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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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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赵宗绩重重点头道:“这么一看,我们把路堵死是对的,之前我们落后他们太多,就算奋起直追,也绝非朝夕可就。反倒是他们,拖得时间越长,就越心慌”

“正是这个理。”陈恪点头笑道:“好了,该说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肚子彻底空了。这都中午了,你不管饭啊。”

“嗨……”赵宗绩绝倒:“当然管饭了。”

午饭仍旧是在水亭中用的,赵宗绩让人把张氏和小郡主唤来一同用膳。其实两个女子一直在不远处的水榭,看两个男人在那里高谈阔论,虽然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但见赵宗绩情绪高涨,而不再是强颜欢笑,自然十分高兴。

席间,小郡主尽管有些害羞,却仍然保持着天潢贵女的落落大方,她一边仪态优雅的享用美食,一边听着兄长和陈恪的谈话。当对方望向自己时,总会报以恰到好处的微笑,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也会轻言细语说两句。

比如杜清霜用自度曲演唱陈恪的《木兰辞》,就让小郡主十分感兴趣,她由衷赞叹道:“以前怎么就没想过,改编原先的曲谱,来适应那种绝妙好词呢?我听杜姐姐唱了一次,词曲珠联璧合,一下就让人着了迷。”

说着话,小郡主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笑盈盈的望着陈恪道:“妹子也想学自度曲的本事,可杜姐姐不肯教,说得问过公子才行。三哥哥,她问过你了么?”

“呃,许久未见了,也就未听她问过。”陈恪稍显尴尬道:“不过你只管跟她学,就说是我说的。”

“她要是以为我诳人呢。”小郡主娇憨道。

“我写个条子就是了。”陈恪笑道:“自度曲的理论还不成熟,正需要小郡主这样深谙乐理的高人出谋划策呢。”

“三哥哥既然这样说。”小郡主抿嘴笑道:“小妹就斗胆班门弄斧了。”

一餐愉快的午饭后,张氏和小郡主向陈恪行礼道别,赵宗绩把他送到前面。

“我觉着……”路上,他想了又想道:“博艺轩那边,你还是去吧。”

“你这人不厚道。”陈恪笑骂道:“我都把请柬扔了,又这样跟我说。”

“没有请柬一样按时赴约。”赵宗绩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寻思着,这毕竟是他们释放的善意,也算是很有诚意了,你若是不去,却让他们脸往哪搁?到时候万一生出事端来怎么办?你春闱在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嗯。”陈恪点头道:“既然你心结解开了,我便走这一遭,看看能不能给你当个使者,跟他们缓和一下。”

“辛苦了。”赵宗绩轻声道。

从王府回到家里,陈恪看到巷子里停了好几辆香车。正奇怪家里怎么有女宾,便见个侍卫淫笑着迎上来。

“怎么笑得跟个嫖客似的?”陈恪笑骂道。

“恭喜大人艳福无边,”那侍卫依旧淫笑道:“今天上午,有四个前来求种的日本女子,各个美貌如花、身段风流,小得便斗胆为大人留下了。”

“求种?”陈恪先是一愣,旋即失笑道:“想不到,我也成名人了。”

所谓‘求种’,又叫‘度种’,其实就是自荐枕席的俗称,这是从唐朝起,就在中国出现的一种独特现象……诸如日本、朝鲜、交趾、回鹘等周边国家,许多小贵族和平民百姓,会设法把美丽的女儿送到前朝的长安,或者本朝的汴京。

这些女子自愿免费侍奉京城中的名流士大夫,等到有了身孕,便会告辞回国。临走前,还会请他们侍奉过的男人写一封信,证明腹中孩儿的高贵血统……说高贵一点不吹牛,不说万邦来朝的唐朝,哪怕现今这个,被后世鄙夷的‘弱宋’,其文明程度更是远远高于此时世界上的任何国家。而且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生产总值,都由宋人创造。因此宋朝在当时蛮夷、异族的眼中是天国,是伟大的国度。宋人在外国眼里是优秀的人、高贵的人。所以外国、蛮夷们如此高看宋朝、高看宋人也不足为奇了。

