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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无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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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不过是利益的争夺,却要用普通人的血肉来牺牲,张克楚觉得非常寒心。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查。”张克楚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丝凛冽:“不管是谁,做出这种事总要付出代价。”
“那么除了查这个暗中潜藏的势力之外,咱们克敌军接下来该怎么办?”郭玉郎问道。
张克楚想到未来的各种可能,心中不可抑制的有些烦躁,但他还是很冷静地说道:“且先把眼下的事料理妥当,一口吃下这么个大战功,想来咱们也要好好消化一段时间,至于这之后的事,等这边安排好之后再说吧。”
然而张克楚没有想到,这次飞崖岛之役在大宋国内引起了怎样的震荡。
斩首土人海盗总计三千八百人,俘土王及土人四百六十人,海盗头目及海盗三百二十人,这样的战功一经上报之后,总军司的大佬们第一反应竟然是不敢置信。好在没过多久,通海司就确认了这个事实。
林志州亲自将这份经过确认之后的战报送往协政院,在畅言堂里,陆鼎奇看完这份战报之后却显得有些沉默,甚至……稍稍有些失神。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率领仅仅成军大半年的三百人,取得这样辉煌的战果?如果说蕉岭岛一役让陆鼎奇对这个名叫张克楚的年轻人产生了好奇,那么现在陆鼎奇的心里就不仅仅是好奇这么简单了。
无论从什么方面看,此人都是个人才,最关键的是他目前还不属于任何家族之下。即便从飞崖岛属于殷家,而殷家又和成国公罗家有着那么一点关系,但是陆鼎奇相信张克楚并没有被罗家收入帐下。
对于人才,五大家族从来不吝收罗,虽然家族也一直在培养族中子弟,但是对于那些出自五大家族之外的人才,每个国公都很乐意收罗到手中。
“也许,是该派人去飞崖岛上了。”在心中做了决断的陆鼎奇喃喃自语道。他相信其他几位国公也一定抱着同样的心思——即便是身为此任协政院院首,陆鼎奇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招揽到这个年轻人,但凡事都只有去做了才会知道结果。
陆鼎奇对于其他几位国公的估计很正确。
安国公府,内院书房,今日休沐的安国公张贺年看着通海司送来的战报,皱着眉头半晌无语,他的目光在那个普通的名字上停留了许久。
张克楚,二十三岁,祖籍范阳……
第82章 说客们
人生在世,都得有个目标。张克楚的目标是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下去,而且不是孤身一人好好地活下去,所以为了这个目标,他一直很辛苦的努力着。虽然眼下来看,这个目标实现的很不错,但张克楚深知,这仅仅是眼下而已。
他深知自己眼下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大宋,具体来说来自于大宋总军司所下发的那道杀奴令。如果没有杀奴军,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力量在这个乱世渐起的大宋好好活下去呢?所以他竭尽所能地想扑灭有可能烧毁大宋这艘大船的烈火,而最好的结果却是最终解散杀奴军——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会平静的当一个旁观者吧?
不管是五大家族也好,还是那个名义上的皇帝也好,只要能让大宋继续平稳的行驶下去,张克楚并不介意。他在乎的是与自身有关的事,他也不认为自己和那几个高高在上,俯瞰整个大宋的国公会产生怎样的关系。
所以当范星纯来到飞崖岛,以靖国公幕僚的身份代表陆鼎奇招揽张克楚的时候,竟然让张克楚产生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张克楚脸上露出的震惊表情,范星纯并没有觉得意外,对于靖国公如此重视眼前这个年轻人,范星纯原本就有些不以为然,现在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如此喜怒于色的人即便有几分本事,也强不到哪儿去,不过是个运气很好的武夫罢了。
张克楚见范星纯眼底闪过的那抹不屑,倒是没怎么生气,反而接着装傻充愣:“下官不过是个小小杀奴军的主将,却不知何故入了靖国公的青眼?”
范星纯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赳赳武夫说话文绉绉,所以看着张克楚越发不顺眼,只是为了靖国公的交代不得不强打精神说道:“将军何必自谦,此战之后,将军的威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靖国公一向礼贤下士,便是在下这等庸才,在靖国公身边也能时时受教,得益匪浅,以将军之才,若是得靖国公提携,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
张克楚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茫然:“不过是侥幸罢了,哪里就当得先生如此赞誉。”
他这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却成功的让范星纯憋气不已,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劝说下去了。
“先生远道而来,想必是疲乏得紧了。”张克楚站起身来说道:“不如请先生先好好休息一下,只是海岛之上一应物事粗陋的紧,先生请勿介怀。”
范星纯身体本就不怎么好,又在海上颠簸了一个月,的确非常疲倦,和张克楚又谈的不投机,当下便客气几句,随着人去客房休息了。
送走范星纯之后,张克楚坐回椅中,认真思考起这件事对于自己和克敌军到底意味着什么。
按照范星纯的说法,靖国公似乎想把自己安排到水军司京畿镇守军中,联想到京畿镇守军都指挥使陆俊山,张克楚的心情便不可抑制的有些糟糕,因江乘风的关系,他对于陆俊山的观感实在不太美妙,连带着对靖国公陆鼎奇,也有几分不满。
但这不是张克楚不肯投靠陆鼎奇的理由。他只是出于一贯的谨慎,因为对于张克楚来说,这么早进入靖国公的视线中并不算什么好事。
突如其来的招揽,让张克楚心生警惕,而郭玉郎对此,也深为忧虑。
就在范星纯离开不久,张克楚找来郭玉郎,告知靖国公派范星纯前来招揽之意,郭玉郎沉吟片刻,对张克楚说道:“看来咱们还是低估了这次战果造成的影响。”
张克楚点头道:“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咱们好容易发展到今天,他靖国公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把咱们拉拢过去,这种好事未免也太想当然了吧?”
