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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明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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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霓恭敬的道,“启禀夫人,车上是库狄娘子,昨日才到了府里,因此还没来得及拜会夫人。”

“库狄娘子?”善夫人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什么娘子,不就是陪顺娘进宫去的那胡姬吗?听说生得十分齐整,怎么,居然没被看上,又被送回来了?”

琉璃几乎有些愕然,这位善夫人说话似乎比曹氏还要粗俗尖刻些,这才明白阿霓让她不要恼是什么意思。只听阿霓干笑了一声,“夫人说笑了。”

善夫人声音里的讥讽越发浓郁,“我何曾说笑了?不过是个胡姬,架子倒是大的,怎么进了趟宫,就觉得自己是个贵人了么?还是觉得我不配与她说话?”

琉璃摸了摸微肿的额角,忍不住苦笑,这才叫无妄之灾、祸不单行呢

车下的阿霓也有些变了脸色,善夫人有多难缠她自然是知道的,库狄大娘怎么会是她的对手?下来也是白白被她羞辱,老夫人还不得罚自己?可如今听她这话头,却又不好不下来……正为难间,就听车上传来“唉”的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阿霓忙回身赶到车边打起车帘,“大娘你怎么样?没事吧?”

琉璃向她眨了眨眼睛,声音却十分虚弱,“没什么,就是撞到了头,适才是怎么了?这是到府里了么?”

阿霓眼睛一亮,点头道,“就到了,就到了。”回头便过来跟善夫人陪笑道,“适才车子一晃,婢子跟库狄娘子撞在一起了,库狄娘子撞得有些糊涂了,只怕要赶紧找医师来看一看才是,夫人您看?”说着,特意把头抬起来一点,好让善夫人看清楚自己疼得发木的右脸。

善夫人一怔,心里不大相信,但看着阿霓已经青肿了半边的脸,又不免有些狐疑,此时早有路人在旁边看热闹,似乎有人还在对着阿霓的脸指指点点,这般情景下倒也不好公然说,不让人去看医师,只得冷笑一声,对那个车夫道,“都怪你这个没长眼的贱奴还不快回去赶车?”

车夫如蒙大赦,赶紧站起来,爬上了前面的座位,阿霓也忙忙的告了退,爬回车内,车子一溜烟的去了。

车厢内,阿霓拍着胸脯松了口气,笑道,“幸亏大娘见机得快,不然今日还不知如何收场。”

琉璃满心疑惑,忙问她,“这善夫人可是夫人的长嫂?平日就是这般性子?”

阿霓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声音却压低了些,“善夫人的夫君是夫人的堂兄,只是他们三兄弟自小都跟着公爷住的,大郎年轻轻的就去世了,善夫人虽是没有子女,也留在了武家。她性子最刁,对下人又苛刻,今日跟大娘说的还不算什么,平日便对老夫人也是这般,上次竟对着小郎君也很是胡说了一番,小郎君几日都没吃好……”

琉璃不由惊得有些接不上话:此时的年轻寡妇,多数都会回娘家过活、改嫁,若是无子就更是如此,所谓夫亡归宗,善夫人一个几乎算是借住在武家的寡妇堂嫂,居然敢对这家的正经老夫人如此不敬?这武家的家风还真是,够特别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后面的角门上,琉璃下车时见车夫额头都破了,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便让阿霓给了他几十个大钱,两人一路回到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却还没有午睡,看见琉璃回来,露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随意问了几句,连阿霓脸上的伤似乎都没有留意到,便让她们下去梳洗休息。

琉璃见杨老夫人脸色有异,心里有些困惑,却又不好问。她的额头也肿了一块,上次在宫里伤了脚踝时倒还剩了一瓶活血消肿的伤药,忙拉了阿霓各自揉了一番。晚饭前武夫人却是带着贺兰敏之和月娘高高兴兴的回来了,见了老夫人便笑道,“今日贺兰家的人,对女儿倒是客气多了。”

杨老夫人淡淡的笑了一下,“贺兰家那些人倒还有几分眼色。”

武夫人本来笑得开怀,见过杨老夫人的神情,怔了一下忙道,“阿娘,难不成他们今日……”

杨老夫人神色淡漠的道,“不过是和往年一般。”转头便问琉璃,“听说你回来时马车和阿善的车撞到一起?”

