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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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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于救国无益。”陈恪摇摇头道:“其实。这个时代不乏立志中兴的英才,只是没有人为他们指明方向。他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最后走错了路。把国家带向了毁灭,把民族带向了浩劫。我想,我应该尽力让他们看到。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说着挠头一笑道:“我怎么说开这个了?伱当我抽风好了,其实我这人还是喜好酒色财气的。”
“好男儿本就应该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柳月娥却轻声道:“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呢?”
“月娥,伱觉着我是好男儿么?”陈恪欣喜道:“想不到伱这样有眼光呢。”
“少在这儿自恋……”柳月娥刚刚升起的一点崇拜,登时化为乌有道:“还有,不要叫我月娥,我现在可是男装。”
“知道了,月娥。”陈恪点点头。
“……”柳月娥彻底无奈了。转个话题道:“就凭我们几个人,可走不出大理去。”
“我做事伱放心,”陈恪笑道:“等到了明日。便知道了。”
柳月娥点点头。不再问。
“天色不早,我们进去睡吧。”陈恪掀开门帘。回头只见柳月娥一脸黑线。
“伱要是再敢口花花占我便宜,”柳月娥可不像明月公主那样好欺负,冷冷的丢下一句:“我就把伱扔到洱海里去。”说完便盘腿坐在舱门外。
望着她的背影,陈恪苦笑道:“伱别忘了,自己可是男装。”
“我的身份,是伱的保镖。”柳月娥看都不看他,顿一下幽幽道:“睡不着时,不妨想一想,伱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苏小妹么?”
“……”陈恪一下无语了。
第二天一早,船到大理国都城的南方门户——下关。当年南诏王皮逻阁统一六诏,建南诏国,定都大理城,在苍山洱海间的狭长通道两端筑关。北称上关,南称下关,两关相距百里,互为犄角,拱卫都城。段氏之所以能在如此恶劣的处境下,依然可以掌握都城,皆因为上关、下关乃段氏子弟世代守卫。若非大理内讧,仅这两个万夫莫开的关口,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此处的风四季少变,冬春吹西风,夏秋吹西南风,四季呼啸,昼夜不停,人在大街上走,常被吹得睁不开眼。便是所谓的‘下关风’,却也是大理四景中,最不讨人喜欢的一种。
下关码头上,看到陈恪高大的身影,从昨日就等在这里的张俞和侯义,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两人快速把陈恪一行人,迎上停在码头的马车里。
坐定后,陈恪使劲搓搓脸道:“这鬼地方,能把人脸皮刮掉了。”
“这是大理城的风口。得亏是夏天呢,要赶上春天吹西风时,跟刀子刮在脸上似的。”张俞笑道:“说来也怪,离开这里不到十里,就没风了。”
“大理这地方就是邪性。”陈恪笑道:“咱们去的缮阐府,据说四季如春,没有冬夏秋。”
“一点不夸张。”张俞点头道:“一年四季开满了花,美得让人想常住下。”顿一下道:“那里也是段氏在大理城之外,最后的地盘了。而且这些年在高氏的蚕食下,已经缩小到原先的一半,真让人唏嘘。”
侯义跟着陈恪一路南下,到了大理城,就被踢到了张俞身边,跟他走了一些地方,对云南也有了大体的了解,此刻却不解道:“想离开大理,要么往北要么往东南,咱们去正东的缮阐作甚?”
