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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宪名臣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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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来,何故聚众哗变、围攻兵部衙门?”
“小的东营马军司散指挥蒋英,今日休沐,小的同营中几位兄弟往东街里寻些乐子,遇上他们。他们!欺人太甚!”这名蒋英咬牙切齿说到这里,兀得上前一步,得喜当即一步跨前当在赵恪跟前:“大胆!”
蒋英立即现了着急神色:“陛下!小的!陛下给小的们做主吧!小的……”江英忽然颓了神色,满是愤懑无奈的语气:“家里的老婆孩子娘,全指望着小的,小的没有了活路。”
赵恪挥开得喜:“散指挥……蒋英……你要朕做主,便也要把话说明白!”
未及赵恪再问,另一男子却着急:“皇上勿听这厮胡闹!”
“大胆!”江蕴月喝道:“陛下未问话,那容你胡言乱语!”
赵恪闻言看了江蕴月一眼,沉思下便吩咐:“江御史,你来问!”
蕴月答应了,便半步向前:“蒋英,你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他们向我等炫耀他们的粮饷!”蒋英一脸绝望,兀得抬头:“小的家中田地去岁暴雨冲没了,领着家小一路走到京城,老娘活活饿死在路上,小女儿卖了当丫头……剩下老婆和两个儿子,小的没了活路才投军,也算升了上来当个小头,本以为也算安稳,可不料这禄粟一月下来不足半石……”蒋英堂堂七尺大汉说到这里,哽咽难言。
蕴月听在耳里、看在眼里,真要叹一句,铜板曲死英雄!
话到这里蕴月知道这话问不问下去都没什么区别了。袁天良管兵部,粮饷、军械一把抓,自己的嫡系自然好说话,到了李存戟这里自然就没那么好相与了。帐下甲士随便往街上一走,差别就出来了,不平则鸣,人之常情!只是这东营马军也不过成了十余日,就闹出这等事情来,若非李存戟太无能,就是袁天良太急切。但照李存戟那脾气,似乎没什么道理压不住这群人啊~
难道……
蕴月赫然警醒,看着李存戟,若有所思:这李存戟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嘶~话说……蕴月几乎忍不住嘴唇打抖:话说、李存戟是特意纵容着蒋英这群人哗变?呃~这可是大罪、重罪啊!虽说皇帝有心纵容李存戟在朝堂耍耍刀枪,可至于这么大单么?
“微臣治军无方,引致哗变,请陛下治罪!”李存戟此时沉着声音表态了。
蕴月退后一步,和祝酋英不露痕迹对了一下眼神,看见祝酋英眼中满是忧虑。蕴月心里苦笑,若真如自己所猜,那李存戟这一招棋可比当初上表请求点兵厉害得多。如果说马军司是袁天良的根基,那么兵部钱粮牵涉的就是京畿禁军三衙,往深处讲,牵涉的是京城权贵在军中的利益,绝对是死穴。一旦中间涉及军饷的贪污,那么牵涉之大,不言而喻,这搞不好,东营马军没安抚下来,那边步军司、西营马军司就要相继而起,京城大乱!
果不其然,听完蒋英的话,赵恪从未冷过的脸,冷过九重玄冰。霎时间兵部大堂的气氛降至冰点,压得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袁天良跪在地上,二十年来头一回觉得心慌,心里不甘又极度不满:今日情形可不只是他袁天良一个人的事情,京城里但凡有些头面的人都往禁军里挤,人人都是他爹,个个都是他娘,全都指望着从他手里多掏些好处,这也罢了!出了事就指望着他自己一人扛了?没那么好的好事!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哼!”袁天良一声冷哼,来了个死不认账更兼恶人先告状:“你的人哗变,自然是你的罪!竟敢围攻兵部衙门,你李存戟不仅治军无方,还挑唆下属围攻朝廷!”
李存戟跪着,自来笑依旧挂着,让蕴月有种扯烂它的冲动:“启奏陛下,袁侍郎云微臣治军无方,微臣虚心受教。但存戟何尝挑唆下属?无非存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罢了!”
袁天良打定主意,脖子伸得比谁都硬,索性把话挑明:“李大人这话的意思是下官侵吞了东营的粮饷?哼!下官可是记得这军饷是按时按数出仓的!”
