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梦者金子不发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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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存在。他脑子里还想着那个女孩，可是现在天空中已经看不见星星了。他期盼着明天快点到来，因为那里有明亮的星星，那里有可以说话的朋友。方强收拾好东西，云霞催促着他快点去学校。不然又该迟到了，方强的困意没有在疲倦中体现出来。倒是在腿上体现了，他感觉自己的腿很累。很想休息，尽管疼痛过后的麻木，但他也不忍心在麻木中行走。走出门时，所谓的狼烟已经熄灭。路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在路上云霞说：哥哥，你很累吗？走的这么慢。

　　　　方强说：我不累，你先走吧，我还有事。云霞已经是自己打扰了哥哥，就离开了。方强这次又要晚了，在路上摇摇晃晃骑着车子的于七看见这昨天的英雄，还在路上缓慢的走着。

　　　　他停下车，说：蜗牛英雄，需要帮助吗？方强一看，是昨天他拿着戒尺对他微笑的男孩，

　　　　他回答说：方便的话，就载我一程。不然的话，今天的课又没着落了。于七是村长的外甥。村长和老师交集很深，于七有时上课晚了，从不被责罚。这点是和别的学生有所不同的，他很感激这个老师。在于七的眼中看来，他比更多在学校里的孩子享受自由。

　　　　车子在路中摇摇晃晃，坐在后面的方强，快要睡着了一样，双眼闭上，两腿搭在两侧的架上，肌肉松懈。人完全舒张了起来，像水里的鱼，在路上飞快的走着。车子压过的痕迹，很快的就被人来人往的脚印所遮盖，车子的印记就此消失了一般。方强多么的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一辆自行车啊，因为可以载远方。他每天都是来回的跑来跑去，磨破鞋底的鞋子很久没换了，像个古董一样。来到校园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于七看了看手表，还没到时间。就对方强说：还好，还没迟到。你等下我，我同你一起进去。想必他们在给你制造惊喜。他们停好车子，自行车的后方还留着深深的车轮印。

　　　　方强看着那轮印，心想：这街上的轮印，会被脚印所覆盖。这里已经没人了，轮印还是那样的清新。我还是那个我吗？方强跟着于七后面，缓慢的走着。那麻木的脚，现在好多了。一路上的休息，至少缓解了许多。但他却很不舒服，不麻木的脚却疼痛了起来。

　　　　于七径直的朝教室走去没注意方强，于七推开门的时候，教室里静悄悄的，老师手里依旧拿了个戒尺坐在讲桌台的板凳上，严厉的目光看着这里的每一个孩子。于七点了点头和老师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了座位。方强现在推开门，看见老师在教室里，还没开口，就听见老师说：方强，你今天迟到了，不管你什么理由，你都给我接受惩罚，你要清楚，我是这里的老师。方强听出了意思，本想反驳，但姑妈的话又不得不听。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早晚会受到惩罚的。方强被打了十几戒尺，双手疼痛不已，他回答最后的座位手掌变得红红的，像烧熟的烙铁一样。坐在旁边的同学问他怎样了，他说：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天气渐渐的就变凉快了，他这是给我提前过冬呢。同学笑了起来，看了看他，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方强看出了她的害怕，就说：疼痛只是皮肤的瘙痒罢了。你不用心，那就不会疼痛，正如你们女孩一样，看见蛇不跑，那它就会怕你，不追。其实方强也不知道事情，只是他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美的。因为自打他孤独一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存在，就是对死后的人最大的安慰。现在还有学，还有星星可以看。

