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是水瓶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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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晓得你是什么老大，我不晓得你有什么社会背景，我也不晓得你厉害到怎样的地步。我只晓得冉焰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比生命还重要。如果你们再敢动他一根指头……　　　

　　她拼尽全力大吼！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喵呜！”一只受惊的猫跃墙而下！　　　

　　这恐怖的角落，这恐怖的夜！月亮都惊怵得隐进云里。　　　

　　黑皮怵然！　　　

　　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居然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他竟被她吓倒，吓得她吼过来时，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走！”他竟转身，带着手下离开。走出几步，突然停住。　　　

　　“打电话叫120！”“什么啊？老大？”“让你打120！”他莫名恼火，一巴掌盖了下去，那手下被打得转了一个圈。然后再“哦哦哦”拿出了电话，打了120。　　　

　　不晓得为什么……　　　

　　他感到……那个女生，有不容人侵犯的气势！　　　

　　不容侵犯到极点！　　　

　　即便是他黑皮，也有了怜惜的感觉。　　　

　　这对相爱的人……　　　

　　突然有点忌妒了。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生愿意这样对自己，他情愿死，也觉得死而无憾。　　　

　　不晓得为什么，就是这样想，这样强烈地想。　　　

　　沈若榛……　　　

　　那个女生的名字，是叫……沈若榛……对吧？！　　　

　　冉焰额头的血和着眼角的泪一下往下淌。　　　　

　　“冉焰！对不起……”她的眼泪一波一波地向外淌。　　　

　　“总是……总是在为你……添麻烦！”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冉焰时，不是在开学的第一天，而是在三年前的夏天，高中生活刚刚要开始。那天冉焰也刚刚搬到这个城市，他被这所城市吸引，于是随便走走，走到了一条狭窄的巷口。　　　

　　子夜，大雨过后丝丝凉气刺入裸露的皮肤。天阴沉、雨纷飞、雨丝连天，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若榛就是这样钻进冉焰的黑色雨伞之下。挽住他举伞的胳膊。她的手冰凉，覆着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冉焰的胳膊贴近了若榛的胸口，虽然只是不经意地将手肘横了过去，却只是轻微的碰触就感到像有什么活物要从她的胸口里乱窜出来。　　　　

　　“后面有人跟着我！”她说。惶恐的样子。　　　

　　冉焰看着她转过来的脑袋。那乌黑的头发，因为沾了水，而湿答答地贴在脸上。不美，很狼狈。齐排排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她看上去更加的惊恐和不安。　　　

　　她与他贴得更紧。是完全的不安和害怕。　　　

　　这个小巷口不平静啊！报纸上报道这里常有蒙脸客突袭单身行走的女子。　　　

　　这诡异的巷口，莫名的气氛让人心惊肉跳。　　　

　　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寒光一闪而过，晃过他英气的脸。好像是一把刀！那无缘由地加深了人的恐怖。　　　

　　冉焰换手举伞，将手抽出来，环过若榛的身体。　　　

　　她僵了一下，木直着脑袋去看了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　　　

　　他举着那把遮盖了心头恐惧的伞，只见他笑得温存。“放松一点！”他说，“别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假！”　　　

　　那时候，相拥在一起的感觉，就是难以磨灭的刻骨铭心。　　　

　　他曾经说，你不懂喜欢一个人装不喜欢的感觉！　　　

　　她懂！没有一个人比她还明白那种感觉的苦涩。　　　

　　喜欢他，喜欢冉焰，喜欢到拼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真好！　　　

　　又一次可以亲密地靠紧他了。　　　

　　她忍着剧烈的痛苦，嘴角噙着奇异的微笑，终于无法支持……靠着他的身体，一点点地滑落下去。　　　

　　“若榛——”　　　

　　阴黑的巷子里，传来撕裂人心的叫喊声，悲切之情，好像月圆之时，山巅饮月悲鸣的狼！　　　

　　Chapter　9来我家吧　　　

　　正月十五的夜里——冉焰叫了一声：“妈，若榛来了。”……　　　

　　是的，若榛来了，当她从医院里醒来，冉焰便缠着绷带一直守在她的床前。　　　

　　落泪，因为冉焰看到她醒来后，欣喜得像个孩子。　　　

　　“你醒了吗？你醒了吗！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她摇了摇脑袋，气虚地说：“我只想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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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可惜我是水瓶座（26）　　　　　　　　　

　　她晓得这个要求过分，她晓得他深爱的人不是自己。所以，她问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后，又很快地加了一句：“只是暂时的，只要今天加明天！”他点了头。他想都不想说：“好！”　　　