李存戟一声冷笑,寸步不让:“袁大人分明长着一张人脸,却鬼话连篇!”
袁天良当即大怒,腾一下站起来,腰间的佩剑“嘶”一声,剑锋瞬间如蛇信子舔过李存戟脖子,一线血痕立现。
几乎同时得喜、来喜、孔连昭、车辰轰的一声全部涌上来,兵刃声不绝于耳,冲突一触即发!
赵恪冷眼旁观,一脸漠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祝酋英一介书生,听闻李存戟这样说话,又忽然见剑拔弩张,真是目瞪口呆。
江蕴月挎着嘴角,对李存戟固然是见怪不怪,心里却明镜似的,这刀戟相向来的还不是时候,不然就难收场了!顾不得许多,蕴月忝着脸,随手拣起一杯茶,掀了盖子,用手捞了一手水珠,带着观音菩萨般慈悲,周旋于众人,手里杨柳甘露般的茶水洒向冒火的诸位:“哎呀!好热、好热啊!哈哈!这天怎么就这么热呢!哈哈!”
霎时间,已然怒目相视、舞刀弄枪的几人脸上颈项上都挂了茶水珠子,身上的衣裳添了星星点点的茶渍。
袁天良被江小爷的茶水一浇,只觉得哭笑不得,原本硬压着的心虚又轻轻浮了上来,原先狗急跳墙的怒火便泄了大半。李存戟意味深长的看了江蕴月一眼,一言不发,那边车辰不耐烦,正要骂人……
这时祝酋英也反应过来,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了,赶紧站出来,赔着笑和稀泥:“哎呀,这大热的天,诸位大人跑了这一趟,难免热得不耐烦!论了这半日,也该用些茶水才好!”,说着一叠声:“衙役、衙役,赶紧的,再给诸位大人上茶啊!”
兵部衙役奔出来了一个一步三摇半边屁股轮着打抖的,颤巍巍的奉了茶水。
祝酋英亲自捧了奉给赵恪,然后又端了一盏送到袁天良面前:“袁大人,来,您润润喉!”
袁天良脸上变幻着神色,蕴月瞧见了,深知其忐忑,嘿嘿一笑便上前伸出两指,轻轻移开了剑刃:“我说袁大人啊,这‘武’,止戈之意呐,陛下跟前,您这柄绝世好剑还是不要用来动武的好!”
袁天良一震,余光便瞥见赵恪的脸色冷过霜雪,心虚之余打定主意,只冷哼一声,给身后的车辰打了个眼色,就收了兵器。这两人一收,得喜等人也就退了下去。
赵恪冷眼看着众人,心里的怒气一阵一阵的掀起来,因见蕴月酋英回转了局面,暗自稳了稳情绪,正要说话,又有甲士快步向前禀报:“启奏陛下,古执宰、林侍郎衙外求见。”
……
☆、暂平之局
蕴月回到蕴月园中已然是入夜时分;赵怡、萧子轩、阿繁在书房内翘首以盼;连许久未见的赵恺都在。
阿繁连忙把蕴月安置下来吃饭,殷勤周到,让蕴月心爽不已,嘴上却还只管嫌弃:“死丫头!今天闹得天都塌。赵爽在水里像只冤死鬼似的;四只爪子扒都扒不开。小爷没被淹死;倒差点被憋死!”
阿繁吐吐舌头;没敢搭话,赵怡只挥挥手:“阿繁你别在这里淘气;出去吩咐你阿姆,让她做些点心,明日一早恺儿也要回营的。”
阿繁看了看赵恺;发现赵恺果然是又黑又瘦,却分明还长了个子,便笑着凑到赵恺跟前:“世子,你看吧,王爷心疼你在军中伙食不好呢!”
赵恺闻言脸红,只偷偷看了赵怡一眼,也没搭理阿繁。阿繁见状一声轻笑便转身出去了。
蕴月追着阿繁的背影,看着她走远了才说:“东营里的骑兵今日休沐,在东街里喝花酒碰着步军司里的人,不知怎么的起了口角,当时没动手,回到营里反倒闹开了,想必是为了粮饷的事情揪着东营里的孔连昭问,最后把兵部衙门围了!世子,这怎么说的?”
