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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是水瓶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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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门是虚掩的,就推门而入。
若榛……哭了!
第一次看到哭泣的若榛,他目瞪口呆地站住。
红彤彤的太阳将红色如血的光映在若榛的脸上,若榛坐在地上,捧着一张薄薄的纸,淋漓尽致地哭泣。
这真让人震惊哦!他认识的若榛,从来都是淡然的,从来都是没有情绪波动的。
从来……啊!
这是怎么了?冉焰焦急地走上前去,半跪在了她的面前,想伸出手来,却伸了一半,缩了回去。
她看到了!她惨然地笑:“你也嫌我晦气吗?嗯?!……你也觉得我这种人碰上就是恶心吗?”他怔怔的!怔得令人以为是默认,怔得让人忍不住发火。她吼着推开他的身体:“你走啊,我很脏,别碰我,别脏了你们的手!”
她第一次爆发了她的火暴。心确如死灰,可死灰依可复燃……
她的脾气就像复活的死火山,熔岩喷射,只是弹指一瞬。
窗外有鸟惊起。
窗外的枯枝在晃。
他被蛮力一推,狠狠地坐在地上,膝盖弓起,双手反撑在地。若榛的眼底,是让人心碎的雾气。
“走吧,离我越远越好!”她强忍着再次夺眶而下的眼泪,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他不动!
近乎发傻的表情仰视着站起身的她。
看什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
第一次晓得她也会发脾气吗?
还当真以为她是无欲无争的神吗?
荒谬!
荒谬啊!
凭什么以为她不在意?
凭什么以为她是沈若榛,就得被剥夺情绪发泄的权利?
凭什么?
“走啊!”怒气厚积薄发。她勃然大怒,放声大吼!
都走!
走得越远越好!
最好谁都不要跟她扯上关系!
她的目光愤怒而又绝望!怒气像聚而卷起的龙卷风,眼底的气愤若莽状的气流来势极其凶猛。凶猛至极!
更加强烈的意识,由凶猛的中心扩散而来!如搅拌着闪电的骇人气柱,破天劈海……
狂兽之形,张牙着,舞爪着!在心底兴风着,作浪着!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受够了!
冉焰慌了,有汗从他的额前浓密的发间渗透出来,如虫蚁爬,滑过额头,眉间,滞于浓密的眉毛,便停滞不前。
头顶好像压上千钧之物,它们凝滞不前,紧紧地压在头顶,越积越厚,甚至产生狂妄的风云,似宇宙风暴,要将人卷进万劫不复的宇宙黑洞,骇人的引力将撕毁所有之物,在未知的虚无里加复着更深层次的恐怖。
误会了,误会了!
冉焰激动得晃着手,有些语无伦次。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刚才是想安慰你,可是,这不是礼貌的行为,所以我才,我才……”他的眼底焦急,并且是令人动容的关心。
那不像说谎。
那种眼神闪烁得像太阳!
是……拨云见日的太阳。那刺眼的光束就此撕破了她心底狂妄张扬的猛兽。
她像极了……被泄气的塑料娃娃。似失去了支撑,一下子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
若榛双手支地,脑袋沉沉地低着。
她压抑地喘息着。好像一不小心,她就会再次被愤怒驾驭。
“对不起!”她哭得像落水的猫,抽噎着,“对……对对不……不起!”
他的身子挪了挪,那种动静很微小,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他要走了吗?
他真的要走吗?
可不可以留下来,可不可以只要一小会儿就好。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19节:可惜我是水瓶座(19)
虽然大声地说了让他走,可还是希望有一个人留下来啊!
不想再一个人,当他看到她的眼泪时,她就不想再在角落里,一个人哭泣。一个人……真的好辛苦!一个人……真的好难过!
可不可以有一个留下来。可不可以不要让她感到如此心冷?
冉焰动了动身体,他想告诉她,他才没有瞧不起她。
他动了,她以为他要走,她眼底显现出一种令人费解的慌乱。在他没有把不是瞧不起她的意思说出来之时,若榛已越过身体,抱住了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别走,请你先不要走!”她哭着,声音压抑到无法形容。
他浑然一怔,身板僵硬。她哭着却合上了眼。她靠得小心翼翼,也似乎只是一种形式,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她靠过来时的任何重量。
抽噎着!肩在令人心碎地耸!她搂着他的胳膊,真的像在海里抱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可是,就是“这样了”,就是这样拢近来,抱住了他的胳膊。
“冉,冉冉……焰!”吃力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太瘦了,肩头有些突出,她抽噎着时,脸离开他的肩,缓口气又塌下去时,只感到脸骨梗得有些痛。想说的话,因为气息不畅,而堵塞在了嗓子里。胸腔里的酸楚不停地泛滥,泛滥势如破竹,势不可当。灾难一直如影随形。绝望的感觉,无论何时何地,像鬼魅附体。
幸福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
是什么……呢?
