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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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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中用的,好在长童比我能干,大爷说了,若他真有出息,定会好好栽培他,到了年纪下场应试,说不定还能求个好功名呢!”长新说话时,语气间全是得意之色。

“那敢情好,到时候也就能给你家扬扬名了。”子规刻意鼓励。

长新咧开大嘴笑了,却忽然又有些犹豫:“说是这样说,只是大爷事多人忙,哪里管得那许多?只盼爷到时候别忘了,那方才显得这小子有福,也是我家祖上显灵了。”话到这里,长新双手合十,向空中默默拜了拜。

子规听见这话,心里一动,这就笑道:“这也不难,长新你只求我,我保你办成这事。”

长新忙问如何,子规这就款款开口道:“我屋里如今正缺人,你也看见了,大爷收了外头东西,都叫堆在这里,杜鹃不识字,我不过比她略强些,如今也没精力去弄。正好你兄弟识字会写,就他到我这里来,我来提点他,白日得空,叫个先生来教他,晚上闲了,,替我记帐算数,整理这些个箱拢。大爷横竖天天要过来,他在我这里,还怕见不到大爷?还担心大爷会忘了他不成?”

长新一听这话,正正触动心怀,再没想到有这样好事落在他头上,当下乐得就跪下来冲子规连磕三个头,口中直称谢,只说子规如他再生父母一般了,又连子规上面几辈也一并谢过。

子规待他将心中喜悦发泄殆尽,方才叫他起来,吩咐他这就去带人过来,告诉长岭一声就是。

长新喜不自禁,口中连道:“多谢姨娘!只怕姨娘说了半天话,也乏了,我这就下去了,姨娘好生养着,姨娘好生养着!”

子规望其出门后,方闭目静养,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来。

一晃便又是三日过去,在儒荣精心安排调养下,子规的身子日益好转,也能坐着喝些汤水下去了,说话也长了不少力气,面上也由白转红,有了血色。

长童于子规说话当日,便来了屋里伺候,不过一般无事,只叫他外间收拾整理物件,子规于暗处着眼,见这小厮倒是一派天真,且人事不晓的样子,老实本份,不若长新,倒像是杜鹃的弟弟。

杜鹃跟他也好,当他亲兄弟一样,事事照顾,子规见二人融洽,也就放心。

长岭早前送来几个丫头叫子规过目,子规依旧照杜鹃的模子,拣那老实本份的挑了四个,又问其家世,总不过是家中养不活,卖出来求生路。子规亦不太放心,总细细盘查地后,方才择中二个,儒荣亲自取名,一唤瘦雪,一唤霜姿,总是从梅上来罢了。

儒荣见子规这里,万事周全齐备,也就放心不少,只是那事上,总寻不出作凶的人来,倒叫他伤透脑筋,日日为此事悬心,下头各官员也纷纷出力,只怕不到,却还是毫无头绪。好在子规逐渐康复,儒荣倒也不像日前那样着急了,底下人也得片刻喘息之机,不必日日挣命了。

一日,杜鹃见外头日头正好,子规身子亦可撑着起来,遂叫瘦雪霜姿二人在院子里设好软榻,画障子四周围着,又吩咐院门口不叫放人进来,便将子规扶出来,晒晒太阳。

子规一身木兰青碧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大毛,里外发烧貂鼠皮袄,天青绿垂柳暗花皮裙,于绣榻上斜倚,手里抱着个掐丝珐琅暖炉,脚下亦踩着一个,身后靠着青底白牡丹宫锦靠枕,里面填着些细绒花蕊。

因是伤后初愈,见她不免长颦减翠,瘦脸薄红,好在精神大好,有说有笑,秋水双波转处,顾盼生娇。

杜鹃送上热汤,子规不欲,蹙眉推开,杜鹃便托是儒荣所言,又道:“姨娘好歹别叫我为难,我们下人可怎么好呢?大爷说了,这汤最是滋补,叫一日三遍,差一滴都不行,都要喝光才罢。好姨娘,你若不喝,待会儿大爷来了问起,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子规听后,杏腮微晕,笑而嗔道:“叫他说罢了,怕什么?若他不依,叫他亲自来对我说。我总是不喝那东西,也不知里头有些什么,又腥又膻,还一点子咸味没有,叫我怎么喝呢?没的将昨儿晚上夜里一餐里吐出来了!”

