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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悍妻,不可欺-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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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其实……”凝歌仔细的斟酌着用词,本能的想要替凤于飞解释些什么。

    “娘娘不必说了。事实上娘娘要说些什么我心中都明白的很。不过现在已经是身在裕王府,这样已经是极好的了。”凤于曳打断了凝歌的话淡淡道。

    “王爷这样想就好了。妾身去寻皇上去了,就不陪王爷在这里闲聊了。告辞。”凝歌说着转身就要走。

    凤于曳调笑一般的道:“娘娘这是在躲着本王呢。”

    凝歌身形一顿,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坤宁宫的对弈
    “照例说,你该喊抓刺客。”凝歌皱眉。

    唤月跪在凝歌脚下:“娘娘,皇上在长歌殿里四面都布置了暗卫,那人进来时候就有黑影跳下来捂住奴婢口鼻拖了下去,很快皇上就赶来了。所以,娘娘不必怀疑是奴婢出卖了娘娘,而是这个人的行踪早就在皇上掌握之中。”

    凝歌叹息,伸手带起唤月:“是我误会你了。”

    唤月摇头:“娘娘在这宫中危机四伏,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奴婢不怨。只是奴婢看出来皇上这次对娘娘似乎……”

    唤月的欲言又止,却是叫凝歌心中一疼。

    是了,临走时候的那一眼凝歌并不是没有窥见,凤于飞目光中藏着的失望无以言表。他一向小心,既然知道来人是绛寒,又怎么会不知道从前的凝歌和绛寒之间的关系?

    凤于飞会不会以为她是在幽会旧情人,所以才有了那样的感情。

    若是换成从前的他早就发难了,只是自从真正认识到凤于飞之后却发现凤于飞愈加的深沉,竟然只是丢了几句话便走了。

    这比发出来的脾气更叫人胆战心惊,费尽心思也猜不透。

    “把脚上的湿了的鞋袜脱了吧,小心着凉。你早些休息,我要去乾坤宫批折子。”凤于飞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凝歌想到这里,却陡然觉得脚上果真是冰冷的很,下意识的把双**叠在一起搓了搓,这一动,就觉得脚背上分外的疼,再低头一看,脚面上好似结了冰一样的坚硬,刚才心事太重,竟然不曾发现。

    凝歌探手道:“唤月,扶我一把。”

    “怎么了?”唤月连忙搀住了凝歌的手。

    凝歌苦笑:“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一夜无眠,凝歌脑子里徘徊不去的却不是凤于飞说绛寒是皇后的人,也或许是因为她心里早有准备,只不过不曾有确凿证据罢了。

    在她脑海里的,都是凤于飞进门到走了之后的几分钟,来回的播放。每卡到叫她脱了鞋袜那一段心就抽疼一次。

    凝歌的脚上也因为那一壶茶水泼下来很快就生了冻疮,捂在被窝里痒的厉害,凝歌不过探手挠挠就已经见了血。

    只是这样的不眠之夜却不是凝歌一个人。

    被禁足的凰九此时正披着黑狐大氅斜斜的倚在暖塌上,脸上的妆容未卸,只拆了头上的珠翠,任由一头瀑布一般的长发和身上的黑狐大氅融成一色,一路挥洒到脚边。

    凰九身侧,正倒着一个精致的酒壶,只是或许是因为兰花香的缘故,屋子里竟然闻不到半分酒气。

    暖塌边上是一盆缭绕的香炉,透过那镂空雕花的盖子,上面正起着缕缕青烟,透过空气传来一阵阵清淡的兰花香味。

    凰九一手攥着包裹的结实的手炉,一只手里擎着一颗白色棋子,再看面前,摆着的却是一盘已经下到最后的残棋,棋局边上,放着一卷金黄的圣旨。

    凰九犹豫了很久,那白色的棋子终究是不曾落下去。坤宁宫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几个小丫鬟站在转弯处偷偷的打着哈欠。

    午夜了,凰九依旧没有睡的意思。

    “长笑。”凰九终究是被棋局困住,丢了手里的棋子扶着额头无力道。

    身边一个小丫鬟小声提醒道:“娘娘,午夜了,该睡了。”

    凰九这时候才想起来长笑早上的时候刚被她赏赐给了凰肆,这时候应该是在凰肆府中了。

    不由一声苦笑,顺手拿了边上的圣旨卷轴道:“乔迁之喜。呵呵……”

    凤于飞这么急着把凤于曳撤出皇宫是想要干什么呢?

    是怕她被逼急了再利用凤于曳兴风起浪?

    想的还真是周到呢。

    “啪!”凰九一扬手,就把手里的圣旨丢进不远处的炉火里,原本的银丝碳并没有烟火,不过是默默的燃烧着,如今得了这金黄的丝绸,火苗一下子就腾了起来,不过瞬间就包裹了那圣旨,很快就把那圣旨磨成了灰烬。

    那小丫鬟被吓得跪在了地上,凰九站起身来,大氅的边角掠过那丫鬟的身子移到了门口。

    没了长笑,身边的一众丫鬟就好似惊弓之鸟,只要凰九稍有动作就下跪。凰九扫了一眼低着头的一众丫鬟冷冷道:“都给本宫下去。”

    丫鬟们连滚带爬的争相出了门。这厢身影刚消失在门口,凰九背后就传来一声清冷的男声:“娘娘。”

    凰九侧首瞧着来人,忽然笑了出来:“本宫还在想,你要在这里隐藏多久?”

