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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之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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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鬼请不到仙 11
后来,我又到球场打球。这一天阿舅讲他一个同学在郊区搞到一片地,建了个庄园,有网球场,问我找时间到那里去打球要不要,打完球还可以顺便玩一玩,我随便地答应了。
这一天他打电话给我,说:“下午有没有景?”我说:“有什么景?”他说:“下午能不能去?”我说:“走。”他说:“下午我没有车,你有没有?”我说:“我有,我去接你。”
下午我开车去接他,他上车后很久才说话,说:“二零零六年小车便宜,到那时候再换一辆。”我说:“买了新车后这一辆怎么办,送给人家人家又不要。”他说:“现在买车买什么好?”我说:“现在买车跟买房子一样,可以随便看。”
我们在公路开了一阵子,然后拐进入一条乡村小道,这时候从冲出来一辆小车,里面坐着几个孩子,一个个斜视着我们。到庄园门口,阿舅对一个门卫客气地说:“来混你。”他跟着客气,说:“说这种话!”
进去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老头,阿舅对我说:“我们是同学,你看,我老还是他老?”那个人抢着说:“我老我老。”阿舅问他说:“前几天在路上碰见少华,他大声叫我,说他去钓鱼,钓了半桶草鱼,是不是来这里钓的?”他说:“是。”阿舅又问他说:“孩子多大了?”他说:“十九岁,今年中专毕业。”阿舅说:“十九岁跟我孩子一样大,是男的还是女的?”他说:“女的。”阿舅说:“女的容易,找一个比较固定的工作给她就行了。”他说:“她喜欢做生意。”说完看着阿舅,等他这个老板发话,阿舅没有说话。
又来了一个人,比第一个稍为年轻一点,也是阿舅的同学。他们寒暄后谈起这个网球场来,阿舅说:“建这个球场要多少钱?”第二个人说:“三十万。”第一个人说:“没有。”第二个人说:“不用三十万?!”第一个人说:“不用。”第二个人说:“不用多少,你说!”第一个人说:“二十多万。”第二个人说:“是不是,我说三十万,差不多!”两个人差点为这件事打起赌来。
阿舅说:“他会不会打?”这是在问那个当了大老板的同学,第二个人说:“他不会,连进去一次都没有。”第一个人说:“有,哪里进去一次都没有。”第二个人说:“没有,我没有见他进去过,没有见他打球,叫球来打他。”阿舅说:“那他要建这个球场干什么?”来了第三个人,不知道是否也是他的同学,说:“配套配套哩,学他说,配套配套。”他有很多同学在这里给那个同学打工。
他们还要去干活,阿舅对我说:“他们干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球,这些人不用去管他们。”我说:“在这里干活也不错,挺悠闲的。”阿舅说:“关键是经济,经济好点才好,每天蹲在地上拔草,蹲得要晕过去。”
我们打了一会儿球,这时候我要去小便,别墅的门打不开,附近又没有厕所,只好到围墙外面去,那里正在扩建。我还没走到门边,铁笼里的几只狼狗就狂吠起来,吓得我过了很久还没办法撒出尿来。
我们打完球就回来,路上阿舅说:“下次再来,他建这个庄园就是给人来玩的,来的人越多他越高兴。”我说:“这里跟赖昌星的‘红楼’一样,是给人来玩的。”他说:“没有,哪比得上‘红楼’!”
下一次连生和林局要跟我们一起去,我去接阿舅的时候迟到了十分钟,他抱怨说:“太晚了!”我说:“林局要一起去,等了很久还没下来,我就先来接你了。”他说:“别理他,我们去就好,还去叫他干嘛!”
我们开着一辆车走在前面,林局和连生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阿舅见林局开着一辆微型车,觉得很没面子,说:“四个人坐一辆车去就好,还开那辆车来干什么?!”
我们打了一会儿球后就谈论起这个球场来,连生说:“球场要换成另一个方向,太阳才不会直射眼睛。”林局说:“这个球场看起来有点怪,网带正好挡住对面底线的视线,看不见出界了没有,而且也感觉很容易出界,国际大酒店的那个球场却感觉很难出界,打来打去还是发行的那个球场最好。”
我们走的时候经过一个人工湖,湖上有几只装饰成白天鹅的小船在游弋,连生说:“下一次带小孩来玩。”阿舅听后害怕起来,说:“我们不想玩他这个,大人没去玩他这个。”我说:“除非有一个女的做陪。”阿舅“啊”的一声,打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呵欠。
连生在我们车上,只有林局一个人开着那辆微型车跟在后面,我一不留神就让他冲到前面去,连生说:“林局开到前面去了。”我说:“林局真机灵。”阿舅说:“他他妈的精明!”
