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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明月-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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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宜之时,略微惊讶了片刻,在其余的事情上,反应都古怪得令人难以置信:听闻苏定方立了军功,没问一句自己的义父和夫君可曾遇上危险或是得了何种嘉奖,反而是兴致勃勃的追问着备战作战的所有细枝末节什么叫“之后呢”,她当自己是寺院里登台俗讲的和尚么?什么叫“原来如此”,仿佛她还曾听说过别的说法真真是,不可理喻
琉璃此时心里却全都是惊叹,五百铁骑破突厥,原来打的是诱敌深入、故布疑阵、连夜偷袭,难怪几百人马便能将两万突厥骑兵追杀出二十里地去,果然是尽信书不如无书……半晌她才猛的回过神,抬头看见麴崇裕疑惑的眼神,心里一惊,忙道,“不知如今义父和守约他们可还安好?军营那边一切都还妥当?”
麴崇裕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点头道,“苏将军和裴长史一切都好,如今总管有令,三路唐军已会兵一处,四面结阵,缓缓而行,应是十分稳妥。裴长史还道,请夫人不必担心,如今不但辎重都置于军阵之中,军仓也有重兵把守,他只协助一些调度事宜,并无危险,且突厥人连败之后,已西退了数百里,西州亦不会被战火波及。”
四面结阵,果然是用上这种笨法子了么?琉璃不由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麴崇裕皱起眉头看了她一眼,不知她为何又突然闷闷不乐起来,难不成是从自己这三言两语里便看出如今形势不妙?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夫人为何叹息?莫非是觉得有何处不妥?”
琉璃有些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会看不出来?唐军是来平叛的,又不是来视察边疆的,结成这样一个方方正正的挪动碉堡,自己当然不会有什么伤亡,可阿史那贺鲁是傻的么?突厥人又无须守城占地,他会呆在那里等着你去打?唐军如此挪上两个月,压根不用打仗,耗尽粮草直接回长安便是她的语气里不由带上了几分讥讽,“世子,守株待兔,能打着狼么?”
麴崇裕胸口一窒,这比喻当真是……贴切的得可这与他有什么干系?沉默片刻,他还是低头喝了口水,换了话头,“库狄夫人,崇裕今日登门还有一事相求。裴长史临行前道,自明年起,西州人所交赋税,可用白叠布来代替绢绸。过几日都护府便会发出政令,如今工坊里也已赶制出上百套轧车与弹弓,我会遣差役和府兵将这些物件随政令分发到西州各乡的村正家中,夫人若是有暇,崇裕斗胆请夫人去几处乡中,授教丁妇们一二。”
琉璃纳闷的看着他,这到底又是在唱哪一出?用轧车、弹弓这种简单的事情也需要她去传道解惑?
麴崇裕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垂眸看着眼前的银杯,淡淡的道,“西州虽然早有白叠布,然百年以来,多为官坊所出,庶民不过偶尔为之,如今赋税中以白叠布代替丝绸,于西州农户,乃是关乎生计的大事,只怕会犹疑不决。裴长史素有威望,若由夫人出面亲自示范,西州子民则多半能打消疑虑。长史如今有些担忧,明年西州或许要多交租调。”
也就是说,她要扮演亲民的官家夫人,鼓励大家接受新生事物?明年……若此战拖延下去,依稀记得裴行俭说过,西州都护府的家底此次几乎已全部掏空,明年的赋税很有可能不得不加重琉璃点了点头,“世子尽管安排便是。”
