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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宪名臣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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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女这才展颜一笑,又对灰衣文士道:“观的天象果然有此等好处!”,说罢左手长鞭,振臂一甩,长鞭似蛟龙游动,便在空中炸响。
旋即红衣少女身旁不远处烽烟四起,数股青色浓烟跟着风势,便向坡下山谷飘去。
红衣少女与灰衣文士仍旧静立不动。半个时辰后,风向渐变,山谷内浓烟渐散,谷中众人或逃或散或晕,兵刃交错之声渐歇。
红衣少女这才在鬓边扯了面纱掩住口鼻,策马下坡,又飘出声音留与身后:“裴先生,殷露去也!”。
灰衣文士笑着跟上:“小姐慢行,向秀与小姐一道!”
……
李存戟将孔连昭抱在怀里,而后伸手掩上连昭的眼将其平放在地,复又一言不发站起,右手执剑,左手将连昭的银枪携在腋下,直指敌军。
胸臆中的愤怒麻木了他的善意,掩住了他的警觉,眼睛里只剩下敌军的弱点,迫得他机械一般的抹挑刺劈。李存戟左突右击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杀至四肢乏力,李存戟不得已仗剑依枪喘气,却在迷糊间看见一抹红云飘下来。
红云奔动中呼道:“小侯爷住手!”
其声清,其音洌,泠泠兮若春水初融;其眉浅,其目淡,寂寂兮若朝露将凝,红衣如灼,乌发似云,翩若惊鸿兮,矫若游龙!
这是谁?!如此动人心魄,是要害他?!不!他一定不能死!
李存戟奋力再度站起,血染的问天剑摇摇晃晃的直指红衣少女,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殷露离李存戟三丈外下了马,左手的鞭子交给尾随而至的裴向秀,然后从容跨过染血战场,走向李存戟:“小女殷露,永康军巡检殷勇之女,特来调解纷争!”
李存戟这下看清楚了,方才那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红云便是眼前这殷露?她眉目淡然,谈不上出色,身上却有种清冽的气息,让人不可小瞧了去。但……她说调停纷争?
李存戟忽的仰天大笑:“纷争?哈!何来纷争!存戟我何处争来!”
殷露驱前,在存戟跟前清声道:“崔宁构陷于你,你若全歼所部,岂非坐实罪名?小侯爷,你既不争,便该一直不争。”
李存戟看着一脸平静的殷露,忽然觉得人生荒谬已极。他这一生,如此克检,所为几何?!疲惫,在愤恨中扎根发芽,瞬间成苍天大树,李存戟手一软,彻底晕死过去……
☆、深渊已临
承熙五年;二月十三日凌晨;京城寒意未消,静谧如同一床帐子,拢住匍匐安静的京城。
忽然间,京城厩马西营附近火光冲天;紧接着人声鼎沸。
喧哗越发大声;火光渐次汇成火龙直往京城西门拥去……
未几;宫内赵恪在赵婕妤床榻上被得喜唤醒,连带的把赵婕妤也吵醒了。
赵爽有些不高兴;也让宫人给她披了衣裳,便要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才转出帐子,赵爽就看到皇帝略低着头;就站在柱子边听得喜说话,一脸的变化莫测。
不一会得喜报告毕,又退了半步垂首等候皇帝吩咐。赵恪来回走了两步,才黑着脸说:“你着人往大理寺,吩咐只可羁押几人,无旨不可擅自用刑拷问!”
“传刑部右侍郎陈正华、御史台一干人等即刻进宫,于明德殿候驾!”,赵恪吩咐了两句,立即示意守夜内侍给他更衣。
赵爽这时候走上前去接着宫人的手给赵恪整理衣冠:“皇上,不过三更天呢,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赵恪心里焦虑,只一手挥开赵爽:“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吩咐过你几次,不许过问朝堂之事!”
赵爽被赵恪在一众宫人面前一顿训斥,只觉得下不来台,更有一种委屈,她不是心疼他连个觉都不能好好睡嘛!