武夫人立时忘记追问自己的母亲,拉着琉璃上下看,惊得睁大了眼睛,“可撞得厉害?后来如何?她可曾难为了你?”

琉璃只得道,“还好,琉璃当时撞得晕晕沉沉的,也没听见什么。”

武夫人点头叹道,“那倒是还好,省的听了生气。”又一眼看见她用刘海遮住的额头,伸手拨开头发看了几眼,“还好不曾破了皮,过两日就下去了。”

琉璃看着她们的脸色,心里也隐隐明白了几分,这武家的家风还真不是善夫人一个人的问题,只怕她不过是武氏兄弟们手里的枪,不然借她一个胆,她也不敢得罪这按理说既是长辈又是主母的杨老夫人。

一时在上房里吃过了饭,杨老夫人便道,“我查了历,十月初九是个好日子,不如就把宴席设在那天,顺娘也是好些日子没和人来往了,可要去做身衣服?”

武夫人忙点了点头,“正是,如今都不知道长安时兴什么样子,这宫里又和外面不大一样。”想了想又追问,“是哪些夫人?”

杨老夫人叹道,“知道你不惯与那些人应酬,这次请的自然是旧日常来往的,不过是许学士府的钟夫人,王舍人家的阿华,还有你的十六妹妹,还有崔大夫府的卢夫人,听说也是极好打交道的人……”说着突然哎呀了一声,“差点混忘了,午后左武侯中郎将苏将军的夫人递了帖子,说是后日想登门拜访。”

琉璃心里一跳,这位不愧是苏定方的夫人,来得好快杨老夫人便向琉璃笑道,“此前倒是没听说过这位于氏夫人,既然是客,倒是不能失了礼数。我上个月倒是做了几副头面,待会儿你帮我选选。”

琉璃忙应了声是,待武夫人几个走了,杨老夫人便把琉璃叫进了内室,拿出了两个紫檀的匣子,打开一看,果然是全套的头面,一套是赤金点翠的,一套是纯银镶珍珠的,那珍珠都有指头大小,圆润莹泽。杨老夫人便笑道,“你这孩子原是有眼光的,帮我看看,哪套见客比较好些?”

琉璃笑道,“若是初九的宴席,自然是赤金的这套好,明日这套珍珠的只怕更合适些。”

杨老夫人笑着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又道,“这苏将军也就罢了,于氏夫人在长安却是有些名气,头两年她女婿不成器,竟被她带着儿子打上了门去,到底给收拾服帖了,可惜听说她女儿却是没福的,年轻轻的就去了。我一直是有些敬佩的,明日倒是能见见。”

琉璃忍不住心里有些打鼓,看样子,该师母走的是彪悍路线——她要是看不上自己可如何是好?

杨老夫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想来她定然是怜惜女儿的人,你怕什么?”

琉璃干笑了一声,点头不语,忙又把话题扯回到了头面上,“这头面甚是精巧,比宫里的也不差什么,不知是哪家的?”

杨老夫人笑道,“哪里能跟宫里的比……”一语未了,有婢女在门口道,“老夫人,善夫人过来了,说是来送药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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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唇枪舌剑开门见山

把刘海往耳边抿了两抿,琉璃跟在脸色微沉的杨老夫人身后走进了正屋。只见一个身形微丰、穿戴华丽的妇人大喇喇的坐在西边的席褥上,见老夫人进来,身子纹丝不动,眼睛骨碌碌的只往琉璃脸上看,一眼看见她露在外面的额头上明显的青肿,那张涂着厚厚的脂粉因而看不大出年纪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杨老夫人默然坐上北席,琉璃便在东席跪坐下来,正对着这位善夫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看她的脖子,只怕将近五十,看她的裙子,倒像三十出头,又对上她满是挑剔、上下打量的目光,便静静的垂下了眸子。

善夫人冷笑了一声,“你这胡女果然架子不小,我好心来给你送药酒,你倒是坐得安稳”

琉璃惊讶的抬起眼睛,“琉璃虽是胡女,却也知晓礼数。夫人还不曾见过老夫人,琉璃焉敢逾越?”