第三次阿舅开了他弟弟的那辆红色跑车来接我,我说:“这车还挺新的,外面看起来很亮。”他说:“哪里还很新,已经很旧了。”我说:“这种车人家不懂的会以为很高档。”他说:“是很高档,有自动档,有开天窗,开一个天窗要一万多。”我没听到音乐,说:“这种车没音响?!”他说:“有,坏了。”我一路上没听到他按喇叭,说:“喇叭坏了是不是?”他说:“是。”
这一天风太大,打不了球,我们就到别墅里喝茶。我躺在沙发上,他也躺在沙发上,我说:“你们那个同学自己没来享受?”他笑了笑,说:“没有。”我说:“你们同学聚会就可以到这里来。”他说:“那些女同学经常来,班里的女同学十个人有九个没有工作。”我说:“那些男的就有是不是?”他说:“男同学有上十个在他厂里,两三个在这个。”
我说:“读书的时候有没有看出他以后会发达?”他说:“没有,根本看不出!他家里很穷,当时和我的关系还算不错,在‘劳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去给部队出黑板报,我叫他一起去,当时没东西吃,他一肚子坏水,说不要写太快,过了中午吃饭时间,一个战士问我们吃了没有,我们说没有,这个战士就用一个洗脸盆装了半盆巴兰鱼来给我们,他一口气吃了二十条,一时传为笑话。”我说:“现在要有人敢跟他过不去,他就要叫那个人吃巴兰鱼!”
回来路上,阿舅把车开得很快,看到有奔驰和宝马,就开到他们前面然后慢下来,我真为他捏了一把汗。回到市区刚好碰到下班高峰期,路上十分拥挤,前面一辆车停下来后阿舅的车没有跟着停下来,而是到了近得不能再近的时候才停下来,这时候后面被撞了一下。他马上打开车门,摇摇摆摆地走到后面去看自己的车被撞坏了没有,没想到后面那辆车的司机竟然笑着出来向他赔礼道歉。阿舅上车后我说:“我可不敢这样刹车,这样刹车后面肯定撞上来。”他说:“车的刹车性能不好。”我说:“哦,是你的车刹车性能不好,看你开得怪怪的,以后不能跟得太近。”他也后怕起来,说:“以后不能跟得太近了!以后不能开得太近了!”我知道这车的刹车性能不好后,一路上提心吊胆,手抓得紧紧的。在一个路口,一辆佳美挡在面前,他差点撞上去,恼火地说:“他妈的,边开车边打电话,一看就知道是个十足的贪官!”
以后我再没有跟阿舅到庄园去打球了。
第四章 泰佛殿 12
我每月都要陪父亲去给林教授看一次,这一天我父亲又打电话给我,说:“从广州回来到现在差不多要三个月了,不知道要不要去广州复查?”我说:“你怎么老是想去广州,广州有什么好?!”他说:“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考虑考虑,明天要去检查,今天上午钱已经交好了,你明天下午就来陪我去给林教授看,怎么样?”
前两次都是父亲自己早上先去医院检查,下午我才陪他去给林教授看的,这一次我早上陪他去检查。到医院的大楼门口,他看到这里也摆了一个小食摊在卖早餐,说:“跟广东医院一样!”看出他对广州念念不忘。
检查后回来,见时间还早,他就叫我陪他到海滨长廊去。到那里后我的车刚停下,他就急急忙忙地下车,然后就要去找以前的那些朋友。我说:“不要啦。”他说:“不要啊?不要啊?”我说:“站一会儿就回去。”
下午我们再去给林教授看,取了检验单后,看到肌酐才649,降了下来,说不出有多高兴。给林教授看过后,我们早早地回家。
我姐姐下班后回来,问我们说:“怎么样,下午去看后怎么样?”我说:“已经好了,你还不知道啊?!”她说:“好了吗?我不知道,我刚下班回来,真的好了?那就太好了,替他高兴。”我父亲“唉”地一声,说:“那有那么容易就好了,老是这样说,一听就生气。”我弟弟说:“难道要说不好才好,说好了就要生气?!”
可是才过了两天,我姐姐就打电话给我,说:“父亲这两天中午和晚上腿就肿起来,过后又消了。”她叫我打电话问林教授怎么回事。我打电话给林教授,他说:“开酮有没有吃,一天要吃十二粒,不要老坐着,双腿架起来,吃东西不要太咸,要尽量淡些。”
我问母亲说:“父亲开酮有没有吃?”她说:“已经很久没吃了,出院后带回来一盒,吃完后就没有再去买。”我姐姐说:“胡闹。”我父亲急忙解释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吃。”
我弟弟的妻子到外面药店买不到这种药,就到医院买,结果三百多元的药,每盒贵了一百多元。我父亲吃了以后,好了一点点。
又过了两天,我姐姐又打电话给我,说:“父亲的一只眼睛红了起来。”我打电话问林教授,他说:“是毛细管出血,没事,很多人都会这样,没有特殊的处理办法,不是眼底的毛病就不用怕,只是角膜出血,要不到眼科看一下也好。”
张伯上一次来看我父亲回去后,在家拖地板,不小心摔坏了。他不能够再来看我父亲,就叫小儿子替他来。我们跟他聊了很久,他谈到以前他哥哥的事情,说:“那时候我一听到家里的电话,就吓得魂都没了,老是在吵架。”他还说他父亲是他们家里的“大桶箍”什么的。
高伯和蔡伯一起来,现在他们看出我们好像还有一点经济能力,放心多了。高伯讲他原先三十多万买了一栋旧楼,将来改造后可以得到一百多平方的赔偿,按目前的房价计算,楼下每平方一万五千,楼上三四千,值七八十万。蔡伯怕输给他,也说自己的儿子最近买了一套二手房,一百平方,搬出去自己住了。
又到了一个月,我父亲又打电话给我,说:“我前天头晕了一整天,从上午十一点睡到下午六点多,不敢睁开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东西在转,昨天又不会了。明天下午你来接我去给林教授看,还是怎么的?”