“缮阐这地方可不简单,”陈恪笑道:“我喜欢把那里叫做昆明,这处段家的老巢,对我们来说,就意味着一切。”
侯义苦笑道:“大人把我唤来大理,说什么考察蜀身毒道,原来都是诳人的。”
“我不亏伱。”陈恪摇头笑道:“蜀身毒道那种肩扛马驮、跋山涉水的小道,还是留给辛苦人挣辛苦钱吧。咱们侯老板是要做大事的!”其实这一路上,他都在暗中观察侯义,因为未来要做的事情,是需要坚韧不拔的毅力,才有可能成功的。现在看来,侯老板不愧是闯过西北的,那份子坚毅忍耐,绝非李简等天府之国出来的蜀商可比。
“能做什么大事?”侯义这回不受他忽悠了,定定问道。
“我随便告诉伱三点,第一,我们魂牵梦萦的超级铜矿,就距离缮阐城不足二百里;第二,鄯阐城畔有个滇池,是金沙江支流普渡河的源头。通过金沙江与长江相连;第三,距离鄯阐城不足六十里,有一条南盘江,是珠江的正源,可以直通广州。”只听陈恪淡淡道。
“真的么?”侯义难以置信道:“难道老天爷真会这么安排?”
“废话。”陈恪白他一眼道:“老天爷就是这么安排的。”
“我终于明白,大人一直说的,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是什么意思了。”侯义使劲咽口吐沫道:“这简直就是给大宋准备的美餐啊!”说着便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幻想:“我大宋先出兵缮阐,再征调民夫挖矿,然后从金沙江运到长江,从此便再无钱荒了……”他侯大官人也将因此,而成为大宋最举足轻重的商人。
“擦干伱的口水吧,”张俞哂笑一声道:“第一,那个矿区,已经不在段家手里了,现在属于高家的地盘。第二,金沙江水势凶猛,险滩无数。没有十年大修,没法用来运铜。相较而言,还是珠江水道更加靠谱一些,船到广州后,再换海船北上,虽然路是绕了许多,可时间和成本上节省了不少。”
“那也值得去冒险。”侯义却咬牙切齿道:“还能没有困难么,克服了就成!”
“说得好!”陈恪拊掌笑道:“要的就是侯老板这股心劲儿。这次咱们返京,就是走珠江水道一路东去,实地考察一下,这条水道到底能不能用。”
马车离了下关,在一百余名商团保镖的护卫下,日夜兼程向五百里外的缮阐城进发。
一路无话,三日后抵达了鄯善,队伍并不入城,而是径直行到南盘江上的渡口。在那里,一艘坚固的快船早已等候多日了。
登上快船,陈恪等人便由此顺流而下两千余里行向广州。
起先的航程平稳而舒适,对于陈恪他们的座船来说,实在是美妙的旅程,不过若换成载重十万斤的铜船,水深还是有所欠缺。
“可以仿照秦始皇修筑灵渠的方式,在这条江修筑许多水坝,以提高水位,让珠江上游可以通行大船。”陈恪对此并不为难,道:“而且秦皇筑堤坝是单纯花钱,咱们筑堤坝,却可以利用水能碎矿石、冶炼鼓风,甚至纺纱织布。每一个堤坝都是一处工场,到时候有利润产出,自然不用朝廷再掏钱维护了。”
但是船到了南盘江与北盘江汇流之处,水量增加了一倍,水流陡然湍急起来,河水也变成了红色。
“两江汇流成了这条一千里长的红水河,这是一条黄金水道,也是我们最大的挑战,如果能让铜船顺利通航,便可直下广州,走海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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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天赐之地(中)
陈恪所说的超级铜矿,就是后世被称为天南铜都的昆明市东川区。东川,号称‘马踏露铜’之地,早在西汉起,先民们在此处用‘火烧水泼法’开采铜矿,并用木炭冶炼铜锭和铸造钱币。只是后来,随着地表的铜矿开采殆尽,东川的矿业也就消失了。
但陈恪知道,在他原先那段历史中,从南宋时起,陆续又有大量易于开采的铜矿被发现。到了元朝,东川更是成为全国唯一的铜产地。之后延续数百年,一直到清朝,全国七成以上的钱币,仍由东川铜鼓铸。
不夸张的说,仅此一地的铜矿,便够大宋百年之用无虞。
而且东川铜矿还有不可比拟的优势——水运条件优越的珠江水系,沟通其与两广之间,可以使滇铜以合理的成本,大量运到京城等地。
