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年华非似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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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却是笑成一团并且立场坚定地站在了茉莉一边，“没吃过总要尝个新鲜嘛”。茉莉也频频点头，以至于三个人的桌子足足点了六人吃的份。

　　　　而最终消费掉的是我在上海一个月的工资。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茉莉不露痕迹地调查了我的家庭情况，中学时与林峰的交往情况，现在感情是否处于空窗以及打算什么时候从他们家里搬出去。

　　　　而我也小心翼翼地像是挖地雷一样应付着每一个带刺的提问。

　　　　那顿饭吃得，那真叫一个百转千回。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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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梅】005
更新时间：2010…5…31　14：09：00
字数：1354

　　　　005

　　　　最糟糕的是，可恶的Jim在回到北京的第一时间把我跟他在上海期间吃饭跟逛街的一些照片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了李雷。

　　　　而李雷显然被这些照片刺激到了。

　　　　李雷在第一时间致电Jim为什么要这么做。

　　　　Jim得意洋洋地说：“很显然，在这一回合里，你败给了我。”

　　　　李雷被气得七窍生烟，他觉得这个老外真是搞笑，是不是患了什么臆想症：“请问我们为什么而战？又哪里来的第一回合？”

　　　　“你不要明知故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看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Jim反讽道。

　　　　面对这样的质问，李雷不知说什么好。

　　　　而在放下电话后，不甘心的李雷还是把电话拨到我的手机上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又是这样生猛地质问，没有来头也不分青红皂白。我真是受不了李雷这种沟通方式，火顿时平地跃起三尺，我也像是一头发疯的小兽，不肯退让半步。

　　　　“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气呼呼地顶撞回去，“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这样做就是报复！”李雷斩钉截铁。

　　　　这是我来到上海后，跟李雷仅有的两次通话，而我在电话里听到的不是安慰不是问候而是抱怨指责。又一次电话大战开始了。

　　　　“你叫Jim拍那些照片然后故意发给我，你以为我因为这个就会受刺激吗？”李雷气呼呼地说着，“那些跟我完全没有关系的东西，为什么要随意发到我的信箱，我抗议。”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告诉你，李雷，我没有指使Jim做任何事。还有，关于我违约的事，抱歉，我真的是忘记了，但我来上海也是工作。”

　　　　“工作？”我都听得见他从鼻孔里出气的可笑模样，“我看你是去吃喝玩乐吧。”

　　　　……

　　　　我觉得血液一下窜到了我的头顶。

　　　　我怒火冲天地挂断了电话。

　　　　而厄运还没有结束——

　　　　那天回去的路上，林峰跟我提起租房的事，想起来我已经在林峰家住了快有一个多礼拜了，也实在是过意不去，实在是因为从到上海后就麻烦事不断，一直到现在，总算是万事太平了却又跟李雷爆发了一场口水大战。我觉得我受了内伤，需要平复调整。所以面对林峰的追问我只是说，最近几天就打算去看房子。

　　　　而那天晚上的时候，我因为心情不好睡不着，所以就听到了隔壁这样的对话。

　　　　茉莉问林峰：“你问了她没有？”

　　　　“问了啊。”

　　　　“那她怎么说啊？”

　　　　“人家最近就打算开始看房子了。”

　　　　“这叫什么话啊？”茉莉的声音又尖又细，每一字都仿佛钉子扎在我的神经上，“她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啊，赖在这里就不走了，把这里当成家了。”

　　　　“你怎么说话呢。”林峰不悦。

　　　　“怎么着，你胳膊肘还朝外拐，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你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女人，说是你中学同学，鬼才相信，我看是你的初恋女友吧。”

　　　　“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就是不像话怎么了！”茉莉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就是不像话也没有像她这个样子，赖在别人家里死活不肯走！”

　　　　……

　　　　我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悄悄地穿过客厅，轻轻地关上了门。当门咔哒一声犹如叹息一般合上之后，十二月末的上海，冷风扑面，我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的呜咽声散落开来。

　　　　因为我知道，它听上去是那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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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梅】006
更新时间：2010…5…31　14：10：00
字数：1895

　　　　006

　　　　来到公司的时候，楼下二十四小时值班的保安朝我露出职业的微笑。

　　　　整个大堂里灯光明亮暖气十足，我哆嗦着抱着肩膀抱以微笑，等待保安拿来本子签字登记的时候，保安不大敬业地多嘴地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还加班。我连眼都不眨一下说公司最近业务很多，不加班就会丢掉很多单买卖。当我签完字留给保安一个坚强（……）的背影走向电梯的时候，我内心五味杂陈，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学会了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镇定得像是一个女特务；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那种可以用“外强中干”来形容的女人……

