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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宪名臣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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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瀛闻言点头,笑道:“自然是爹爹更有谋算。若是更换了吴应良,李存戟在关内,也不过是关门打狗罢了。江蕴月前日曾与李存戟见面,可惜,没抓现行的,不然边将与御史……孩儿不信李存戟难道是三头六臂,他敢来,孩儿自然好好招呼他!”

文采之闻言有些皱眉,却不曾说话,默默倚在她父亲身边。文重光接话道:“没抓现行就不好说话,你妹妹虽然看见了,但也要忌惮他们诋毁你妹妹。罢了,等他进了京,咱们再坐收渔人之利。”

三父女正说着,花园里忽而走来一个黑衣人,文采瀛走前两步,黑衣人便在他耳边嘀咕两句。文采瀛忽的脸色大变,强自镇定,只挥退黑衣人,额头却皱成了“川”字,对他父亲说:“爹爹……大事不妙……”

☆、万马齐喑

文采瀛忽的脸色大变,强自镇定,只挥退黑衣人,额头却皱成了“川”字,对他父亲说:“爹爹……大事不妙……”,说罢附在文重光耳旁两句低语。

文重光拧眉,下一刻:“两千匹良驹?哼哼!来得好!来人,备轿!”

“爹爹……”文采瀛、文采之同时唤道。

文重光面上微微露出喜意,脚步不停,却回头对一双儿女说:“爹爹有要事要回枢密院,采瀛,你跟来!”

文采之跟了两步,便只能遥望父兄远离。心里隐隐的不安,抬头看去,月色越加昏黄……

……

五月头里皇帝刚下诏让李存戟进京,没出两日,赵爽正式上了一份李存戟的书表,期间言明为皇帝献俘千余人、良驹两千余、珍贵皮毛、珠宝一批,胡舞歌伎二十人。

这书表得喜一念,大朝里文武百官再也经不住什么狗屁礼仪,议论纷纷、纷纷议论。

江蕴月揣摩着诸人表情,古光真是沉稳,这么一件事情愣是动也不动;袁天良毫无意外当即就跳起来了,说李存戟要造反。

文重光似有一霎的错愕,随即立即出列说:“启奏陛下,所谓良驹,实则战马,又说朝中禁军久不习马战,李存戟此举实在居心叵测。臣请加紧京畿防务。”具体的防务安排条条陈列,话里话外,李存戟这次不是入京面圣,而是起兵谋反。

文重光话音未落,黄澄就出列了,说岂能因为自己不习马战就怪罪他人献马!一句话塞得文重光脸色大变。

但文重光这问题确实敏感,不等皇帝发话,诸人早已经议论纷纷。蕴月下意识的看了看对面的祝酋英,发现他面沉如霜,下面孙继云更是一道一道的抬头纹。

蕴月哀叹!其实这件事情他早一天晚上就知道了。皇帝想必心里忐忑,竟然罕有的亲自来到蕴月园。他老爹听闻了,愈加沉默,最后只请赵恪放心。

李存戟啊李存戟!你是天煞孤星?两千战马,是李存戟千挑万选、千里迢迢运来的,想必也是训练有素的,若配备精良战士,对照袁天良、黄澄手下哪些内讧不止的禁军,实在是巨大的威胁。皇帝的京畿是否安全,值得考量。就是皇帝放胆信任李存戟,这批军备也极容易成为把柄,稍有差池,京畿大乱。诸如文重光就是一口咬定李存戟造反,皇帝也找不出实在的理由说不是。

人人都不是蠢材,尽管有黄澄的极力辩解,但朝中诸人均无人敢直撄文重光的话锋,就连鲜少表态的林澈都面色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极少说话的吏部右侍郎任予行建议军马不进京,在京城东面岐山余脉圈地蓄养。

话未说停,得喜公公打断了任予行:“启禀陛下,景怡郡王殿外求见,请求陛下允其上殿。”

蕴月听闻皇帝首肯,不多时,赵怡上殿。见惯老爹一笔书画的儒雅模样,这也才是蕴月第一次看见他的爹爹一身戎装,手上一柄宝剑,精神抖擞。

蕴月微张了口,祝酋英却已经上前一步申斥:“大胆景怡郡王,殿前见驾,何故不卸甲胄、解兵刃?!”