赵恪才说完又觉得自己心急火燎的,倒让阿爽受了委屈,连忙又把赵爽揽在怀里:“朕知道你没那意思,你明晨不是定了人要祈福?你只管做你的,不要担心什么。”
赵爽听得赵恪哄她,先前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抛开了,连宫人的眼光也不甚介意了,只是笑笑,就送走了赵恪。
……
禁军甲士鼓噪,把兵部尚书黄澄、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樊升华都绑了,叫嚣着往大理寺击鼓鸣冤!
蕴月原本睡眼惺忪,咋一听闻这消息,惊得杏眼圆瞪,“哎呀,我的娘!”,说着一把跳起来,却被被子绊住了,直往床下滚去。
什么!什么意思?!
不妙啊!很不妙啊!
蕴月摔得鼻子鲜血直流,脑袋却前所未有的清楚。他隐约觉得在这个时刻在这样的人身上发生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情非同寻常,但细细想去却找不到什么破绽。前因为找不出什么破绽,蕴月那种隐约的不安更是浑身针扎似地!他心急火燎的速速穿衣,就匆匆的赶往宫中。
待蕴月等人齐集明德殿,却始终不见皇帝,而后才听闻是太皇太后突然病情加重,皇帝顾不上他们,立即又摆驾太皇太后寝宫。
蕴月听到这样的消息,真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憋死!
这是哪跟哪!
后来得喜遣了人过来说请诸位大人静候陛下,又说太皇太后咋闻兵部尚书黄澄涉嫌贪污,被鼓噪的禁军绑了,经不住打击,竟一下心血不济,中了风。眼下太皇太后寝宫一片忙乱,皇上忧心太皇太后,已经连着责罚了好几位太医院的太医。
一干人无法,只得在明德殿干等,还好另有内侍出来给他们用了些点心和茶,才让他们等的没那么焦心。
焦急中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皇帝才面沉如霜的走进来:“议议吧,大家都议议!”,说着把一份折子交给陈正华:“早前古执宰在时,柴郁林也查过兵部,那时怎么不见他如此雷厉风行?昨夜禁军一鼓噪,他不过两个时辰功夫就给朕上这么个‘证据确凿’的折子!”
那边陈正华看完传给孙继云,而后又传给张挺、慕容凌、祝酋英,最后才是江蕴月。
蕴月翻开,粗粗扫去,究竟连裤子都差点吓掉!这!这折子恁的熟悉!这!这难道不是当日豆子交给他的那本册子所列?!柴郁林何处得来?!难道豆子……不对!豆子粗枝大叶的,压根不知道他收集这些的用心,册子里面的内容哪里还会一清二楚的记得!
思及此处,蕴月竭力的平心静气,重新再翻开那折子,再细细看去。果然!蕴月还是发现许多不同!
不是豆子……蕴月抬起头来,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把折子还给得喜。
“依臣所见,柴少卿所奏甚为详细,若无其事,只怕再难编造!”陈正华首先拱手道:“臣只怕禁军……”
“禁军众人听了柴郁林这番定论,却也平静了下来!”赵恪摇头,若是禁军没平静下来,他这皇帝还能这样闲情逸致的同他们这些人说话?!
陈正华暗自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余者孙继云皱眉,慕容凌与祝酋英对望一眼,眼中意味不明,而小江相公却被陈正华的两句话击中。
不错!如此详细的证据,绝难编造!而他江小爷手头也有这么一份册子,当初是为李存戟进京、禁军不太平、袁天良把持兵部而动的念头,放了那么久,他江小爷几乎都忘了这么回事了!可在这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份与他手头上那册子极其相似又看似天衣无缝的“证据”,只是,罪魁祸首不是袁天良,却乾坤大挪移成了兵部尚书黄澄!
这岂不是太奇怪了?!
这中间有蹊跷!蕴月警醒,旋即心电一转:豆子不可能骗他,步军司里的陈大哥只是禁军里头的小人物,为禁军里权贵势力而吃的苦从未断过,禁军里头的深浅却是能知得三四分的,并无必要骗豆子!如此,只有柴郁林撒谎……
欺君大罪,必得有天大的好处……
黄澄乃兵部尚书,李存戟临行前,李老侯爷曾提过京畿防备……我的娘唉!!