　　　　当我按下电梯的按扭，电梯门轰然打开的时候，我呆住了。

　　　　我的顶头上司，上海公司业务总监韩刚，顶着一张疲倦的脸站在电梯门口。

　　　　“韩梅梅？”他惊讶地看着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怎么这么晚还来公司？”

　　　　“白天的时候有几个客户的产品要求没有做好。”我慌乱地掩饰着脸上悲伤的情绪，“刚才在家里有了新的想法，我想连夜赶一下。韩总，你怎么这么晚也还在？”

　　　　“加班对我来说是经常的事。”他耸耸肩表示这无所谓，“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不过就是苦了我的胃，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韩总竟然还没有吃饭？”我注意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怎么，要请客吗？”韩刚开着玩笑。

　　　　“好啊，既然总监大人下令了，那我就请你吃夜宵吧。”

　　　　韩刚没有穿外衣，所以我第一时间就知道并不是韩刚一个人在加班，果真在我们俩谈话的时间，秘书小张从公司走出来，手上拿着韩刚的衣服。

　　　　“韩总，外面挺冷，穿上衣服。”

　　　　“谢谢。”

　　　　对于韩刚这个人，接触时间虽然很短，但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整个人充满了斗志，仿佛是一台可以二十四小时连续运转的强大机器，无论什么时候给人的印象永远是干练、向上、不畏困难。其实对于韩刚的一些传闻，早在北京公司的时候就有所耳闻，而当我来上海第一天报道的时候，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一副休闲装扮但笑容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刚毅的韩刚，我还是大吃一惊。对于已经是三十一岁的他来说，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

　　　　“刚来上海应该还不是很适应吧？”点好了菜之后，韩刚、小张以及我，我们三个人围在四川菜馆的圆桌旁，“这边的饭菜口味跟北方不大一样。”

　　　　“饮食上倒还好。”我说。

　　　　“那住的方面呢？”韩刚简略地问。

　　　　问到了我的心坎上。

　　　　对这个城市太陌生，一直还没好好地看看房子。之前在北京的时候，也没什么租房的经验，从小都是住在家里，大一点去了学校，毕业后又回到家里住。到上海后也去找了一两次中介，却总是挑不到合适的房源，而且价格极高。

　　　　我的困惑被摆满了一张脸。

　　　　“房子不好找？”韩刚问。

　　　　“有一点吧。”我说，“可能也不是不好找，而是我没有用心地去找。这段时间的确没怎么花精力。”

　　　　“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吧。”

　　　　于是，来上海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韩刚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就在第二天上午，有三家中介纷纷登门，把公司附近的出租房源全部送到我的手上，而这还不算，每一家都提供了详细的特别为我贴身设计的最佳选择方案，从交通、价格、性价比、实用度等等做出了大篇幅的详尽分析……当我眼花缭乱地盯着这些房源信息时，韩刚的办公室里人头攒动，我知道他眼下正在面临着一家大客户的谈判。我真恨自己除了在这里束手无策之外什么忙也帮不上。

　　　　而前一天晚上，吃过了夜宵，我们回到了公司加班至晚上十二点多。

　　　　在小张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的时候，韩刚才压下声音说：“其实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应该不是来公司加班那么简单。”

　　　　我尴尬地笑着掩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

　　　　“人在他乡，有些困难再所难免，对自己好点。”韩刚轻声安慰道，“如果今天晚上没有合适的地方住……”他指了指马路对面灯火通明的五星级酒店，“公司有在那里为我长年订了房间，是我有时加班不能回家的住处，这是钥匙，你拿着。”见我犹豫，他补充了一句，“有时其他员工也用的，放心。”

　　　　等韩刚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问了一句没有头脑的话。

　　　　“韩总怎么知道我不是来加班的？”

　　　　“我有一只嗅觉灵敏的鼻子。”他开玩笑着说。

　　　　而我并不知道的是，其实在韩刚的办公桌后面的那面巨大的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白纸，而上面详尽地记录着每一个项目的进展情况以及每个员工的工作进度。自从我被调任到上海公司后，我的每一个举动其实都在韩刚的密切关注之下，他也知道我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但却一直没有现身，而是希望我有能力自己化解这些危机。并且在他认为必要的时刻，才给予我适当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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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001
更新时间：2010…5…31　14：10：00
字数：1131

　　　　【李雷】

　　　　001

　　　　自从韩梅梅不告而别将工作迁往上海之后，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鸿沟，将彼此隔绝在对岸，河床上涌起大雾，渐渐地模糊了对方的表情，有时我用力摇动手臂，有时我大声呼喊，有时我眼含热泪，而我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否有意义。