赵恪不说话,赵怡也不慌不忙,持剑半跪:“启奏陛下,臣听闻塑方侯世子驱两千良驹进京,臣愿亲往迎接。若李存戟反,我赵怡区区此身,便挡于前!若李存戟不反,我赵怡愿为陛下放马牧羊!”

此言一出,古光眼光灼灼只看着上手赵恪。大理寺少卿柴郁林出列,毫不客气:“只怕景怡郡王你与李存戟沆瀣一气!天下谁人不知,郡王与塑方侯李青云乃是姻亲!”

赵怡面不改色,只对赵恪说:“陛下,这江山是陛下手握的江山,请陛下明鉴!”说罢只跪着,一言不发。

众人无人再发言,蕴月霎时间有些同情赵恪。这主意,古光肯定不愿拿,拿得好是应该的,拿不好,那是灭九族的罪。所以老爹的意思是,皇帝的江山,皇帝只能自己看顾着!谁是真正为皇帝分忧的人?古光?文重光?江蕴月真觉得皇帝实在是……就一个词:孤家寡人啊!

事已至此,赵恪仍旧声音淡淡,没有起伏,宛似棋至危局,手落一子,举重若轻,却定鼎乾坤:“柴卿家,据朕所察,景怡郡王若有心,早在二十余年前便已经可以分疆裂土。朕不疑郡王之忠心可昭日月。若李存戟这两千良驹名为良驹,实则战马,而京畿戌卫乃至于不足一挡,那朕脚下的这片万里江山,与突夷铁蹄下的案板鱼肉何异?文卿家……”赵恪眼光透过珠帘,轻轻一扫:“你说是么?”

大殿之上,登时鸦雀无声。

文重光一震,即刻下跪:“微臣惶恐!微臣以身家性命为陛下站岗!”

赵恪轻轻点头,蕴月乃至于听见赵恪冠冕上轻微的珠玉碰撞。

“我朝有卿家,朕……也放心。”说罢走下来,亲自把赵怡扶起来:“皇叔请起!既如此,便有劳皇叔迎接李存戟,着殿中侍御史江蕴月、祝酋英同往。另外两千良驹,便依任卿家所奏,于城东郊般若寺以外岐山山麓圈地蓄养,工部右侍郎梁时造督办、礼部郎中严适之协办。至于日后调度蓄养,依朕看,也不着急,古卿家、文卿家、袁卿家、任卿家,你们几人议议,再上奏。”

这是江蕴月头一回佩服他的大老板赵恪。皇帝分明忌惮李存戟,但皇帝这话的意思,似乎又没把李存戟这两千战马放在心上,反而很清楚自己的真正威胁是北面从来没有安分过的突夷人。皇帝是忌惮李存戟,但却也放手让他老爹迎接。江蕴月无从得知皇帝的这种判断和决策源于什么,但无疑,身为帝王,赵恪没有一味的猜忌,反而在水深火热的焦虑猜疑间保持着外松内紧,自如低调的态度,轻轻松松两句话震慑了狐狸般狡猾的文重光、也将暴虐若怒熊般的诸人安抚下来。

……

六月初三,鼎方侯李玉华及其世子李青鹤抵京,礼部郎中严适之领着一众礼部官员按照侯爵礼制接待。

此时赵怡、江蕴月、祝酋英已经跨过清河,抵达京城西面的源城。

与之同行的还有阿繁和豆子。

说到这个江蕴月又开始郁闷,话说,这臭丫头哪里来的通天本事,竟然连他老爹都说得动,只随便换了一身男子短衣就成了他江蕴月的随从,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偏那丫头声音娇糯、眼睛又大,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惹得驿馆的人频频侧目。

最要紧的是这臭丫头不安分,看见他老爹策马奔驰,就开始缠着他老爹,三天两头的按摩、说好话。老爹被她缠得头都痛了,使了手段又把她打发回来。幸亏江蕴月等在驿馆也是穷极无聊,不得已便教阿繁跑马。

原先阿繁也就骑在马背上,小步溜达,现在三两天功夫,便也骑得有模有样,只是闹得祝酋英都连连发笑。

六月初四,李存戟的遣使抵达源城。

初五日,赵怡三人并礼部几位小吏一早便恭候在入城的官道边。

直等到正午时分,蕴月只觉得大地震动,有如万马齐喑,极目远望,只见官道尽头,远远的银光闪闪。

阿繁在后扯了扯蕴月,小声道:“小贼!什么东西这样闪?”

