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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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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器的很。”苏洵板着脸道。
陈恪唯有诺诺称是。
待陈恪出来,迎亲的乐队便作乐催妆。
真要是这时梳妆打扮,黄花菜都耽误了。事实上,小妹也是天不亮便起床,像陈恪一样,拜过家堂并祖宗,听了苏洵的训导。便回到房中,巧妆画、铺两鬓,调和脂粉把脸搽。点朱唇,将眉画,一对金环坠耳下。金银珠翠插满头,宝石金步身边挂。
此刻,她穿着绣有精细的花鸟虫鱼的崭新红裙,华丽的裙服外还罩着一件纱制背子,腰间扎着一条蜀锦彩带,上面坠下一根长长的丝绦,丝绦上绑着两枚玉佩玉环,一枚玉佩吊在膝盖位置,另一枚玉佩坠在脚边……脚下是一双漂亮的尖尖红绣鞋。
好一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小新娘。
听到乐声,小妹紧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朝姐姐和几个嫂子道:“我怎么怪害怕的……”
“怕啥,你姐才嫁过去几天?”史氏笑道:“轻车熟路,保准不出纰漏。”
这时候,外面已经在比拼诗词了。唐朝时,有专门的催妆诗,宋人风雅,自然要发扬光大。哪怕平民百姓家结婚,也会各请秀才助阵,以免输得太惨。如今,大宋读书人的菁华,倒有大半聚在此院中,自然无需人捉刀,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精彩!
“咱们出去吧,别耽误时间太长了。”八娘仍作新妇装,轻声道:“官家还要驾临呢。”
“你看看,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史氏摇头道:“这姐姐忘了是姐姐,光把自己当成嫂子了。”她故意绕来绕去,逗得众人一阵笑,苏小妹倒也不紧张了,站起身道:“走吧……”
“你看,又泼出去一盆……”史氏笑道,众人绝倒……七姑八表牵着新娘走到门口,却不让小妹过去,而是唱着歌谣向陈恪讨赏:“新娘领出门,礼多方才好。此不比平常买卖。十万,绑一起才够!”
“自古以来,绅士不带金。”陈恪笑着抱拳道。话音未落,他身边的兄弟便奉上大把的红包。按说就可以把新娘接出来了。
谁知还有幺蛾子,史氏笑道:“久闻新郎官是智多星下凡,咱们有三道小题,答上来,新娘子接走,答不上来,对不起,我们还舍不得小姑子呢…………虽然只两更,但真的很费时间。明天多更,求保底月票,大喜的日子,不想被落下……
第三三五章兰畔照双衣(下)
“哈哈,这可就是班门弄斧了?”陈恪的一干同年起哄道:“我们仲方是青钱万选的大宋状元,莫说三个题目,就是三百个,有何惧哉?”
一帮不安好心的东西,这是存心想看热闹呢
众人哄笑声中,史氏笑道:“既然郎官才思敏捷,咱们就不客气了这第一个小题,便以堂上的龙凤烛为谜面,请郎官对个对子上联是‘龙烛画龙凤,龙引凤,凤引龙,龙引凤归偕白发’”
此联为‘顶真’格联,首嵌‘龙烛’为题,又吉利又刁钻,登时引得女方众人喝彩起来人们还纷纷询问,这是谁出的上联,史氏笑着一指个十四五岁、俏丽绝伦的少女,竟是那来当女傧相的王荁
“这是谁家小娘,可真俊啊……”登时有色色的大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当听说她爹是王安石时,全都目不斜视了王圣人的女儿,那不就是圣女?谁敢亵渎?
王荁没理会那些苍蝇,紧盯着陈恪的脸,既想让他答不上来,又怕他出丑……昨日里苏家妯娌气鼓鼓回来,就把这笔账记在陈恪头上,决心今日好好为难他一下这种事儿,苏小妹自然在行,但她是有计较的,坚决不肯支招就在众姑嫂无计可施之时,王荁自告奋勇,出了三道刁钻却应景的‘小题’
但现在她却有些后悔,我这不得罪了陈三么?要是他对不上来落了面子,还不知怎么记恨我呢?我哥的事儿可怎么办?