　　可是，冉焰，你晓不晓得你答应后，我开始变得贪婪呢？我想要的“明天”，是明天的明天，明天的明天，永无止境的明天……　　　

　　因为有你，我变得贪生怕死。　　　

　　因为舍不得你为我难过，所以我拼命地活过来。　　　

　　原来一个人贪生怕死，是因为在尘世间还有眷念。　　　

　　你信不信人在迷离时，会灵魂出体？　　　

　　我信！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的灵魂飘离了空中。　　　

　　我看到医生对我急救，我看到我的心电图一度成为直线，我看到医生对我用电板。　　　

　　我看到……　　　

　　手术外的你在为我哭！　　　

　　我为什么会去手术室外呢？　　　

　　因为我觉得他们费心费力地去救一个想死的人，真的很无趣。　　　

　　我好不容易摆脱这像枷锁一样的皮囊，我干吗还要回去？　　　

　　我为什么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呢！　　　

　　因为，我舍不得你为我哭！　　　

　　你太伤心了，坐在急救室的排椅上，双手捂住自己的唇哭泣。　　　

　　肩头一耸一耸，看得令我难过。　　　

　　我来到你面前，伸手……指尖却穿过你的身体。　　　

　　我对你说话，你却什么也听不见。　　　

　　我叫你的名字，你也不回应我！　　　

　　我急得都想哭了！　　　

　　习惯了被人漠视，习惯了一无所有，却深感恐怖，怕失去你。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怎么办？　　　

　　因为我的死，你愧疚怎么办？　　　

　　一直都在给你添麻烦！　　　

　　不能这样一直麻烦下去啊！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　　　

　　我不可以死！　　　

　　至少，不能这样死，这样会让你想到我就痛苦。　　　

　　不能让你痛苦，不能让你想到我就痛苦。　　　

　　我就是有了这样的自私，我突然觉得遗憾，因为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快乐甜蜜的回忆。　　　

　　神啊！　　　

　　给我一次机会吧！　　　

　　哪怕只有一次！　　　

　　于是，我的灵魂被吸入被自己抛弃的身体，一无所知的空白下恢复了意识，在刺痛下缓然睁眼。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冉焰你！　　　

　　真好！　　　

　　要过年了呢！　　　

　　病得不太重的人，都在医生的特许下回到自己的家。　　　

　　原本住得满满的病房，也一天一天空荡荡的。　　　

　　“在想什么呢？”冉焰问她。她总是默默不语，却假以微笑来表示她没想任何事情。他却深感她的孤独。　　　

　　除了自己和她的姑姑，就是坐着轮椅的语嫣来过。　　　

　　现实毕竟不是小说啊！即使是同在医院也没有办法住在一起。　　　

　　语嫣只看过她一次，因为她在离这里很远的骨科医院。　　　

　　冉焰每次看到若榛，心总是隐隐地痛！　　　

　　医生说：“冉焰，你可以出院了。”　　　

　　他“哎哟”一声捂住了胸口。　　　

　　“医生！”他说，“我胸口闷得慌，该不是内伤吧？我看我还是多住几天比较好！”　　　

　　他的样子惟妙惟肖，令人捧腹不已。年长医生一脸爱怜，却也不忘损道：“你是想多住几天吧？”　　　

　　冉焰一脸“惊讶”：“果然是医生，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因为……这里的护士姐姐都很漂亮！”医生笑着，想说什么，却被推门而入的护士叫走！　　　

　　没有办法，他是医生，所以，病人的身体有什么异样，他得随叫随到，这关系到人的性命！　　　

　　他随后来到她的病房里。　　　

　　她默默凝视窗外的样子，令人感到心痛。　　　

　　远处有人放烟火！　　　

　　轻闻她感叹了一句：“要过年了呢！”　　　

　　冉焰突然笑道：“若榛，快过年了，你去我家吧！”　　　

　　她转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笑。　　　

　　“来了一小会儿，我来接你去我家！”“冉焰！”“嗯？”“我不能去！”“为什么？”“因为我奶奶刚刚去世，这是她老人家的新年，我们得为她守着！”“是初一对吗？”冉焰说，“我记得我爷爷过去的时候，我妈告诉我，这叫逝者的新年，这一年，只要跟逝者有关系的人，都会去逝者家拜祭。那天，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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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可惜我是水瓶座（27）　　　　　　　　　

　　“冉焰……”“说好了，就这样定了！”“冉……”“办完新年，就去我家！”“不行！”“这又是为什么？”“刚刚死了人的家属，是不可以到别人家去的！迷信的人说，这不吉利！”“我妈是留学回来的，这些他们根本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奶奶的新年后，你去我家，我去接你！”“冉焰！”“就这样啊，说好了！定了啊！”于是，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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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正月十五这天，若榛被冉焰接到家里。　　　

　　冉焰一进门，就满脸喜气地喊：“妈，若榛来了！”　　　

　　韩家艳的眉头微蹙起来，随后却马上笑着迎道：“若榛，可怜的孩子，我刚想着让冉焰接你过来，他就把你接过来了。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她拉住了若榛的手，对若榛惺惺相惜道：“唉，早听冉焰说起过你的事情，真是……让人心疼啊！”　　　