　　　　是否在我想念你的时候，你也在想念着我。

　　　　从最初的愤懑——电话里跟你凶——到后来的无可奈何，甚至想立刻飞去上海当着你的面问清楚，如果你在意我的话，怎么会连告知都没有一个。可是，我们从未向对方承诺过什么，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我独自一个人生闷气，气了很久，一直到Lucy找上门来每天约我出去看电影，邀我吃饭之类的，我就在想，要是向我发出这一连串讯息的人是你该有多好啊。

　　　　开始想你。

　　　　那种一点一滴的想念，汇集成磅礴的河流，将我裹胁其中，不能自已。

　　　　电话里总是在吵。

　　　　是的，我承认我在赌气，我知道作为一个男生，不该这么小气。如果换做别的人，我相信我一定不会这样，可是在面对的你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生气，我老是小心眼地想起你的不告而别，我也老是不满足你在电话里跟我说起你很好之类的语焉不详的回答。

　　　　尤其是有一天，我接到了Jim的电话。

　　　　平时很少联络的Jim让我很诧异，他很神秘地说：“嘿，哥们，给你信箱里发了点好东西。”

　　　　“呃？”我想不出是什么，也很迷惑。

　　　　而他仿佛是炫耀似的说：“跟你讲，在追女孩这件事上，你就是个菜鸟。”

　　　　我不想跟Jim吵架，觉得这样做真的很没劲，也很没男子汉的风度。我很清楚他也喜欢你，但我没想到，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还没有死心。

　　　　我嘻嘻哈哈地说着“那就要跟你多学习呀”之类恭维的话，在挂了Jim的电话后，我端坐在电脑前，小心翼翼地进入了信箱。

　　　　然后我觉得有什么迸裂了。

　　　　那一瞬间，粉身碎骨，釜底抽薪。

　　　　各种各样关于韩梅梅的，以及跟Jim在一起的照片。

　　　　吃东西的。

　　　　逛街的。

　　　　搞怪的。甜蜜的。撒娇的。

　　　　……

　　　　我一张张看过去，看到了火冒三丈不能控制情绪，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我感觉自己是个白痴，还整天在想着韩梅梅，想着她在上海是否一切顺利，想着她到底有没有惦记着我，想着没有我在的时候她是不是会觉得孤单……我的满腔关心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就像是个遭人耻笑的小丑。

　　　　我生气得想要冲到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打一架。

　　　　那天晚上，我忍不住给韩梅梅打了电话，她好像在外面，周围的环境很嘈杂。

　　　　我问她在哪。

　　　　她说在外面吃饭。

　　　　然后我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电话大战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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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002
更新时间：2010…5…31　14：10：00
字数：1239

　　　　002

　　　　那天晚上韩梅梅的怒火比我烧得还高，我被气得七窍生烟，从她去了上海之后，发生了一连串的“意外”。好吧，就算这些是意外，去上海工作是因为公司紧急的人事调动，到上海后没有及时联系我是因为太忙，安顿好了也不联系我是因为跟我生气，然后呢？然后就是跟Jim手拉着手逛遍了整个大上海，让大上海的山山水水见证着你们的爱情，是不是？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又做何解释呢？

　　　　不是我的心胸狭隘。

　　　　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对我做出任何解释，而是在我一提到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就像是一只敏感的兔子，从地上狠狠地弹跳起来，她的反应真是叫我目瞪口呆。

　　　　那天冲出家门，跑到原来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里买醉。

　　　　不巧的是，Lucy竟然也在，而更戏剧的是，我竟然看见了几个月前在这家酒吧“调戏”过Lucy的两个男生，他们还认得我，一见到就想跑，还是Lucy镇定，拿着高脚杯朝我露出迷人的微笑。然后转过头去恶狠狠地命令那两个人。

　　　　“别他妈走！”

　　　　我知道这是Lucy郁闷的表现。

　　　　于是，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曾经混战到一起的四个人就在那里推杯换盏不醉不归了。我们聊了很多，那两个曾被我打得落荒而逃的家伙有意思得很，他们俩说自己都是电影学院学表演的，几个月前的那件事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堂表演课，没想到不够逼真被我给识破了。因为这件事别说Lucy很生气，就连他们俩自己也沮丧了好几个星期呢。

　　　　我听了哈哈大笑。

　　　　举起酒杯：“来，不打不相识，我们干了它。”

　　　　那两个小子就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咕嘟咕嘟地喝了整整一杯扎啤，然后就很景仰地看着我说：“李雷，无论是打架还是喝酒，你都是哥。”

　　　　我听了很高兴，大声招呼着服务员：“再来五扎。”

　　　　Lucy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问她Lily的情况，她也不爱搭理我，只是说正在上海封闭训练，平时会发个短信打个电话什么的，那两个男生对这个话题超感兴趣，都纷纷称自己是Lily的粉丝，一定会为她上街拉票，并且坚信Lily会杀进全国十强。

　　　　“那个时候我也可以跟别人显摆，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