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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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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桃一愣,过会见子规眼里全是笑意,这才缓缓笑了:“姐姐逗我呢,我心里明白,姐姐好东西多了去,只怕那边箱子里也存不下了,还能看上我的?”

子规心里一冽,见对方手指自己的箱子,倒是有些不妨,这丫头,刚进来就看出自己的东西存哪儿了?她的眼睛倒厉害得很,且是很找地方,那边柜子里不看,这边床头不瞧,上来就找箱子。

朱桃见对方眼色有些不好,知道自己一时造次了,忙开口道:“姐姐别怪,我们这起跟着人牙子长大的人,是不知道好歹的,若一时不当心说错了话,姐姐别当真。姐姐只当我一眼就看到姐姐的箱子,恕不知,我们那里,都是这样,因是自己身上一无所有,所以才看重别人有的东西。赵妈妈也有一只跟姐姐一样的箱子,不过她存在自己屋里,我们这些人平日里别说打开来瞧一眼,就是摸也摸不到一下,知道里头是有好东西的,只是自己没份罢了,见了姐姐的,就想起赵妈妈那只来。说起来不怕姐姐笑话,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自己的箱子,不过就有了也用不上,我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

子规听这话听得可怜,再看对方,倒是一点不自艾,只是手里不停,口中不住,将那盘子里的好菜,吃了大半,看看子规饭还没动,这才没好意思全部消灭。

子规便问道:“你是一直跟着赵妈妈长大的?她是你什么人?”

朱桃边吃边回道:“她不是我什么人,我妈把我卖于她,她便到处找有钱人家,又是娼寮或小戏馆子,哪里出钱高,便送我去哪里。先是娼寮,那里自然价钱高些,只是人家说我不会说话,见人就两眼直愣愣地盯住看,有好客人也吓跑了,再来吃得也多,死活不收,小戏馆子,我哪是那块料呢?嗓子也不行,最后 ,只得卖出来做丫头,好在这地方不错,赵妈妈想也得了好价钱,也算没白养活我一场。”

子规听了,心里只觉戚戚,朱桃说得倒是轻松得很,像在说别人的事,跟自己是无关的一般。

“你母亲为什么要卖你?家里没了活路吗?”子规又问。

这下朱桃总算也有了答不上来的时候了,她像是被嘴里的饭噎了一下,要说,又说不出来,一双大眼睛硬撑着大开,子规赶紧将那汤碗里还热着的茉莉竹笙汤舀了一碗出来,递到朱桃面前。

朱桃慢慢喝了下去,说来也怪,那汤早就不烫了,朱桃却喝得眼泪汪汪。

第百十八章 最是小鬟娇嗔惯

第百十八章 最是小鬟娇嗔惯

却说朱桃正与子规闲聊,提起自己的母亲,一时断了话头,子规知道各人都有伤心事,也不勉强,低下头来扒拉几口饭,也就混了过去。那朱桃更不开口,只将面前的汤水小心喝开,待杜鹃送了饭来,又足撑了三碗下去,方才罢手。

书桐这里带了丹杏过来,见二人埋头苦吃,一时忍不住,竟哈哈笑了出来:“这是怎么了?赶是那饥年跑来两个花子不成?”再一瞧,两大碗白饭,只剩下一小半来,又看看子规,又看看朱桃,最后,眼尖地发现了朱桃那件新上身的葱黄色滚蓝边软绸比甲下,圆滚滚地一个肚子,突兀地显了出来,便用手指着,笑得失了态,身子抖得,只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子规顺着她的手指方向一看,也禁不住笑了,又用手拍拍道:“好啊,也算容易得的,多少饭菜汤下去才造出这个来?”

听见这话,书桐自不必说,丹杏本不好意思笑出声来,这下也憋不住了,哈哈地大笑出来,朱桃也不在乎,见众人取笑自己,反正自己业已吃饱,再无别的所谓,也跟着嘻嘻闹闹地笑着。

宁娥屋里听见,赶着让萼儿过来问问,萼儿一来,见了那肚子也笑了个动不得,宁娥好奇,到底自己过来瞧见,也笑了一阵,又对台阶下杜鹃道:“以后专为朱桃一人盛一碗子饭来,只给她一人用就是了。”

当下众人痛快笑了一场,这二个新来的丫头,倒叫久已沉郁闷结的拢香院热闹了一回。

也不过三二日之后,这日清晨,宁娥起身用过早饭之后,正在屋里等管家婆子来回事,就见吴申家的打发人来说,大小姐回来了。

宁娥一见赶紧起身,问那来人:“大小姐在哪儿呢?”