郭玉郎苦笑着说道:“也许在靖国公看来,咱们都应该感激涕零,恨不得立即拜入门下效犬马之劳吧。”
“说起来,玉郎你觉得这件事咱们应该怎么应对?”张克楚抬眼看了看郭玉郎。
郭玉郎皱眉道:“想来这位范先生还会找你,不如……来个拖字诀?”
“呵呵,可是总有个拖不下去的时候。”张克楚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摊开身体,四仰八叉的抬头望着屋顶,语气却渐渐平静下来:“克敌军,是咱们在这个世道安身立命之本,我不想让任何人染指,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国公们。即便克敌军是一把锋利的刀,我也不想刀柄握在别人的手中……那是大人们之间的争斗,我没有兴趣。”
郭玉郎很明白张克楚此时的心境,所以他微微点头说道:“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想克敌军的兄弟都会支持你的。”
他说的兄弟,自然是指当初从石岭岛一起出来的那些人,如今除了王胖子、曾大牛等几个队官,其他也是各队的副队或是排头,可以说是克敌军的骨干。
仅仅过了一天,范星纯便又找到张克楚,开门见山的问道:“未知将军考虑的如何了?”
张克楚面露难色:“此事事关克敌军所有兄弟,请先生容我与他们商议商议再做决定。”见范星纯木着脸,张克楚又笑道:“荒岛之上招待简慢,委屈先生了。不过此岛西山之上有温泉数眼,可稍解劳乏,先生不妨试试。”
范星纯翻了翻白眼,面色愈发阴沉,不过张克楚说的也有些道理,再看看他面上诚恳的表情不似作伪,便点点头说道:“还望将军能早日做出决断,不要耽误了大好前程。”
听到这句隐含威胁的话语,张克楚心中冷笑,面上仍是忠厚无比:“多谢先生提醒。”
然而另范星纯没想到的是,他刚到飞崖岛的第三天,成国公罗邵伟的幕僚之一夏俊迈也专程到了飞崖岛。甚至还来不及休息,便投贴拜访张克楚。
他的目的,与范星纯一样,也是代表恩主前来招揽张克楚,不过成国公对于张克楚的安排却是将克敌军并入京畿步军大营内军——这个安排显然考虑到成国公次子罗奕乾任京畿步军大营内军都指挥使的因素,相对于靖国公陆家在水军的传统势力,成国公罗家在步军则拥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可是出乎夏俊迈的意料,张克楚并没有像他想象那样立即表示效忠之意,反倒是再三推诿,一再表示自己才能低微,不堪重任,让夏俊迈好不生气,可是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气闷闷的与范星纯做了邻居。
见到范星纯的时候,夏俊迈倒是毫不意外,靖国公派范星纯前来飞崖岛招揽张克楚,其余几位国公通过不同渠道已经知晓,这也是为什么成国公匆忙派他来的原因之一,成国公罗邵伟虽然性子优柔寡断,在这件事上却表现得非常果断。
虽然两人的目的想同,但是作为幕僚只是各为其主,并不影响私交——不过夏俊迈和范星纯还真没什么交情,两人互相试探了半天,都累得不行,最终也没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好打着哈哈怏怏而别。
又过了两天,夏俊迈和范星纯毫不意外的见到了陆续抵达飞崖岛的定国公幕僚毛叔恒,宁国公幕僚孙昭亮,用张克楚的话说,刚好凑一桌麻将。
毛叔恒和孙昭亮的遭遇不用说,和前两位同行一样。这四位老兄凑到一块儿,虽然不会真的如张克楚所言打麻将,却也保持着身为国公府幕僚的矜持和风度,丝毫没有同行是冤家的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过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说客们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五位国公,如今四位的幕僚都来了飞崖岛,可是安国公家的人呢?
“诸位,会不会是安国公对这小子没什么兴趣?”孙昭亮是这几个人中来的最晚的,所以才会这么觉得。
范星纯翻了翻眼皮,沉声说道:“只怕不是如此。”他心中暗道,靖国公看重的人,你家宁国公也看重的人,难道安国公是瞎子,会看不到么?
