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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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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在后院柴房。”陈愉恭声答道。

陈希亮便径直朝后院走去,他必须得先看到,儿子的状况才能放心。

宅中除了陈家人,只有两个丫鬟老妈子,见他手里提着哨棒,哪敢上前阻拦。

径入后宅,到了紧锁的柴房门前,陈希亮抡圆了哨棒,猛地就是一下,门上铜锁应声而落。

这叫两个侄儿并从正屋中探头的陈希世都吓一跳,他们何曾见过他这暴力的一面。

陈希亮推开柴房,便看到自己的三个儿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神态惊慌的蜷在那里,眼泪刷得就下来了。

其实三郎正搂着俩弟弟在睡觉,兄弟三个被陈希亮那一下吓一跳而已。

“爹爹……”看清来人,小六郎和黑五郎便嚎啕大哭着扑到对方怀里,倒叫三郎好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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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人要有文化

第一卷【清平乐】'第十章人要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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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抱着骨瘦如柴的两个儿子,陈希亮却望向了瑟缩在角落的三郎……当然,这是以他的视角,其实陈三郎是因为要给两个弟弟当床,才不得不靠在角落的。

但在做父亲的看来,这是闯了祸的儿子,畏惧自己的表现。他心中一酸,把两个小儿子挪到左臂,空出右臂道:“三郎,过来爹爹这……”

‘不要了吧……’陈三郎一阵恶寒,不由抱紧了胳膊。虽然真把五郎六郎当成自己的弟弟,可他还接受不了,又冒出这么个爹啊。

“过来吧,爹爹不怪你……”陈希亮见状,却更加怜惜了。

‘靠,没办法了,忍一忍吧。’既然把自己当成三郎,那就得敬业啊,他心中默念着:‘我是陈三郎,我是陈三郎……’一边进行自我催眠,一边慢腾腾凑过去。

陈希亮一直悬着右臂,都快酸得举不住了,才把三郎等来,便将其紧紧搂在怀里。

陈三郎登时一身鸡皮疙瘩,脊背发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竟被个男人抱了,呃,还这么紧……’脊背不由绷得紧紧的。

感到了儿子的不安,陈希亮依然自以为,他是在恐惧,便轻轻拍着他的背道:“不要担心,爹爹回来了。”

虽然浑身不自在,陈三郎还是心中一暖,天知道这些日,他有多无助,多盼着有个神仙能救救自己啊。

父子温情了一会儿,陈希亮便抱着六郎,带着三郎和五郎,大步向正房走去。

正房里,陈希世和侯氏一坐一躺,他们两个儿子,也被勒令站在左右镇场。夫妻俩满脸怒气,望着走进来的父子四人。

陈希亮将六郎放在地上,朝哥嫂深深作揖道:“大哥嫂嫂,小弟回来了。”

两人不理他,别过头去,做愤怒状。

陈希亮也不以为意,起身沉声道:“想不到才是十多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该光顾着举业,疏忽了做父亲的责任。都怪我平时太忍让,以至于让人以为可欺……”

两公母听他说前半句还算顺耳,但等说到后半段,就觉着无比刺耳了。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分明是在骂他们毫无亲情、欺凌幼儿、丧尽天良了。

这下侯氏忍不住了,她当即火力全开道:“本以为二哥是个斯文人,谁知竟教出一些偷鸡摸狗、殴杀尊长的孽障来!我等碍着一家人的脸面,没有把他们送官,本道你该回来给他们教训,向我这险些死掉的嫂嫂赔不是。谁知你却气势汹汹杀进来,不禁毫无愧意,反而倒打一耙。我算看明白了,有其父才有其子,小崽子孽障,根子就在你这个当爹的身上。”说着‘哎呦呦’呻吟起来道:“没什么好说的,要报官,要报官了……”

这婆娘一番夹枪带棒端是厉害,显然早就打过腹稿数遍了,最后又抛出杀手锏道:“别以为我们不识几个字,就不知道大宋律例中,殴及谋杀祖父母、祖母、叔伯父母,是十恶不赦的重罪!”