赵恺也皱眉:“我出来的时候还没闹起来,也不知道呢。只是听闻领头哗变的那几个,也是认识,脾气横得很,很有些侠气的。想必是在东街里见了禁军里的人使钱使得阔绰,心有不平吧。”
赵怡摇头不语,萧子轩便说:“哗变!这火苗算是燃起来了,这闹不好,就要成了燎原之火!”
“好家伙,师傅,你是没在场,袁天良已然是剑指李存戟了,那架势!”蕴月大摇其头:“皇帝跟前呢!真要命。李存戟那小子,也真是豁得出去,小爷我思前想后,总觉着这次哗变,李存戟没少打主意!至少他未能未雨绸缪!”
赵怡看了萧子轩一眼,沉吟半响:“也不全然是存戟的事。军队哗变,最要紧的就是粮饷。治军者、用兵者,最忌讳的,粮饷首当其冲。眼下情形,禁军有大乱的迹象。皇上……将曲家请出朝堂,终究是在煞地落了杀子,一石激起千层浪。”,赵怡说罢,看了赵恺一眼:“存戟釜底抽薪,手下的这伙人,都是流民地痞,历来说法,就是虎狼之军了,要上了战场肯拼命,要下了战场也会□掳掠,总归不过是为钱卖命,因此最是要用粮饷安抚,没有钱粮,哗变也是迟早的事。恺儿,你……”
“怪道往日见他们一吃饭就骂娘,原是这缘故。”,赵恺笑开来,反而落了一脸的真实可爱:“孩儿还以为是自己娇生惯养的吃不惯呢。我倒也无妨,反正也不盼着那些粮饷送回家去。也难怪他们,我听一位交好的大哥说,那点粮饷,还不够他家里老娘吃的。”
赵怡点点头,略有些安慰,便又问:“蕴月,今日兵部里怎么个情形?”
蕴月正要张口回答,又看见阿繁翩然而至,大喇喇的坐在他身边,又拧了眉。阿繁却理直气壮得对赵怡说:“王爷,阿繁也想听你们说话。”
赵怡被打断,直皱眉:“你要听什么?家国大事,你小姑娘家就是听懂了又能怎么的?”
阿繁一嘟嘴:“王爷不也说过往日王妃就爱在这书房消磨时光么?若是王妃不在这听王爷议事,她来这里做什么?那王妃听得,阿繁怎么听不得?”
蕴月翻白眼:“死丫头!你还能跟王妃比?”
“我哪有跟王妃比。可你总我说笨,”阿繁眉眼如丝,笑得狡黠,偏偏说得理所当然:“我不服气!而且,难道你们说了见不得光的事?我怎么就听不得?阿繁听明白了些庙堂大事,没准日后也有用武之地呢!”
赵怡一愣,心下大惊,只不曾说话,末了和萧子轩一下对望,随即又释然。
“啧啧!”蕴月反倒没留意,只当阿繁淘气逞能,直摇头:“用武之地?豆丁点大的本事就把尾巴翘的老高!生怕别人不知道?”
赵怡掂量之后决定大胆放手:“好啦,你们的娘当年也确实是时时跟在我身边听我议事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丫头,你道你自己聪明,便也要当真聪明才好。”
阿繁抿着嘴点头,又朝蕴月笑得得意,蕴月无可奈何,又觉得阿繁闹的人心痒,忍不住又去教训阿繁的脸颊:“臭丫头,老爹不说话,你就闹得天都塌!”。阿繁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闹得乐此不疲,看得其余三人直翻白眼:话说,小江相公这谈恋爱的情趣还真是……怪异得紧~
“小月,你回来时候可算是了结了?”
蕴月住了手,撇着嘴道:“了了吧?古老儿来了,户部林澈也来了,才一来就把我们支开了。嘶~师傅,感情这闹了半天,古老儿也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呢!我同祝酋英侯了半日,也没听着皇帝的旨意。倒是后来同祝酋英对了对话头,他隐约向我提及,近来林澈林大人似乎同古老儿手下的那个沈菁过从甚密,他们好几次饮酒作乐,沈菁悉数到场。我这回来的路上反复的想,林澈管户部,早前他拉了我一把,眼下这样子……他是墙头草?我怎么就没看明白他那一肚子的花花肠?”