蕴月瞟了阿繁一眼,低声道:“臭丫头,你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打发你回驿馆!”

正说着,银光如梭,飞驰而至。蕴月这才看见,来者大约三五十骑,为首者一身银色精钢明光铠,随者具是玄色甲胄。

诸人心神一震,都挺直了腰杆,须臾间,银色明光铠到了眼前。

正午艳阳,明光铠胸前两片精钢打造的护镜灼眼,乃至于不可直视。来人勒住马匹,翻身下马,步履沉稳来到赵怡跟前,拱手半跪:“塑方侯世子李存戟,见过钦差大人!”

蕴月别的不及看,只觉得心肝瑟瑟发抖,话说,李存戟不热么?这么一身行头,从头裹到脚,还面不改色、汗不见下?

赵怡点点头:“李存戟!”

李存戟又是一拱手:“是!见过姑父!”

赵怡一抿嘴唇,似笑非笑,将李存戟扶起,一一介绍:“两位殿中侍御史江蕴月江大人、祝酋英祝大人。”

李存戟也是一拱手,诸人回礼。

阿繁早就认出来李存戟便是那日在河边沙洲上的洛神出水,犹未来得及赞叹李存戟有如天神下凡,却先惊讶李存戟的一身行头,正要说话,豆子却先一步上前:“哈哈!小存戟,你终是来了!”

李存戟面不改色,只拱拱手,又看见阿繁,眼中有微微的笑意。阿繁却知道似的,眼眸一转,笑嘻嘻挤上前来:“哥哥!”,说着伸了手,摸了摸李存戟明光铠腹上的护腹兽,惊叹:“哥哥,你真威风!”

一句话让祝酋英噗的一声笑出来,江蕴月却是嘴都歪了,一把扯过阿繁:“臭丫……臭东西,刚才吩咐你什么!”

赵怡还抬了一下眉头,李存戟眉头都没抬,只看着阿繁,这倒让江蕴月脸上干干,手上紧紧捏着阿繁的手,弄得阿繁老大的委屈:“本来就威风嘛!”

正说着,马蹄震天,浮尘飞扬,遮天蔽日。众人望去,黄土雾中隐约可见枣红、纯白、黑色等诸多马匹。不窄的官道上绵延奔来两千余匹良驹,满满当当,为首者是三五匹高头昂首的神骏,徐徐奔驰,却如王者出巡。这些马匹虽然仅有三五十人驱赶,却纹丝不乱,足见训练有素。

赵怡频频点头,喝彩:“好!好一批良驹!”

祝酋英也笑道:“下官这也是头一回见了大世面了!小侯爷好大的手笔!”

江蕴月双手搁在身前,凉凉道:“小侯爷果然大手笔!想必这批骏马所到之处比如蝗虫过境,草料殆尽吧?”开玩笑,两千匹马!这得要多少草料!单是每日拉出来的马粪就能把一个大活人埋了……

李存戟只一拱手:“过奖!”

江蕴月闻言嘴巴一垮,哎!李存戟这面皮估计比阿繁还厚。

身旁的阿繁早就看的目瞪口呆:“小贼!好多马!比你骑得那个还漂亮呢!”,唯独豆子见怪不怪,只跃跃欲试:“这才是好马呢!小爷你的那些不算什么!”

蕴月横了阿繁一眼:“你给我老实一点!”,说罢对他老爹说:“王爷,咱们该回京复命了,小侯爷……”江蕴月微微笑着看了李存戟一眼:“小侯爷一身明光铠,果真是威风!但只怕这铠甲得有六七十斤重,烈日之下……哎!”

阿繁咂舌:“这么重么?”

后面豆子小声搭腔:“怎么不重!全是精钢的!要是换成阿繁你,只怕戴了头盔就要喊救命!大热的天,真是,没事就玩这虚排场,不知道想什么!”

蕴月嘴角弯了弯,头低了下去。祝酋英看了豆子和阿繁一眼,拼命忍着笑意,看着李存戟那一身,只觉得身上的绿色官袍真是舒爽凉快。

但李存戟到底一声没吭,连眼光都不曾转动一瞬。

赵怡到底是长辈:“如此,存戟,你便在源城驿站略作歇息。陛下已在京城东面为此建造了厩马东营,与京西面的厩马大营遥遥相对。本王以为,你的军士便连同礼部诸位先行前往。”说罢看了看江蕴月和祝酋英。

祝酋英想了想,觉得此时事关重大,因此说:“不若下官也一同护送骏马前往吧!”

