了能够迅速的攻下无名高地，日军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直接剪除无名高地的两翼和切断纳巴城内与无名高地之间的联系，断绝一切支援。

张天胜在心急火燎的与山地步兵第二旅前出的两个营联系，最终联系上的却是张华，张华抵达了前沿阵地，张天胜直接命令道：“大华！立即把部队撤回纳巴来，速度一定要快，日军正准备对你们实施包围！”

张华紧握着通讯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天胜即是他的长官，又像他的大哥哥，名义上他是副官，但是生活上总是让张天胜替他照看，就来呢自己娶老婆阿宁过门都是老团长一手张罗操办的。

停顿了好一会，在张天胜的不断呼号中，张华才回过神来，他苦笑了一下道：“老团长，日军大约一个联队的兵力已经出现在了我部与无名高地之间，回城就更不可能了，最少两个联队的日军已经在我部与纳巴之间形成了防御线。”

“把阵地守好！坚持住，我派第三旅支援你们，突破日军阻击，你们也趁势突围！”张天胜有点语无伦次了，他当连长张华当警卫员，他当团长张华当警卫连长，他升师长提拔张华当旅长，还亲自给他选了一门亲，他一直在心里吧这个他从家乡带出来的小兵当成自己的弟弟。

张华的语气忽然变得十分严肃道：“请师长你以大局为重，我身为国民革命军人，抗击外辱自当杀身成仁马革裹尸，阿宁就拜托帮我照顾了，帮她在选个好人家，就说我对不起她，另外还我希望师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张华一叫张天胜旅长，张天胜才回过神来，以第三旅的战斗力能否在短时间内突破日军两个联队的阻击？即使突破付出的代价又如何？会不会打乱全部的战术部署安排？张天胜镇的彷徨了起来。

他犹豫了片刻沉声开口道：“你说吧！”

张华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火箭炮营给我留一次齐射的机会，不多就一次！但是必须由我来指挥。”

张华的话一出口，张天胜的脑袋就嗡的一下，他知道张华想干什么，他想阻止却说不出口，张华的言语间已经透露出了来生再见的意味了。

张天胜鼻子一酸哼了一声算是答应，张华则爽朗的一笑道：“请老团长放心，我们山地师的兄弟各个都是钢筋铁骨，小鬼子就是想啃也得崩掉他一排门牙。”

张天胜知道张华一定会拼命抵抗到底的，他们会尽一切努力拖延日军主力回转的时间，而在敌我兵力极其悬殊的情况下，作为师指挥官的他对此则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这一切的发生。

横田一郎的第143步兵联队在跟进准备发起进攻途中忽然接到了竹内宽的命令，部队立即从突破口斜向插入，将左翼外侧的中国守军阵地与无名高地分割开，虽然横田一郎对这道突如其来的命令感到十分困惑，但是他还是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当第143联队穿插到位后，横田一郎才惊讶的发现，在距离铁路线几十公尺外的一小片山岗上竟然有一片中国守军阵地，大约两千多名中国士兵被困在那里，独立混成第105旅团青木多一的部队正利用几节装甲列车作为掩护，频频对困守小山岗的中国军队发起进攻，而第143步兵联队的位置恰好阻挡在了小山岗与高地之间。

欣喜过后横田一郎也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妙的处境，纳巴城方向有最少两个联队的兵力布防，无论被困的中国军队是突围，还是等高地上的接应，第143联队必然是首当其冲。

张华在通话的时候对着张天胜还能笑得出声，但是结束通话后他却笑不出来了，日军共计一个独立混成旅团三个步兵联队的兵力将他的一营和二营团团包围在了无名高地左翼贴近铁路线的一个小山包上。

之前张华在这里部署部队的原本用意是可以控制公路，阻截日军可能向纳巴方向实施的进攻，但是万万没有预料到日本人会利用这一点大胆的将他布置前出的两个营分割包围。

日军独立混成第105旅团的五个步兵大队在青木多一的直接指挥下，形成了一个半月形，在日军炮群的掩护下开始不断地对守军进行试探进攻，意图寻找中国守军的火力支撑点和防御间隙。

防御阵地的两个营的中国士兵在旅长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