　　　　心里想着幸福遮掩了疼痛，觉得：生活那么美好，我有什么理由不爱他呢。

　　　　坐在前面的于七，看了看他，又向他点了点头，算是一种安慰。方强则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很好。其实这整天的课，老师讲的很快，同学们翻书本像风吹的一样，一页一页的翻，似乎没有停下，而老师在台上只是按着课本讲，基本没有自己任何的感情与表达。他只想一个木偶一样，仿佛在托着帽子，告诉所过的行人，我是木偶，我会吓鸟。我是老师，我会教书。这点是没接受过教育的人，最大失误的决策。方强心里糟糕透了，他们翻书那样快，但被火热的书却翻不了任何一页书，他只是静静的听着。这时老师看出了他的难处，便大声的说：方强，你起来读一读我刚开所讲的内容，表达表达你的看法。其实课本是本童话故事，酷爱读书的方强，自然也听过，不过那印象似乎模糊了许多，他说：我需要一个可以给我帮助的人，而不是一个给了我困难的人，让我去帮助他，不要给他人制造困难。他目视着老师，那眼神像是一把会杀人的刀，似乎在说：不要给我太大的难看，不然的话，我会把你的事，全部抖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坐在讲台上的老师，这下站了起来，大声的说：你还需要什么帮助，是走不起来路了，还是站不起来腰了。还是眼瞎耳聋听不清我让你干什么了呢。

　　　　方强问下旁边的同学，课本主要讲了什么内容。同学说，是关于爱。

　　　　方强说：我知道这篇课文说的是什么，但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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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重新面对
　　　　他继续说道：这本课文主要是讲爱，但我认为爱分为两种。娱乐与认真，在乎你的心…

　　　　话音刚落，教室里又响起了响声，大概老师是觉得太吵了，他把书本往桌上使劲的一甩，说：吵什么吵，静一静，你们还学不学。随后老师又径直的走了出去，同学们都回过头来，看着那个面带微笑却不哭的方强，方强火热的手似乎好了许多，他大概是知道同学们的热情是有多热了。他仿佛充满了力量，想要去揍那可恶的家伙一顿。就这样，一节课一节课的在同学们飞快的翻阅书本中过去，方强只是坐在教室里，看着他们。双手却摸不得他们，他觉得里面太神奇了，只是现实中的世界却是截然不同的。放学之后，于七因为有些事，就独自走了，只留下一句话：你是好样的。他在路上想着，这本书应该怎么看呢，他决定明天早起，去河塘边看星星，找那个愿意和他做朋友的阿巧。方强在路上这样想着的时候，早上跑的很快的云光带了两个伙伴来到了他的身边，云光可是气坏了，昨天没找到，还有今天他那自以为是的样子，真是难看极了。

　　　　方强问：云光，你们怎么还没走。

　　　　其中一个孩子说：我们的大英雄，今天你怎么受伤变成狗熊了呢。我是是来看看你的，是否需要什么帮助。其他的孩子相续的笑了起来，

　　　　方强说：我不是你们的大英雄，也不是你们的狗熊。我是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那个嘴里叼着烟的孩子说话了：妈的，说话这么横，真把自己当英雄了是不是。

　　　　方强没理会他，就朝前面走着，他们用手挡住他，方强说：不要挡着道，云光，你也做回好人吧。他们以为方强是在说：好狗不挡道。云光以为他也是在骂自己，就什么都没说。拳头使劲的踹在了他们身上，方强却抬不起手来，无力反击的忍受着他们的欺凌，只是嘴里不停的说：做一个好人有那么难吗？坏人都是这么快乐吗？为什么我是痛苦的，我还不够好吗？

　　　　方强认为：这个学校现在看起来真像监狱，只不过服役的人越来越少。又觉得：所有的坏人，刚开始就像会吃人的狼的，后来就会变成被打的狗。

　　　　他一人在路上慢慢的走着，走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坐在屋里的姑妈，生气的看着回来的方强，就说：你每天都要这么晚才回家吗？昨天你失踪了，我们几乎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见你。以后不会在找你了，你也大了，也知道回家的路了。说完，也就回屋睡觉了。桌上已经吃过所剩无几的饭菜，也都凉了，偷偷藏了两个馒头的云霞偷偷的趁妈妈睡着的时候，跑了出来。对着方强哥哥，说：哥哥，你快吃，还是热的。她一点一点的喂着方强，眼中的泪花早已崩落了下来，滴在地上。方强笑着说：哭什么。云霞看着他的手，已经肿了，就说：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着你把这两个馒头吃完。云霞去睡觉了，方强怎么也睡不着。