这回答痛快得出乎麴崇裕的预料,他不由狐疑的看了琉璃一眼,见她一脸坦然,这才放下心来。一时又觉得这位库狄氏风格之飘忽,真真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想到此处,眼角忍不住再次扫了扫墙上那古怪的羊头铜灯,屏风上那宛如真人的仕女图画,还有莫名其妙插在瓶中的枯枝,只觉样样刺眼,一刻都不想多呆下去,站起来微微欠身,“多谢夫人体谅,等崇裕安排妥当了,自会遣人来接夫人。”
琉璃也暗自松了口气,难得今日这位麴世子居然从头到尾都态度温和,虽然时不时目光狐疑,好歹没冷嘲热讽。她笑着起身回了一礼,“应当多谢世子才是,守约的行囊我今夜便会收拾出来,明晨送到都护府中,还要烦劳世子遣人相送。”
两人礼数周全的客套了几句,琉璃便将他送到堂屋门口,眼见麴崇裕已走到院中,她握紧手中的信,刚想转身回去,却见院门外说说笑笑的走进两人,其中一个抬头看见琉璃,满脸笑容的大声叫了一声“姊姊”,随即目光便在麴崇裕的身上转了几圈。
琉璃怔了一下,只得往前迎了几步,对着垂眸退了一步的柳如月笑道,“今日又劳烦柳娘子了。”转头对麴崇裕道,“世子,这是我家妹子三娘。”又对眼睛滚碌碌转动的云伊道,“三娘,这是西州都护府麴都护的世子。”
阿史那云伊笑嘻嘻的行了一礼,“见过世子。”动作倒还中规中矩,语气却显然太过轻快了一些。柳如月心里早已暗暗叫苦,跟着云伊行了一礼,又默不作声的退了一步。
麴崇裕早已看清了云伊的容貌,听得琉璃这么一说,倒也没大往心里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正要迈步,云伊已笑着问琉璃,“姊姊,世子来家中做客,咱们不用留他用饭么?”
琉璃一怔,想了想只能解释道,“世子是从军营捎了姊夫的家书和口信过来,待姊夫归家时,咱们再请世子来用饭不迟。”
云伊眼睛顿时一亮,急切抬头看向麴崇裕,“你是刚从军营回来么?军营那边情况如何,唐军可是杀了贺鲁那贼子?”
这位怎么也是个关心战事胜负超过关心家人安危的?麴崇裕愣了一下才道,“前方战事还算大致顺遂,只是若要一举擒拿贼首,大约还要等待时机。”
嗯?他说了这一串,意思到底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云伊困惑的眨了眨眼睛,还要开口,琉璃上前一把携住了她的手,“世子刚从军营回来,旅途疲惫,咱们不好再打扰,回头姊姊再寻人细问一番可好。”
云伊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闷闷的点了点头。
麴崇裕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看了看琉璃,心中的狐疑不由更甚,这位女子的相貌虽然和琉璃略有相似之处,但礼数言谈,竟全然不似长安女子,连西州的普通人家也不会教出如此口无遮拦的女儿,可看她的气派,却又不似小家碧玉,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他目光又在柳如月身上停了一停,心中冷哼了一声,却也懒得计较,只是向琉璃欠了欠身,“崇裕这便告辞,夫人若有事情吩咐,遣人去都护府或寒舍知会一声便是。”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云伊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等他走出门去,便忍不住对琉璃低声抱怨道,“这位郎君人长得倒俊,怎么说话却与对面那卖绸缎的阿婶似的,半日也无句痛快话,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只是麴崇裕耳目灵敏,他正迈出门槛的右脚在门上差点绊了一下,忙挺直腰杆,若无其事的迈步出去,心头对这位三娘的身份顿时再无一丝怀疑:果然是与库狄氏一家的,多半是嫡亲的姊妹
琉璃忙拉了云伊进门,待门帘落下,才忍不住大笑起来。云伊奇道,“姊姊笑什么?我难道又说错话了?”
柳如月跟着走了进来,掩嘴笑道,“云伊自然不曾说错什么?你今日这话,原是说得再对也不过”
云伊顿时松了口气,拍拍胸口也笑了起来。
琉璃手里拿着裴行俭的信,多少有些心神不宁,柳如月目光在她手上一转,便对云伊笑道,“你昨日不是画了梅花么,可否带我去看一看?”