蕴月皱着眉,一面说心里还在寻思,袁天良定不会放过给李存戟下绊子的机会,这他能猜得到。比起袁天良的嫡系军队,李存戟帐下那差的肯定不是一星半点。照老爹的说法,李存戟帐下的这两千人不喂饱了,迟早出乱子,还得是大乱子!试想这些人是禁军,还是京畿禁军啊!当年李隆基领着五百甲士就能宰了叱咤政坛的韦后,何况今天两千匹塞外神骏和两千个吃不饱又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照这么说,这回哗变闹的动静还算是小的?看来李存戟兵行险招时,也是风险评估过的……
可李存戟他这么干实际上逼得是袁天良,尤其步军司眼下还乱得跟一团麻似的!今天袁天良这架势,那真是舍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若李存戟那刀再狠一点,袁天良就要揭竿而起了……江蕴月一想到这里都觉得大夏天里寒风那个扑面吹~可是这等大事,古光、文重光这样的怎么死人似的动也不动一下?蕴月越想越奇怪,便问萧子轩:“师傅,我和祝酋英都奇怪得紧,古老儿似乎对兵部的事情不甚上心,文重光对李存戟也几乎是百依百顺,李存戟报上去的将领,文重光悉数应允……”
萧子轩顿时醒了神,没急着说话,翻来覆去的想了,才露出微笑:“世子明日大可放心的回东营去,想必不出五日,存戟帐下又要添人了!”
赵恺听闻,仔细想了想,又问:“师傅,难道古执宰会帮着李存戟说话?”
萧子轩笑笑,又看向蕴月、阿繁。阿繁初触朝政,三五句话下来,就被绕的头都大了,只瞪大眼睛,看看萧子轩又看看蕴月,惹得萧子轩笑道:“以师傅这二十年对古光的认识,他思虑是极为深远的。京畿卫戍,此等大事,他似不动,照我看,乃是因他早已洞若观火,翻云覆雨也不过弹指间。”
“爷爷,他怎么翻云覆雨的?”阿繁晕了,直接问道。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萧子轩答非所问,却是看着蕴月、赵恺。
螳螂扑蝉?蕴月低头敛眉:嘶~老头倒是提醒他了!袁天良坐拥禁军,只怕也早已经是古光、文重光等人的心腹之患了,正好这回小皇帝和李存戟眉来眼去的要打虎……这搞不好古老儿天天晚上睡着都能笑醒~姥姥的,这年头,还有谁不奸?蕴月突然领悟,话说,李存戟又或者小皇帝,比起古老儿,其实都不大够瞧的。
“依我看来,”萧子轩看了阿繁一眼,径直笑道:“古执宰低调行事,在朝野目光被东营马军、兵部混战、禁军分裂之事牵动时,只专心做了一件事:笼络林澈。”
“小月、世子,你们分析一下朝堂。三司衙门中,刑部大乱,大理寺柴郁林是古执宰的人,而御史台归属陛下。兵部大乱。吏部,任予行执掌,户部林澈执掌,这一出一入,古老就一定要稳住户部,这朝堂才平衡,才能徐徐经营混乱的刑部和兵部。”
“柱国之臣,说的就是古老这样临危不乱,直捣根源的人!”萧子轩感叹,这也是二十余年来头一回佩服一个人:“小月,党争如何激烈,倾轧如何残酷,国家不能乱,社稷不能倾!古执宰渔翁得利,也稳住了朝局。无声处听惊雷,这一盘棋,古老才是下的最高明的棋手。勿论你、祝酋英、李存戟,就是陛下!比起古老来,尚且失之稚嫩和小家!”
蕴月隐约明白了些,深吸一口气:“今日古老联袂林澈……户部管天下户籍钱粮……袁天良是否贪污舞弊,林澈一定心中有数!”
萧子轩点点头:“古老、林老,数朝老臣,渊源深远,彼此虽有嫌隙,到底可弥合。尤其林老,从来为帝国经营天下钱粮,禁军之弊病还能有不明白?两人多年引而不发,乃是因为并无制衡袁天良的兵力、人才,今李存戟横空出世,正是机会。他两联袂,一则古老能安抚京城权贵,不致禁军生变;二则林老能敲打袁天良,令他收敛多年来在禁军膨胀的势力;三则自然能解决了李存戟部下的哗变,从而使京畿防备相互制衡。因此我料定,袁天良势必要让出马军司给李存戟,而陛下也将不会再追查袁天良及禁军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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