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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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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徽见令儿如此,更是不情不愿,只是乾娘上头目光逼视,她不得不又将那小金佛往令儿面前凑了凑:“行了,别呆看了,快收起来,这是二奶奶赏你的”
令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地里赶紧就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哎哟,生疼不是作梦她看了看撅着嘴的金徽,又看了看上首正在盯住自己的乾娘,心里直要叫唤,我的妈,我令儿今天,到底是走了霉屎运,还是走了财神运呀?
第百一章 月露谁叫桂叶香
第百一章 月露谁叫桂叶香
却说乾娘命金徽拿出一座金佛来,送到令儿面前,见令儿目露艳羡之意,知道其动了心,便说:“你只管收了,若顺了我的意,好处多着呢”
令儿还不敢接, 金徽性子上来,直将金佛塞进令儿的怀里,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方转身,又回到里间,兮兮索索,不知又干什么去了。
乾娘见令儿手捂住那金佛所在的位置,脸上似笑似哭,好一付丑陋模样,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作和顺态道:“令儿,明儿我叫你,你就依刚才的话直说,横竖你说得是实话,有什么好怕的若大*奶她凶你,有我呢,我庇护你,你只管说你的。不过,”话到这里,乾娘将脸色一变,语气大转:“若你得了我的好处,到时又编个谎话来搪塞我,我可就没那么好性儿了你当你是在大*奶院里,我手够不着是不是?也对,一时我也难奈何你,不过你父母家兄,可都在外头街上卖肉呢,我寻不着你,还能寻不着他们?你只细想吧”
令儿吓得立刻便磕头下去,口中哀声求道:“二奶奶行行好,饶过我们一家吧”
乾娘这便又是一声怒斥:“放屁饶谁的命?我说了要你命了吗?明儿你只管照实说,就依刚才跟我说的一样,你瞧那边,”
令儿泪眼朦胧,回头一看,金徽正端个盘子立在自己身后,里面白花花的整锭细纹银元宝,圆溜溜,光滑滑,耀得自己眼睛都花了。才收了金的,这又来银的?令儿的心,越来越受不住了。
“过了明儿,这些都是你的。你放心,我还将你拨来我这院里使唤,到时候我疼你,等过两年,二门外的小厮,我必寻个好的,配你作夫,你看如何?这好处,当真是天上掉下来,正落在你令儿身上,再也没处去寻了吧?”乾娘边笑边说,自为是诱惑至深,对方再无可避了。
令儿还是犹豫,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话一出口,落在园内众人耳里,再不敢相信的,怕都得成了事实。本来那天,她见了那事,自己根本不曾多想,经乾娘今儿一问,她心里细掂量斟酌,才发觉果有蹊跷,可当真就如乾娘怀疑的那样?她不知道,更不敢妄加揣测。再看看面前那堆银子,实在爱人,若得了手,自己先不说,外头的家人就先要乐死了。
乾娘见令儿还在犹豫不敢接,那爆碳脾气又上来,赶着就当头骂道:“烂了嘴的死蹄子敢是心里不向着那个贱人不成?实告诉你,你就想想自己吧,别再行那八百里外的,自己够不着的事了你今儿若不依,我立刻就叫你架你出去,乱杖打死,这园子里别的没有,看园子的狗还是有几条的,都饿了几日没好生吃饭了,只等你身上的肉去添饥呢”
这话一出口,令儿吓得不成了人样,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神,口中只道:“就依奶奶,都依奶奶”
乾娘见其如此,方才消了气,只是心中还有不忿,又接着斥道:“你还真当了自己是个角儿了?不过赖着你一句话,架着火唱台戏,你也就是听见了两个字,说出来给我借个路,就吓得魂都丢了,我呸就这胆子,还想在这园子里混下去?”