她却是小觑了陈恪,也不看人家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陈恪目光一扫,望着喜娘手里,准备搬上车的绣花枕,一下子便对出下联来:
“鸳枕绣鸳鸯鸳弄鸯,鸯弄鸳,鸳弄鸯舞庆齐眉”
对得实在是巧妙而且应景,众人轰然叫好
陈恪这边的气焰嚣张起来:“快出第二题,我们赶时间呢”
“这第二题可难了我们填个曲子的上片,请郎官给填出下片”史氏说看笑对王荁道:“妹子我这记性,记不了那么多句,还是你来出”她外憨内精,知道这题太难,万一得罪了陈恪,日后不好相见
王荁暗翻白眼,但已是骑虎难下,只好甜甜一笑,美目盼兮道:“那好请郎官听好了”便轻易朱唇唱起来:
“高空轻青云飞,林野风景天萱草满地锦,黄昏横塘莨蓉,即断肠草前
牡丹园边,常山红娘子貌若天仙巧遇推车郎于芍药亭畔该人厚朴,少年健一见喜,于车前从容苁蓉交谈,海誓山盟愿过万年托金针花牵线,由白头翁说媒,经苦参商人把婚事商谈
路路通顺无一人薏仁阻拦八月中,择泽兰开之日成婚结凤鸾”
她唱的正是陈恪所创的自度曲,清丽婉约,造诣非浅听起来,是将郎娘相识相知,于今日成婚的事情唱了一遍,似乎平平无奇,然而在场的都是什么人?立刻听出此中的道道——每一句中,都嵌了一味或两味药材
王荁唯恐陈恪对不上来,赶紧提示道:“这里面,一共有二十五味生药”
所以陈恪不仅要唱出下片,亦要将二十五味生药嵌进去,还得应景才行众人这个汗啊,这也太、太、太难了?谁能马上对出,那真成神仙了……
这小娘子跟郎官得多大仇啊
陈恪果然一脸沉思的踱起步来,场中鸦雀无声,唯恐打扰他的思路苏轼想了想,觉着自己一时也对不出来,他知道妹夫这方面,还不如自己,便打圆场道:“这么大一篇文章,非得坐下来好好推敲,这道留着来日对还是说下一题”
见苏轼都这样说了,众人知道,此非人力可为王荁也赶紧找个台阶下道:“那好,直接说第三个”
“不必”谁知陈恪却抬起头开,朝她呲牙一笑,露出八颗牙齿道:“在下唱歌可不如小娘子中听”
“就算念出来,”王荁笑道:“小妹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倒不必”陈恪笑一下,便清声唱道:
“菊花满庭开,彻夜光灿灿云母为之梳妆,熟弟地为之打扮铅华即黄丹,指脂粉增艳,玉郁金、玳瑁不平凡
设芙蓉帐,结并蒂莲一夕合欢,成大腹皮矣待分娩生大力子,有志远转战于北庭柏亭,骑射麝于陵泽即甘遂,持大戟与敌周旋
平木贼于重台即重楼,诛草豆寇蔻于杜蘅山,破刘寄奴兵马百万有人言砒霜:乃‘神力汉’当归时回乡茴香,封大将军之职人人赞”
待陈恪唱完,一时竟无人喝彩,他们全都被震住了实在无法想象,这得是什么样的心窍,才能于七步之内,完成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过了好一会,才爆发出一阵忘情的大声叫好众人心说,怪不得陈仲方能考证出《尚书》是伪书,这家伙简直‘多智而近妖’了
在潮水般的赞美声中,陈恪却只想赞美自己的老婆……如此变态的难题,他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是昨天夜里,小妹让贴身丫鬟送了个纸条过来,把谜面提前告诉他陈恪本以为这是闺房之乐,所以搜肠刮肚,把下片写得让人脸红
不过此情之下,他能对上来,就足以震撼全场了
此刻,男方气势完全压倒女方,众人一起起哄道:“第三题,第三题”
“这最后一题,是个谜语,猜一句话”史氏道“谜面是:‘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图无画?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谜面一公布,众人便议论成一团:“什么水里没有鱼?开水里呗”“什么山上没有石,书山呗”“什么图上没有画?企图”“何子无父?孤子啊”“何女无夫?尼姑呗”“何城无市?废城”
