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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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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忍耐不住,抹起眼泪来,哽咽地告诉陶妮一件足以让她目瞪口呆的事实。
“其实那天根本没发生什么车祸,是他在车里强奸了我。我脸上的伤痕是我们扭打的时候留下的。他头上的口子也是被我用车上的香水杯砸开的。”露露的话让陶妮不寒而栗:“天哪,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个司马小松他实在是太可恶了,那你去报案了没有?”露露摇摇头说:“没有。”“为什么?”“事情发生后,他就一个劲地求我,说他是一时冲动,以后他会和我结婚的,我一想,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和他结婚也许就是最好的出路了。想不到他这都是骗我的,我今天一早就已经去公安局报案了,我一定要告倒他,这样他以后就可以少害一些别的人了。”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你能出面为我作证吗?”陶妮愣了愣:“作证?可我怎么为你作证呢?我那天只是看到你们俩一块去了医院,但这并不能证明你受到了他的强迫和侵犯。”“你只要说出那天你看到的真实情况就可以了。公安局的人告诉我这将会对我很有帮助的。”“是这样啊?”“陶老师,其实我们在更早的时候还见过一次面的,你冲到歌舞厅去教训司马小松那一次,当时我也在场,你还记得吗?”陶妮茫然地看着露露:“是有这么件事情,但我不记得你也在场了。”“我那天正好在和司马小松谈演出合同的事情,你就冲进来了,你那天的模样很凶,我后来想是不是司马小松也对你做过些什么?你好像非常恨他。”“我和他的妹妹还有他新婚的妻子是很好的朋友。”露露一怔:“原来是这样。”突然她又急切地拉住陶妮的手:“那你还肯不肯为我做这个证人?你还愿不愿出面为我说一句真话?”“我……”没等陶妮说什么,露露便急急地打断了陶妮:“陶老师,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是不是?你是一个老师,我一直坚信老师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正义感的人,陶老师,你觉得我说得对吗?”陶妮深深地看着露露:“你说得对,我并没有说要拒绝你。”
  
      第二天,司马家的曹律师来到夏心洁的办公室,他边从公文包里取着各种材料,边听着夏心洁无奈的抱怨:“我今天去找过那个露露了。”“是吗?你和她谈得怎么样?”“死劝活劝,给她开什么条件她都不同意撤诉。我还从来没碰到过这么难对付的人,看来她这一次是一定要咬死小松才肯罢休了。曹律师,你那边了解下来的情况怎么样?小松他这次是不是真的很麻烦?”曹律师翻着资料:“我打听到的情况是这样的,这个案子由于那个露露报案延迟的时间较长,所以警方在取证时遇到了许多困难,因为事发的现场早已经被破坏了,露露出具的出事当日的就医病卡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因为她做了妇科检查,但也因为露露和小松的各执一词让警方难以下定论,小松他坚决否认露露的这次就医跟他有关。”夏心洁激动起来:“这么说现在的情况对小松还是有利的?”“可是……”“可是什么?你说下去。”“你知道不知道你女儿有一个好朋友叫陶妮的?”“陶妮?我当然知道,这事和陶妮有什么关系?”“陶妮目击了一些比较重要的情况,她如果出来为露露作证的话,会对露露的胜诉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夏心洁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烦躁地说:“怎么又撞上她了呢?莫非真是冤家路窄?”曹律师告诉夏心洁,如果陶妮放弃作证,将会对小松极为有利,夏心洁若有所思,面前浮现起陶妮倔强的目光。
  
      经过一番思考,夏心洁还是决定亲自找陶妮谈谈。她一个人来到申江大学的教工宿舍,上了楼,看到陶妮在走廊的电炉上下面条,她正在看着锅子发着呆,水溢出来了,她还浑然不觉,夏心洁伸手拿过陶妮手里的面条放在水里,陶妮回头看到她,吃了一惊:“阿姨,你怎么来了?夏心洁尽量把语气调得平易近人,和陶妮套着近乎:“陶妮说起来你和我们家还挺有缘分的,你瞧,你和我女儿、媳妇都是最好的朋友,小杉和芳芳对你啊比对家里人都好。”陶妮笑了笑。“说起来我们小柯还给你妈妈治过病,那时候我看他真是为你妈妈担心得一塌糊涂。”陶妮由衷地说:“是的,我妈一直说小柯哥对我们家是有恩的。”“我的这三个孩子,别看我平时对他们非常严厉,但在内心我却是十分十分疼爱他们的。他们三个相互之间也是很有感情的。现在小松出了事,我和他爸自然是整宿整宿睡不着,小杉和小柯也同样是焦虑万分,芳芳就更不用说了,小松如果有事的话,我们这个家也就塌下来了。”夏心洁说着,哽咽了起来。陶妮停下手中的筷子,她其实已经完全明白夏心洁究竟要说什么了。
  