　　若榛的鼻子酸楚得厉害。不知道是阿姨过于煽情还是因为她的那些话而想到自己可怜的身世，眼泪快要配合地滴落下来。　　　

　　冉焰放下了行李，想说，都过年了，说这种事情不太好！　　　

　　一个小丫头从屋里冲了出来。她从里屋看到若榛，一时间高兴得不得了，忙着抢着替若榛拿手上的东西。若榛看到她就感到亲切和可爱。　　　

　　“好漂亮的姐姐啊，我叫西西，我叫西西！哥没有骗我，若榛姐姐真的好漂亮啊！”冉焰笑道：“我们家这一代，就这么一个宝贝家伙是女生，她被我们宠坏了，你不要介意！”若榛笑着，看着西西的脸说：“怎么会呢？西西真的很可爱！”西西得意地看着冉焰，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哼，臭男生，哪里懂得我们女生的可爱！　　　

　　屋子里走出另一个男生。　　　

　　冉焰向若榛介绍他的时候，说：“这是我表弟言畅，到这里来过寒假的。”　　　

　　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　　　

　　可是若榛还是觉得没有冉焰帅。　　　

　　若榛看着言畅。　　　

　　对视时，他们只是友好地笑了笑。　　　

　　冉焰将若榛带进一间空房。西西抢着帮若榛拿行礼。冉焰看着她，说：“西西，你去给姐姐倒一杯水，姐姐很渴！”　　　

　　西西转而仰着脑袋问若榛：“姐姐你渴吗？”　　　

　　若榛想说我不渴，没想到见冉焰冲她使眼色。若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看着西西告诉她，有一点点。　　　

　　然后西西笑眯眯地跑出去为若榛倒水。　　　

　　若榛问冉焰：“为什么要支她走呢？”　　　

　　冉焰笑，说：“这么个小丫头，能做什么？只能越帮越忙。”　　　

　　若榛想了想，也笑了一下。　　　

　　冉焰帮若榛整理行李，他接过若榛手里的东西，打开柜子时对若榛说，这里的环境非常好，有乡村的气息，如果不是因为四下太空旷，也不会把言畅和西西带过来，毕竟年关，有了小孩子才热闹。　　　

　　说完，他停顿了，看着若榛的脸，问她：“你不会介意吧？”　　　

　　若榛摇了摇脑袋。　　　

　　“怎么会呢！很久……都没有家人的感觉了！”说着，眼睛就有点湿了！　　　

　　“啊，你看我！”冉焰突然转移了话题，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对若榛说，“我妈让我拿床单让你选，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我怎么给忘记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楼去拿！”　　　

　　他是故意转移了话题，故意一惊一乍。　　　

　　若榛不开心，他的心口似乎也压上什么重物。　　　

　　冉焰咚咚地跑下去了。过了一小会，又咚咚地跑上来了。　　　

　　“这间房是多出来的一间，如果你觉得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那间让给你。”　　　

　　若榛忙谢道：“这样子我已经很喜欢了。谢谢你，冉焰！”　　　

　　“谢什么？”他笑，“我很开心能为你做些事情！”他将柜子门合上了！　　　

　　他来到若榛的面前！　　　

　　身影投射到若榛脸上，俯视着若榛时，让若榛感到一点点压迫感。　　　

　　“住到开学再回去都没有关系，这里的空气可比城市里好很多！”　　　

　　一路而来时，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地。　　　

　　这时不可能有草，因已覆上了薄薄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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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可惜我是水瓶座（28）　　　　　　　　　

　　此时的窗外，被雾气蒙住。阻隔了窗外的寒意，阻隔了窗外纷纷扬扬的雪。　　　

　　他为她整理着床铺。　　　

　　她静静地看着他。看他为她忙碌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很暖。　　　

　　“冉焰！”“嗯？”他停下铺床的动作，转头看着她。　　　

　　他们穿着薄薄的毛衣，因为屋子里的暖气很大。　　　

　　“我以为……你不会做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冉焰一怔，然后笑问，“你是说，整理床铺什么的吗？”　　　

　　若榛脸微微一红，点了脑袋。　　　

　　冉焰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扯好了床角，来到若榛的面前，笑着看她。　　　

　　“你太小看我了！这种事情都不会做的话，不是连自理能力都成问题吗？”他笑了！　　　

　　笑得让她感到了窘迫。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只是想到语嫣，她的自理能力真的差到可以。所以以偏概全，她以为冉焰也是这样子。　　　

　　她讷讷地红了脸。拘谨不安的样子，有趣极了！　　　

　　他的唇角，是隐不住的笑意。　　　

　　其实她的自理能力也不好，但都是被逼出来的，如果不做，大伯母就会打她。　　　

　　所以，书上说水瓶座的人家务不好，这一点她保证是真实的，只是她是例外的！　　　

　　不过，说冉焰家务不好，他的样子有些小抗议哦！是不是有些小瞧他啊？所以他接下来会生气？　　　

　　若榛感到紧张，于是故作轻松地将脸转向一边。　　　

　　然后……　　　

　　就惊讶起来！　　　

　　那面墙居然全是红漆书柜。里面的书多得让她惊讶。　　　

　　“这些书……”“很少看的！”“啊？！”“没时间啊……这些……说实话，都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