我又陪父亲去给林教授看,路上我安慰他说:“那些有福的、长寿的,也只是多活了几年。”他说:“当然,六十多七十多和八十多,都是这些岁数。”我说:“老黄能活到八十多岁吗?!”他说:“能,他原先身体不太好,太阳穴老贴着一块药贴,被人叫做‘药贴’,现在老了反倒好。”
我们取了检验单,没想到肌酐又高起来。我说:“母亲一定给你少拿了开酮。”我父亲说:“不要瞎说,你母亲没有少拿。”我说:“每次四片只拿了三片,估计现在就只拿了两片。”他说:“没有,多少个药盒在那里,一算就知道,这样说她又要生气。”我说:“这样的药量还不见效,那一次次地增加,将来每次可得吃十片。”他说:“不会的不会的。”
我们到林教授家,我父亲跟他说:“这几天又肿起来,连睾丸和生殖器都会。”林教授说:“会不会吃得太多或者吃得太咸?”我父亲“哦”地一声。
回来路上,我说:“你一定是吃得太多。”我父亲说:“你姑姑还说大胆吃下去。”我说:“要不就是吃得太咸。”他说:“你母亲吃后说不够味,后来盐下得多一点,说太淡不好吃。”我说:“哦,你们的菜在一块做?”他说:“只有两三个人,一个一个地做太麻烦,就一块做,以后就一个一个地做。”我说:“现在看起来,是你自己没有注意。”
回到家里,我母亲说:“那以后早上煮粥,加鸡蛋就好不要再加猪肉,加上有时候你还吃了一两块鸡腿。”我说:“还说没有!”我父亲说不过我,说:“算了算了,没意思,不如死了算!”我母亲说:“不要老说这句话,你死得了吗?!”我父亲到房间里去。
第四章 泰佛殿 13
这一天,我大姨子打电话给我,很激动地说:“我们一个亲戚的母亲也得了尿毒症,送医院后医生说必须透析,他们几个孩子都不同意,抬了回来,后来经人介绍,到湖州给一个老中医看,这个老中医是祖传的,吃了他几贴中药后现在已经有所好转了,每天拉两三次,精神也好多了,死马当活马医,要不已经在家里等死了。”她说:“这个亲戚自己也患了尿道结石,给老中医看,老中医给他打脉,说吃了药几天后撒尿的时候拿个盘子去接。问他为什么要拿个盘子接,他说,到时候就会听到‘咣’地一声。”她还说:“我是说,你父亲年纪还不算很大,要不要给这个老中医看,老中医的家在湖州一条小巷里,如果要,下次就跟他们一起去。”
两天后我们去找他们,我大姨子的丈夫来给我们介绍,我看到他的这个亲戚,吃了一惊,问他说:“他是不是阿翁?”他也吃了一惊,说:“不是,是阿翁的哥哥,阿翁是弟弟,他是哥哥。”
路上阿翁哥哥的老婆说:“他母亲到现在差不多花了两千块钱,已经好了七成了。”我听后差点要看不起他们,给自己的母亲治病才花这么一点钱。阿翁的哥哥说:“我患了尿道结石,有零点四厘米那么大,吃药后排出来,要不到医院,检查就要三百,手术六百,吃药五百,加起来一千多,我一听‘啊’地一声,不知道现在还能够到哪里弄到这么多钱。”阿翁哥哥的老婆说:“也不是钱的问题。”
阿翁的哥哥说:“吃了老中医的药要吐,是这样的,吃第一帖就吐,我弟弟打电话给我,我说你别管,继续吃!吃到第三帖就不再吐了。”我说:“里面都是些什么药?”阿翁的哥哥说:“我拿给别人看,说是大黄。里面有大黄,但那些粉末就不知道是什么。”阿翁哥哥的老婆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相信,大叔,你也来吃他的药吧。”我父亲说:“好的,好的。”
到了湖州城里,阿翁的哥哥在车里叫起来,说:“黑痣的妹妹!黑痣的妹妹!骑自行车的那个人就是黑痣的妹妹!”他还骂了黑痣一声,说:“他妈的,该死的!”阿翁哥哥的老婆说:“黑痣还欠你七万块钱!”阿翁的哥哥说:“八万!”老翁哥哥的老婆说:“要是这些钱现在拿来还你,那多好啊。”老翁的哥哥说:“这些钱就别去想它了!”这时候我肯定他就是阿翁,对他说:“我认识你。”他说:“你认识我?”我说:“你原先的公司是不是在信托大厦上面?”他说:“对。”他曾经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不知道为什么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老中医的家在一条小巷里,车开不进去,我们下车后走了进去。我走着走着,突然觉得父亲或许有救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边走边说:“要是真的能够治好,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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