血气上涌,脑袋涨得很痛!
她哭着说:“想……想被人安慰,是、是……谁都好,只要让……我我感到一点点温暖!”“一,一点……点!”哭着,闭合了眼,贴近了他的脖子,咬住唇,心酸地保持了那个姿势。
还是……怕他拒绝,还是怕他会突然起身,她会因为失去支撑而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是,即使这样子“靠”着他,只要让人看上去,她是有所依靠的,有没有真的靠上去,她都不在乎的。
请给我一点安慰吧!
……是谁都好!
是谁都好啊!
哭了!
又有眼泪不争气地滴淌下来。
怔怔的冉焰,保持着怔怔的姿势……
并没有真正靠着冉焰的若榛,在零点零一秒后,似被强烈的电流击中身子。
她不敢相信,她也不敢让自己相信……
冉焰温热的掌心,已平贴上了她的头发,掌心的热度传递过来时,她分明感到他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脑袋,贴近自己的脖子,让哭得伤心的她栖在自己的颈窝里。她的瞳孔扩张,那里写满不信,随后心被什么东西注满,满得想从眼底漫了出来。
“冉……焰!”嚅嗫着,叫不出来——叫不出来他的名字!鼻子酸得快让自己的五官揪在一起。
“靠着我……没有关系!”他说,“真的没有关系的!我安慰你!”
他的话,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突然疲了,突然累了!那里……暂时成为她历尽沧桑的停泊点。突然放松了自己的身心,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了抱住自己的冉焰。他只感到身体一沉,就有了需要他承负的重量。
鼻塞,已嗅不到他的气息,可是感到了安全。若榛的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因为抽噎得难受,因为心口正在由内部碎裂,就要触目惊心地裂毁,就要碎后随风而逝,然后……片甲不留。
“一、一点、点!”她说,“我一点都不贪心,只要……一点点!”她的脸紧贴了他倾长的脖子。泪湿了她的脸,更是聚积着滑进了他的脖子里……
滚烫滚烫……令人窒息。
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口被酸楚堵塞,只感到心之器皿已盛装不下因她而起的酸楚。那种酸楚疯狂,泛滥。他小小的喉节因吞咽而上下移动。
只要一点就好!
一点点!
一点……点!
卖火柴的小姑娘在绝望时候,那点点光彩的火柴光,可以给她带来最满足的温暖!再懦弱的人,都有想拼命地活下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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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可惜我是水瓶座(20)
再绝望的人,都有拼命找寻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蝼蚁尚且偷生啊!
何况她是人!
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快要被流言缠得喘不上气。
快要……窒息啊!
即使再理智再漠然的人,也无法忍受一而再,再而三……
她的泪已浸湿了他的衣服。此时此刻,她才是真正的她自己。
刚刚的她那样子是突然而起的龙卷风,好像没有丝毫预兆。临近结束,却像是海啸后的宁静。像高高的浪头被狠狠抛了下来,碎片不甘却又无力地碎了一地!
如今,现在,此刻她哭倒在他的怀里。她喃喃自语时,说……是谁都好,只要给我一点温暖。他的心被人击碎般的碎痛!疼得抽搐,好似被人砰然一击,疼得彻底!莫名强烈的保护欲腾然而起。
“若榛!”他侧了僵直的身体,伸手将她圈进怀里。
她浑然一颤,只是感到了有温暖传递进来。
他的意识在疯狂地诅骂!去TMD犹豫!去……TMD!
想要给她安慰的感觉,铺天盖地。
去TMD谣言,去TMD顾忌。
抱了!
就是抱了她,怎样!
挣开思想的枷锁,他咬紧了牙,紧臂一抱,给了她安慰以及温暖。
他抱她了啊!真的抱了啊!那么用力,那么用力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她瞳孔腾然惊大了!以为他会拒绝,会拒绝的啊!若榛极度扩张的瞳孔里写满了不信!真的……不敢相信啊!
可是,又这么真实,真实到感受到他们紧贴在一起的地方,正是他激烈起伏的胸膛。
冉焰的心跳好有力量。咚然作响,好像给她不再充满活力的心脏,带来了新鲜的温暖和活力。
这仅仅只是一个拥抱吗?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吗?