金徽一旁冷冷接话道:“二奶奶别跟她认真计较,这原是初一十五开的庙门早了,才竟出来的小鬼呢白放出来,与人家现眼也不够丢人的”说着,又将那银子端回了里屋。
令儿地下呆着,被骂得一字吐不出,心里早已是一大盆浆糊,见那银子走了,人也软了一半。
乾娘便道:“行了就是这么办你今晚就跟着锦笙歇一晚,一会儿上夜的来了,我让她们去那边说一声,就说雨大了,夜也深了,也不便回去,就在我这里凑和一晚。你只管睡你的,明儿话说出来就完了,银子也是你的,金子也是你的,一样也跑不掉”
令儿除了点头唯唯诺诺,再无他言,事到如今,哪还有她选择的份?上面那罗刹说什么,就是什么罢了,只求自己能活过这一关,就是福大运通,菩萨面前烧了高香了。
乾娘见此,叫来锦笙,吩咐几句,便带人下去,叫看好了,再不许生出别事来,金徽这方从里间出来,凑过乾娘耳边道:“二奶奶,这事能成吗?究竟那丫头也没听到什么别的,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咱们也不知道大*奶的闺名,就这么硬说出来,若不是,自己面上就难看了。”
乾娘狠狠摇头道:“怕什么?破开了脸闹一场,反正爹爹明日也在,料想她也不敢怎么样,再说,我心里就敢赌,那冤家叫得就是那贱人的小名这园子里,谁叫小妹?平白无事的,两人在那桥下说什么体已话?怎么一见人来就像兔子见了鹰似的,撒开来就走?不是躲人是什么?不要脸的东西”最后一句,她不知道,自己说得是他,还是她?
金徽望了望乾娘,烧得火亮的烛光下,对方的脸涨得通红,说是爆炭,一点不过,知道是发起心火了,再劝不得,只得又道:“奶奶说得极是,说起来也巧,今儿本该是子规来,却换了这丫头,路上我还想着,这无用的东西,来了也是白搪塞的货谁知竟碰了个准的,原就该是她,只有她,那天在间松桥下方见着了,”话正到这里,见乾娘眼里放出凶光来,吓得赶紧又将后半截收了回去。
行啊周宁娥,先是将当家的权势轻轻拿了过去,这会子,连我的男人也要抢过去,当真你是下了凡的神仙,想什么就是什么,我这等凡人,就要自觉给你让路不成想到这里,乾娘放在桌上的手猛地一把攥紧,手筋碧绿地爆了出来,你这业作得也够了,也该是时候腾挪个位置了。
子规屋里久坐,待上夜的来过后,她收了话,关上院门,进到宁娥那边,见书桐正靠着作针线,便将那话对书桐说了。
书桐先张了张宁娥床前的帷幔,见里面安安静静,一丝不动,方小声对子规道:“这事可不寻常,二奶奶向来不理会咱们这边的人,更别说这半夜的带人去说话,还将人留下了。令儿平日从不跟那边来往,我也没见那边对她有什么招看,你见过没有?”
子规自然是摇头,面上只作一无所知。
其实那日间松桥见令儿在廊下呆立,她便知对方一定听到了什么,方才不敢上前打扰,今日打门声一起,她就推令儿去开门,也是这个原故,依张乾娘的性子,不审出点什么来,是必不会甘心。论起来,张家和周家,也该是时候,锣对锣,鼓对鼓地敲一敲,响一响了。
“你发什么愣呢还不快歇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以为你已经睡下了呢”书桐推了子规一把,子规方才醒过神来,听见她问,只得笑着回道:“本打算去睡,因想着令儿回来无人开门,打得声音大了,又怕惊着大*奶,这才等着没睡,谁知令儿没等着,倒将上夜的等来了。”
书桐听见这话,下死眼看了看子规,这方开口道:“怪道都说你心细,果然不错,若这样伺候,过不多日,大*奶必要重待重视于你了。”
子规一听便闻出酸味醋意,情知金徽刚才那话已在书桐心中发酵了,便赶着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好姐姐怎么这样说起来了?玩笑是玩笑,该当真的时候,可不能糊涂,我再怎么笨拙不开眼,也知道是谁一直手把手教导我,提携我,当日若不是姐姐,我怎么能到这里,还能这般穿红还绿地站在这屋里?姐姐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敢忘记到什么时候,姐姐也都是站在我头里瞒天欺地的事,我子规可不敢干”
书桐见其说得认真,心里服了气,也就罢了,口中小声笑道:“这有什么?服侍得好不是该当的?你看你急得,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子规也凑近上前,小声应道:“我知道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我白说说罢了。”说完二人对视一笑,将其混过不提。
子规因见书桐夜深还不曾睡,只管手中拿着件活计忙乱,便接过手来灯下细看,原来是件香草边栏,鲤鱼跳龙门富贵纹样红缎子荷包,宫样锦缎,上面的花样正绣了一半,那鱼活灵活现的,正跃到半空中,尾巴甩处,水珠子一滴滴地下来,真如活的一样。
子规见了便由不得赞了声好,又笑道:“姐姐这就急起来赶嫁妆了?离放出去还好些日子呢”
书桐因宁娥那里睡着,不敢动静太大,只在子规身上掐了一把,方才罢了,口中只道:“我把你这怪嘴蹄子肉打烂了敢是你想汉子了,就混说起人来了?好好的,我就不能给自己绣个荷包了?就非得是给人的不成?”