那婆子便道:“回大*奶,在元平院见老爷呢姑爷也来了,正陪着一块说话。”

宁娥心里一动:“哦,祁家大少爷也来了?”

那人再回:“是。只是没让准备下处,说是送咱家大姐来后就回去。”

宁娥点头,笑对那人道:“行了,你下去吧,我马上就去元平院,见过老爷,也顺带着见见大小姐。”

子规身后站着,待那婆子走后,不经意地问了宁娥一句:“大小姐一向来,都是祁家大少爷送来吗?”

宁娥摇摇头,书桐正在里间掸尘,听见子规的话便出来,对其说道:“我记得前两回大小姐回来,姑爷可都没来。”→文·冇·人·冇·书·冇·屋←

宁娥便道:“这有什么,上回是因为姑爷不在家,有事出门去了,自然来不得,再上一回,也是有事出不得门子,这回想是有了空期,过来一趟,也是自当人情。”

子规听了笑道:“果然都说大小姐嫁得好,家底壮实,伉俪情深。”

宁娥好笑:“你一个没出门子的丫头,知道什么叫伉俪情深?说句好笑的话,男人什么样,只怕你还不知道呢”

子规闹了个面红耳赤,书桐便取笑道:“是了,敢是这蹄子想男人了,才说出这话来,明儿大*奶赶紧就二门外寻个好小厮,将她嫁出去得了。”

子规上来就打,嘴里急道:“姐姐敢是头昏了,什么二门外的小厮,我不知道,姐姐怎么就知道有好的,难不成自己看上了不成?”

宁娥笑着对二人道:“看这两个不知羞的蹄子,男人小厮地不歇嘴地说也不怕人听了笑话实告诉你们,你二人我还要留下使呢,想要嫁人,再等二年吧”

子规听了,正合心意,遂对书桐吐吐舌头,书桐对她挥挥手中掸子,又朝里间走去。

宁娥便对子规道:“你也不用这里瞎忙了,跟我去元平院吧,省得你们俩闲得打牙”说完又叫:“朱桃,去里面取我的帕子来,拿上跟着去吧”又对书桐道:“你这里看着屋子,若有人回事,不要紧地就让等着,若很要紧,只去元平院寻我就是。”

书桐哎了一声,便带着丹杏继续打扫屋子。

这里书桐与朱桃跟着宁娥,就朝元平院走去,正走到一半,见右手岔道上也过来几个人,宁娥细看,原来是乾娘带着金徽来了。

宁娥满面堆笑,上来就问好:“二奶奶,早啊有日子没见你了,今儿精神倒好,怎么通不过去跟我用饭?”

乾娘自上次与宁娥闹过一场,虽面上已然解开,心里却再难回转,本就是对其嫉妒不满,经过此事,更难好转,便再不去拢香院与其一起用饭,嘴上只说精神不好,又或是身子不自在,不料这日见了面,倒叫宁娥用这话来揶揄自己,心里难免恼怒,嘴上便不阴不阳地道:“大*奶起得早啊?我是不惯的,也不知怎么的,二爷昨儿回来得迟,我为了等他,半宿没睡,早上就睡过头了。”

子规一听这话就知伤到宁娥了,果然宁娥的手轻轻一抖,旁人看不出来,子规却因是扶住她手的,便感觉得一清二楚。

宁娥面上一丝不露,还是依旧笑道:“这话说得好,叫人再看不出来,你二人前些日子还斗得不可开交呢这会子好得蜜里调油了,那日怎么都成了乌眼鸡了呢?”