其实这种‘度种’行为也不足为奇,只要想想后世一些女同胞,争先恐后往欧美人身上贴,好像被白人睡了,就证明自己有魅力一样。便可理解此时外国人强烈的‘崇宋媚汉’情结了。

据说在对‘度种’最狂热的日本国和朝鲜国,这些从宋朝度种而产下的婴孩,若是男孩,多半可以成为家族的继承人,若是女孩,则会被抢着聘为正室夫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陈恪对这套十分腻味。他倒不吝惜自己的小蝌蚪,而是上辈子,他极度反感中国女子贴洋人的现象。虽然在宋朝,情况倒转过来,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对这种崇宋媚汉的女子,依然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都撵走。”陈恪担心自己看到投怀送抱的美娇娘,就会把持不住,因此连瞧瞧都不敢去瞧,直接让侍卫撵人:“本大人虽然喜欢美色,但不是给人配种的种马!”

侍卫不敢多说,只好从院子里,把那四个莺莺燕燕撵走,陈恪站在门口,看着那一个个风骚入骨、任君采拮的日本美女,果然就差点没把持住。之所以能把持住,是因为他看到里面还有男人,顿时怒道:“怎么让男人来借种?哦不对,小白,你怎么来了?”

“是拉比派我来的,”那年轻男子原来是交子铺白掌柜的弟弟白易居。再见陈恪,小白拘谨了很多,似乎是被他前呼后拥的阵势吓到了:“他和利韦已经拟好了契约,请问公子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签约。”

“择日不如撞日,”陈恪笑道:“今天就可以。”言毕,便招呼他上车,也不进门了,径直转向蓝帽街。

重临蓝帽街,陈恪一行人引起小小的骚动,尽管是异族,但一赐乐业人已经在汴京生活了近百年,自然认识皇城司的大内侍卫。他们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人物驾到,是以一面赶紧去通禀李维,一面毕恭毕敬的在大街上迎接。

望着满街蓝帽低垂,卑微弯腰的一赐乐业人,陈恪心头升起一丝明悟……尽管结束了千年的流浪,但一赐乐业人在汴京城,依然有寄人篱下之感,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想想也难怪,在这个城市中,他们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在这个时代最优等的民族——宋朝人面前,他们是那样的自卑。是以融入只是一句空话,一赐乐业人仍旧在期待自己的天国……

李维匆匆出来,一见是陈恪,不禁松了口气,赶紧恭请道:“官人家里请。”

到了李维家门口,陈恪让侍卫不要跟进来,只带着宋端平,进到这位族长的家中。

李维家算得上一赐乐业人中最阔气的了。尽管他们的教义崇尚节俭,但李维还是尽量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是以陈恪见他室内的家具摆件,乃至墙上的字画,无一不是佳品,显然这老鬼很会享受生活。

端上来的是上等的团茶,茶具也是价值不菲的哥窑出品。陈恪总感觉,这位老先生像在刻意为之,不知要表达什么意思。

李维也不急着去叫兰必,只是说他正在做祈祷,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然后便让儿孙出来拜见陈恪。末了,他拉过一个穿着儒袍、头带方巾的年轻人道:“这是我的长孙,名叫李翰,是这科大比的举人!”语气充满了自豪道:“明年春闱,他要是考中了,我们一赐乐业人中,便有大宋官员了。”

“嗯。”陈恪朝那李翰点点,笑道:“想不到还碰上同年了。”

尽管李翰考的不是进士科,而是明算科。但无论哪一科,都要考诗赋论,都需要深厚的文学功底,李翰能考中,说明一赐乐业人对汉文的学习,早已不仅限于日常交流使用,而是朝最困难的科举进军了。