杜鹃好言相劝道:“姨娘当它是药,不就好了?我听大夫说了,姨娘身上有伤,不能用酱,又不宜盐多,故此汤中不敢放料。若说腥膻,只因姐姐近日总躺着,怕将来腿脚无力,大夫又叫汤中放一味羊蹄,姨娘不惯此物,因才觉得难喝,其实若细闻,里头还有红枣香呢!姨娘喝惯了,也是一样的。好姨娘,好姐姐,只当是疼我,就喝了它吧。”

子规被她纠缠得无法,正捏起鼻子来,预备于杜鹃手中受刑,却听院门口中有人说话,声音之大, 这里头都听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不放我进去?我也来看看青妹妹,有何不妥?你们这样拦着,莫非是大爷的话,不叫我进来么?”

第七十六章 凛然相对敢相欺

第七十六章 凛然相对敢相欺

子规一听院外人说话声音语气,便知是她,因此笑了,轻声对杜鹃道:“你去说声,叫姿姨娘进来就是。”

杜鹃就去,一会儿便领进个人来,子规阳光下细眯起眼睛,巧笑工颦:“姐姐来了?有日子没见了,快来这里坐坐,杜鹃,取个凳子来。”

棋姿慢慢走到子规面前,先不开口,只细细打量其面色,见其宝靥微红,梨涡欲笑,虽比往日还要消瘦些,憔悴些,可精神却好了许多,见人且是三分笑,未得开言见大雅,这便可体会出朗润清华的气质来。

棋姿见此,口中先就念了声佛,又道:“妹妹好算是好起来了,前几日可叫姐姐我吓得不行,晚上睡梦中也总在祈念,盼妹妹这就好了吧!”

子规含笑斜睇,亦是称谢不迭:“可是妹妹的不是,倒叫姐姐悬心了!如今好在已无大碍,不然姐姐心里可怎么过得去呢?就看姐姐这虔诚的面上,妹妹也当尽快好起来,姐姐你说,可是不是?”

棋姿听后,面不改色心不跳,面若灿霞,将眼神溜溜转着,忽然定在子规头上,立时不动了。

子规明显觉出来,却不开口 ,因见杜鹃送上凳子来,忙殷勤叫姿姨娘坐,待其坐下后,方才缓缓笑道:“姐姐看见什么了?想是,想是我今儿早起戴的几支珠钗,姐姐不曾见过,一见难免晃眼了。”

棋姿不料对方直说出口来,一时尴尬,不过她也算得老练了,赶紧陪上笑着回道:“妹妹如今病中休养,如何想起这东西来?平日好时,也不见妹妹如此讲究起来。”

子规抬手摸摸发鬟,这就带上了三分羞涩,开口道:“姐姐不知,这会怪大爷。早上起来,他见我总是一根银簪,便说太素。如今你这样病着,太过素净倒是忌讳,因此开了太太留下的盒子,亲手拣了几支替我簪上,我自当推说不要,可大爷力气大,我哪里拗得过他?这不就带上了?我原说不要,人小身微的,就带出去也不像,没的叫人笑话吧。大爷却说,谁敢说笑?如今你当了我的家,什么好东西戴不得?要笑,叫那说话人自到我面前来笑!这才依了他,不料姐姐今日来,真就撞上了,罢了,杜鹃来,就下了这几支钗吧!”

棋姿一听你如今当了我的家这几个字,心里如被重锤击打一般,面上忙就笑成春花一样,伸手拦住子规,又软语好气地劝子规道:“姐姐不知,竟有这么个原故,这就冲撞了妹妹,我给妹妹陪个不是,妹妹只当姐姐是不知者无罪,饶过姐姐这一遭吧!”说着当真从凳子上起身,向子规作了个揖。

子规动也不动,头都不抬一下,眼巴巴就看着棋姿对自己行礼,过会方才嗔杜鹃道:“这丫头,也不上去拦住!哪有姐姐对妹妹行礼的?该打,该打!姐姐别怪她,她累了几天,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杜鹃你先下去吧,一会儿叫瘦雪送茶来,这里不用你,叫我们姐妹两人说话悄悄话吧。”

棋姿见杜鹃转身走开,方才又坐回凳上,低头对子规道:“妹妹别怪姐姐说句实话,妹妹虽说得此大祸,却亦修成大福,大爷为了你这一场病,几乎没把自己累死,如今你好了,他更当你心尖上的肉一般,你瞧这不是,说要叫你当家呢!”