    来人抖落了身上的黑色披风瞧着凰九暖塌上的残棋,顺手就捡了凰九丢在桌上的白棋随意放在棋盘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娘娘这盘棋本就是赢定了,只是处处把黑子逼入死境,却是叫黑子有了生还的机会。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这样的道理。”

    “那依将军看,该要如何?”凰九眯着眼睛也走到了暖塌边上,一双凤眼半眯着下弯,好似带着笑意,又好似在透过那浓密的睫毛打量些什么。

    “娘娘可按兵不动,也或者,放一条生路。反而能把对方引入包围圈,然后……”那人拢了半边棋盘的黑子,顺手丢在桌子上,复又坚定道:“到时候,自然是皇后娘娘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凰九冷笑:“若是适得其反,正好给了别人逃生的缺口呢?”

    “这皇宫并着这凤翎国的天下皇后娘娘都唾手可得,能逃到哪里去?除非,这棋局中有人钉在娘娘心里,娘娘下不去手,所以虽处处痛下杀手,却终究不能把对方比如死地,您的弱点是敌人,却不是自己。”

    “啪啪啪!”凰九接连拍手,笑道:“绛寒将军不愧是玉珑国第一猛将,果真是文武双全,样样出色。”

    绛寒沙哑着嗓子,摸索了一颗棋子攥在手中,蹙眉苦笑道:“三年前你我战场相见,我便追随与你。如今说起这话未免有些讽刺。”

    “是,你还把深爱你的人推入皇宫,成为本宫的筹码。如今玉珑国都在你股掌之中,难道将军还在乎当年本宫承诺的宰相之位?”

    “咔!”绛寒手中的棋子断裂成了两半,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棋子在手中一捻,那棋子瞬间就化成了灰烬,任由他掌心一摊就散落在地上,化作一柸尘土。

    “微臣要什么,娘娘心知肚明。何苦这样冷嘲热讽呢?”绛寒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一眼,原本冰凉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得的温润。

    凰九笑着凑近绛寒,探出玉手拍打这绛寒那惊悚的面具,一下一下,沉闷有声。

    “本宫送与你的面具,你可喜欢?你在对那人施展温柔陷阱的时候,她可曾为你这张脸着迷?若是本宫不曾记错,今夜给你的命令是直接杀了她,可是看起来,你并没有做到。”

    绛寒蹙眉:“你从前不是要利用她折磨凤于飞?为何忽然召唤微臣回来要杀了她?”

    “因为本宫等不及了!”凰九尖锐道,目光猛地变得阴冷起来,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绛寒。

    “你下不了手对不对?又不是第一次享受那女人的爱慕,绛寒将军却终于沦陷在这样的温柔乡里,竟然跟其他男人一样沉迷进去了!”凰九长笑起来,漫不经心的声音却是带着狠戾,一转头就恶狠狠的瞪着绛寒。

    绛寒不语,只是不解的看着面前不一样的凰九。

    记忆中的凰九,不该是这个样子。

    他扫了一眼暖塌上倒着的酒壶,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皱眉道:“娘娘,您喝多了。”

    凰九尖声道:“本宫喝多了?哈哈……真是可笑。你以为你是谁?这坤宁宫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一个甘心为本宫屈膝的奴仆,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绛寒微微后退一步:“娘娘……”

    “闭嘴!什么娘娘!本宫这娘娘是高处不胜寒,连你也要来讽刺本宫吗?”凰九指着绛寒气急败坏道。

    绛寒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你是下不了手了吧?”凰九忽然又笑出来,凑近了绛寒身边神秘兮兮道。

    绛寒愣住,却没有否认。

    “当年你亲自把她送入虎口也不见你有半分犹豫,三年过去了,不过是匆匆几次会面叫你引导她接近凤于飞为本宫所用,你却对于一个愚蠢丑陋的女人动了心?哈,绛寒,你还真是叫本宫刮目相看。”

    “娘娘,微臣为您周旋在玉珑国和凤翎国之间完全是心甘情愿,只是公主性情纯良,本来就对您够不成大影响,虽不能为您所用,但未必能在这后宫掀起风浪来,娘娘何苦紧追不放呢?”

    “说够了没有?”凰九侧首冷冷道,一步一步的就向着绛寒逼过去,一字一句道:“没有人会对本宫构成威胁,只是今日本宫以一朝皇后之位被禁足是谁造成的? 你居然说她性情纯良?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绛寒轻声道。

    “好了,你出去吧。”凰九忽然直起腰板冷冷道。

    绛寒一愣,颇有些担忧的看着凰九:“那……凝妃的事情……”

    凰九冷哼一声:“本宫又改变主意了,叫她先好生的活着,等本宫出关之日,在叫她瞧瞧什么叫生不如死!”