蕴月一想到这里,脊背一片湿冷,倒春寒的日子里头鼻尖也唰唰冒汗。
那边孙继云出列拱手道:“请、请陛、陛下下旨!臣、臣愿彻、彻查。”
赵恪伸手揉了揉眉心:“兵部此事一再沉渣泛起,彻查是必然的。”
“是!陛、陛下!”,孙继云结结巴巴,却还是说:“臣、臣听闻,兵部员、员外郎已有、有十日无、无消息!陛、陛下!”
一句话出来,诸人变色,陈正华才略放下的心当即又悬到嗓子眼:“陛下!兵部尚书黄大人于京畿城防,恰如泰山之重!”,一句话出来,明德殿内满背冷汗直冒的,又添了五人!
赵恪没有说话,他怎会不清楚黄澄的要紧?!不然太皇太后也不至于一听到消息就晕死过去!可问题在于,是谁有不臣之心?他知道文重光私蓄死士,他也知道李存戟屯兵关外,眼下更断了消息,他更知道今日京城禁军暗潮汹涌!
局势如此复杂,黄澄有罪无罪?柴郁林一份证据滴水不漏。柴郁林尽忠渎职?古光失势后他一直韬光养晦并无逾矩。李存戟是否心存异志?毕竟他断了消息十日。文重光呢?往日私蓄死士,但今日文皇后到底诞下嫡子……
赵恪执政第五个年头,政局如此的错综复杂!倒叫他从何处下手拨云见日?!赵恪细细的过着每一个细节,究竟还是云里雾里!他忍耐了二十年,而今才知道他尚且忍耐的不够,忽然间,他想起一直为他所轻视的古光……他……一早就提醒他,他是否一早就预料有今日只困局?
那边蕴月早已汗流浃背!他们都怀疑李存戟?不!蕴月内心有个声音咆哮盘旋!无论从家族利益还是从个人微妙不可言的情感而言,蕴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觉间,蕴月官袍内握紧了拳头。
但他不敢轻易为李存戟说好话,他知道,此刻形势复杂,开口轻言,极有可能弄巧成拙而万劫不复!蕴月忍着背上又湿又冷的黏腻,使了吃奶的力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皇帝说的没错!柴郁林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收集到如此详细的证据?一定是早有准备!是了!记得柴郁林最早介入兵部是为曲启礼一事,当时仍在执宰之位上的古光把柴郁林推出来,一则为搪塞皇帝,二则有护短之意,那么古光必然也是知道此事的。那么当日他们就知之甚详却引而不发?
然后……是他江小爷燃了引子,将曲家赶出了朝堂。
接着……对了!当日李存戟暗中鼓动马军司甲士冲击兵部时,是古光和户部左侍郎林澈联袂而至,竟将袁天良寂然无声的压制下去!那时家里萧老头还说林澈管天下钱粮,对兵部粮饷亏空只有不知之理!如今看来,萧老头也有不尽之处!单单一个林澈只怕不足以弹压袁天良,必定是古光手上也有柴郁林的这份证据!如此对照,才能让袁天良无话可说,将兵部、禁军拱手相让!
蕴月一想到此处,旁若无人,竟一言不发的走到皇帝御案前,又捡起那份折子细细看了起来,看到最后,赫然发现柴郁林所奏的参与亏空的甲士竟然就是当日陈大哥!这还有什么可说!陈大哥要是亏空,至于穷的要拿猪下水来慰劳他那些兄弟?柴郁林撒的弥天大谎!
蕴月心里有数,便放下折子,悄悄环顾一周,发现人人大冷的天里都挂了一脸的汗!也难怪他们!他们咋见如此周密的折子,怎不叹铁证如山?那黄澄便是一清二白,但浸润兵部几十年,岂能全然没有些人情道理在?皇帝诸人都高居庙堂,哪里又会知道禁军最底下的腌臜!就是他江小爷,若非没有豆子那一段,又岂能瞧得出端倪来!
江小爷想出了个所以然,却更是如临深渊的焦虑紧迫,逼得脑子飞速的转着:柴郁林如此冒险,其所为何?打击京畿城防?他这是要造反?但柴郁林原本就一酷吏!歹毒手段有一些,但未必有这能耐造反!
应该说……是他身后的人要造反?他身后能有谁?