这些乱七八糟,能凑出句什么话,众人却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算了,反正陈恪肯定能答上来……
“这句话,倒是不难”陈恪想一想,笑道:“但是不能对你们讲”
“那你要对谁讲?”王荁望着陈恪道
“当然是我娘子啦”陈恪笑道
“那你就讲出来么”众人哄笑道那气氛与一千年后的婚礼别无二致
陈恪也被彻底感染,放下了‘名臣大儒’的范儿,大步走进门去那些女傧相笑着纷纷闪开,陈恪便走到头罩销金盖头的小妹面前一抄手,将自己的娘子拦腰抱在怀里,大声道:“与你天荒地老”
雨水无鱼、泥山无石、天女无夫、荒城无市、地图无画、老子无父
“噢……”众人的欢呼声能掀翻屋顶
把小妹接上花轿,迎亲队伍离开苏家,吹吹打打往柳家而去
陈恪已经换了另一套吉服,坐在马上要水喝
曹评丢给他一个精致的银壶,陈恪接住喝一大口,登时憋红了脸道:“这是酒,而且是仙露……”
“喝,喝点壮壮胆”曹评一脸同情的望着他道:“在苏家,只用动嘴皮子到了柳家,可是要玩命的……”
‘噗……’陈恪一口老酒,喷了他一脸
“我听说”赵宗绩从另一侧靠近道:“有人在挑唆柳家的一干婆娘,可能会比较没分寸”
“兵来将挡”陈恪叹口气道
说着话,便到了柳府门前河东柳家的亲朋,自然非苏家可比,其数量多了不止十倍,整条街上满满当当全都是这哪是来围观,这分明是在示威么……
吹吹打打进去门,在苏家的流程重演一遍,果然到了催妆时,柳月娥的婶子说话了:“听说郎官方才在苏家,解了人家三道题,才抱得美人归既然都是夫人,自然得不偏不倚,也接我们三题了”
“请出题,在下接着就是”陈恪苦笑道
“武全才,既然苏家已经考校了文的,那咱家就考校下武的”柳家婶子一指院角高高的梧桐树梢上,挂着的一个红绣球道:“请郎官站在这里,把绣球射下来”说着让人给他一张硬弓
迎亲的众人一看,那树有五丈高,距离陈恪有近三十丈远,而且今日还有些微风,绣球晃得厉害登时就不干了,我们是读书人,哪有这本书啊?
却被柳家人讥讽道:“六艺是不是读书人的课目?其中有没有‘射’啊?”
一众书生登时哑口无言
赵宗绩让侍卫,将自己的射日拿来,亲自递给陈恪,轻声道:“瞄着树枝射……”
陈恪点点头,抽出一根雕翎箭,气沉丹田、弯弓搭箭,瞄准了绣球所挂的枝头就是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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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章花好月正圆(上)
听着尖锐的破空声,众人的目光还来不及跟上,便见那绣球急速坠下,被守在树下的宾客接了个正着。
喝彩声中,宾客们献宝似的把绣球送过来。柳家婶子瞄一眼道:“这只是小试牛刀,请新郎官移步演武场,寒家有件礼物要送给姑爷。”
众人便簇拥着陈恪,往柳府的演武场去了。只见空旷的校场上,竖着根孤零零的拴马桩,拴马桩上系着一匹高大骠悍、通体黑得像缎子、没有一丝杂色的骏马。那马本来正吃着草料,突然见这么多人涌进来,登时焦躁的喷起了响鼻,一双长而有力的前腿,踏得地面尘土飞扬。
“这匹马是新从西域买来的,桀骜不驯,性如烈火,连鞍子都不让备。”柳家婶子看一眼陈恪道:“听说姑爷也是爱马之人,想必于驯马也有一套吧?若是有把握,便亮一手,让我们大伙开开眼。若是没把握,也不要紧,我们牵回去慢慢调教,什么时候调教好了,再给姑爷送去。”
昨天设计时,其实是没有最后这两句的,柳家的女人们在陈家受了气,在一些别有用心的妇女的挑唆下,竟将连伤了数人的烈马牵出来,想给陈恪点颜色看看。
但到了今天,柳家婶子意识到,要真把姑爷伤到,那可麻烦大了,便临时给陈恪安了台阶。
众人也劝陈恪,不要逞能,在苏家输了只是丢脸。在这里可是会受伤的,婚礼还怎么进行?
