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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没有深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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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以深其实早已经形成了生物钟,一到早上七点,就再也睡不着了。浅浅在的时候,习惯了早上七点起床送浅浅上学,虽然当时心里万分的不情愿,觉得麻烦极了,但现在想想,其实是多么的甜蜜的负担。
  起床打理好自己,看着镜子前那个自己,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母亲,照例,接电话的还是生活秘书。
  “我是江以深,我要见她。”
  “少爷您好,郑部长今天的9点有个外交会议,10点将会会见新西兰教育大使,11点有国宴邀请她参加,下午1点将要乘专机飞往墨西哥……”
  “我说,我、要、见、她!”打断了生活秘书的喋喋不休,江以深一字一顿的说。
  “少爷,可是……”跟在郑部长身边已经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少爷用如此坚定而又冷漠的语气说话,甚至听起来,有点恶狠狠地感觉。
  “没有可是,告诉她,我一个小时后到,如果,她还想要我这个儿子的话,那就请她在百忙中,分出一点时间给我。”
  极度讽刺的语气让见过各种大世面的生活秘书直接愣在了那里,与生俱来的威严,即使相隔两地,仅仅通过一条电话线,也会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驱车来到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大院,那个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地方,多少人为了想进入,放弃了尊严,抛洒了青春,用尽了各种手段,最后却落得了个凄惨的下场。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在这个大院中长大的孩子,背负着多少责任,承担着多少的,寂寞。
  他那辆迈巴赫实在是扎眼,值班的警卫们早就认识,见到是他的车,赶紧放行,车开走了好久好久,那个尽职尽责的小卫兵,还伫立在风里,行着标准的军礼。
  阳春三月,大院里依旧鸟语花香。把车停好,推开那扇紫檀木的大门,不出所料,母亲果然坐在客厅里,优雅的煮着茶,上好的龙井芳香四溢,配上那套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茶具,更加让人心旷神怡。
  “回来了,就坐下吧。”江母甚至连头都没抬,依旧专心烹茶。
  “妈,我们需要谈谈。”江以深走过去坐下,开门见山。
  “不急,先尝尝我这茶,这茶具可是国内第一高手王鑫所做,你也知道,他一年只做三套,用它泡茶,即使是最普通的茶叶,喝起来也会芳香四溢。”
  “妈,我现在没心情喝茶,我只想跟你好好谈谈。”
  “一切等喝完了茶再说,莫要辜负了送茶具人的心意。”
  江以深只觉得不耐极了,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好了,茶我喝完了,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吧,妈,我……”
  “像你这般豪饮,怎么会品出茶中的芬芳。看来,你混迹商场多时,喝惯了世俗的洋酒,倒是忘了自己原本该有的品味了。只是不知道,你看人,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江母打断了江以深,不紧不慢的说道。
  “妈,你什么意思?”江以深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我爱茶,这茶具,卿尘这孩子亲自上门,求了王大师一个多月,他才答应赠与我的。”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您十个!她送的,我们不稀罕。”
  “卿尘与你在还未出世之时,就已定下婚约,我们江家在军政两界多年,最重视的就是诚信。我已与杜家商量过,订婚就免了,今年五一,你们就结婚。”
  “我不会娶杜卿尘的!”
  “这可由不得你,哪怕是你现在生意做得有多大,在商场上有多么成功,我终究是你的母亲。我们江家的规矩,婚姻大事必须遵从父母之命,难道你要违抗吗?”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娶、杜、卿、尘!”
  “看来卿尘说的没错,你早被外面的那个狐狸精蒙蔽了双眼和心智了。她已经走了,你难道还不能清醒吗?”
  “妈!你的意思是,浅浅,真的是您逼走的?”
  “我没有逼她,我只是让人给她分析了一下利害,若是她真的爱你,当然会选择留下,现如今她离开,只能够说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够重要罢了。”
  “妈,我没想到,真的是你。您不是从小就教育我,人人平等,做人要正直,不搞阴谋诡计吗?”
  “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我愿意打破自己的原则。”
  “什么狗屁原则!都是借口!你就是看不起浅浅,看不起平凡人家的孩子。你所谓的原则,只在你的那个高贵的圈子里实行,对圈子以外的人,你从来不会公平看待!”
  “你胡说什么!你让我公平的看待她?好,撇去家世不说,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在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与别人未婚同居?”
  “那是我强迫她的!”
  “如果真的是好人家的姑娘,即使你强迫她,她也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且我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你不会做出强迫他人之事!”