早前师傅提过柴郁林原本也在御史台兼任监察御史,却是古光的学生。没错!他原是古光的嫡系!后来古光失势……蕴月想起不久前因豆子失踪而起的承熙党争,那时候古光树倒猢狲散,柴郁林难道也投了新主?哼!这主人、环顾朝堂,还能有谁?!
蕴月一路牵蔓寻藤,到了此处,禁不住双腿一软,竟“啪”的一声双膝跪在冷硬的金砖上!
径自沉思的赵恪等人吓了一跳,赵恪忙问:“怎么了?”
蕴月喘着大气,顾不上回答皇帝的问题,心里只想着若果真如他所料,要怎么办?李存戟出京、黄澄被擒、禁军中只有殿前司五千人是可信的!就是他能让皇帝相信他,皇帝又能拿出什么法子凭空变出些人来护驾?
这不是如履薄冰的危机感,这不是如临深渊的逼迫感,这是漫无边际的失重感濒死感……
好半天,蕴月汗如雨下,艰难的抬起头,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陛下,请紧闭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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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计连环
承熙五年;血色泼洗过的天。
【急中智;老祖保根基】
二月十四日,太皇太后寝宫。
太皇太后咋闻兵部尚书黄澄贪污受贿,引致步军司甲士鼓噪,正吃着的一碗早点咽不下、吐不出;哽骨在喉;一口气上不上;当即晕死过去。
消息传到赵恪哪里,他只得转头先去了太皇太后那里。
太医院太医一经诊断;皆是束手无策,纷纷纭纭都暗示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只怕……
看着自己的皇祖母操劳了一辈子;没过过一日舒心日子,赵恪心中酸楚,一股气都撒在太医身上!他知道太医无辜,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无法想象,皇祖母此刻如何能瞑目!
病急乱投医,太医院十个太医九个候在太皇太后寝宫,赵恪还觉得不妥,忙忙的又把照顾着皇长子赵愋的阿繁也召了过来。
阿繁见了此况,别的都来不及做,只急急吩咐把太皇太后扶起来,而后她在太皇太后身后伸手抱着太皇太后膈下,忽然用力往上顶,如此三次,太皇太后忽然作呕一咳,喉中食物应声吐出,太皇太后面色便渐渐恢复些。
这时候阿繁才细细打脉,而后面色沉重的跪倒赵恪跟前:“请陛下责罚,阿繁无力回天。”
赵恪面如死灰,顾不得还有旁人在:“连你也这样说!”
“皇上,太皇太后高寿,已然是天大的福气……”阿繁摇头:“皇上,阿繁若人中穴施诊,或能以人力拖延些时日。”
赵恪沉吟半响,一挥手把一干人等全部清空,只余下俞嫲嫲、阿繁。
“祖奶奶是担心朝堂之事……”赵恪沉着声音:“嫲嫲,我不愿祖奶奶去了也不瞑目,六郎盼着将朝堂治理的好好的,也不枉祖奶奶这二十年的夙夜操劳。”
一句话下来,俞嫲嫲老泪纵横,直扑到太皇太后床边:“小姐,您醒醒!您不能就这么睡过去了,不然这二十年都白熬了!小姐!”
哀音切切,阿繁忍不住也淌了眼泪。
不一会,俞嫲嫲眼角带泪,却面色坚定:“阿繁,你施针!务必要太皇太后醒来!”
阿繁抿着嘴,手起针落处,皆是要穴。她以金针渡气,将太皇太后最后的一缕阳气激起,未几太皇太后便悠悠转醒。
太皇太后看得三人环在跟前,良久才悠悠一声长叹,口中含含糊糊:“愋儿、愋儿……”
阿繁哭着站起来,跑了出去。
太皇太后抖着手示意俞嫲嫲,俞嫲嫲会意,将太皇太后略扶起,又将赵恪的手置于太皇太后手内:“六郎……祖母把阿繁支开了。她来历不明,不是个简单的姑娘。黄澄,祖奶奶年轻时候就认识,几十年有他在,京城可保无虞,二十年前,祖奶奶能垂帘听政,多亏他!今日他也垂垂老矣……哎,人老了,再明白,也搁不住年轻人的闹腾……”
“六郎,黄澄一倒,这就是有人要反了!可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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