江蕴月知道祝酋英的心思,连忙说:“还是下官去吧,祝大人,你便陪着王爷与侯爷……”

话未说完,赵怡挥挥手:“两位不需要斟酌,厩马东营有兵部、工部、吏部,乃至于枢密院的朝廷大员恭候。咱们为迎接存戟而来,自然要把此事妥当了。你们两位谁走了,都不合适。”

祝酋英和江蕴月对望一眼,也都明白赵怡的话恰当,便也不做声。

赵怡也不再多言,领着众人往回走。

不多时李存戟果然把明光铠除去,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锦袍,淡淡其华,宛似光晕笼罩。赵怡看见了都夸:“存戟这气度!你父亲该放心了!”

阿繁和豆子站在蕴月身后,更是嘀嘀咕咕。

蕴月倒是头一回看见老爹当众夸人,再看看李存戟,果然见之忘俗,连自己都心折。

祝酋英更是主动上前拱手见礼:“下官祝酋英,见过李小侯爷!市井坊间多有侯爷消息,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下官有幸!”

李存戟恭敬回礼,声音虽冷,却不觉疏远:“祝大人过奖,存戟不敢当。”说罢主动对着蕴月拱手:“江御史、江大人!”

蕴月笑嘻嘻:“见过小侯爷!”

赵怡却是想起什么似的:“存戟,我方才见你似乎所带军士极少?”

蕴月闻言一凛,却听见李存戟说:“是!王爷,存戟此行所带不过百余人。”

蕴月心中一沉:这可糟了!李存戟,你的什么心肝?

☆、故殇新唱

李存戟身边亲卫不过百余人,那两千匹战马只怕又成为兵部或枢密院的私人军备……

蕴月也不知李存戟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连赵怡都是眉头大皱,但李存戟只字不提。

众人丈二头脑摸不着,只能领着李存戟连日赶回京城向皇帝复命。

初七日,皇帝在大殿见了李存戟。李存戟仍是极威风的一身明光铠,不过这一身戎装到了殿上,映照着各色官服,却也是出挑的很。蕴月在殿上看见,只哀叹,话说,他江蕴月巴不得少点再少点人注意到他,可是人家李存戟呢?你少看两眼都罪过!

果然,文武百官气势汹汹,一副要他李存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阵势!但李存戟只对着皇帝说了一句:“北方四郡连年遭劫,父子离散,妻女受辱,陛下子民,臣感同身受,愿为主分忧!”

余者不发一言,任凭你袁天良也好、柴郁林也好,孙犟驴子也罢……人家李存戟愣是把自己高调成一大神,直接将这么些人无视成魑魅魍魉。这回江蕴月有些明白李存戟为什么要搞这一套铠甲了,厚啊!别人怎么骂都有铠甲挡着……

于是乎,众人火星四溅,骂了个痛快之后,发现人家李存戟纹丝不动,面色不带半点可疑的潮红,愕然之余,只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先找杯茶润润喉,才好继续开骂。

蕴月很有掏耳朵的冲动,末了也居然能无视群臣的喋喋不休,这才细细打量他这位挂名兄弟。话说,李存戟这尊容简直可以供在佛龛里,当尊佛!他调度自己的朵彦十八骑,却并未动用西北驻军,堪堪躲开朝廷历来用兵家法;他兵行险着不远千里来试探皇帝,却只将赵爽推出来,一大群狼围攻之下能全身而退;他竟然千里驱赶两千余匹战马,却只带了百余名亲卫……点点滴滴,高调如此,却毫无破绽可寻。群臣能说他不守规矩,但却并无任何把柄说他造反,他有错,那也只是小错。哎!高调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呢,高调也正是配合李存戟这种妖怪的……

皇帝面对着二十年来的头一次扬眉吐气,只怕心爽,如此要说服群臣、按下诸多非议,也并非一件难事?只是这两千军马若是落在文重光或者袁天良手里……

末了,赵恪也只是淡淡然:“有句俗语,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李卿家的朵彦十八骑也不过是心同此理。”

蕴月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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