善夫人顿时一噎,她见杨氏是如此惯了的,绝不会把尊位留给她,更莫说是见礼,但被这么当面说出来,一张脸如何拉得下来?只能冷笑道,“我们自家人,自不必讲那些虚礼”

琉璃微笑道直起身子,“夫人原是不拘虚礼的,琉璃受教了,多谢夫人赐药。”按正经礼数,她是该离席万福以表谢意的,不过既然这位自己说了不爱讲虚礼,她自然也就这样随随便便的长跪而谢一下算了。

善夫人心头气恼,转头对杨老夫人道,“叔母,今日我在街上看见这胡女坐着我武府的车子,又说是叔母的客人,何时胡女也能成了我武府的客人?”

杨老夫人本来脸色冷淡,看见琉璃让善夫人吃了瘪,眉头倒是舒展开来了一些,见善夫人发问,淡淡的道,“琉璃的高祖封过公侯,父祖三代都是官身,母亲虽是胡人,也是我朝散骑侍郎的侄女儿,我武府连商家之女都可以娶做媳妇,为何不能让官家之女来做客人?”

纵然涂着厚粉,善夫人的那张脸也看得出立时变了颜色。她便是商家女,本家原比武家还有钱些,才做了武家的长媳,谁知武家二叔父先是因贩木而大富,后来更有了那般造化,因此大郎死了后她也舍不得再回本家。她也知道自己在这府里不是正经主子,平日里最多也就跟那些没靠山的奴婢撒气。好容易叔父死了,这杨氏母女回了府,她在府里总算是找到了比自己还低一等的人——这杨氏出身前朝皇族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要看那兄弟几个的脸色讨生活,比自己还不如此时此刻,突然被杨氏这样反唇相讥,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了上来,忍不住冷笑道,“官家之女?这府里厚着脸求嫁的,舔着脸进宫,不都是官家女廉耻都不要了也配说嘴?”

杨老夫人一怔,脸色顿时有些气得有些发白。厚颜求嫁,说的是她,她的婚事虽然是先皇做的主,却的确是她先看中了武士彟,这也罢了;进宫这句说的自然是顺娘,这泼妇怎么知道了顺娘宫里的事情?

琉璃也惊住了,这善夫人竟能说出这样不管不顾的话来,她是疯的么?念头急转之下直起了身子,“启禀老夫人,琉璃不敢听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辞,这就告退。”

善夫人立起眉头喝道,“贱婢,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大逆不道?”

琉璃冷冷的看着她,站了起来,“夫人,琉璃虽然出身不高,却也明晓君父之道,老夫人也罢,夫人也罢,不过是身为臣民,谨遵圣谕行事,若这叫不顾廉耻,不知夫人置先皇与圣上于何地?夫人是武氏之妇,却说出这样祸及全家的话来,琉璃自然不敢与闻,想来还是请府中阿郎过来处置才是。”

善夫人脸色变了几变,忙道,“站住,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是叔母和顺娘了?”

琉璃微微睁大了眼睛,“那夫人说的是府里的哪位衣冠之女,请夫人指教,若真是琉璃会错了意,但凭夫人处置。”

善夫人一时语塞,她不是说杨氏武氏,难道说的还是几位阿郎的夫人不成?杨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正是,琉璃你先下去,来人,请几位阿郎过来,。

善夫人平日里虽然泼辣放肆,却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理的,听杨老夫人也这样说,顿时大急:如今那媚娘听说在宫里得宠得紧,二郎几个对她们母女也只是不理会而已,到底不敢像从前那般,若是此次被她咬死自己是辱及皇帝,只怕二郎他们几个也不好保自己,她又没个儿子傍身的……想到若是被赶出武家的下场,她背上寒毛都立了起来,再也顾不得面子,忙道,“叔母,叔母且慢,阿善不过随口胡说,并没有半分不敬圣上、不敬叔母的意思,何必惊动二郎他们?时辰不早,叔母想来也乏了,阿善这就告退”

杨老夫人皱眉道,“慢着,此事还是分说清楚才好。”

善夫人眼珠转了转,脸上堆上了笑容,“阿善没读过书,从来都是胡言乱语的,如今才知道话是乱说不得,以后再也不敢了。好歹都是武家人,叔母就恕了阿善这一回,阿善赔礼了。”说着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福,见杨老夫人没有发话,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杨老夫人淡淡的看着她走远,她身后的一个侍女忍不住叹道,“大夫人这般无礼,老夫人为何饶了她?”