这句话让陈三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可没想过,竟会是这么严重的后果……比那些雇工说得还要可怕。他不知道,这也是大伯两口子,临阵磨枪的结果。

三郎不由偷眼去瞧陈希亮,见对方没有流露出意外的表情,显然对有一定层次的人来说,这是个常识。他心中不禁哀叹:‘不懂法不行啊,这回要是能过去,定然先找本大宋刑律背熟了……’但现在,却是束手无策,只有靠这个便宜老子了。

要给力呀,父多……

“嫂嫂说的不错,大宋刑律中,确实有‘恶逆’一条。”只见陈希亮一扫平日的沉默寡言,冷冷笑道:“但你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大宋以德立国,立刑不在罚,而在于教化迁善。故而有‘三纵’、‘三宥’之慎刑条例。”

侯氏懵了,她哪懂什么大宋刑法?方才说的那条罪名,都是陈希世一字一句教的,现在听说,还有什么‘纵宥慎刑’,自是两眼一抹黑。

陈希世也沉吟不语,《宋刑统》条文如海,除了老二那种要应试的,没事儿谁去细钻研?

“所谓‘三纵’是指老耄、幼弱、愚蠢犯罪,因考虑其行为能力,或免或减其罪。‘三宥’是指不识、遗忘、过失犯罪,因这类属于非故意犯罪,故减轻其刑。”正是因为知道此事的严重性,陈希亮才会连夜赶回来。一边赶路,他一边心里勾当着如何为三郎脱罪……他自然考虑过,是不是放低姿态,求侯氏放过自家三郎,但不让她断了状告三郎的心思,日后总是个隐患。

反复思量,他还是决定以强硬的姿态回击,叫侯氏知道这件事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打好的腹稿琅琅而出道:“我朝规定,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笃疾者,不加拷讯,流罪以下可以赎罪;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笃疾者,犯大逆、杀人等死罪可以上请减免,一般的盗或伤人也可以罚金赎罪。”

“我家三郎出生于景佑三年酉月,满打满算九岁零七个月,自然符合十岁以下减免条例;十岁以下的孩子,懂什么大宋律例,知道什么恶逆之罪?自然也符合无知犯罪减免范畴。”陈希亮言辞振振道:“虽然同是‘恶逆’,但‘殴击尊长’,自然要比‘谋杀尊长’要轻得多,只是判刺配充军。且到得公堂上,我自会奏请减免。大令必须为我上奏朝廷,当今官家乃是千古难逢的仁君,到时候必会宽宥我儿!”陈希亮大言不惭道。

“你怎么知道官家会宽宥?”陈希世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因为我儿有情有可原!”陈希亮一字一句道。

“情有可原,笑话!”侯氏气哼哼道:“说破大天,他也占不着理!”

“你先把我的小儿子打得口鼻冒血,又把我的三儿子打昏,难道做哥哥的就要在一边看这么?”陈希亮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我那是要教训六郎,你两个儿子就上来打我,我不过打了一巴掌、推了一下,谁知道你家小子那么不禁打。”侯氏振振有词道:“就算打了又怎样,他们爹娘不在身边,我这个伯母就有管教的责任!”

“他们犯了什么错,需要你管教!”陈希亮目光阴冷道。

“偷鸡摸狗,这可不是小事儿吧?”侯氏振振有词道:“小时偷鸡,大时偷银,我能不管么?”

“不可能,我的儿子,绝对不会偷鸡摸狗!”陈希亮断然道。

“还睁眼瞎说!”侯氏怒道:“我打鸣的公鸡被他们偷着吃了,我可是从你小六身上,搜出铁证来的,问问他们,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陈希亮悲愤的笑起来道:“吃自家的鸡,怎么能叫偷呢?”