子规哑然失笑,望住对方正经开言道:“姐姐也糊涂起来了!大爷不过一句戏言,怎么就当了真?当家?谁当家?当谁的家?谁不知道,安家除了老爷,就是安大*奶当家?我算哪里来的小人物,就当上家了?说出去一样也是招笑罢了。”

棋姿却摇头,亦正色道:“我跟妹妹说实话,妹妹却拿场面上的话来混我。妹妹说得原也没错,可安大*奶她是远水,哪里得到京城中的近火?大爷常年只是京中住着,他的家,正经是京中尚书大人府,你子规如今这身份,还当不得那里的家?也就是大爷一句话罢了。”

子规闻言低头,眉翠含颦,靥红展笑,却是沉默不语。

棋姿见她如此,一时也不好再说,片刻后,倒是子规先开口了:“忘了问姐姐,榴少爷可好?怎么不带他过来玩玩?总也不见他到我这里来,怕我吃了他不成?我这病是外伤,也不过人的。”

棋姿见提起自己儿子来,心里有些慌神,说话也不如刚才流利自如了:“嗯,哥儿是醒了, 不过又有些发困,妹妹你也知道,这天气太好,太阳又暖,又没有风,小孩子。。。。”

子规接过她的话头就抢道:“是啊,小孩子这时候正该出来转转,天好怕什么,总闷在那小院里,不觉得无聊?小孩子最是好玩的,姐姐带他过来,也好叫我跟他亲香亲香,到了京里,就他一根独苗苗,正该宝贝呢!大爷又说叫我当家,我就多宠宠那哥儿,也是应当的,姐姐你说,是不是?”

棋姿目瞪口呆,一字吐不出口。子规望着她浅浅一笑,回波顾影处,别有深意。

还当是我往日里那个不爱计较,不与他争的小子规吗?这你可就错了,如今的我,惟其索债,不问所何人,亦不问所何事。

正当二人无语中,相互探视之时,瘦雪上来送茶,子规转换面容,殷勤招呼棋姿:“姐姐试试,大爷说这水,是外头刘大人送来的旧年雪水,闻得大爷喜爱,特特地叫人送来,只得小小一罐,因大爷在这里的时候多,就叫都收在我这里了。”

棋姿强作笑容,称谢接过杯来,子规见其手颤,便只当不知,这就开口道:“姐姐与我这一路,可谓风波迭起,不过福祸孰知?以往我与姐姐,总不太亲近,如今这一来,倒比那时相识相知颇多。这样看来,若到了京里,姐姐于我,就是最靠得住的了。”

棋姿一听对方这话,正是巴不得呢, 赶紧贴身上前,亲亲热热就凑近子规耳边细语道:“妹妹说得可不是!那京中尚书府里,琴丝就不必说了,你也是知道她的,性子烈脾气燥,一个不顺心,嘴里就骂出不好听的来,在安家,除了大*奶,没人降得住她。还有个梅姨娘,最是尖酸刻薄,她是小家出身,想必你也知道,父母都是花厂子里的花农,也不知弄了什么手段,叫大爷也娶进她来,哎哟,那就跟上了天一样了!当自己是九天下凡的仙女呢!眼睛长去了头顶心,说话面上爽利好听,背后一想,全是贬低你捧高她自己的,说不得,一个字,毒!”

子规心里细细惦量,棋姿的话确有几分实际,琴丝自不必说,自己也大概了解其秉性,可那梅姨娘,若真是如棋姿所说,一无是处, 只会弄术,儒荣怎么会要她进门?他曾说过,最不喜女子只看中其身名家世。

“姐姐说得有理,想必姐姐与梅姨娘处过,方才出得此言。只是大爷为人,姐姐也是心知肚明的,那梅姨娘,当真没有过人之处?大爷三不知就弄个人来了?”