云伊忙点头,“你跟我来”拉着柳如月便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琉璃这才坐了下来,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裴行俭的信并不长,只是简单提了句苏定方立了战功,只是如今三军结阵而行,既无法破敌获粮,而天气转寒,马匹的草料补充也会日益困难,粮草供应上再不能出任何问题,他会留下协助苏定方,估计十二月前便会回西州,若是遇上烦难之事,可找麴世子相助。信末才提了一句,已是深秋,卿多保重。
想到离十一月底足足还有三个月,琉璃坐在那里,怅然若失,仔细再读一遍时,又有些疑惑,他居然让自己有事可找麴崇裕相助,却没有提一个字的白叠……这两个男人,到底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
第62章忠人之命生财之道
武城乡的周家村虽然并不富裕,又颇有悍名在外,村头那排灰皮杨树却是生得分外体面,棵棵都有近十丈高,到了十月底,树叶渐渐落尽,挺拔的笔直枝干看去便如一个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散发着逼人的傲岸之气。
这一日,日头刚刚爬到杨树的树梢上,周村正便有些坐不住了,先是打发了孙子到村头去看着路口。眼见日头快到中天,他索性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双靴子,扯了扯身上昨天刚浆洗过的本色火麻布袍子,出门前还仔细打量了一番早已收拾得整洁清爽的小院,这才压着步子往村头走去。离村头还有好几十步远,便听得一群孩童齐声欢呼起来,“过来啦,过来啦”
周村正唬得撩起袍角便跑,跑了几步,又惊觉这摸样有些不成体统,忙放下袍子,脚下生风般疾步走了过去,到了路口伸长脖子一看,哪有半个人影?再看那群孩童,却是都蹲在地上,几个小脑袋挤成一团,专心致志的用小树枝驱赶着两窝蚂蚁去抢一只小青虫,大约好容易将两窝赶到了一处,又是一阵欢呼雀跃,而自己的孙子,正是嗓门最大的那一个。
周村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孙子的头上,险些没让他的脸直接压入蚂蚁大军中,孩童们回头看见村正铁青的脸,顿时“轰”的一声作鸟兽散,只剩下那个满脸通红又不敢哭的苦命娃儿,继续接受着祖父从语言到武力的教训。
周村正骂了好一会儿,自家孙子却突然抬起头,讷讷的道,“祖父莫骂了。”他本来已经消了些的火气顿时被勾了下来,“莫骂,不骂得你长些记性,你下回不照旧贪玩误事?”
小五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哭音,“祖父,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又看着村正的身后道,“祖父,你先莫骂我。”周村正火气愈旺,一个爆栗便敲上了孙儿的脑门,“还敢顶嘴”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村正好兴致”
周村正忙回头去看,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圆圆面孔,正是半年前在周家村里住过好几日的小差役,牵着马在向他笑。
他唬得几乎跳起来,忙赔笑道,“王差官”一眼又看见王差役身后不远,股偶然还有十余匹高头大马,为首的除了他曾远远见过一面的那位麴世子,更有两个打扮素净的年轻女子——正是他等了一上午的贵人们到了
周村正心头不由好不懊恼,低头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孙儿一眼,“快去叫你父母叔伯们准备着”又忙忙的换上笑脸,跟在王差役身后走了过去,规规矩矩作了个长揖,“小的周六,见过世子,见过长史夫人。”只听得一个醇厚的声音道,“有劳村正了。”一个柔和的声音说了声,“老丈辛苦。”又有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姊姊,这排树生得好生有趣。”
姊姊?周村正心里不免有些嘀咕,却也不敢多言,只是引着这行人进村向自家走去。
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里此时早已轰动,但凡还能走动的,都已站在了门外,见了麴崇裕、琉璃和他们身后的府兵,也不敢走近,远远的便作揖行礼,“夫人”的问好之声不绝。