“那是我的鸡!”侯氏怒气冲天道。

“请问嫂嫂,我们什么时候分家了?”陈希亮冷冰冰道。

“这……”侯氏登时被掐住了脖子。

“没分家的话,陈家的物事,都是先考先妣留下的,不知到底是姓陈还是姓侯?”陈希亮吐出长长一口闷气道。

‘帅……’陈三郎不禁暗暗击节叫好。看来对这位不负责任的便宜老爹,要重新评价了。

“不告而取就是偷!”陈氏语塞,陈希世只好亲自上阵。

“为什么不告而取!是因为告了也取不着!”陈希亮猛地一拍桌子道:“请你们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儿子,会被赶到那间窝棚里,他们是野猫野狗么?请你们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儿子,还不到十岁就要承担繁重的劳役,稍有闪失,就不给饭吃!他们是你们的奴隶么?请你们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儿子掉到水里,你们非但不给医治,还数日不给他们饭吃,难道他们是你们的仇人么?”

“这些问题你们不回答,却要纠缠于我儿吃了自家的一只鸡,”陈希亮气极反笑道:“你们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们害臊!还问我官家为何会宽宥我儿,你们果然是脑疯了!”

这下陈希世也张口结舌了。

陈希亮这才重重一叹,放缓语气道:“大哥,我们是一奶同胞,同气连枝。就算做不到对从子视如己出,也不至于如此虐待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明说吧。”

小亮哥如此给力,吐血求推荐啊!!!要守住榜单啊,亲们!!!!

呃,三郎给陈氏的那一簪子没有了,倒不是刑律上不好回避,而是感觉血腥了,血性不是血腥,刚开书,一时没把握好,对不起大家,后面就没问题了。

下一更,八点左右。以后还是恢复早晚八点吧……加更另算。



第十一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十一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哇哈哈,我们重回推荐榜榜尾!额,不小心又会掉下去,检查一下你的票囊,火力支持啊,亲!)

堂屋中余音绕梁,陈希世夫妻却半晌没回应。

究其原因,无外乎陈老二这次回来,表现的太出人意料了。在哥嫂的印象中,他素来是不争不抢,百般忍让的闷面瓜,哪有这般锋芒毕露的光景?

愚夫愚妇不明白,君子能容人不能忍,但亦有所不能忍。之前他们对陈希亮再不好,他都可以容忍,因为他觉着,自己年近而立还在吃白饭,顺便吃些白眼实属正常。但这次,他的儿子遭到虐待,其中一个更有刺配充军的危险,大大超过了他的底线,所以才会峥嵘毕露。

其实陈希世两公母,也不欲把事情闹到官府,大宋朝讲的是‘慈孝’,慈孝慈孝,先慈而后孝。两公母自忖闹将起来,忒也承受不起风言风语,所以只想拿偌大的罪名压住老二,好谋夺家产。

现在绕了一圈,好似又回到正轨,但形势已然逆转,陈老二抢去了主动权。

两公母能直接说‘俺们想分家么’?半晌,陈希世才憋出一句道:“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了。怎么说,也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休要再提了……”陈老大这辈子连成都都没去过,听到可能会闹到官家那儿,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那也不能这样算了。”侯氏也光剩下嘴硬了。

在陈三郎看来,现在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大好时机,依着他的性子,肯定要趁机扬眉吐气,至少也得把劣势彻底扳回才行。

然而陈希亮却没有,他只是淡淡道:“大哥画出个道道来吧,小弟接着就是。”竟然一下把主动权拱手相让,叫三郎大感意外。

“闹成这样,怎么搭伙过日子?”陈希世一脸愁苦道:“我看还是分了吧。”

“分家……”陈希亮有些忧郁地抬头望望,中堂挂着他曾祖父曾祖母的画像,终是微微阖眼道:“但凭哥哥主张。”

陈希世已然气短,再想起势就不可能了,他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就先粗粗定个大略,改日相约到官府,把契约签了便是。二哥别以为我图谋什么,只是闹到官府面皮受损,好言好语分了罢。”