若榛的身体好似被强烈的电流一击,每粒细胞都在传递着被电击的奇妙。身体一麻,便又无法挣扎的酥软。她睁大了眼睛,好像利器刺入身体。然后……又紧紧地闭住。
哭了,闭了眼睛,硬咽着说:“冉……焰……”
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开始颤抖!立起的指尖轻轻地立于他的胳臂。慢慢地,慢慢地放平了,掌心就贴近了他胳膊的衣服,隔着他厚厚的衣料,却还是能感到一种温暖从手心里传递进来。那种温暖丝丝涌进了她的手心,经过她的血管,直达她已破碎的心脏。破碎的心脏,被这种温暖黏合。
空间空白,她只感到天旋地转,然后,心脏就像在耳朵里跳动。刺激着鼓膜,传递给中枢神经,在大脑里震荡回响。……不绝于耳。
她……终于冷静下来了。她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对。这样会被别人看到的!这样又会给别人留下话柄!这样会害了冉焰!她恢复了理智,想要挣脱。他却不肯撒手。
“不是说……需要人安慰吗?”他搂着她,并没有改变姿态。
“不是说,想被人安慰吗?”他重复地提示!
“可是,会害了你,门没有关好,会……会被人看到!会……”
“那又怎样?作为朋友,我不能安慰你吗?不能吗?”他任性地叫嚷着,豁出去似的抱得更紧,脑袋抵着她的肩窝,低了下去。
靠近了他的胸膛,是他激动而温暖的心跳。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攥紧了他的衣服。
“谢谢你冉焰,谢谢你!”他的眼红了,咬紧了牙齿,克制了那种泛滥的心酸。紧手束住她,越束越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沉重,千钧之重,压在心里,令人窒息。窒息到……永远都没有人回答,为什么……每次被选择伤害和抛弃的,都是她!
为什么……
每一次……都是她……呢?!
Chapter 7家门不幸
这天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却有一个人无家可归。
冉焰从二十四小时连锁店里出来看到若榛时,她正一脸青肿。他叫了她的名字,很简单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她忙低下了脑袋。
“若榛?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奇怪极了!凑近一些去看她,却发现她脸上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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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可惜我是水瓶座(21)
“你的脸怎么了?”
他看到她脸上骇人的青肿。他莫名地焦急和关切。
她心虚地笑着说:“不小心摔的啦!”
“是你哥打的?”
“我都说是摔的啦!”
“是你表哥又向你要钱,要不到,所以他又打你了?”
“我都说……是摔的啦!”
她想哭!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表哥游手好闲。她辛苦打工的钱,他都会强硬地抢去。如果不给他,他就会下死手打。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今天下午,他又去找若榛要钱,若榛不给,他就在花店里大打出手。老板看着一片狼藉的花店,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提早结了若榛这个月的工钱,让她明天不用再来了。
她一直在外面游荡,她不敢回家,她脸上都是伤,她怕最疼她的奶奶看到。
“真的是摔的吗?”
“嗯!”
“那……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他说这话时,她抬起眼来看着他。他更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青肿,他只感到心疼得不行,倒吸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就要捋上她的脸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突然感到一阵心虚加惶恐。他……刚刚准备干什么?摸她的脸?
“吃了吗?”他尴尬地放下了手,窘迫地问她。
“吃了!”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我……”她觉得很丢脸。为自己说了谎,而手足无措。
“我还没有吃!”他说,“陪我!”
拿了她的包。沉甸甸的!
“不用了!”若榛说,“我自己提!”
“若榛!”“嗯?”他突然停下叫她的名字,让她格外的惊讶。
“算了,没什么!”
冉焰红着眼睛,一语不发。保持了拎住她包带的动作,并加了一把力,将那包包提了过来。
他……
好像在生气。一路走来,他一直都不肯理她。他们两个来到街头的水泥长椅前。
“你等我一下!”他说着将她的包包放到了长凳上,转身走进了街头的小店,她看清了上面的招牌,是容天大药房。
看到他拿着跌打损伤药来到她面前时,她尴尬地笑着:“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的脸!”
她突然想哭,却笑着说:“谢谢!”
那条街是这里有名的小吃街,汇集了全国各地有名的小吃。从东头的麻婆豆腐到西头的兰州拉面。重庆的麻辣烫,北京烤鸭,武汉驰名已久的鸭脖子,还有那红油抄手,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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