李翰昨天还在状元楼外,仰望二位解元超级大战的风采,想不到今天就见到活人了。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

让孩子们陪着陈恪寒暄了几句,李维便让他们先下去。

客厅中便只剩下他两个,陈恪轻轻搁下茶盅道:“利韦有何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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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章缔约

第二零零章缔约

“我生在汴梁,长在汴梁,我热爱自己的信仰,但这不妨碍我作为大宋子民的身份。”李维喝口茶,微微翘着山羊胡子道:“我们一赐乐业人流亡千年,无论是在波斯,还是在天竺,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沐浴着自由的空气,享受着富足繁荣,这世上还有比得上大宋、比得上汴京的地方么?”说着他看看陈恪道:“现在,我们在汴京生活的很好,这里就是我们的天国,我们不想回什么故乡,这样讲官人明白了么?请不要来搅乱我们好好的生活,更不要把我们引向不归之路。”

见李维排斥自己,陈恪并不意外,其实他对自己那套神棍说法,能不能蛊惑到一赐乐业人,一直就心存疑虑。不过李维如此做作委婉,而且还背着兰必,显然在一赐乐业人内部,便存在意见分歧,而且李维这一派,并不占上风。心中笃定后,陈恪便淡淡道:“不知拉比是什么意思?”

“这……”通过之前接触,李维早知道陈恪是个不好应付的角色,索性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兰必被你灌了**汤,一心想着教堂、经书、家乡,竟打算和你拟定契约。但不妨告诉你,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签订契约也没用!”

“你们一赐乐业人,不是把契约视作生命么?”陈恪冷笑道:“原来传说都是夸大其词,一个族长就能凌驾于契约之上!”

“你……”见陈恪一语戳破自己的伪装,李维老脸一红道:“我们当然会遵守契约。”顿一下,他提高声调道:“但前提是自愿签订的!”

有道是‘声越高、心越虚’,陈恪更加笃定,这老先生其实是在死马当活马医……八成是阻止不了兰必,调过头来想让自己放弃缔约。他也不着恼,笑眯眯的点头道:“老先生的态度,我已经明白了,等拉比来了,我们商量一下,看怎么能让大家都满意。”

“你……”见对方总是拿兰必做挡箭牌,李维不禁气结。对着这块滚刀肉,他再精明也无用武之地。老先生有些恼怒,抬起头来,须发皆张道:“拿出点实际的来吧,否则老夫拼着被斥为叛教,也要站出来阻止你!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愿意跟着拉比胡来!”

这是真话,陈恪听得出他的决心,便也收起了那张二皮脸,肃容道:“老先生你误会我了,我陈恪讲的是共赢,绝不会损害你们一赐乐业人的利益。”

“老夫倒要听听,你怎么个共赢法。”李维沉声道。

“我们再回到那三个富可敌国的计划上来吧,”陈恪嘴角挂起一丝轻笑道:“当时兰必不感兴趣,所以我们只说了第一个。”

“仅那一个,就够惊世骇俗的。”李维显然对这种话题更感兴趣:“竟想垄断大宋的金融,这是何等的…恕我直言…痴心妄想啊!”

“企图心是成功的第一步,如果连想都不敢想,又何谈伟大的成功呢?”陈恪一字一句道:“只要我控制了这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权,无论谁做皇帝都无所谓!”

这句后世犹太人的名言,显然足够震撼他们的先辈,李维顿觉心跳加速,他深深的望着陈恪道:“原来这才是你的企图。”

“我的企图大了,这才是其中的一部分。”陈恪站起身,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我还要建立起称霸七海的远洋船队,垄断海上的丝绸之路!我还要在海外建立领土,成为自己的王!”

“真是个疯子……”李维嘟囔起来,他感觉汴京城所有人发的春秋大梦,加起来,都没有这个人来的疯。不过自己为什么仍然心跳加速呢?