    绛寒不赞同的皱眉,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不曾说。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故人相见
    因为所谓的玉珑国国主的约定,秋少和跟在她身边的一众下人都已经没了性命,这时候的绛寒还来干什么呢?

    是指望她凝歌在凤于飞跟前争宠吗?

    绛寒从床尾的纱幔后面走出来,身上的黑色披风拖在地上,压抑的屋子里的空气都难以呼吸。

    绛寒的身上带着一种和黑色相得益彰的死气,披风里暗的很,窥不见那人面容,只隐约觉得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反着光。

    凝歌直勾勾的看着绛寒一步步走过来,攥在手里的茶杯越来越紧。

    不过是十几步的距离,却好似千百步一样的悠长。自从宫外树林中的一别,许久不曾见到绛寒,但是凝歌却依旧是对那天对于灵魂险些苏醒的事情心有余悸。

    她不能被代替,现在或者是将来。前世的仇恨也不会被忘却,若非理智是清醒的,她现在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和李平又五分相像的绛寒。

    她的世界里,从来都容不下背叛。

    “许久不见,公主在这宫里安逸了许多。果真不复国主厚望,得到了凤翎国皇帝的恩宠。”绛寒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只是带着从前的清冷冰凉。

    凝歌却顾不得那声音里的异样,冷冷的看了一眼绛寒道:“那是要托将军的福气才能苟活至今,只是不知道将军千里迢迢从玉珑国赶来凤翎国皇宫,是有何指教?”

    绛寒垂首,猛地掀开了头上的披风帽子。

    凝歌倒吸一口冷气,嘴里要出口的讽刺生生就咽了回去,瞪大了眼睛怔然瞧着绛寒。

    这是怎样一张面孔呢?

    一半依旧是从前绛寒拥有的俊脸,刀工斧刻一般坚硬的轮廓,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睫毛半敛着遮去了眼中的情绪,看起来好似睡着了一般,叫他身上平白多了许多的神秘。

    这只是美好的一半,是叫凝歌恨到了极致的一半。

    另一半却被烙上了丑陋的面具。自然不如凝歌在电视上见到的面具那样的唯美光滑,这面具上坑坑洼洼都是各大,只盖了一半的脸,留了一般的嘴巴却在面具上烙上了獠牙。

    面具和面容交接的地方,隐约可见皮肤发黑溃烂,可见果真是新制出来的面具生生烙到脸上去的。

    看见这样的绛寒,凝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要悲哀。

    很显然,这面具是刑罚,绝对不会是自己心甘情愿烙上去的。谁会毁了一张完全属于自己的脸皮呢?

    凝歌一惊,所有的防备都变成了不可思议:“你这是?”

    绛寒苦笑,却也浑不在意自己的丑态,更没有第一次来时候的拘谨冰冷,只是揽了面前的凳子坐定,端起桌上已经倒好的凉茶一口饮尽:“绛寒此等模样,吓到公主了。”

    凝歌挑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绛寒敛了眉眼,隐在面具后的眼睛隐约有些发红。

    “微臣保护公主不力,这也是该有的惩罚。”

    凝歌脱口道:“可笑。我在这深宫中好的很,本就已经和你毫无瓜葛,何来你保护我一说。何况你们的目的不过是叫我去争荣宠,如今我荣宠在身,父王又怎么会责罚于你?”

    绛寒眼神闪了闪,苦笑道:“公主身边如今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了,国主知道你近况深感担忧,微臣今日来是想告诉公主,今日里国主会想法子送个人到公主身边来。”

    凝歌眼神幽深,笑道:“可受不起。将军代我谢谢父王好意。只是如今我已经是凤翎国皇帝的妃嫔,是玉珑国和凤翎国维持和平关系的纽带,这样安插进玉珑国的人进来叫皇上知道总是不好。”

    “如今凤凰两家关系危在旦夕,一触即发,公主还是小心一些微妙。何况,侍奉天子身边总是需要一个帮手的不是吗?”绛寒别有深意道。

    绛寒把玩着茶碗,脸上永远都是化不开的冰冷。

    凝歌仔细看着那半边不曾被腐蚀的俊脸,只是怎么看都不明白他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看着绛寒就好似看着现代的李平,何等相似的身影,何等相似的面容,叫凝歌从心底里就抗拒讨厌绛寒。

    想了又想,凝歌忽然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眸子认真的看着面前说话绕来绕去的绛寒,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那股子酸疼,冷声道:“烦请将军回去回禀父王,若是想趁着凤凰两家内乱坐收渔翁之利,最好是先强兵壮国。想要利用女子在宫中作乱取胜,分明就是白日做梦。”

    “公主误会了,这次绛寒来是奉国主之命送了昔日在玉珑国公主府中伺候您的丫鬟来,并无它意。”

    “误会?我不过是你们安插在凤翎国的一枚棋子,你们随时悔棋,却不顾棋子前面面临的东西。我愿粉身碎骨不受你们控制,难道将军还觉得如今的凝歌还会被你们威胁么?走了一个秋少,即便你送过来一尊金子我也不稀罕了。”凝歌冷笑,字字铿锵落地,反驳的绛寒哑口无言。

    绛寒来来回回的润唇,许久才道: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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