这番情形,近半个月来,琉璃早已见得惯了,却依然有些不大自在,好在这村子不大,没几步便到了周村正的家门口。这处院子看去比旁的屋子明显齐整许多,屋前屋后亦是种了些桑树、枣树,一大家子十几个人都已候在门口,琉璃一眼便注意到那个脑门依然通红的娃儿,正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来看着自己,那眼睛忽闪忽闪的好不明亮,她点头笑了笑,那孩子脸上一红,忙不迭的躲了回去。
西州的富裕人家多是三代同堂,周村正家也不例外,三个儿子都住在一处,光孙子便有六个,好在院子倒也宽阔,青瓦土屋足有八间,当中的北房堂屋更是宽大,院子里则放了两架老式的维车与织机。
一行人自是先到堂屋落座,喝杯酪浆,说些客套话,琉璃于这些话上原都不大留心,只是那周村正没几句话便说到了当日裴行俭如何烧了赋税账册,“小的站得近,看得真真的,长史那气度……”他皱起眉头想找个词来形容,想了半日还是摇了摇头,“小的也说不上来,只能跪下谢恩,长史竟和和气气的给咱们这些还了礼,说是不过是应做的”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又笑道,“如今夫人竟又来咱们这地界,亲自教给大伙儿如何纺织那白叠,小的听着原是不敢相信的,如今还觉得像是做梦”
他竟是亲眼见过裴行俭烧账册的么?琉璃突然觉得这位看上去脾气便不大好的村正亲切了几分,微笑道,“村正如此一说,我倒要无地自容了。
云伊听得却有些云里雾里,忙问琉璃,“姊姊,长史到底烧了什么账册?”
琉璃转头正想跟她说一声“回头再说”,那周村正是个性急嘴快的,应声道,“娘子有所不知,咱们这西州原先赋税最重……”竟是详详细细把经过说了一遍。
云伊听得悠然神往,“长史看着面凶,原来却如此心善”
一屋子人都没有接话,琉璃也有些哭笑不得,云伊却立刻又转头看着麴崇裕,“世子,你不是管着这西州的赋税杂役么?既然村正他们这般可怜,为何你不早把账册烧了,把赋税减了,倒吓了他们这些年?”
自打周村正说起烧账册之事,麴崇裕便没再开口,只是神色淡淡的听着,此时脸色不由一僵,顿了顿才道,“崇裕并非朝廷命官,不敢与长史相比。”
云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朝廷命官?那你这些天为何又要征集民夫服那杂役?”
麴崇裕微微皱眉,“此乃长史所托,受人之托,崇裕自当忠人之命。”
云伊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你要听命于长史的,怪道这些日子都要跟着姊姊,是怕你一个人来无人听你的么……”
麴崇裕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琉璃心中哀叹一声,忙道,“你胡说什么?如今战事紧张,长史人在百里之外,世子才不得不屈尊来做这些细务再说局势不稳,若是没有世子护送,你我焉能出城?你这般胡言乱语,也不怕被人笑话,还不快向世子赔不是”
云伊睁大了眼睛,全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说错了话,麴崇裕已面无表情的道,“三娘天真烂漫,夫人不必怪她”
琉璃满脸都是抱歉,“多谢世子宽宏,我家妹子年幼无知,回去后必好好管教她。”又捏了捏云伊的手,皱眉道,“以后你再这般胡说,还是莫要出门的好”
云伊正要反驳,听得“莫要出门”四个字,立时不敢多说,讪讪的看了麴崇裕一眼,欠身行了个礼,“请世子见谅,我说错话了。”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原不知,你竟是不用听命于长史。”
琉璃连气都叹不出了,也不敢看麴崇裕的脸色,站起来笑道,“时辰不早了,若是方便,村正可否将村中丁女们都唤到院子中来?”
周村正忙不迭的应了声“是”,正要往外走,却听那位世子冷冷的道,“劳烦将村中所有丁男与中男都唤到村头”
眼见这位村正抹着冷汗出了门,琉璃又对堂屋中候在一旁的的周家三个儿媳笑了笑,“烦劳你们再取些去籽开松后的净白叠过来,也好纺给大伙儿看。”
麴崇裕也站了起来,向琉璃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琉璃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看了云伊一眼,只见她皱着眉头,模样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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