      夏心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陶妮:“陶妮,你能帮帮我们这个家吗?”陶妮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夏心洁,她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陶妮,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了,对不对?”“我明白你要我做什么,我也很想帮您的,可是你要让我说假话,我是做不到的,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我真的做不到。”夏心洁露出非常失望的神情,她呆呆地直视着陶妮,陶妮也充满歉意地看着她,她们俩就这样久久地对视着,对视着。
  
      夏心洁走后的几天里,陶妮觉得自己很无助,小杉出差去了,芳芳那边也没消息,没人能替她开脱心中的烦恼。陶妮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一下子隔绝了,一边是友情,一边是良知,让她难以选择。陶妮一个人沿着学校操场的跑道上慢慢地走着,好多事情,却是她无力做得完美的。这时韩波沿着跑道从陶妮身后跑过来:“喂,陶妮,你怎么光走不跑?跑起来,快!”陶妮依然皱着眉头走着。“喂,喂喂。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紧锁眉头,甚至失去了跑起来的动力和勇气?”韩波不依不饶地聒噪着。陶妮停下来:“韩波,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要去做一件你应该做而且必须做的事情,但它却会伤害到你不愿意也不应该伤害的人,你会怎么办?”韩波原地跑着,想着:“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我吗?答案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是什么?”“从逻辑上来讲这句话可以做这样的转换,既然你要做的是一件应该做而且必须做的事情,那你就应该做,而且必须做!尽管它会伤害到你不愿也不该伤害的人。”“就这么简单吗?”“如果需要一个答案的话就只能这么简单。你是不是就需要一个答案呢?”陶妮皱着眉头说:“是。”韩波笑嘻嘻地说:“那就成了。哎,陶妮,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说出来听听,我来帮你指点一下人生迷津怎么样?”“你已经给我指点过了,我想我已经明白我该怎么做了。”陶妮说着就大步跑了起来,她把韩波甩在了身后,韩波追上她,两人并肩跑着。
  
      晚上,夏心洁、小杉、小柯、芳芳、司马父一个个在客厅里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夏心洁看看大家,开启了话题:“再过几天小松的案子就要开庭了,你们几个都跟我说说你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好不好?”在座的人都没有吭声。夏心洁拔高声音:“你们倒是说话呀,平时一个个都能说会道的,现在全成哑巴了?”小杉忍让地答道:“妈,你想让我们说什么?”“就说说你们都为小松想过些什么办法?你们打算怎么救他?”小柯想了想,老实地回答:“妈,我能想到的就是要为小松请一个好律师,这对小松来说很重要,现在既然你已经为小松请了这么好的律师了,我也就放心了许多。”夏心洁“哼”了一声:“说得真轻巧,请个好律师就可以了?我告诉你们,曹律师已经说了,现在关键的证词在陶妮手里,如果陶妮出庭作证的话,小松他十有八九是要输的。”三个人都低下头去。司马父不安地看看他们又看看夏心洁。
  
      夏心洁直视小杉和芳芳:“你们怎么不吭声了,一个个都坐在这儿装聋作哑是不是?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去替小松求求你们这位好朋友,这对你们来说不就是个举手之劳吗?”小杉压抑着自己说:“妈,你不是已经被陶妮拒绝过了吗?我们去也不见得有用的。”“她拒绝我是因为我得罪过她,她还在恨我。而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两个和她有这么深的交情,这么多年的朋友难道是白做的吗?这个忙她是肯定会帮你们的!”“妈,你是实在太不了解陶妮了,她拒绝你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她在恨你,她拒绝你只是因为她认为她应该去为那女孩儿作证。”小柯想了想说:“妈,小松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我们心里都很着急,我们都很想帮他,可是我认为陶妮的证词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夏心洁冷冷地问:“那你认为问题的关键在哪里?”“我认为问题的关键是小松他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件事情。”小杉点头说:“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妈,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其实我们心里都很难受。但人应该是有理智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们都不应该丢失是非观念的,因为这是一个做人的最根本的东西。”夏心洁失去理智地拍着桌子暴跳如雷地说:“你们俩是不是都恨不得让小松早点死掉啊?你们觉得他给你们丢脸了是不是?你们的心怎么都这么毒这么恶啊?”司马父赶紧拉着夏心洁:“心洁,你别这么激动啊,孩子们说的都是他们的心里话,你冷静一点,小杉,赶紧给妈妈倒杯水。”夏心洁甩开司马父的手:“你别劝我,我没法冷静,你瞧瞧他们这一个个死样子。”突然她又调转矛头朝着芳芳:“你现在也高兴了是不是?那个陶妮算是为你报仇了是不是?”芳芳没想到夏心洁会一下子针对她,她愣在那里,脸上露出极其委屈的神色。“我……我又没说什么……”“我就讨厌你不言不语的样子,好像这事跟你毫无关系一样,就等着看小松的好戏了是吗?”小杉重重地把杯子往夏心洁跟前一放:“妈,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芳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站起身奔上楼去,把夏心洁的咆哮丢在后面。
  