子规边偏过身子来,让过对方的手,边小声笑道:“说得也是,有哪个小厮能配得上这好手工?要我说呀,就非得是个老爷才得”
这话一出口,书桐脸就红了一大片,手也软了,掐不下去似的,便伸起来掩饰般地将自己耳边冒出来的一撮头发重新塞回去,口中喃喃道:“又乱说话了,老爷哪里是我们这样人想得的?”
子规这方突然想起,原来书桐是在老爷房里的,怎么自己就忘了这一岔了?
第百二章 一杯秋水冷如冰
第百二章 一杯秋水冷如冰
却説子规正与书桐闲聊,言语中提及老爷,子规这方突然想起,对方曾在安怀阳房内过一段时间,心里不由得一动,便将话头朝那里引去。
“姐姐,説起来,姐姐也是有貌有识,当初怎么就从元平院出来了?还是,”子规将身子凑近书桐,在其耳边小声道:“园子里传出,芩姑娘的话,都是真的?芩姑娘当真容不得其他人?”
书桐回头看了看宁娥那边,看到依旧如常,这方贴到子规耳边道:“那还能有假?你没听白沙和绿荇,话里话外的意思?能恨透了芩姑娘呢説起来,也就是她二人,芩姑娘知道是无二心的,家里在外也有活路,并不指着园子里过一辈子,这方放心她們在元平院,不然,哼一个时辰也别想在那地方站得住”
子规听了,摇头叹气道:“芩姑娘看着倒是挺和气的,怎么这样人?不过有一次,我曾见她背地里暗中捏小螺子的脸,那力气可不小,过后小螺子用冷水敷了半日,才消下肿去。”
书桐点头:“可不是?那日我被她扇子打了一下,脸上也是长久才好,她是专会暗中弄人,如此惯了的。”
子规便问:“这么説来,她记恨小螺子,就跟记恨你是一样的?听説小螺子差点也进了小厨房。”
书桐还是点头,却看着子规笑起来道:“你不也是差点?芩姑娘就学乖了,先在老爷面前就直接回了你,你才不像我們,没吃到鱼,倒惹得一身腥。”
子规也笑,却还在问:“姐姐,这么説起来,咱家老爷莫不跟二爷一个性子?平日里倒看来出来,向是只有芩姑娘一个在身边的。”
书桐笑个不住,捂着嘴道:“哪个猫儿不偷腥?别説二爷,就大爷身边难道还少?看把你傻的,説出来话直让人笑掉大牙了”
子规红了脸,也是笑,却又问道:“那芩姑娘可是本事不小,这么些年,除了太太也就是她了。太太不在了,老爷竟也依着她,从来没拉过别人不成?”