  “呵呵,这话还真是好笑。你的儿子,你自己知道?我们母子俩,每年见面的时间全部加起来,也不到时间,今天若不是我执意要见你,恐怕你早就飞往新西兰了吧?你谈什么了解我,你这个母亲从一开始就不称职。好,就算你再不称职,我过去也没抱怨过你什么,我也长了这么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所爱的女子。可你这个所谓的母亲,既然已经不称职了那么多年了,现在才在我面前说什么了解我,为我着想,你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么说?你逼走了我最心爱的人,你让我本来觉得幸福无比的世界瞬间崩塌离析,你把我心里最重要的东西都毁了,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说?你算什么母亲?!”
  啪!江母一个耳光打在了江以深脸上,打断了江以深的怒吼。
  江以深冷冷的看着她,江母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也不敢相信真的是自己,打了心爱的儿子。
  “以深,我……”江母极力想解释着什么。
  江以深撇了撇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郑女士,我的事情,请您不要再插手了,如果您在做什么伤害浅浅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有,我最后说一次,我、不、会、娶、杜、卿、尘,您就不要再白费心机了,我走了,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摔门离开。

  决裂需要一种勇敢

  一路走出大院儿,直接开车离开,即使听到了屋内传来了人仰马翻的嘈杂声,他也没有丝毫的停留。对于这个地方,以及这个地方的人,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没有丝毫的留恋了。
  有些时候,要想得到幸福,必须要狠下心来,接受某些失去。
  开车堵在二环的路上,平日里的他,最厌恶堵车了,甚至觉得是浪费生命,每当堵车,便会焦躁不安,情绪低落。而此刻,心情却平静如水。
  他在为自己高兴。
  其实跟浅浅在一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江以深没有带她见过自己父母,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一是怕自己将浅浅逼得太紧,让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她更感到不安,适得其反;二是怕她一时无法适应自己的圈子,为了怕她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所以固执的把她置于自己的保护伞下,就像是保护罩一样,隔绝一切流言蜚语的伤害;而最重要就是,明知道自己那所谓的家世会成为两人在一起的最大障碍,他却曾幻想能够两全,不想失去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潜意识里一直逃避这个问题。这是他的懦弱,而这个该死的懦弱,终于自己,付出了代价。
  今日与母亲的决裂,虽然也让自己痛苦不堪,但心里还是有小小的欣慰的,因为自己,终于走出了第一步。也在庆幸,对于追求所爱,自己比想象中的,勇敢。
  电话铃声将江以深从遐想中拉了出来,一看是陈睿源来电,赶紧接了起来。
  “喂。”
  “喂,你在哪呢?”陈睿源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让此刻的江以深,倍感亲切。
  “正堵在二环的路上呢,刚从大院儿出来,你说的没错,那事儿确实是我妈找人做的,但我估摸着,杜卿尘也脱不了干系。”江以深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呵呵,我就说嘛,不过听你这声儿,没事吧?”
  “我没事儿了,这次浅浅离开,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这一年多来,我习惯了她在我身边,哪怕是絮絮叨叨,却让我觉得从未有过的舒心。她就像空气一样,我离开了她,就觉得活的哪里都他妈的不对劲儿。”
  “得了兄弟,这回,你可是真是栽了。”那边的陈睿源嘲笑道。
  “呵呵,少来,等你小子也有这天的时候,看我怎么说你。”江以深笑着回击。
  “别别别,我可不想像你这样,我一个人现在自由自在,挺好。不过看你现在,算是活过来了是吧?别再整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丢份儿!”
  “呵呵,当然,我得打起精神来,这事儿,可是个长期抗战呢。”江以深笑道,经过跟母亲的摊牌,实在让他轻松了不少。最起码表明了自己绝对不会跟杜卿尘结婚的立场。
  “行行行,看你这样,我再附赠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啊?你小子别卖关子了,是不是有浅浅的消息了?”江以深有强烈的预感,而且他的预感,一向都很准。
  “呦,还真让你给说准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她回家接了他爸,就坐火车离开了。让铁路局的哥们儿挨个查了各个卖票口的监控,查到他俩去了成都,具体地址是……”
  “具体地址你给我发到我手机上,我现在去机场!”江以深打断陈睿源的话,拉开车门,丢下那辆价值不菲的迈巴赫,直接从堵塞的车辆中穿行着跑出去。
  “喂喂喂,你等等,我还没说完……”
  陈睿源还在那边叫着,电话里只传来嘟嘟的声音,只好无奈的挂了电话,发了地址过去,嘴里自言自语道:我还没说完呢,她……算了,你自己知道会更好。
  成都郊区的一座农家小院里,黄昏的落日,将周围都让成了一片温晕的黄,温暖,宁静。这里地理位置极其偏远,科技匮乏,民风淳朴,人们依旧秉承了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古老传统,生活的淡然而又幸福。
  “爸爸,回来吃饭了。”浅浅打开屋门,喊在院子里侍弄着花草的父亲。自从搬到这里,父亲每日养花种草,呼吸着郊外清新的空气,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
  “哎,来了,来看看我闺女今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苏父放下手中的小铲子,拍拍身上的泥土,向屋内走去。
  “呵呵,清炒西芹,还有你最喜欢的红烧肉,西红柿鸡蛋汤,怎么样,父亲大人,满意不?”浅浅摆好碗筷,笑着对父亲说。
  “哈哈,满意满意,我闺女做的,哪怕是窝头腌菜,我也觉得是人间美味啊。”苏父笑着洗了手,夸张地说道。
  两人在屋内的简陋的小桌旁坐下,简单的饭菜,却芳香四溢,飘满了整个小屋内。
  “爸,您多吃点,医生说您要多吃点有营养的。”浅浅夹了一块肉到父亲碗里。
  “呵呵,好好好,我闺女懂事了啊,将来爸爸不在了,也可以放心了。”苏父微笑着,脸上的皱纹都带着一丝丝的满足。
  “爸,你在说什么啊?”浅浅有些不乐意了。
  “呵呵,浅浅,这都好几天了,爸爸之前问过你为什么突然要卖掉老家的房子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什么都不说,现在咱们也算安顿下来了,你总算可以告诉爸爸了吧?”