孙昭亮何等聪明的人物,转念也想到此节,不由面皮微红,心想自己是不是因为没能完成恩主所托,性情有些急躁了。
“以范先生所见,却是何故?”毛叔恒一副谦虚求教的样子问道。
范星纯嘿然一笑:“这个老夫从何得知,想来自然是有缘故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俊迈此时忍不住说道:“诸位可曾记得,张克楚祖籍范阳……”
此言一出,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正如夏俊迈所言,关于张克楚的祖籍与宁国公张贺年同为范阳一事,其他几人当然记得很清楚,而且并不是仅仅记得这么简单,祖籍相同,又同为张姓……
“据说当年张公南渡之时,有不少家人相随。”范星纯此言却不是废话,他口中的张公自然指的是第一代安国公张世杰。当年宋室南渡,并不是所有人都带着家人的,比如成国公罗家,是到了吕宋之后另娶妻生子,这才开枝散叶,而留在中原的家人却再无消息了。
那么宁国公迟迟不肯派人前来,到底是因张克楚是其家族旁支子弟,还是同乡,从而笃定张克楚不可能投向其他几家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因大宋早年到底是从中原南渡而来,所以对于宗族、同乡看得非常重,几乎家家都修有家谱,所以历经三百多年,家世溯源并不难,想来这张克楚与安国公张家一定有关系,只是关系深浅尚未得知罢了。
范星纯等人表情不同,心中却已经转过不知道多少个念头。
第83章 大腿伸过来
一个多月之前,宁国公府,内院书房。
张贺年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今日送来的马六甲战报,面上淡淡的将战报递给对面的幕僚万永年。
“大公子此战虽未斩获首功,却也有所建树……”万永年看过战报之后,抬起头对张贺年说道。他说的大公子,自然是张贺年的长子张通显,现任水军南镇守军都指挥使,眼下仍在马六甲与荷兰人作战。
张贺年摆了摆手,说道:“万先生就别替那个不中用的臭小子遮掩了。”他的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怒气,万永年见了心中一叹,放下战报之后说道:“不是替他遮掩,只是一想到大公子能够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殊为不易了。”
万永年早年是张通显的老师,不过自从张通显入了京畿水军学堂之后,他便摇身一变,成为宁国公张贺年的幕僚,这十几年来为张贺年殚精竭虑,出谋划策,堪称宁国公首席幕僚,不过他为人谨慎,从不邀宠持骄,所以在幕僚中的人缘颇好。与宁国公张贺年更是宾主相得,情谊深厚。
而对张通显,万永年则一直觉得有些愧疚,认为是自己没有教好,虽然张贺年从来没有表露出这种意思。
“他那个性子,不放到那种环境下打磨历练,以后还怎么……”说到这里,张贺年抚额叹道:“他在军中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若是再改不掉那些个毛病,只怕我安国公一系在协政院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啊。”
万永年斟酌了一番,说道:“大公子只是待人太宽厚了些,并不是什么大毛病,想来经历这一次之后,性子会果决许多。”
张贺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都说知子莫若父,对于长子张通显,他自认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所以万永年的话并没有让他得到什么安慰。
“关于张克楚的事情,先生查的如何了?”张贺年想了想对万永年问道。
万永年皱眉说道:“说起来,这张克楚的家世还有些……”他神色有些尴尬,迟疑道:“其祖父张应恭乃是恩主堂叔,后来因牵连到移庭宫变,被贬为平民,之后便自立门户,与宁国公府上断了往来,据说曾留下遗言,命其子孙永世不得以军职谋生。其父张舒越以校尉退役之后从商,在张克楚七岁时因风暴与夫人同时殁于海上。”
“竟然是我宁国公旁系么?自立门户也用不着从族谱中除名吧……”虽然早有预料,张贺年还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张克楚竟然和张家的关系如此之近——只是张克楚的祖父牵扯到移庭宫变,倒有些麻烦。不过在张贺年眼中,也只是有些麻烦而已,毕竟当年的“移庭宫变”已经过去六十多年,况且大宋也不搞什么株连九族,子孙永不叙用之类的事。
相比之下,当初那位堂叔自立门户,从此他那一系不再续于族谱,反倒有些麻烦。
“这些事还有谁知道?”张贺年想了想之后又问道。
万永年回道:“只有张克楚的娘舅家知道,这些事也是从其娘舅家打听出来的。”
“既然还有娘舅家,为何他却少年从军?”张贺年有些疑惑地问道。
万永年苦笑道:“他那娘舅吝啬的紧,只养他到十二岁,便赶出了家门,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去找过他。”
“哼,这世上多是如此薄情之人,亲外甥也忍心如此对待。”张贺年恨声道。虽然身为国公,这种事并不少见,甚至有些家族中的内斗更为残忍血腥,但是此刻站在他的立场,却对那家人恼恨不已。不管怎么说,张克楚也算自己的子侄,自幼失祜,想来颇为可怜,又被亲人抛弃,也不知他小小少年是怎么熬到今天的。
“看来,还得劳烦先生辛苦一趟了。”张贺年想了想说道:“见了克楚之后,只需将他与我张家的关系讲清楚便是了,其他的却无须多言。”
万永年点头道:“恩主放心。”
发生在一个多月前宁国公府里的这段话,张克楚无从得知,当然更想不到他竟然已经被宁国公张贺年认为子侄,他这会儿正忙着招待谷成良、刘振海等人。
“张将军这次可不怎么厚道啊。”谷成良佯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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