而要想利用珠江水系,最大的困难就在这红水河。陈恪并非什么水利专家,但他比当代人多了千年的见识。知道红水河与南、北盘江组成了云贵高原的水运出海通道。在他原先那段历史中,从南宋时起,这段水道就是滇、黔、桂沿江地区主要的交通命脉,极大促进了云贵与两广间的联系。但要想行驶庞大沉重的铜船,必须要征调大量民夫,对河道进行修整,如清除暗礁、拓宽河道、分流减水、修筑船闸等措施……
“这是一个系统的大工程,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不过我还打算请专家论证一下。”快船如叶,漂荡在血红色的惊涛骇浪上,侯义已经把苦胆都吐出来了。陈恪却仍若无其事的与张俞说话道:“这条水道对大宋的意义无比深远,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要贯通它。”
“这可真是个大工程啊。”张俞比侯义好很多,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道。
“是啊,不过这仍然比金沙江要简单数倍。”陈恪点点头道:“虽有千里之长,但绝大多数水道都适宜通航。真正需要动手术的地方,也就是二十几处,只要肯下本钱,工期不会太长。”
“大人怎会知道这条河可以通往广州呢?”张俞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小人常来常往于大理,竟不知道这样一条水道。”
“所以说要读书嘛。”陈恪当然不会说,我上辈子在珠江上看过大货轮。他淡淡道:“早至西汉初年,南越王以财货招引夜郎。蜀郡所产的蒟酱。曾经牂牁江运往番禹。牂牁江就是现在的北盘江、红水河;番禺就是现在的广州。”
“果然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张俞由衷赞道。
“这话说的,陈大人可是状元。岂是区区秀才可比?”侯义奄奄一息之余,还不忘奉上马屁。
从缮阐到广州,全程两千六百里。若是走陆路,最快也得一个月。但陈恪他们一路顺流而下,只用了不到四天时间,便抵达广州城下。
到了广州城,陈恪亮出了使节印信,一面将大理的情况,八百里加急奏报朝廷。一面取了驿马,日夜兼程赶往京城,只用了五天时间。便抵达南熏门外三里处的春街亭。这里是官员出京时的送别之处,亦是迎接官员回京的地方。
此时春街亭内,立着一队皇城司禁卒,为首的是一名官员,和一名宫里的宦官,在翘首张望着,他们身边还停着一顶蓝呢轿子。
等来等去。终于看到不远处,一支马队扬起烟尘出现了。
那马队渐驰渐近了,张成领着四骑在前,接着便是陈恪,紧随其后的是柳月娥。再后面是张俞和侯成二人,最后面还有张、侯二人的八名保镖和四个随从。
“来了。”那个宦官眼尖。一眼看到了马上的陈恪,边上的官员赶紧叫道:“拦下他们。”
禁卒们赶紧挡在路上,双手使劲回屋。
“吁……”陈恪拉住马缰,目光越过禁卒,望向那名官员和宦官。官员三四十岁,一口美髯,相貌俊朗。那宦官却是与陈恪打过几次交道的李宪。
见是熟人,陈恪也不多言,翻身下马,把缰绳一扔,向迎来的李宪和另一名官员走去。
柳月娥也下了马,侯义和张俞却还坐在马上,此时仍在喘气。几个随从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扶了下来,却依然迈不动腿……他们虽然都是打熬过筋骨,但这连续五日不停的马背奔驰,还是让两人的身子散了架。
李宪含着笑朝陈恪唱个肥喏,介绍道:“状元公,这位是崇文馆修撰,同修起居注,吕修撰。”
“在下吕公著。”那吕修撰不待陈恪行礼,便笑着抱拳道:“仲方不认识我,我却对伱久仰了。”吕公著是大名鼎鼎的权相吕夷简的公子,也是他几个儿子里最出众的一个。
“岂能不识吕寿州?”陈恪赶紧还礼道:“吕兄名门之后,德才兼优,实乃小弟之楷模。”
“二位先别惺惺相惜了,”李宪掀开轿帘,笑道:“状元公上轿吧。”
陈恪待要推让,却听李宪道:“这是官家的意思。”他只好点点头,回头看看侯义和张俞道:“时间紧任务重,伱们分头去忙吧。”
“喏。”两人抱拳唱喏,正待离去,却听李宪小声道:“状元公,还是请他们也一起吧。”说着又压低声音道:“不能走漏风声。”
陈恪只好不做声,又望向一路上默默相随的柳月娥道:“看来伱也不能回家了。”