  “爸,没什么啊,就是医生说了,你的病需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休养嘛。我正好有假期,就陪陪你啊。”
  “还不跟爸爸说实话啊?哪里不能安静的养病啊?何必非要巴巴的来这里呢?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爸,我能遇到什么事啊,我就是想让你好好把身体养好啊,你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浅浅,你是不是跟小江吵架了?”
  “爸,我说过了,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浅浅有些伤神,放下碗筷,向苏父解释道。
  “呵呵,好,你不想说,爸爸也不勉强你。闺女,爸爸就想让你知道,你能开开心心的,就是爸爸最大的心愿。无论做什么工作,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你正直、踏实的过日子,爸爸都替你高兴。”
  “爸,我现在很开心,能时刻跟您在一起,陪在您身边,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恩,好,好。”
  吃罢饭,江父独自到屋内小憩,浅浅收拾好桌子,坐在小院子里,开始准备给爸爸熬中药。
  将老中医开好的中药仔细的拿出来,细细的倒进熬中药的砂锅里,倒上早就准备好的水,在炉子上开始仔细的煎,拿着蒲扇一点一点的扇着,不一会,药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小院儿。
  浅浅这边正忙着煎药,那边传来噔噔噔的敲门声,古老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浅浅只得赶紧放下蒲扇,跑过去开门。
  “谁啊,来了来了。”一定是旁边的王婶儿,今早就说让自己去给她的小孙子补习功课呢。
  费力的拿下木门上的门闩,轻轻地拉开门,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依旧是那般挺拔英俊,自信笃定。
  一股酸意只从心底涌了上了,眼角就有些湿润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好。
  “苏浅浅,惊喜吗?”

  你要相信,我,一直都在

  仅仅是七天,对浅浅来说,却像是漫长的七年。
  思念泛滥,爱深埋在心底,破土发芽。
  而此刻,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这个离京城千里之遥的山村,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恍惚中,她甚至觉得,自己还是在梦里。
  仿佛是为了告诉自己,这并不是梦境。面前的人,用他依旧用痞痞的声音问自己:苏浅浅,惊喜吗?
  那双熟悉的眼睛,依旧自信,却又掺杂了一种其他的情绪。
  想念,深切的想念。
  怎能不惊喜?!
  我以为,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我以为我们的世界,不会再有交集,我以为,从那之后,我们将会咫尺天涯。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以深,以深,原来你早已,住进了我的心里。
  “以深,我……”浅浅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决堤而出。
  江以深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轻轻地把她搂入自己的怀里。拍拍的纤弱的背,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熟悉的气息,让自己,倍感安心。
  “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浅浅,我都知道。”
  “以深,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你,重新开始生活,可是在这几天里,我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想你。以深,怎么办?我做不到,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浅浅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出自己的思念。
  轻轻地抬起她的头,万般珍视的看着她娇好的面容,她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滴在他的心里,融化在了最柔软的地方。
  “傻瓜,你要相信,我,一直都在。”
  黄昏之下,日落之时,那片金灿灿的稻田旁,两人忘情的拥吻,晚风轻轻地吹起浅浅的长发,美得连旁边的水仙花,都展开了笑脸。
  夜晚来临,简陋的小屋里,露出的点点晕黄的灯光,让这个本该属于寂寞的夜,不再寒冷。
  屋内简陋的小桌旁,江以深正吃着浅浅给他煮的面。面条不软不硬,高汤鲜美可口,再加上两颗绿油油的小青菜,让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的江以深,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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