杨老夫人叹了口气,没有做声,转头对琉璃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琉璃心里明白,杨老夫人并非真想饶了这善夫人,只不过家丑不可外扬,这年头,高门大姓的家族观念只怕比君臣观念还来得根深蒂固一些,便是把那几兄弟叫过来,无非也就是训斥善氏一顿,绝不会真的因此把她赶出去,还不如现在这般处置,教这善夫人留着个怕字。想了想笑道,“请老夫人恕罪,琉璃也是被唬着了。”

杨老夫人摇头一笑,“平日里只觉得你是个闷嘴葫芦,却也是会说话的,原是要这样才好。”看着琉璃的眼神,便更多了一分深意。

琉璃宁可跟善夫人扯破脸的对峙,也不愿被杨老夫人的这种目光盯着,忙笑着告辞退下,到堂下穿了鞋子,回到自己的厢房中,睡前又照了照镜子,看着那个鼓包,忍不住有些发愁,难不成后天脑袋上要顶着这么个乒乓球去见人?

好在到了第三天早晨,肿消得差不多了,青色虽是更深了些,用粉盖一盖,再用刘海遮着些,倒也不是十分显眼。她打开自己放衣服的柜子,想了半日,还是穿了一件浅杏黄色素面雪青色纹锦滚边的襦袄,配着雪青色暗金丝孔雀纹的六幅裙和深青色的披帛,都是宫中的手笔,质地精良,看着却并不华丽。头上也只挽了个双环望仙髻,戴了根扇形刻花鎏金银钗。

阿霓便道,“大娘可是今日要见客,只怕素净了些。”

琉璃笑了笑没做声,她出身本就如此,穿得再华丽也不可能被这于夫人高看一眼,倒不如打扮简单点。

谁知到了上房,杨老夫人看了她几眼却道,“这身衣服还好,怎么脸上也不用些脂粉,只怕不妥。”

琉璃无法,只好回去在脸上薄薄的扫了一层迎蝶粉,又用青石黛给双眉描了一抹翠色,唇上抹了些甲煎口脂。再去上房,杨老夫人这才点点头,“你这般年纪,正该好好打扮,成日间素着面,倒易教人错认了身份。”

琉璃低头受教,心道,也是,虢国夫人素面朝天都能被写进诗,可见这年头正经场合不化妆是不好出来混的。以前自己当着画师这种专业人士也就罢了,既然要随着杨老夫人与官家女眷们来往,只怕还是要多听她的才是。

眼见日头渐高,堂下有婢女来报,“于夫人已经进了二门,就快到了。”杨老夫人便对琉璃一笑,“你且去迎一迎。”

琉璃按捺着心头忐忑,走到院门口,没多久就见一行人渐行渐近,前面是武府的两个婢女引路,后面还有体面的管事娘子陪着,当中是一个披着朱色披风的夫人,身量看上去居然颇为瘦小,待走近了才看清,她大约四十多岁,生着一张长圆面孔,眉目清秀,素面披风,青色长裙,丝毫不显奢华,更莫说有什么彪悍之气。

琉璃心里有些纳罕,礼数上却不敢有半分怠慢,待于夫人走到跟前三四步,就恭恭敬敬的压手蹲身,福了一福,“于夫人万福。”

待她站起,于夫人已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点了点头,“小娘子多礼了,你就是库狄大娘?”

琉璃迎着着她微皱的眉头、锐利的目光,心里打了突,面上依然只微笑道,“正是,于夫人里面请。”便引着于夫人上到正房,杨老夫人站在门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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