      回到楼上,芳芳站在房门外想了想,抹了抹眼睛,推门进去,看到卫生间里小松趴在台盆上想吐但吐不出来,一脸痛苦的样子。房间里放着很响的音乐,阳台上的圆桌上放着空的酒瓶和酒杯。芳芳走过去把音乐的声音关小,又将一只倒地的空酒瓶放到桌上,然后她坐到床上慢慢地躺了下来。卫生间传来小松剧烈的咳嗽声,芳芳皱着眉头把脸转向一边,小松还在不停地咳着,芳芳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倒了一杯清水走到卫生间。
  
        “喝点水吧,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会伤身体的。”芳芳把水递了过去。小松一愣,但他随即说道:“我为什么不喝?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有酒喝。”芳芳走到小松身边扶他,小松接过芳芳手里的水杯往台盆边一放,突然他一把拉住了芳芳的手,芳芳吃了一惊,她本能地缩回手:“你干什么?”“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想拉一拉你的手。芳芳,你知道吗?现在已经没人理我了,连我妈都不理我了。”小松说着说着便呜呜地哭了起来。芳芳看着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小松今天竟如此的惨淡,心里也酸酸的:“你别这样,你一定是醉了,我扶你去睡一会儿吧。”小松听话地让芳芳把他扶到床边,他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又拉过芳芳的手,芳芳挣了几下,小松就是不肯松开,大着舌头哆嗦着:“芳芳,我不想进去,我真的不想进那里头去,如果我这次能够太平无事的话,往后我一定和你一起好好地过日子,我再也不会去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了,我就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了,陪着你,陪着咱们的孩子,你说好不好?”芳芳眼圈一红:“你别说了,快睡吧。”小松声音慢慢地低下来:“我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和你好好过的……”。看着昏沉沉睡去的小松,芳芳慢慢地扯过一床被子替小松轻轻地盖上,心情十分复杂。
  
      学校里,陶妮骑着自行车回到宿舍,她低头去锁自行车的时候,一只手将她车兜里的包拎了出来。陶妮猛一抬头,见是芳芳站在她跟前,陶妮不由愣了愣:“芳芳?”“下课了?”陶妮激动地一把拉住芳芳:“芳芳,真是你,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没想到你会来,来,让我看看……芳芳,你没什么事吧?你怎么会突然就跑过来了呢?”“我没事,就是在家里呆得太闷了,想过来和你说说话。”“那太好了,我也正想和你说说话呢。对了,我今天正好发工资了,走,我们可以找一个好一点地方说话去。”
  
      陶妮和芳芳来到一个环境清幽的茶室,她们在靠窗的地方面对面坐着,要了一壶茶,两人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杯里的茶。忽一抬头目光碰到了一起,彼此都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陶妮关切地看看芳芳:“芳芳,你好像瘦了些,精神也不如以前了。他没有为难你吧?”芳芳摇摇头:“没有,他没有为难我,就是我自己心里有点乱。”“芳芳,你心里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陶妮,我今天是犹豫了很久才下了这个决心跑过来找你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好。”“你是在担心明天开庭的事是吗?”芳芳点点头:“是,陶妮,你说小松他这次会不会进监狱?我心里好担心,这两天我一直睡不好觉,晚上老是做噩梦,梦到他沉到水里去了,但还是死死攥住我的手,每一次我都是被吓醒的。”
  
        “芳芳,小松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你都听说了吗?”“他们都跟我说了,刚知道的时候我曾经咬牙切齿地诅咒过他,恨不得他马上死掉算了。等冷静下来后,我的心里就变得好难过好难过,毕竟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我肚里孩子的父亲,特别是这几天,他显得那么可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芳芳,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心也乱了。可你知道吗?那个被司马小松强暴的女孩子她也十分可怜,你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你一定比我更能体会那个女孩的心情是不是?”芳芳难过地低下头去。
  
      陶妮继续着她的话:“芳芳,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和你为了要不要去报案而大吵了一架,我说你就这样放过他的话会让他胆子更大的,你看他果然又去害别人了是不是?当初我和小杉都是不同意你就这样贸然嫁给他的,事到如今……”这时芳芳已经变了脸色,她一下子打断陶妮的话:“事到如今我就只能自作自受了是不是?陶妮,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我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真后悔今天过来找了你。”芳芳说着站起身来,她拿过自己的外套往门外走去,陶妮站起来大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走,你听我解释!”陶妮胡乱地拿出几张钱放在桌上,她追着芳芳走了出去。
  
      马路上,芳芳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她上了车,刚想关车门,陶妮赶到拉住车门,也想上去。可芳芳死命地挡着,不让陶妮上。陶妮急切地拉着车门:“芳芳,你让我送你回家吧,我就送你到家门口,否则我不放心你的。”“不用,你让我自己走。”“你干吗这样啊?芳芳。”“你放手,你让我走。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想一个人走。”看到芳芳的态度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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