见子规逼问得紧,棋姿不好不说,只得吞吐之下,犹豫开言:“其实也没什么,一是她娘家种得好梅花,二来,也只是听说,她长得,跟下了世的安太太有些相似。”

子规恍然大悟,这就是了!若没有原因,没有典故,梅姨娘就是长得貌若天仙,也不可能入得安儒荣法眼,是了,子规微微颔首,这就是了!

棋姿见子规沉思半晌却不开口,心里发急,怕对方刚才与已结盟之意,因了梅姨娘势壮而有所改变,当下忙就补了一句:“不过她到底只是貌似,也就是眼眉间有那么点子意思罢了,也当不得真。若论大爷心爱,还得数青妹妹才是头里。”

子规知其情急切切,因而安慰道:“姐姐这话说得过了,大家都是一样,说不上谁比得过谁,我不过如今伤中,大爷心里更念着些罢了。”话及于此,子规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说出口来:“姐姐当日,可曾看清,那支箭从何而来?”

棋姿不妨子规竟于此时问出这个问题,她来时本已做足了准备,可前面说了些闲散淡话,就将这心思按下去不少,没料到,此刻竟然又把无意之中,拔了出来。

当下棋姿的脸,在子规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紫涨起来,最后如一块熟透熟过熟烂了的柿饼一般,腐败中带着霉气,黄惨惨不见人样。

“说起当日那事,真叫我心都吓出腔子去了!我的好妹妹,咱们二人私下说句真话,多亏了你,要不然,大爷可就完了!”棋姿虽面无人色,可到底还是安安稳稳将上面一句话说完整了。

子规目光如炬,紧盯住棋姿,见对方还有胆说出这话来,心下唯有佩服二字。

那一刻发生的事,就将子规杀了烧成灰,她也不会忘记,有人拽她,亦有人拉她,还有呢?还有个人,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第七十七章 云谲波诡迷离晦

第七十七章 云谲波诡迷离晦

见棋姿胆识如此惊人,子规下死眼紧盯着对方,不过也只一下,随即便雍容大雅,含笑而语:“姐姐这话说得,直叫折杀妹妹了!咱们一生之幸,都只系在大爷一人身上,我不护为他,岂不直损了你我一辈子福份?因此也不叫得亏于我,大爷就在,我也不许人提这个。我原不只为他,也为了我自己的心。”

棋姿见这话说得,全不是当日子规风格,抬眼再看,却见对方凤眼含威而露情,柳眉晕杀而带媚,绝非当日清冷模样了。棋姿一眼看去,这就愣在了当地,心里直感到意外,莫非,这丫头真就爱上大爷了?莫非, 她真不知道那天,是谁在背后。。。。

棋姿不敢再想下去,如今子规既然不提,她更不愿去捅那马蜂窝,就当是为了大爷,为了他,最好,也最合适。

子规虽则面上带笑,却于心里冷冷结出冰来,眼里更是层层重锁着雪雾,可惜棋姿此时不敢看她眼神,不然,定会心悸,觉出异常来。

日头悄悄走过树梢,光影流动间,隐隐约约可见,人心晦明。

棋姿回去自己屋里时,绮墨正在收拣榴哥儿的护心和毛衫。棋姿见榴哥儿坐于床边,正手里耍个玉蝉,便对绮墨嗔道:“你又拿这个出来!看小孩子不当心,一会儿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寻不见可就坏了!”

绮墨微笑回道:“这有什么?哥儿是谁?现当朝一品尚书大员之子!独子!就丢个把玉器玩意,当什么紧?多少好东西堆着,等哥儿去领呢!姨娘这就小气起来了。”

棋姿不出声地叹了口气,坐在榴哥儿身边,小心将那只玉蝉拈起来,又用块红帕包好,交给绮墨道:“这是他爷爷给的,自然要好生收着。你也知道,安老爷他,不比旁人。”

哥儿见玩得好好的东西,忽然就人拿走了,心里生气,小嘴向下一撇,眼泪就出来了,双手举起向着棋姿,挣着要拿她手里的红布包。

棋姿硬下心来,将那小包裹塞进绮墨手里,回身将榴哥儿抱起来,口中哄道:“哥儿乖,哥儿巧,看明儿给哥儿买个大元宝!”

绮墨心疼孩子,不免有些抱怨道:“姨娘也太过小心!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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