书桐本是心里好笑,一听子规这话,那笑如突然冻在了脸上一般,收也没收下,却是尴尬地挂在上面,倒叫难看。她望望子规,想了又想,方才小心开口道:“你这问题,我可答不上来,不过大概看着,是这么回事吧。”
子规嘻嘻笑道:“书桐姐姐,这是怎么了,话都到了嘴边了,还憋回去一半做什么?我不过白问问,也不是特意当正经事,姐姐知道我的,我向不理会那些闲话,真听见了,也都是埋在自己心里,好话坏话,到了我这儿,就都是到了终结处了。”
书桐听后,又想了想,这才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是这样没错,唉,説起来,我又能知道多少?其实不过呆了几个月,初初买进我来时,就是説给元平院里添个人,到底芩姑娘一人不够使唤,谁知进来不多久,芩姑娘究竟还是寻个由头,打发我出来。我心里知道,她是嫌我长得好了,又是无家无亲的,定是要在这园子里寻出路了,哪里能放得我长久?不过,那院里的事,要説一无所知,还真是昧了心了。”
子规一听便知有事,赶着贴上去就叫:“好姐姐,有什么就告诉给我,这长夜漫漫的,睡也睡不着,倒不如咱們倒替坐着説话解闷,”説着,顺手从那桌上倒了杯茶来,送到书桐面前,“姐姐且润润,再细细説来。”
书桐当真就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进口中,清香满腔,倒是甚提精神,她又回头看看宁娥床上,还是没动没静地,看似昏昏,正在睡意浓处。
书桐这才放心下来,开口道:“老爷的事,我是不知,不过我里内见芩姑娘的行事态度,当真是老爷宠出来的,就这园子里,咱們都觉得芩姑娘还算得上平意和顺,可真到了元平院里,那就除了老爷的话,别人是一字不进的。她想怎样就怎样,有时很过了格,老爷也不过説上句把,到底不当回事。”
子规咂舌道:“她就这么受宠?”説着想起什么来,又悄悄赶紧道:“听姐姐这么説,难不成,她知道老爷什么事?老爷忌讳她,才这么纵容她不成?”
书桐一听这话立刻就上去捂住子规的嘴,口中斥道:“你不要命了,这话也説得出来?”再见周围并无动静,这方将手放了下来。
子规喘出一口大气,却开口道:“姐姐别怪,我是这样口无遮拦的,心里想什么就説出来了,一时倒真忘了忌讳,好在这里无人,也不用怕。”
书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口中直道:“我不是人?小心我説出去,你就死得难看了。”
子规一愣,却笑起来道:“姐姐若这样説,我便将前头的话也説出来,这原是话赶话出来的,姐姐难道能独善其身?再者,姐姐一向当我是妹妹一样看待,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来?看姐姐平日的为人,也不是那样卑鄙小人,我是信得过姐姐的。”
书桐见她如此镇定,心里倒有了几分佩服,且这话説得圆满,自己也无处可接,只好説道:“你都把话説完了,我也没什么可説的。不过你刚才的话,若细想想,倒真有几分确实,只是那就不是咱們能知道的了。”説完抬起头,看看时间不早,便催着子规出去睡觉,自己还是依旧低头弄活,也不再有兴致説笑了。
子规见再无缝可寻,只得出来,慢慢走回自己屋里,坐在床上,却还是睡意全无,当年自己家中比现在安家更要富贵几分,父亲是殿阁大学士,辅佐太子登基继位,即是当今圣上,母亲娘家甚厚,嫁来是更是带来一笔不小的嫁妆,抄家后,这些东西都去了哪里?安家,当真将这笔天上掉下来的横财,放进了皇帝的口袋里?这偌大的园子里,有没有当年自己家中的东西在?若自己能寻到,那可就是现成的一桩大罪
长夜漫漫,雨声淅沥,缠绵不绝地打在窗外几株芭蕉上,点滴声处,都是哀愁。
翌日一早,宁娥便闻知令儿被留在荐红院之事,她愣了一下,看着子规,不太相信地道:“令儿留下了?难不成昨夜雨就这么大?我倒睡得沉,一丝没觉出来,赶是水将园子都淹了不成?路都冲坏了?那还有游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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