乾娘脸上的笑这时便有些挂不住起来,想了想后又道:“二口子过日子,总是好一天吵一天的,你上回不是也说,有的吵总比你说不上话强。”

宁娥点头,丝毫不见尴尬:“看来乾丫头你是真悟出道理来了,我说呢,怎么总也不见你,敢情在屋里闭关琢磨呢。”

乾娘见对方涵养如此好,倒也佩服了,宁娥又走上前来,亲亲热热挽住臂膀道:“说你气色好呢,原来也胖了,这衣服穿着,只是紧紧的。”

金徽也道:“大*奶眼睛倒尖,我伺候我们奶奶穿衣服时也是这样觉得呢?说起来,怕不是?”

乾娘一把捂住其嘴道:“什么好话都说出来了还不快走呢,忘了咱们是去看大小姐的了?一会儿大小姐出来倒好了。”

宁娥心尖上都抖起来了,她完全听懂了金徽的话,针刺一样的痛感,遍布了全身。好在她是耐得住的, 她能走到今儿,靠得也就是这个耐字。她只作没听见金徽的话,转身对朱桃道:“拿我帕子来,这风吹得,灰得迷进眼睛里了。”

乾娘好奇看看走上前的朱桃,开口问道:“这就是你院里新来的?长得不错,只是一双眼睛瞪起来吓人。”

宁娥边用帕子揉眼睛边道:“她是这样,也不是有意瞪出来,生来如此,我也看惯了,好在手脚还麻利,人也机灵。”

说到这里,二人同时想起令儿来,心里各有鬼胎,皆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众人慢行,正到了园内菊圃,这时阳光也好,花也正是时候了,开得千种姿态,万样风情,一时停下脚来,都看住了动不得。

“大嫂,二嫂,你们好玩见我来了,也不找我说话去”正当宁娥与乾娘赏花忘情之时,其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但见其笑靥如花,由元平院那头就过来了。

“我们正说去找你呢,不料见了这花开得甚好,一时就看住了,你这么快来出来了?老爷见过了?”宁娥先上来扶住她,又见韵波在其身后,点点头道:“我猜到就是你来。”

韵波笑着行了个礼,也开口道:“大*奶好?可不是我来,我那里想着,总得个什么借口到这里来才好呢”

其筝嗔了一句道:“看这丫头,说话没个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祁家怎么你了呢?你可仔细,大爷那里还没走呢,若叫他听见了,管保就要教训你两句了。”

韵波还笑,却躲到书桐身后道:“就教训,我也是不怕的,小姐还能见我受委屈不成?”

乾娘也早已上来,听见这话也接道:“可不是说?你们小姐最疼就是你,到哪儿都不拉下你。说起来,你也算有福的,跟了你们小姐,也得了不少好处。”

韵波见这话说得世故势利之极,也不好再说,只笑笑罢了。

宁娥拉住其筝道:“你这回来,是有什么事不成?还是只为了玩二天?”

其筝犹豫了一下,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自然是为了玩,难不成我还能有什么事?要说有,也真有一件,大嫂,二嫂,说出来,你们可别乐坏了,你们猜,我带什么来了?”

乾娘见问,正在细想,宁娥看见那边园圃里正在怒放的菊花,心里就是一亮:“我已猜到了,你只别让出来,让乾丫头想去。”

这时乾娘也已想到,便撇嘴道:“哟,怎么就该是我猜不出?这时节什么最好,我还不知道?若在家时,我爹早就该将这东西拿出来宴客了。”

子规笑眯眯地上来,口中只问道:“各位奶奶,小姐,中午可是该叫厨房备下玉壶冰了?”

其筝以手指点住子规道:“大*奶,这丫头厉害她怎么知道咱们吃蟹惯爱用那玉壶冰酒?”

宁娥一本正经看了子规一眼道:“这丫头别的也罢了,唯是在吃上留心,也难怪,是厨娘出身嘛。”说得众人都笑了,子规红着脸,也笑了,却说:“大*奶取笑奴才了,奴才下回便不敢再说了。”

偏那朱桃是个听就吃就不要命的,也不顾有人在场,抓住子规就问:“什么是玉壶冰?咱们中午敢是要吃蟹了吗?”