　　　　他踏着月光在寂寞无人的街上走着，他无聊透了。他想去河岸，但也已经深了。那个女孩肯定会不在的，我的牛儿呢。

　　　　趁着月色会回来吗？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被刚从村长家回来的于七碰见了。于七看他只身一人在街上走着，就问：方强，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你在干什么呢。方强一看是他来了，从心底尊敬他，说：我睡不着，出来转转，您这是要上哪去。于七说：哦，我刚从村长家回来，你手现在好些了吗？方强点了点头，笑了笑。于七载着他转转，不知不觉的就转到了，方强本想去的河岸边。他们又停好车子，就来到了，河岸里面的石阶上。方强一看这个石阶的地方就是老师与戏子偷情的地点，他对着于七说：我们能换个地方吗？于七不解的说：那去哪？方强拉着他来到了芦苇深处，干净高高的地方。比那块石阶干净多了。

　　　　方强说：您经常来这里吗？于七摇了摇头说：这里确实很美，很好玩，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家人并不知晓。方强说：是的，这里河水清澈，仿佛就像一面镜子。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灵魂，但也是罪恶源泉的起点。于七知道方强的牛就是在这里淹死的，就说：听说您的牛就是在这里淹死的，它很高大威猛。像是河马。方强说：它很脆弱，离了我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于七说：那我们就该快快的长大，去保护我们需要的人或东西。于七说这话，拍了拍胸脯，像是在宣誓一样，尽管很用力，但旁边脆弱的声音让他感觉到无能为力。

　　　　有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就他一个人。胸口上的衣裳像是被撕破的，长得很和谐。朝着他俩走了过来，刚要到方强旁边，于七就大叫了一声说：你干什么，离我们远点。身穿破烂衣裳的老人，看了看对他喝道的孩子，嘴里轻声的传来了声音，像风吹过来的声音一样，说：我没要干什么，我只是个糟老头，无依无靠的，只是看见你们两个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本想告诫你们，这里晚上很冷，现在似乎不需要了，对于你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孩子来说，是不怕的，不怕的…他便说，便朝一边走去，像是一个喝醉酒的大汉在胡言乱语。方强看着老头走了很远，才感到夜里却是有点冷，只是跟着自己一样血气方刚的孩子在一起，似乎再冷的夜遇见相同的人也是不冷的。此时，路上的行人没有了，人影也变拉的很长，于七看了看表就说：方强，我很佩服你，以后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尽管现在大家都排挤你，所以，你不在意一个白天的敌人在夜里做你的朋友吧。

　　　　方强笑了笑，一手把于七拉了过来。身体靠在一起，用手指了指刚才说话已经走远的老头，说：看见了没，刚才那个对我们说话的老人，就是我的朋友，他也是我夜里的朋友，白天我根本见不到他的面。但我不希望，你也像是在白天喝醉的时候，夜里做我的朋友，我担心你醒来的时候，我们的关系会不会很糟糕。

　　　　于七看了看表，还停在原地。就像他们现在站着说话寸步不动一样，说：你说的也真是那么一回事，白天不相识的，夜里都可以成为朋友。为什么要成为朋友呢？是他们喝醉了！白天为什么要成为敌人呢？是他们的头脑太清醒了！也许，醉酒后的敌人才是真朋友，清醒时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敌人。方强看着这个说话，目不转睛看着手表的于七，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就说：手表也需要运动，朋友也不能原地不动吧。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珍惜此时与你相随，与你相谈，和你在一起的都是朋友。总不至于，一人月色漫步，十人看你不服。

　　　　他们在路上走了很久，在朝着刚才的那个老头的方向走。于七眼看就要到家了，对着剩下来一人漫步的方强，玩笑似得说：这下真的就你一人在月色下漫步了，不过街上没有十个人了。我建议你快跑，追到刚才的那个老头，你就有个伴，他也许会不服，他走了那么久，你很快就能赶上他的路的。方强最后是笑着看见于七消失，眼前的高墙就是他连分别的地方，他不明白为什么夜里的朋友，到了白天就散了。白天的敌人到了夜里就好了，眼前的高墙会阻挡风雨，会阻挡关系。会让人觉得这是在一个想透的世界，又不得不接受的活死人，方强不知道要想些什么了。就这样一直得在街上走着，街上很静，他觉得舒服极了。

　　　　眼前最醒目让人分别的高墙也消失了，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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