“正当如此。”陈希亮点点头。

“放心,我定会公允,不教你吃亏。”说完便让儿子拿来家产账册,却不打开道:“咱们陈家迁徙至此已有四代,世代以烧炭为生,经年累月,积下这一栋祖宅,一个炭场,一片竹林。原先还有些薄田,但这几年,家里四个念书的,开销太大,早已卖磬,叫你们花销了。前些日子,虑着你们花钱的日子还长,把竹林也卖了。”顿一下,一脸惋惜道:“那可是十里八乡最好的一片竹林,出产最顶级的竹炭,换了三十万钱。这三十万钱,你们父子花销,甚至将来你家小子再念书,也是足够的。”

陈希亮点点头。宋代的经济水平,与后世九十年代末相当,一文钱的购买力,等于那时候的一元钱。

“这三块,就是咱们陈家所有的财产了。我是长房,自然要继承祖屋。”陈希世道:“至于炭场,你个读书人,不闻窗外事。这些年官府加征‘西夏钱’,生意大不如前了,几乎就是不赚钱。要不也不会把竹林卖了。”

“既然如此,把炭场给我吧。”陈希亮终于忍不住挤兑一句道。

“呃,你读了半辈子书,哪懂什么烧炭卖炭,你知道牙行的门朝哪开么?你哥哥我没别的本事,只能守着这片产业。而你呢,马上还要去京城赴考,高中后就是官老爷了,干这一行岂不掉价?”陈希世道:“所以你还是拿那三十万钱,多省心利索啊。”

说完,他便忐忑的望着陈希亮,希望自己破绽百出、强词夺理的说辞,能把这个‘书呆子’蒙混过去……只是现在看来,人家也不是什么呆子,这叫他未免惴惴。

他没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陈大郎呲牙裂嘴,朝着陈希亮使劲摇头。

“可以……”陈希亮却视若无睹,沉吟半晌,一口答应下来。

“别……”陈希世两公母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大郎陈愉便忍不住道:“爹爹,你们不能这么坑二叔,那根本不是三十万钱,而是……”

“你住口!”陈希世一肚子邪火正没处发,站起身来一巴掌,打在了陈愉的脸上,暴喝道:“给我滚出去!”

陈愉不敢违逆父亲,捂着脸往外走,待到了陈希亮身前,还是压低声音丢下一句:“都是欠条……”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陈希世颜面扫地,狠狠丢出茶盅,砸在陈愉背上,气急败坏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正堂中,让陈大郎这一搅和,彻底陷入了僵局。

沉默半晌,陈希世干脆耍无赖道:“反正就这三十万欠条了,别的一个子都没有。”

陈三郎瞪大眼睛,他见过无耻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我已经说过了。”陈希亮面如古井不波道:“可以。”

陈三郎的眼睛更大了,心说明知道是坑还往里跳,这也太太、太那啥了吧……然而陈希亮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心猛地揪成一团。只听其缓缓道:“不过契约之外,你们要立一份字据,保证今日之事,一个字不得再提,否则炭场、祖屋,以及一切家产,全都归我。”

陈希世两公母,快速对下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喜……他们本以为,老二肯定要据理力争,多分些家产,谁知他竟明知是白条,仍满口答应下来,这真是天下一号大傻瓜啊。至于额外的那份字据,立就立,本来就是一桩家丑,谁还愿意搞得天下皆知不成?

他们担心陈希亮会反悔,马上让四郎取来笔墨纸砚,立好一份契约、一份保证,双方签字画押,只等来日去县衙备案,便可完成分家。

小心捧着墨迹未干的契约,陈希世笑开了花,故作大度道:“二哥去收拾收拾吧,日后分家过日子,需要的事物多着呢。”

陈希亮点点头,把那份保证轻轻吹干墨迹,小心收入袖中,朝哥嫂一拱手,便抱起六郎,带着三郎和五郎转身出了正堂。

来到原属于他的跨院,便见到红肿着脸的大郎。

陈希亮关切道:“大郎;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二叔,”陈愉急切道:“最后怎么办的?”

陈希亮将手中那份契约,递给了陈愉,抱着儿子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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