那是因为对金钱狂热,与宗教狂热一样,都已浸在一赐乐业人骨子里。如若非要排个先后,怕除了拉比那样最虔诚的教徒外,大部分的一赐乐业人会更热衷于前者。

其实李维反对与陈恪缔约,无非就是代价太高,却毫无实际收益。虚无的宗教满足,并不能得到他的认可,但陈恪的三个梦想,却可以实实在在的激起他的热血来。

垄断大宋的货币发行权、拥有一支强大的远洋船队、亦或是在海外建立自己的国度,这些目标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令李维甘冒天大的风险——对于漂泊千年、严重缺乏安全感的一赐乐业人来说,这三个目标有其共同之处,便是会带给他们最缺乏的安全感!

其实李维和他的族人们,在几百年间,陆续尝试过这三个方向,然而现实残酷无情——当年在印度、后来在广州时,他们便想要建立一支远洋船队,从海上丝绸之路中分一杯羹,然而蛮横的阿拉伯人垄断着海上商路,遇到胆敢与他们分享巨利的船只,便会不容分说变身海盗,把货物抢劫一空,甚至连船员都不放过。

一赐乐业人在几次尝试,都血本无归后,只好放弃了这条路。

至于领土,在千百年间,他们倒是也找到过几个无人岛,几块无主地,但等他们辛辛苦苦开发起来,将其变为宜居之处后,就像是上天的诅咒一般,不出多久,必有强敌前来侵略,一赐乐业人没有保卫家园的能力,又不想再度沦为奴隶,只好继续向东迁徙……他们之所以从中东,到了印度,又到了远东,其实是如丧家之犬般,被一路撵过来的。

最后就是交子。首先要申明的是,它是由四川商人们发明出来的,但当时没有人意识到它的重要性,只是当做一种代币在使用。是富有经济头脑的一赐乐业人,发现了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因此千方百计的影响到当时的三司使张咏,使其上书朝廷,将交子的发行权收归国有。

后来张咏被任命为益州转运使,负责建立官方交子体系。一赐乐业人被他视为智囊,这才参与到大宋的交子发行中。后来,因为他们的优异表现,官府也乐得使用一赐乐业人,这才逐渐被他们控制了四川的交子发行。

但也仅限于此了,因为宋人从唐朝灭亡的教训中,总结出一条真理来,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当他们想再进一步,把使用交子的范围扩展到川外时,遇到了强大的阻力。几乎是本能的,大宋官员一次次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况且那些饱读诗书的宋朝官员,也无法理解交子的意义和功用,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在严重缺少金属货币的四川,所采取的权宜之计罢了。所以朝廷严格限定交子只许在蜀中使用,其他地方仍旧使用金属货币。

一赐乐业人用了十几年时间,不断的联合四川商人、说服朝廷官员,也不过只在汴京设立了一个东都交子铺,再也没有任何进展,更遑论他们的全国交子梦了……

尽管对于宋朝人来说,这三个梦想也无异于痴人说梦。但能提出来的宋朝人,就绝非凡品。更何况,陈恪已经考中解元……尽管考的是别头试,但中进士踏入官场也是板上钉钉的。

加之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李维也发现陈恪绝非池中之物,值得去冒险投资。所以他耐下心来,听取陈恪的计划,一个时辰之后,李维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道:“我们再缔一份三层秘约如何?”

“三层密约?”陈恪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牛饮一杯道:“什么内容?”

“就是把协约分成三部分,在第一部分完成后,再执行第二部分;之后第二部分完成后,再执行最后的部分。”

“可以。”陈恪点点头,现在让他去做许诺的三件事,哪个都做不到。由简入难,亦他之所愿也。点头之后,陈恪突然明悟道:“原来我一来,就着了你们道!”

“呵呵……”李维讪讪笑道:“并未欺诈官人,我们拉比确实在做祷告。”

“恐怕无论我何时来,他都会在做祷告吧。”陈恪冷笑道。

“这……”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李维再否认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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