陈恪却看看赵宗绩,两人相视而笑,都想到在北国草原,与烈马为伍的那段日子。
“我试试吧。”烈马像名妓,是男人渴望征服的对象。何况今日发生的一切,旋即便会传遍京城。岂能让皇家武学院的学生们,以为他们的院判是个胆小鬼?日后如何树立威望?
“还是先让人试一下,给姑爷看看吧。”柳家婶子本想他会知难而退。谁知这家伙竟来了兴致,便让自己的儿子先上。
场中不少人都认识这个敦实敏捷的青年,叫柳易。是京城有数的玩马高手。
陈恪自然不会拒绝人家的好意,点点头,退开到一边。
柳易和那匹马应该挺熟了,至少走进了,它没有什么反应。他便解开缰绳,动作敏捷的跃上光溜溜的马背。谁知他的屁股一挨马背,那野性十足的烈马,就使起了性子,先是前半截身子高高竖起,咴咴嘶叫起来。前蹄落地后。又把屁股高高撅起,猛尥后蹄,一上一下的剧烈颠簸起来。吓得围观的人们纷纷退后。
柳易果然身手不凡,烈马的挣扎虽然激烈,他却能一直不被甩落。人们刚要大声喝彩。那大黑马突然仰天一声长啸,‘扑腾’一声猛然卧倒在地,就在烈马卧地的瞬间,陈恪和赵宗绩同时惊呼道:
“危险!快闪开!”
好在柳易本就保持高度警惕,听到这一声,便松开马脖子。被猛地甩了出去,抱头滚出去老远。
而那畜生已经四蹄朝天,在地上猛烈地打起滚来,马脊梁蹭起的尘土,足有一人多高。
赵宗绩扶起滚到身边的柳易,见他虽然狼狈万状,但并未伤到,才道:“这畜生太狠了!它这是想压死你!”
柳易闻言火冒三丈,从地上捡起马鞭,朝马身上狠狠地抽了起来。
“你别抽了,越抽它越凶。”赵宗绩笑道:“除非把它打死。”
“杀了它岂不可惜?我试着调教调教。”陈恪已经换好了鞋,走向好容易被重新控制住的烈马。
“千万要小心。”众人见陈恪果然是行家,也就不再硬拦着。
点点头,陈恪接过缰绳,看一眼正在吐着舌头喘息的烈马,便抓住马鬃,飞身跃上马背。那畜生早形成条件反射,一感到有人骑自己,便要激烈的反抗。哪知它它刚扬起前蹄,还没来得及发威——却突然前蹄落地,定定地站在地上不动了。
围观的人们都感到奇怪,不知道陈恪用了什么法术,一下子就收去了烈马的野性。
过了好一会,人们才醒过神来,发现那大黑马的舌头,在它张嘴嘶叫的一瞬间,就被紧靠在马颈上的陈恪,一把从马嘴里拉出来,紧紧地攥在手里。那烈马被捏住舌头,骇得全身颤抖,乖乖的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这是陈恪从辽国高手那里,学来的驯马绝技。说来简单,但想得逞,除了自身要快、准、稳,还得把马的猛劲儿消耗掉,柳易就替他做了这件事。
见其不敢再撒野,陈恪才放开马舌,翻身跳下马背,走到马头前面,又扬手在马脸上狠狠地抽了两下,原本凶顽的烈马,这时乖乖挺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陈恪又纵身窜上马背,抖抖缰绳,那马便乖乖地踏着碎步,围着校场转起了圈圈。所有围观的人们,一个个都看得发了呆。心说除了生孩子,还有这家伙做不好的事么?
陈恪骑马回到柳家婶子身边,笑道:“多谢厚赐了。”
柳家人让陈恪镇住了,好半天才想起还有一道难题。
柳家婶子对陈恪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恭敬:“新郎官果然弓马了得,但姑爷是文官,将来的作为在于参赞谋划,胜于庙堂。所以这第三题是考校一下姑爷的谋略。”说着看向在西北为将的大伯哥,鄜延路兵马钤辖柳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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