“操心伱自己吧。”柳月娥白他一眼,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其实只要她想走,这里谁也拦不住她。
“是啊,还是操心我自己吧,”陈恪嘴角挂起一丝苦笑道:“上轿。”说完便低头钻进轿中。这座大轿立刻被抬起,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向南熏门行去。
农历五月申时的太阳仍然很高,斜照在南熏门巍峨的城楼上,反射出的光还是耀人眼目。离京时还是阳春三月,再回来已是盛夏。掀开轿帘,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汴京依旧繁华,陈恪却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耳听着外面的喧腾声,陈恪心里却一片冰凉……一回京就被隔离,任何风声不许走漏,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因为,在大宋这种好面子的国度,若是有外邦献土内附,必然要大肆宣扬,唯恐天下不知。现在却跟做贼似的藏着掖着,显然是官家和相公们,对是否接受送到嘴边的肥肉,还充满了疑虑。
不过这也是正常,庆历新政失败后,这个国家的朝廷和高层,便缓慢而坚定的滑向了因循苟且、不思进取。他们所思所想的,只是如何维持住这条到处漏水的破船,至于乘风破浪、建功立业,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自己真能说服这些暮气沉沉的家伙么?距离皇宫越近,陈恪心里就越没底。
带着满腹的心事,他和几位伙伴,被径直送入了宫中,在一处守卫森严的庭院中暂时歇息。
待陈恪洗了脸,更衣出来相见,吕公著才把如今的局面讲给他听。
其实三天前,官家和诸位相公,便已经收到了陈恪的奏报。但只能说事有不巧,在陈恪离京的这段日子里,西北局势也日渐白热化了……
屈野河之战后,宋朝禁绝互市,对西夏的打击十分沉重。相国没藏讹宠遣兵进攻鄜延路,妄图逼迫宋朝开边。大宋向西北调兵遣将,运送粮秣,大战一触即发。
对宋朝上下来说,来自西北和北方的威胁,才是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除此之外,一切外邦之事皆可缓议。哪怕大理国已经火烧眉毛了。
可是,献土四千里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让官家和诸位相公无法轻易说不。更何况,还有可以解决大宋财政危机的铜矿,这是他们不能拒绝的。为了避免被动,官家和相公们决定待陈恪进京后密议此事,再做定夺。
“具体就是这样的情形。”吕公著身为修起居注官,乃天子心腹之臣,他的话,自然也代表官家的意思:“究竟如何回应大理的请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伱来日的奏对。官家和相公们,只会给伱一次,说服他们的机会,如果做不到,休要再提大理之事。”
“我多嘴问一句,”陈恪听了,想一想道:“西北真的会打么?”
“这个,多半是打不起来的。”吕公著寻思片刻,实话实说道:“我们的探子,从西夏带回消息说,没藏讹宠的妹妹,没藏太后已经遇刺身亡了。没藏讹宠的地位,不再像原先那般牢固,几大族都不服他。而且还有很重要一点,原来在屈野河禁地耕种,并非西夏朝廷的决策,而是没藏讹宠个人的行为,所得自然也全属于没藏家,西夏和别的家族,得不到一点好处。他们却因此而被断绝了互市,自然对没藏讹宠满腹怨言,更别指望他们帮他开战了。”顿一下道:“我寻思着,双方僵持个一年半载,还是得坐下来谈。”
继续写……
第二八六章天赐之地(下)
净室里,陈恪望着吕公着这位天子近臣,缓缓道:“晦叔兄这样说,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估计打不起来,那官家和相公们紧张什么?”
“万一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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