众人更笑,乾娘用手中帕子捂住嘴,笑成前俯后仰,花枝乱颤,口中直道:“大*奶,这丫头可是那个吃饭要一整个大碗的?我听园子里婆子说起,原只不信,今日看来,是个吃货”

宁娥看了看子规与朱桃,叹了口气:“看来只要是我院里的,都是吃货”

众人遂皆发一大笑。

第百十九章 酒未敌腥还用菊

第百十九章 酒未敌腥还用菊

却说众人于菊圃前玩乐,一时说到吃蟹,原来,那祁家有处田庄,出得有名上好的大肥螃蟹,黄厚膏重,每年都要送些过来与众人尝鲜儿,这园子里上下都爱吃,只说是祁家来人送螃蟹,这一天园子里人都是口水不住,直盼着那东西能落到自己肚子里。

这里听到其筝说,她来是带了好东西的,众人心里都乐了起来,知道今儿是美食当前了。其筝见众人都已猜到,便松口说道:“说起这东西来,咱家老爷是最爱的,我才已让少宇特意挑一篓大的送去了小厨房里,老爷只一见就笑了,又说知道我们来,就想着这个了。”

宁娥笑道:“说得是,难道老爷前两日让人来大厨房里寻些上好的雪梨,这就是了。”

子规也道:“昨儿杜鹃来送饭,还特特地问我,喝过玉壶冰没有,想是厨房里这两天正忙着制呢”

朱桃这里站着,唯有她是听见吃的就有兴趣的,便赶着问道:“子规姐姐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听着倒叫人心里怪痒痒的,到底什么是玉壶冰?”

宁娥白了她一眼道:“说是吃货,敢是真的了。”

其筝笑道:“我告诉给你吧,安府里吃蟹,是必要用玉壶冰的,这原是酒呢”

朱桃当下咽了下口水道:“酒?这必是好的,听上去就怪诱人的。”

其筝又道:“可不是好的?是要用以二斤水晶冰糖、二十只上好的新鲜雪梨,再配三十斤上好烧酒的比例,将冰糖与梨浸泡在最好的南烧中而成。老爷说,不用此酒,不足以杀蟹的寒气,消冷积,用烧酒也是这个意思,再者也是为了解蟹之固有腥气。”

当下宁娥便叫朱桃去大厨房里,叫准备中午吃蟹用菜,玉壶冰自不必少,苏姨娘宝贝的各式糟货也拿出来应客。朱桃到时,大厨房里正鼎气袭人,无肠公子已被涮洗得干干净净,一只只被困得结结实实的,呆在蒸笼里,只待宋妈妈一声令下,火头大开,即可上桌待用。

宁娥这里便对其筝道:“大妹妹,这次来了住几日?既然来了,不妨就多住几天再回去,这几天园内菊花开得正好,我知道你最爱白菊,那边菊圃里载了不少,只要祁家少爷许你,你就有得赏了。”

乾娘半日没插上话了,这时突然笑了一声道:“都说大*奶能说会道,不过刚才这话说得就不通了,怎见得祁家就没有好菊花?”

宁娥一愣,其筝赶紧道:“二奶奶说得没错。祁家是有不少名贵菊种,今年开得也不错,我来之前,祁老爷还在家里设了几回宴,少宇的口气,为这几盆劳什子,倒陪上许多酒水。”众人皆笑,乾娘便面有得色,不过其筝说到这里,话峰一转:“只是大*奶说得也没错,这菊圃的有不少株已有不少年头,是我在家时亲手扶植,比如那边一株金银荷花瓣的,若说为这个,也值得留下。”

见其筝说得圆滑,两边都有些安心,也不再提起,众人便向回走去。宁娥走了几步便道:“前面就是拢香院了,筝妹妹过来坐坐,正好中午,就一块花厅里用螃蟹去。二奶奶,你贵人难请,今儿看筝妹妹面上,也过来坐坐吧。”

乾娘似笑非笑道:“我是哪一门里的贵人?不是已经叫老爷骂成臭人了吗?”

其筝一听便道:“哪里来的骂?才我还听老爷说呢,见二爷过来请早安时,是又胖了,又精神了许多,直对我和少宇说,这全是二奶奶的功劳呢”

乾娘听后心里一乐,面上不太好意思直露,只是微微笑了笑道:“当真?筝妹妹哄我呢吧?我知道你嘴甜,许是你在老爷面前先夸了我,老爷不过顺嘴就搭了两句吧?老爷哪里能当着众人面,赞起我来?”

其筝不看宁娥,只对乾娘笑道:“看这二奶奶,人说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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